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念奴娇-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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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人只好拿起烛台,走在前面,一行人鱼贯往後殿而去。
隐身在暗处的郑毅,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心想:「该不该出手相救呢?」
他觉得这陆友仁、崔浩然却二人心怀叵测,但是他们却当真是猜错了,萧惠仙 说不在,那自然是真的不在的;只要他们搜不到,自会解了他们穴道而离去,自己 此时若是出面,似乎又太早了些,不如等到他们真的搜不到,又不肯为四人解穴时, 再出手抢救也不迟……
他纵身上屋,越过屋脊,隐身暗处,看看他们有些甚麽举动?後殿又找不到 甚麽,旁边却有一排三间的厢房,也是甚麽都没有;左首又有一间空屋,看来也是 不经常使用,陆友仁问道:「那间屋是做甚麽用的?」
红老道回答道:「那是一间练功房。」
陆友仁道:「过去看看!」仍旧逼著月儿、珠儿走在最前面,打开了两扇大门。
这练功房里面相当宽大,左边是一排兵器架,放著刀枪剑戟等,右边放著练 功用的石锁、千斤担之类的东西,地上铺的是黄沙,十分平整。
偌大的一间练功房,空荡荡的,一目了然。
陆友仁目光朝上一抬,看到右边横梁上,还挂著一排九个铁环高悬,是用两 尺长的长铁链相衔接,每个铁环相距五尺,离地足有一丈来高。
这自然是练习臂力之用,纵身上去,一手握住铁环,然後就空中用力腾身前 跃,两手互换,由东而西,再由西而东,练纯熟了,两手快速交换,就像在空中飞 一样。
但这种功夫,只是一般初学武功之人练习,像红老道这等人,在江湖上已是 成名多年的人物,自然用不著再练。
陆友仁冷哼道:「这里是甚麽人在练功的?」
红老道陪笑道:「是老道收了几个徒弟,平常教他们练地粗浅功夫……」
陆友仁哼了一声,回头道:「崔师弟,你也上去试试九环腾空之术。」
崔浩然一怔,道:「这……」
陆友仁冷笑道:「你以为这只是粗浅功夫,就不值得你来练麽?我却要你拉住 铁环之後,再使‘千斤坠’身法,看看你能不能将这小指般粗细的铁环拉断!」
红老道立时脸色大变!
陆友仁看在眼中,心知他已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崔浩然亦看出了蹊跷,双足一点,人已腾空而起,右手一把抓住铁环,立即 以千斤坠身法,加重力量,但铁环铁链都有小指粗细,哪能被他拉断?
崔浩然右手一放,身子平飞出去左手又已拉住第二个铁环,暗使千斤坠之力, 仍无消息。
当他拉到第三个铁环时,只觉在他千斤坠身法之下,身子向下一沉,似乎被 他拉动了少许,不由心中暗动:「看来这九个铁环果然有些名堂?」
这就一路下去,双手交替,抓住铁环掠了过去;每抓住一个铁环,就以千斤 坠手法用力拉一下。
拉到第七个铁环时,果然又拉动了一下!
九个铁环双手交替,自然很快就拉完了,当他落到地上之时,红老道、容嬷 嬷的脸上都变了颜色!
就在此时,突然间地底传来了一阵轻震,接著右首一道墙壁下发出了轧轧轻 响,墙壁随著缓缓移动,墙角间露出了一道门户。
原来这九个铁环中的「三」「七」两个铁环,正是开启机关的枢钮,拉动之时, 必须施展「千斤坠」身法,方能拉动机关,露出门户来。
陆友仁嘿嘿乾笑道:「红老道、容嬷嬷,这是怎麽回事?」
红老道脸色煞白,牙齿咬得紧紧的,两颗眼珠几乎喷出火来!
萧惠仙与月儿、珠儿,一齐睁大了两眼,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墙壁虽已移开,但里面黑沉沉的,似乎是一道夹墙。
崔浩然得意一笑,道:「大家请吧!」
这回大家都有犹豫,谁也没有举步。
崔浩然叱道:「你们两个丫头,谁先领头进去?」
珠儿被逼无奈,只得举起灯烛,领先进入。
经灯烛这麽一照,才看清这夹墙极窄,仅容一人通行,约莫七、八步,就到 了尽头。
尽头处有一块大石板,石板上装著一个铁环挽手。
崔浩然紧逼在珠儿後面,喝道:「把石板打开!」
珠儿只得放下烛台,双手握住铁环,向左旋了一转,又向右旋一转。
崔浩然喝道:「你旋它干甚麽?」
话声未落,突觉眼前一黑,耳中听到一阵轻微的嗤嗤之声,心中暗叫一声:「不 好!」
忽忙之间,连转个念头都来不及,就提气往上拔起,但觉左肩一麻,似已被 细小的暗器射中,敢情还是淬过毒的!
原来珠儿把铁环一旋之间,同时一口气吹熄了烛火,自己迅速往上拔起。
那铁环旋转,正是发射毒针的机关!
这原是一瞬之间的事,崔浩然往上拔起,又因用力过猛,夹墙内又不太高, 头顶就「砰」地撞在铁板上,但觉顶门一阵剧痛,两眼一黑,砰然一声,又跌了下 来。
大凡武林中人,必然十分机警,听到「嗤嗤」之声,势必往上拔起,安装这 机关之人,早已算准了这一点,故而顶上的铁板装得极低,你一跃上去,必然会撞 得昏头转向,再跌坐下来,因此这机关内发射的飞针,依然连绵不断的射出来。
崔浩然从上面跌落下来,这一下身上少说也中了十几针之多!
那麽珠儿呢?她武功绝对不如崔浩然的高强,何况又被点了穴道,怎么会没 有落下来呢?
原来这也是设计这机关之人,早就安排好的,如果是自己人被迫开启石板, 旋转铁环之後,朝上拔起,头顶上面又有一个铁环,正好让你伸手抓住,留在上面, 等飞针射完了再下来。
陆友仁正待逼大家都进去,耳中听到「砰」地一声异响,接著就听见崔浩然 的闷哼之声,不禁沉声喝道:「里面发生了甚麽事?」
急忙从月儿手中接过烛台,闪身探入夹墙之内张望,立刻就发现崔浩然已经 倒卧地上,一动不动,心头不禁大怒,但他这一瞥之间,也已看到了石板上的铁环。
他为人深沉,又迅速退出来,一手抓住萧惠仙的手腕,沉笑道:「贤侄女陪老 夫进去!」
他拖了萧惠仙往里面行去,容嬷嬷与红老道亦只好随後银入,他们恨不得及 时冲开穴道,给她狠狠的一掌!
但是崔浩然点了她们双臂穴道,岂是一时之间能冲得开的?
珠儿已在此时飘身落地,点燃了烛火。
陆友仁逼著萧惠仙走来,向珠儿喝道:「去把石板揭开!」
珠儿知他紧紧扣住教主的手腕,自然不敢做怪,只好乖乖伸手拉著铁环,揭 起石板。
萧惠仙惊异不止,道:「月儿、珠儿,原来你们早知道这里有一条地道?」
看来这三官殿里每一个人都知道,只是瞒住了萧惠仙一人而已。
陆友仁一指戮在珠儿身上,解开了她手臂上封住的穴道,喝道:「抱起崔师叔, 下去!」
珠儿不敢违抗,依言抱起崔浩然,朝石板下面的石级走了下去。
陆友仁又道:「贤侄女,现在该你下去了!」
萧惠仙只好举步而入,陆友仁紧紧随在她身後,容嬷嬷、红老道、月儿等人 亦跟入。
石级下去约三丈多深,便已到了尽头,里面是一条石砌的地道,各人须得弯 腰而行。
这样又走了片刻,地道渐高,到了一条天然形成的隧道之中,又行了二十来 丈,前面已是一个黑黝黝的石洞。
洞窟略呈圆形,因为里面太黑暗了,看不清洞中的情形。
陆友仁脚步一停,向珠儿喝道,「你先进去!」
珠儿双手托著崔浩然,手中还要拿著烛灯,这一段路,已经走得有些喘息了! 听了陆友仁的话,只好缓步朝洞窟中走去。
陆友仁仍要萧惠仙走在前面,自己紧贴在她身後,以防有何不测;目光炯炯 地只是打量四周动静,随时以防不测……
跨入洞窟,才发觉这里面相当宽敞整洁,谁知在这一瞬间,珠儿手中的烛火 突然熄灭!
蓦地由明亮陷入黑暗,陆友仁也免不了一惊,蓦然感觉有异,前後左右响起 极轻微从长剑划出来的风声,四道寒光一闪而至,朝陆友仁攻到!
陆友仁手中执著旱烟管,一路早就凝神戒备,尤其在进入这座黝黑的石洞之 时,更是眼观四面,耳听八方,把全身精力都提聚了起来。
只是他没有防到袭击自己的四支长剑,出手会有这般快速凌厉?自己事前居 然会一无所觉,一下子就被四个人欺近身前,围在了中间。
此时再待出手抓住萧惠仙,已经来不及了。
珠儿在吹熄烛火时,早已悄悄伸手拉住了萧惠仙,低喝一声:「跟我来!」
珠儿全力将萧惠仙拉得冲出了一步,只这一步,就叫萧惠仙脱离了陆友仁的 控制,而四柄长剑就已乘势攻入,阻绝了陆友仁的追击!
这四柄长剑攻势凌厉又刁钻,陆友仁须要全力应付,再也无暇顾到萧惠仙啦。
这陆友仁一身武功,极非等闲,虽被萧惠仙从手掌中逃脱,但对四支长剑的 攻击,却可听风辨位,丝毫不爽,右手旱烟杆挥处,就响起叮叮轻响,四支长剑一 齐被他封了开去。
前面一经接触,後面月儿手中的烛火也「噗」地一声吹熄了,石窟中没有一 丝火光,立刻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这一来根本就甚么都看不见啦!那四个使剑之人,因为是久处地底,又是久 经操练,习惯了在黑暗中联手攻敌,因此第一招虽被陆友仁的旱烟杆封开,不约而 同的剑势一转,第二剑又相继攻到!
陆友仁和他们一招相接,便已试出这四人剑上的功力并不深厚,和自己相差 甚远,他们所仗恃的,只是身在黑暗之中,自己看不到他们。
第二就是他们似乎是训练成联手合击,出剑甚快!
不过陆友仁并不在乎,那是因为他们四人使出来的,却是「修罗敦」的剑法.! 这套剑法用来对付外人,也许称得上是剑剑势奇诡凌厉;但这陆友仁却是「修罗敦」 的长老,对这套剑法烂熟於胸,就算闭著眼睛也可以得知他出的是甚麽招?攻的是 甚麽部位?後续又有些甚麽变化。
他在这漆黑之中只仗恃著他深厚的修为,听风辨位,一支旱烟杆不慌不忙, 旋身点出,俱都点击在四支长剑之上,震得他们长剑荡开,阵法大乱。
陆友仁与他们动手才两三招,心中不觉冷笑,忖道:「看来这四个人并不是大 师兄亲自调教出来的,他们很可能只是‘托塔天王’钱贵增,或是红老道之流所训 练出来的,由此可见大师兄的确是走火入魔,不良於行,尚未康复……」
他心中忌惮的,只有大师兄一人,这样想通了,不由得怯意尽去,精神一振, 口中大喝道:「无知小辈,你们既是本教子弟,敢对教中长老这麽无礼?老夫非教 训你们不可!」
手中旱烟杆突然一紧,但听得一阵叮叮轻响,四支长剑一齐被震得飞去,黑 暗中有人发出闷哼。
原来陆友仁早已摸清楚了他们的出招,不但将他们的长剑击得脱手飞出,同 时也点住了他们的穴道。
果然之後就再无动静了,陆友仁呵呵笑道:「好啦,现在可以点起灯火了!」
容嬷嬷接口道:「不错,月儿、珠儿,陆长老怕黑,你们就点上灯火来吧!」
果然灯火点起,石窟中的景物登时呈现眼前!
袭击陆友仁的,只是四名面貌清秀,十六、七岁的紫衣少女,年纪与月儿、 珠儿差不多!
这四个少女竟以各种姿势呆立不动,自然是被点了穴道。
再远之处,容嬷嬷与红老道的臂上穴道都已被人解开了,能解得开崔浩然点 穴手法的!自然也是高人,只是不知是谁。
月儿、容嬷嬷与红老道三人各持兵刀,一字排开,正好截住了洞口的退路。
石窟内侧,有块巨型屏风般的大石,大石前也站著三个人,那是「托塔天王」 钱贵增、萧惠仙与珠儿三人。
原来解开她们穴道的是这个大护法,他早就进入这石窟等候著了。
陆友仁目光一瞥,嘿嘿冷笑道:「钱贵增,原来你躲在这里?这四个剑婢,也 是你一手训练出来的了?」
钱贵增道:「老夫哪有心情训练几个雌儿?」
容嬷嬷道:「这是老婆子的杰作,你还不解开她们?」
陆友仁道:「解药拿来,用崔师弟交换你这四个剑婢,便宜你一招!」
这四名剑婢是容嬷嬷亲自挑选调教,个个都有十年以上的功力,如此被人废 掉,实在可惜,只得取出毒针的解药,丢给了陆友仁。
这陆友仁将解药喂入孟浩然口中,见他果然长长舒出一口气来,自己动手将 身上的毒针拔掉後,立刻就地盘坐调息起来。
原来这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