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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红唇血印 作者:曹若冰-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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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霖听得一愣,嫖院还登记……未免不合情理吧!
  宝贝却又假充内行道:“不错,咱也常办登记的……”
  龟奴想笑不敢笑,耸耸肩道:“少爷们可免去麻烦!”
  宝贝道:“你是说不登记?!”
  龟奴道:“非但不登记,还可设法让少爷们见到红妞。”
  说话之间,到了座客厅,龟奴打起竹帘,让两位客人先行走人,岳霖见客厅内先已坐着位少年,这人二十来岁,老鼠眼,尖削下颏,长得极不顺眼。
  另一旁站了位三十许胖妇人,一脸厚粉,满口金牙,打着扇子,正替那少年扇风。
  龟奴不知在那妇人耳边说些什么?那妇人挥手叱退龟奴,登时笑得两眼合了缝,向着岳霖说道:“什么风把少爷们吹来啦,请坐!请坐!”
  宝贝料知她是园里的老鸨,环眼一瞪道:“有钱的少爷来了,还不叫红妞接驾?”
  那少年狠狠地瞪了宝贝一眼,宝贝装着没有看见,又道:“逛窑子谁有钱谁是大爷,该叫那小子走了。”
  胖妇人嗲声嗲气道:“这怎么成?都是财神爷!”
  “拍!”
  那少年桌子一拍,骂道:“你这孩子敢是吃了熊心豹胆,比钱?比武?随你挑好了!你也不打听打听咱小淫虫邬善是何许人也?”
  胖妇人赶忙劝道:“邬少爷千万别生气,比武可吓死人呀,如果比钱?……嘻嘻!本来嘛!逛窑子就得有钱!”
  小淫虫邬善从怀中一掏,“咚”桌子上多了五条赤金,胖妇人一估量,每条十两,五十两赤金好几百两银子啊!忙道:“少爷的意思……”
  小淫虫邬善指着黄澄澄的金子得意地道:“今夜少爷替红妞梳头,谅他小子只有干瞪眼!”
  “咚!”
  宝贝珠袋往桌子一放,扯着调门道:“咱也要大哥替红妞梳头,拿去……”口袋一抖,桌子上滚着明珠,还有二十多张银票。
  胖妇人一估计,银票算来一千两银子,那十几颗珠子……不论成色、宝气,都是上等的,少说也值五千两,我的天,够买一座满春园了。
  小淫虫邬善决料不到那黑孩子有这多的银票,珍珠?
  他发愣,也有些发抖,胖妇人认为岳霖同宝贝,必是大富大贵之家,先将珠袋装好,向二人连声道谢,倏地脸色一绷,朝着小淫虫邬善说道:“邬大爷,您……您也该走了……”
  小淫虫邬善讪讪地道:“可是……红妞呢?”
  胖妇人皮笑肉不笑地道:“昨天咱们就说过,红妞不是窑姐,大爷就死了这条心吧?!”
  小淫虫呐呐地道:“但你方才已经答应了。”
  “方才是方才呀!”
  “他们两个呢?”
  “他们是他们啊?!”胖妇人居然脸一沉,“我说邬大爷!干脆说明白些,谁叫你银子带少了……”
  小淫虫邬善气的老鼠眼直翻,他杀心顿起,但他旋而消逝,他看到岳霖那双精电般双眸,不怒而威忖知这小子手下定不含胡!
  暗道:“找爹爹去!不报此仇,誓不为人!”冷哼一声,又狠狠地望了岳霖一眼,打开门帘,恨恨地走去。
  这小淫虫邬善不是别人,正乃“铁掌”邬良之子,岳霖离开葫芦堡在巴山道上,受了暗算,自然不认识他,而小淫虫邬善见过岳霖,但那时的岳霖垢面鹑衣,也无法分辨了。
  小淫虫邬善一走,宝贝却叫道:“胖女人!还不把红妞给少爷掂出来?”
  胖妇人故作神秘地道:“小爷轻声点,别说叫她来,你就是亲身拜访,还要看她高兴不高兴哩!”
  “反正是个臭娘们!”
  “小爷!她可是位好人家的姑娘!”
  “放屁!好人家姑娘住在窑子里?”
  “说起来二位不大相信,红妞是在七八天前才到满春园的!”
  “这干我的屁事!”
  “他到长安访亲未遇,溜到满春园……”
  “你们把她留下?”
  “话虽不错,她也是情甘意愿!”
  “哼!谁个听你罗嗦!她到是来不来?”
  岳霖心中一动,一旁接道:“宝弟!何必为个女人斗气?咱们回去吧!”
  胖妇人吓了一跳,到口的“扁食”不张口,银子怎可打退票,立时猴屁股脸堆着粉脸道:“少爷千万别着急,咱跟红妞商量商量。”
  宝贝道:“那么麻烦?”
  “是真的呀……”胖女人说着摆动肥臀,一扭一扭地离开客厅。
  岳霖见胖妇人走远,说道:“宝弟!赌气拿珠子赌,这下都光了,怎么办?”
  宝贝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瞧!”腰里一摸索,赫然黄澄澄的五条赤金,敢情小淫虫邬善的五条赤金,不知什么时候到了他手里。
  岳霖眉头一蹙,道:“这样一来,不是跟人家结了仇?”
  宝贝瞪着对环眼道:“他准知是咱们偷的吗?”
  岳霖无可奈何的道:“别的不谈了,我……我想走!”
  “怪了,钱也花了,为什么要走?”
  岳霖喃喃地道:“听那妇人之言,红妞是位好姑娘,我们何必见她呢?”
  宝贝摇了摇脑袋道:“别听胖娘们瞎吹,说不定见了面,大门牙会笑掉哩……这且不谈,但大哥你忘了,即使红妞是母夜叉,但人的名儿,树的影儿,说不定笑面阴魔真跟他混上了。”
  岳霖犹豫不决地道:“愚兄不能没有此想,但人家好好的姑娘家,决不会跟个杀人魔王混在一起的吧!”
  宝贝道:“天下事愈是想不到的,愈发作得到,大哥你就碰碰运气吧!”
  两人谈到此处,胖妇人带着位十四五岁的垂髫丫头走入客厅。
  胖妇人指着那丫环道:“这是红妞的丫头—小莺,她可以带大少爷去!”
  岳霖经宝贝又一催促,不去也不行了,他心里开始跳动,但他终于跟着小莺走去。
  胖妇人眼珠一动道:“你大哥去了,你呢?”
  “我等他,顶多照个面就回来了。”
  胖妇人说道:“我说二少爷,您可别见怪,不信等着瞧,去了就拔不出腿来。”
  宝贝眼睛眨了眨道:“若是我,不把她脑袋上画个大乌龟才怪,哼!拿来!”
  “拿什么呀?”
  “咱的银票、珠子,没有那么便宜事?”
  “哟!”胖妇人嗲声嗲气,但也紧张地道:“你不是说叫大哥替红妞梳头吗?”
  “替你们梳头不给钱还要钱,真当少爷是傻瓜了。”
  “‘梳头’是窑子的行话,意思是……”
  “别东扯西拉,咱这老逛窑子的,什么门槛不精,用得着你教?”
  胖妇人眯缝眼一转,改了话题道:“少爷先弄两杯酒吧!别的,等你大哥回来再谈!”
  宝贝嘴巴流着口水,道:“别忘了弄点可口的菜?”
  胖妇人忖道:“这娃儿很难缠,只有将他灌醉了,然后以‘春药’造成那少爷跟红妞的事,就不怕他们变卦了,倒是红妞,唉!人心不毒,怎能发财呢?”
  登时招呼手下,又叫了数名十四五岁的清官人,顷刻一张桌子围的满满,那宝贝左搂右抱,耳听丝竹,酒到干杯,真是乐比王侯,他早已忘了珠子的事,就连岳霖到了那里,他也顾不得了。
  口               口                口
  铜壶滴漏,夜已二更,满春园在皎洁地月色下,处处充满了神秘,也处处显得喜意盎然。
  一拉溜精致房子里,有的灯光已熄,有的红烛高烧,偶尔传出娇滴滴一声轻笑,继而粗犷的笑声响起。但另一间幽雅而别具风格的绣房中,灯火辉煌,照如白画,没有人声,只见人影,显得寂静极了。
  这间小房内对坐着一男一女。
  男的是岳霖!
  女的是红妞。
  两人面前的杯盘狼藉了,却存酒香。
  岳霖与红妞满脸飞红,呼吸紧促,身子颤抖,像是忍耐着一种磨练!
  敢情两人都吃了鸨儿特制的春酒。
  显然两人凭了理智,正在克制着“欲火”的冲动煎熬。
  那里知道,这种春酒吃过,愈是忍守,愈发激烈,一旦爆发,宛如堤崩河溃,不可收拾。
  岳霖突感到下体有了异样,像团火燃烧,似虫蚁游动,他不敢凝视红妞了,本能地感到红妞那双热情洋溢,秋水滢涟的眸子,与那件事有关?
  他紧闭着眼,不敢望她,他奇异方才的一幕!
  当他怀着紧促而新奇的心情,踏入房内时,首先一双美丽而极具威凌的双眸,使他一怔。
  那是红妞,红妞还长了付艳而不荡,娇而不俗,秀而不腻的俏丽面孔。
  她穿了身修剪适度的红色衣裳,衣服闪着光,似缎非绸,纤腰楚楚,谁见不怜,年龄不过十六。
  他被她的绝代花容震慑住!
  更被她那低颦浅笑,不知所措了。
  那含有圣洁光辉的双颊,使他变得痴呆,他自惭污秽,打探笑面阴魔的目的,也随着魂灵烟消云散了。
  一声娇笑,他听到沥沥黄莺般声音:“是你?你也来了?”
  他感到这话太突兀,她认识自己,但他显得口才笨拙,不知说什么好。
  “破例陪你喝酒吧!你愿意?”
  他只有点头的份儿,心里感激、却不敢正视。
  酒一杯杯下肚,她天真的笑着,娇憨地谈说着,软语温香,探询他的家世,酒酣神消,他一字也未加保留。
  时间随着更漏一分一刻过去了。
  酒快干了,鸨儿却送来一瓶丁香露!
  红色的酒,红色的芬芳,红色的女佳人,红色的樱唇—那充满诱惑力的樱唇美,只有红唇图上的红唇差可比拟,他有些着魔,由着魔产生了幻想,她变了,变成了小玲陪他喝酒。
  “干!”
  她举杯一照!
  他一饮而尽!
  那丁香露好甜!她的脸更甜,于是丁香露又干了,他身上开始热,每一块肌肉,甚至汗毛……
  口口口
  甜蜜的回忆,却带给岳霖无限惶恐,他想起来了,是那个丁香露,丁香露使他面临罪恶的边缘。
  丹田火冒,真阳鼓动,岳霖倏的睁开了眼!
  仅仅是转念间,红妞更加妩媚可人,眼睛射着诱人的媚情,脸蛋掀起苹果般红晕,微挺的酥胸起伏着,娇甜的声音颤抖,她……身子仰在绣榻上了!
  “你……你……”
  “我……我……”
  岳霖倏的扑了过去,她来不及反抗,她已没有力量反抗,任他摆布,一切交给他了!
  口口口
  暴风雨地前奏,红妞宛似只受伤的小鸟,她的瑟缩,反而更增岳霖的疯狂,他!最后的一丝理智崩溃了。
  他贪婪地望着眼前的猎物,嘴角含着诡笑,目中射着怒火,脑子逐渐麻木。
  他已听不见红纽哀求的声音,开始撕裂她的胸衣、亵裤……她挣扎,挣扎却使胸衣亵裤加快的剥落了。
  他发现她胸前是嫣红的,鲜嫩的,丰圆隆起的肌肉,烘托着两粒玫瑰色,使得他生命的火焰蓦地高腾,他抚摩着,旋而他抓紧,他的身子抖动了……
  红妞抵抗着,但她的力气显得薄弱,终于需要战胜恐惧,她?此时感到饥渴,她反而紧紧搂抱着他,男人的气息,使她陶醉,生命的火花,却在两人心灵深处燃烧!
  那一刹间,彼此的热情都动荡了,天塌,地陷,无法阻止住他(她)俩欲火的滋长,于是他搂得她更紧,他同时也脱掉了衣服,赤裸相向。她身形剧烈地一阵颤栗,热与热的交流,使她起了奥妙的变化,那是尝试,他俩都需要这尝试来充满彼此间的企求。
  一朵含苞未张的海棠花开放了,露滴玉润,海棠花显得更娇艳。
  但风狂雨骤,并未休止,海棠的呻吟,蜂儿却奔放了。
  两种不同的声息,构成一种美妙的乐章,但旋律由和缓而转变成疯狂!
  红烛已残,罗帐未垂,牙床上陡然坐起了岳霖。
  他揉了揉惺松的睡眼!
  他看到了一幅海裳春睡图。
  方才的一幕,使他赫然而惊,这不是梦,但他犹如在梦中做了这件丧德败行地事—竟然沾污了红妞。
  他轻悄悄地整理衣服。
  但他并没有就此离去,他呆望着红妞那张甜睡的脸颊,见她眼角却挂着晶莹的泪珠。
  他不敢望下看了。
  不是贪婪,不是欲念,更不是因为诱人的肉色,再度引动遐思!
  他后悔、惭愧,无地自容……他忖念:怎会做出这等事?
  如果她是妓女,虽觉有愧,终究可仗着那袋珠宝稍赎前惩。
  可惜她是位不大懂事的姑娘,她圣洁的美,超然的丽魂,竟被人摧折,岂是金钱可补?
  岳霖黯然地流泪,幽然地自叹:“姑娘!我害了你,但我还得要走,如非身系家仇血恨,我是应该等你醒来的……”
  他满怀愧对地临行一瞥,他怔了怔,旋而扯了红凌被,盖住红妞下体,他蓦自心头一酸,叹道:“岳霖啊!你太心狠了……”
  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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