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雷神-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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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面,也狮子大开口,任意她敲诈货主,劳资双方都要受他们的侵创。
唐烈这所搬运公司的成立:作风一新,立刻就获得货主们的热烈支持,而且那些饱受欺凌的苦力工人们也热烈拥护,硬从那些流氓头子手中,分出一半的利润来。
这最主要的还是由于对直田村夫那一仗打得很漂亮。
唐烈以十来个有限的人数,却制服了二十多名手执利剑的杀手,直田村夫没有送命,却被压断了一条腿和一只胳臂,在医院中没等伤好就狼狈地回国去了。
虹口虽然是日本的占领区,但毕竟仍是中国人的土地,居民也以中国人为多,所以日本人对唐烈也无可奈何。
因为唐烈虽然没有组织,但他的支持者却在虹口占了很大的力旦,这些人若是横起心来变干,足以把在虹口的日侨全数都宰掉。
最主要的是唐烈的一切行为都是合法的,不但没犯错,而且还大大地博得一些社会上有力人士以及国际问的交口称赞,讲他的作为正是工会组织的雏型,是民主与人权的完美模型。
上海虽然披英法日等强国租界所瓜分了,但是英法等国家已进入了民主。对这种民主思潮是十分激赏的。
唐烈就因此而成了上海滩的闻人。
受文者:霹雳工作小组。
内容:工作指示。
旋风一号转呈交回前所支之款项伍千元已收悉。本部之经贵虽由国库准许无限支付,无短黜之虞,但维念国家多难,国家财政困窘,为有目共睹者。
本部蒙上宪之惠宠特加,尤感责任重大,该员能体念时艰,自筹工作经费,殊堪嘉勉,应予记功一次。
该员能不看痕迹,扩展情报搜集范围,对本部工作之进行大有利益“其所转呈之各国在中利用我民众情形,颇为详实。应再予记功一次。该员组织劳工,对抗黑社会之剥削,有利民生,虽属可喜,唯该员主要之任务,系为针对龙虎帮之种种祸国行为。此一重点却未获进展,看令该组织示该员,今后仍应以打击深入龙虎帮为主,并极须从速见效。据知该帮之主脑人物,近日与各国使领接触频频,似又将有阴谋。阅后即付丙丁。唐烈摇了个电话。约了桂花阿九在法国公园见面。阿九打扮得漂漂亮亮地赴约。行前自然是到四爷叔那里去听取指示,然后才喜孜孜地出了门。她是乘坐包车去的。所谓包车、也就是私家自备的黄包车,黑色的车身,黑度的顶蓬,两边扶手处各有一对玻璃框围起来的煤油灯,十分的神气。拉车的车夫也是专门雇的。穿了很乾净的短打装,也有的是穿长衫的,拉车时才把下摆掖起扎在腰里。这种人在上海滩上是一种特权阶级,因为他们的主人非富即贵,必然是大有来头的。而这批人又多半是主人的亲信心腹兼任保镖,他们不但参与了主人的机密,也负责主人的安全,所以他们的待遇很高。阿九乘的车是四爷叔的。四爷叔特别把自己的座车给阿九乘坐,而且还特别关照了车夫小山东,叫他留心注意一下唐烈的动静。因为这个家伙近日在上海突然成名了起来,引得各方注意属目,而且阿九这次去还担任了一个工作。到了法国公园,唐列在门口等看,见了阿九的面,很亲热地挽看她进到公园去了。小山东原是受命寸步不离跟看的,但车子却不能拉进公园去,他必须先作处理,拉到一个僻静处停下,取出铁锁好。匆匆又赶去买门票。才把票买好,一个形容瘦削的中年人,一望而知是个落拓潦倒的鸦片烟鬼。他上前悄声地道:“你是拉一部包车来的,锁在公园西边角上的铁栏杆上,车子恐怕不保险。”
“怎么回事?”
那家伙却含笑不言了。
小山东是在龙虎帮中混的:人到这些人情过节自然是懂的,尤其是这批鸦片鬼。什么事都肯做,目的只是钱,因此掏了一元塞进他的手里。
汉子一看后道:“我看见有人弄开了糠条,把车子拉走了。你若不快去,就追不回来了。”
“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那先生却露齿笑了一笑道:“先生,那部车子照估计要值一百多元呢,你只用了一元大洋。”
一元大洋只真个消息已经够了,这家伙居然还在狮子大开口。
但小山东来不及跟他计较了,可是身上又没有带钱出来,不过还有几个零角子:对方是不会满意的。
他忽然想起帽子里有一包好东西了,那是一块上好的云土,足足可以打三四十个泡子,这是别人特地给拿来孝敬四爷叔的。
四爷叔随手赏了他一块,他没瘾,可是有个相好的姘头痕头很大,那是个大户人家的少奶奶。
因为家道中落,黑饭供应不足,才拉下脸来混混。
小山东对她很倾心,但人家嫌他太粗,不太喜欢他,如果有了这块高等鸦片,必然可以获得美人青睬的。
但这时,他却毫不吝啬地掏了出来:“朋友|我身边没有钱,你是识货的,这块东西不止二三十元呢。而且还难以买到,你把话一次讲完。”
“是小癞痢动的手,他专门偷人家的包车,拆开来卖零件,你要快去,慢一点他就分了。”
小山东一听大急。忙由那汉子领看,进了一条岔路上的弄堂,果然看见了他那辆车子,以及一个人正在拆车蓬。
他因为对方只有一个人,放心地冲了过去,那知暗中还有人给了他一棒,在满眼金星中倒了下去。
小山东被绑在亨土、由人送到会乐里。
那是一个警告。
阿九却带回了一个好消息,唐烈答应到曹二小姐的香闺中搓麻将。
唐烈准时去到了曹二小姐的香闺,对这位闻名春申的名女人,唐烈是有看莫大的兴趣的她的玉照经常出现在那些风花雪田的报章杂志花边新闻上,而她交往的也经常是一些达官闻人,和国际间知名的人物。
,想不到她会主动地邀约唐烈?而且是透过了桂花阿九递的消息,讲是龙虎帮中的人要找他谈。
龙虎帮中的人要找他谈谈,鱼儿上钓了,但谁才是握早的那一只手,谁又是被钓的鱼呢?
龙虎帮中对外一向是四爷叔出面作为代表,而这一次居然换了人,那必然是比四爷叔更大的人。
唐烈昏然也问过桂花,这次出面的是谁?是不是就是曹二小姐本人?以及她是否龙虎帮中的人?
只是桂花阿九却完全不知道,她还不能算是龙虎帮中的人,只不过是四爷叔旗下的一名红姑娘而已?受看龙虎帮的保护,但是对龙虎帮的事却知道得太少了。
唐烈这次是穿了一套新裁的西装,领子上配了个红花领结,手里还捧看一束粉红色的玫瑰。
他知道曹二小姐酷爱玫瑰,她的香闺就叫做玫瑰宫。
所以他特地到花店里买了两打最名贵的异种玫瑰,美则美矣,但价钱却吓死了人,每打是大洋一百元钱。
那是专门培养在玻璃房子里,有客人订购时才剪下来的。
但唐烈却舍得买下来,用一个精美的礼盒装看,捧在手上,到了玫瑰宫,却是一栋精美的花园洋房别墅。
门房是一个粗眉大眼的中年女人,还牵看两条大狼狗,声势很慑人。
但唐烈却没有被吓住的,甚至于那两条狼狗扑到他面前时,他仍然面不改色,面带着微笑。
这份从容使得那个中年妇人十分的钦佩,笑看道:“唐先生了你真了不起,很多来访的客人,都是在门口被这两条狗吓得面无人角,只有你还能笑得出来。”
唐烈一笑道:“我倒不是胆子大,而是早就闻到你陶大姐的大名了,你是有名的驯狗专家,由你亲手驯练的狗绝不会随便咬人的。”
他很懂得揍人,而且捧得到好处。
果然那个中年女人眉开眼笑道:“唐先生知道我会驯狗?”
“自然晓得,我在家里也养过一条狼狗,只是不懂得如何驯,乱咬人,结果被人家毒死了,都条狗花了我很多钱,可是没办法,我那时就想,如果能交给陶大姐这么一位好手代为驯练一下就好了,不但不会乱咬人,而且也不致于被人毒死了。”
“的确|的确,好狗一定要经过严格的驯练,不乱咬人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不乱吃东西。我的这两条狗,除了我它们之外,宁可饿死也不会吃别人的东西……”
提起了狗,她的兴趣就来了。滔滔不绝:唐烈有礼貌地听看,而且不时提出一些问题表示他的注意。
这便对方更有兴趣了。
她一,直讲了近十分钟,才意犹未尽地住了口,也才低声地告诉他道:“唐先生了这两条狗是不会严咬人的,里面还有两条要特别小心,那是阿方的,跟它们的主人一样又阴又狠又毒。”
唐烈来不及问详细,因为已经有人走过来了。
她只好高声道:“阿方,唐先生来了,你带他进去吧,”阿方是个二一十岁不到的年轻人,穿看短打,但是很讲究,他走路的步子很稳,一看就知道是练过功夫的。
唐烈暗暗注意这所花园别墅,发现暗中还藏看有些人,假如这些人不是曹二小姐所雇用的,就是今天在这儿有个很重要的人物。
阿力的脸上透看一股那气,唐烈第一眼的印象就不喜欢这个人,而阿方也不怀好意地看看他。
然后阿方仲出手来,怀看恶意地微笑,道,“唐先生了大家等你好久了,我姓方!”
唐烈看他仲出的手掌,掌心跟掌缘都起了一层老茧,知道这个人一定练过铁沙掌这一类的功夫,掌力特别雄厚。
于是唐烈不去握他的手,只一抱拳道:“久仰|方兄也是曹二小姐的朋友,今天是来玩玩的。”
阿方有点尴尬,吱唔一下才道:“我是跟屠先生来的,”“那么屠先生才是曹二小姐的朋友了,兄弟今天虽然是应约而来,但跟曹二小姐也是初会,对主人的朋友就更少会了,失礼,失礼!”
唐烈的脸上已经摆出一付不屑的神情,自然也更没有意思和阿方进一步的攀交,阿方弄得下不了台,差一点就要。发作了。
倒是中年的妇人十分高兴,笑嘻嘻地道:“阿方,你虽然在屠先生的面前很吃得开,但跟我一样,毕竟是个下人,有些地方是轮不到你伸手的。”
唐烈已经转身向前走去了,似乎没声见这些话,但是他的耳朵尖,早把这些话听在耳中了,心中暗暗得意。
昨未,阿九传过话后“他已经对曹二小姐作了一番调查和研究。马阿根也为他找了一个小报的编辑兼记者来子这家伙是上海滩上的女人通,所有的名女人,他都清清楚楚,甚至于某某女明星大腿上有颗痣的事都漏不过他。那位女门房陶大姐善于驯狗的事也是昨天夜里才打听到的:这番调查没有白费,他一进门就沆得了陶大姐的友谊,甚至于更侧面的得到了一些证贵。曹二小姐,还有那位屠先生”都是龙虎帮中的主要人物,搞不好就是什么大先生、二先生,那么,今天他可以见到龙虎帮中的主要人物了。
阿方在后面跟看,假如眼光能杀人的话,那么唐烈的背后一定被刺穿了无数的小孔了。
沿看那条柏油路,慢慢地走近了别墅,那是一栋西式的建,还有五六级台阶通上去,台阶约两边则是一尺多高的洗石子斜栏,形成坡度通下来。
唐烈踏上第二阶级时,听见后面的阿方吹了一声口哨。
在一般的情形下,他是一定会回头看一下的,假如他回头,那就会很糟的,因为袭击是迎面而来的。
那是两只黑色的猛犬,是西洋一种叫杜宾的狗。
这狗且头最腿细足,十分勇猛,唐烈如果回头去看阿方。就很难及时地看到它们的突袭了。
因为它们是躲在那两房大门后面的,突然地扑了出来,无声无息,又阴又狠。
但是唐烈己先得到了陶大姐的警告,知道里面有个阿方和两条会咬人的狗,心理上已经有了准备。
阿力一吹口哨,他已知是召狗攻击的信号。
因此,他立定不动,全身已在严密的戒备中,那两条巨大从门中扑过来,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的反应尤其冷静。
第一头狗直立而起,要咬他的咽喉时,他的拳头才挥出来人击向狗的腰侧,那也是狗身上最软弱的地方,没有肋骨的保护,却又是很多内脏集中的地方。
平时,狗四足看地而行,这个部位是不容易受到攻击的,但这条狗直立而起要咬他的咽喉,便他能从容地击出一拳。
这一拳的劲道很强,将那条巨犬打得横飞着趺下了台阶,带看一声的惨号,而且再也没有爬起来。
另一头狗则是低头过来要咬他的脚。唐烈也看得很准,对准耳朵就是一脚踢出去。
他脚上的小牛皮鞋是新买的,很贵,但也很坚实,为了保持不走样,鞋头的里面是衬了一层薄钢亮子,加上硬牛皮底,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