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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活宝小淘气-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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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位要是不信可以当场试验!”
  “不信狗吃香肠似便!”匡!匡!匡!
  “俗话说得好,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
  “粗外套没有!”匡!匡!匡!
  “人多话就多!”
  “人头化骨头!”匡!匡!匡!
  “三色人讲五色话!”
  “三个人打五个爸!”匡!匡!匡!
  这是什么跟什么嘛,周遭的人都笑得抱着肚子直喘气,有的是边笑边擦眼泪,昨天刚镶金牙的李大婶,更是夸张的张大嘴儿,满口金牙闪闪发光。
  也不知怎么胡搞瞎搞,一句换一句会差这么多。
  一个清清秀秀的公子哥儿,也一摇三摆施施然的摇着手中白玉捂扇挤进人丛中,听得是津津有味。
  另一个高八尺以上的黑大汉,薄扇似的大巴掌左右开弓,拨开浪裂的排开人群直往这里边闯,惹得人家尖叫连连,几乎要念三字经。
  场中两个绝配活宝,仍一本正经的推销着。
  四周观众的轰笑声,他们也觉得奇怪,莫非这些人吸多了笑气正在大放笑屁?
  病书生也看得趣味盎然,天下活宝何其多,这里就有一大堆。
  颓哥仍在大声吆喝着:
  “一样米吃百出样人!”
  “蜘蛛满像人!”匡!匡!匡!
  “如有人带有五痨七伤……”
  “五逃七伤……怎么败得这么惨?”
  颓哥破口骂道:“你神经病!”
  “你说什么,我们这药也能治神经病?”
  “这药可是有钱没处买……”
  “有钱没醋买。”匡!匡!匡!
  “一分银子十分货色!”
  “十分好色……你说什么?你是士林之狼吗?”
  我的天,怎么卖药牵出士林之狼啦?越来越离谱,简直比电视上说相声还好听,人群越来越多,他们也越说越起劲。
  “各位父老们,瞧我这铁打的身子………
  “跌倒的孙子!”匡!匡!匡!
  “全靠这一味,内线一口气,外练筋骨皮!”
  “累得喘口气,外带炒地皮!”匡!匡!匡!
  “太祖拳是硬功夫!”
  “太祖全是病功夫!”匡!匡!匡!
  “猴拳是快手脚!”
  “猴全是怪手脚!”匡!匡!匡!
  “健康是千年根基!”
  “千年龟精!”匡!匡!匡!
  “要保有健壮体魄,请买寒家祖传灵药!”
  “土砖淋屎!”匡!匡!匡!
  奇怪!怎么会掰成这个样子呢?
  颓哥突然发现人丛中的病弱小书生,忙向他招手:“来来来,瞧瞧这位满面病容的少年书生……”
  “满面病容也笑连数声!”匡!匡!匡!
  “让本人手替他把一把脉……”
  “替你把一把卖!”匡!匡!匡!
  病容小书生怯怯的走进场中。
  颓哥端详一下道:“瞧你两眼无神面黄肌瘦……”
  “凉拌鸟贼蛋黄鸡肉……好菜!”匡!匡!匡!
  锈抖真行,加个工居然是一席好菜!
  “就让你上台来实验!”
  “上台来食面!”匡!匡!匡!
  颓哥朝锈抖挥挥手:“别再敲锣了!”
  锈抖心不在“马”:“跌在猫窝了!”匡!匡!匡!
  “……”匡!匡!匡!
  “本大国手现在要看病,你别再敲锣!”
  锈抖放下锣,跑出场外四处赶人,边赶边嚷:“国手现在要啖饼,你们别再瞧罗!”
  颓哥气得一把跳过去,劈面扭住锈抖的耳朵,扭得锈抖杀猪似的叫了起来:“干嘛干嘛!放手放手!”
  “去你的,你这衰人,观众就是咱们的衣食父母,你怎么跑出去赶人?”
  锈抖哇啦哇啦叫起屈来:“是你叫他们别再瞧罗,我照你的话去做也不行,你是什么意思?”
  “我实在搞不过你,你到底哪根线接错啦?”
  锈抖十分不高兴,在一旁嘟哝着:“自称什么大国手,我看是‘大狗首’,我的耳朵医了三个多月,一点见效都没有,偏冒充什么‘狗首’。”
  颓哥没理他,迳自大声道:“医者断病四诀,望闻问切,这位小哥面色青黄,一看就知道病人膏‘盲’(盲)看样子不知是什么厉害的传染病,这望字就免了,这个闻嘛,兄弟鼻孔有过敏的毛病,也免了吧,现在从问开始,请问兄台‘蹲姓大号’?”
  观众哄堂大笑,这样的问法,使人联想到每天早上看报纸时所做的事来。
  “小生范及……”
  “我当然知道你‘患疾’,如果没患疾病怎的脸色如此难看。”
  “哇噻!小生说过名范及……”
  “哦,是‘过敏烂皮’而已,小事小事,好治好治,大力丸每服三颗,连续服用三万天,保证断根!”
  范及大声道:“哇噻!”在下范及,推已及人的及。”
  “嘎?‘推挤踢人’?”
  颓哥果然很颓,仍搞不清楚是什么及。
  “哇噻!是三元及第的及!”
  “噢!流‘三年鼻涕’,一定是慢性鼻炎……”
  “哇噻!是及时努力的及!”
  “啊?‘急时努力’?那要开夜车罗。”
  范及可没辄了,管他“患疾”也好,“烂皮”也好,实在没那么大的嗓门去争,苦笑一下了事。
  “好吧,你说这么多我还是阿里阿杂的搞不懂,可以不可以告诉我你干的是哪一行生理?”
  “哇噻!生理?初中就读过了,教我们生理卫生的女老师说得不清不楚,所以生理也是一知半解,你问的是……”
  “我是问你那儿得意。”
  “哇噻!得意的事可多啦,比如说……”
  换颓哥没辄啦,只好问最通用的:
  “你是靠什么吃饭的?”
  “哇噻!噢!你早说得好,干嘛问那么多又转回来,小生是个读书人。”
  “你说什么?你是个‘吐丝人’?爱说笑。”
  锈抖也过来凑上一脚,“你会‘毒死你’,太不可思议了。”
  “哇噻!小生是一个文人!”
  “哦,原来是个‘浑人’。”
  “难怪说话牛头不对马屁股。”
  “哇噻!小生……”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就算你是个‘浑人’吧,你总不能老进游民收容所去白吃白喝吧?”
  “哇噻!小生是出外游学的。”
  “你说什么?原来是个‘修鞋’的?”锈抖抢着问,由于他的耳朵不大灵光,每次总忘不了先问一句:你说什么?久而久之,已经成了他的注册商标了。
  颓哥摇摇头:“搞不过你,你不像是‘修鞋,的。”
  “你说什么?他明明说他是‘修鞋’的。”
  “我说他不是修鞋的!”
  “他是修鞋的!”
  “不是!”“是!”
  两个活宝居然为这事大吵了起来,吵得天花乱坠轰轰烈烈面红耳赤月沫横飞,口水几乎喷了范及一脸。
  观众们都没散去,个个看得傻不拉叽,觉得这种场面比花钱买票看大戏还精彩,大家都舍不得走呢。
  两人吵了半天,总算获得了协议,还是维持各人的意见——修鞋的和不修鞋的。
  “修鞋的生意还好吧?”
  “哇噻!小生不是修鞋匠,小生是出来跑天下……”
  “你说什么?原来你是千里马……”
  锈抖的联想力令人绝倒。
  “哇噻!小生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蛋卷酥?万宝路?喝!你真贱,又吃零食又抽烟,没被教官抓到吧?真搞不过你,好厉害!”
  “哇噻!小生是个士子……”
  “你说什么?你吃个柿子就过敏烂皮啦?”
  “哇噻!小生……”范及还能说什么呢?
  这时那手摇白玉捂扇的少年公子哥儿,踱着生硬的方步摇摇摆摆的走上前去作了一揖:
  “三位大哥请了。”声音圆圆润润腻酥酥,使人听得三万六千毛孔服服贴贴。
  “锈抖,他说你家‘大锅倾了’没得吃啦!”
  “不,他说你家‘大锅倾了’!”
  “不对!他说‘大狗醒了’!”
  “不对……!”
  “下对……!”
  这两个烦是不烦,老是争争吵吵的。
  “两位请听小生一言……”
  “你说什么?你要给我‘一元’?”
  “爱说笑,小生只是想替你们排解……”
  “你说什么?你去过‘北极’?”
  “搞不过你,你是谁的‘拜姐’?”
  “两位请不要装疯卖傻……”
  锈抖两眼一瞪:“你说什么?谁‘折窗换瓦’?”
  颓哥摇摇头:“绝对不是我干的。”
  少年书生气得粉脸通红,杏眼瞪得比锈抖还大:“你们真的气死我了。”
  “你说什么谁又‘争着骑死鹅’?”
  “绝对不是我干的。”
  “你……你们太过份了。”
  锈抖急忙脱下鞋子看鞋底。
  颓哥茫然问道:“你看鞋底干嘛?”
  “他说我过‘踏过粪’了,我看没有嘛。”
  “你‘踏过粪’也不是我干的。”
  少年书生气得猛在锈抖的赤脚上猛跺一脚,锈抖杀猪似为袍着一只脚猛跳猛叫,惹得观众鼓掌叫好不已。
  连小书生自己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露出雪白的贝齿,还有两个圆圆的小酒窝,可爱极了。
  范及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颓哥边笑答道:“这绝对不是我干的。”
  锈抖瘪着苦瓜脸雪雪呼痛,这下子不仅是“相打电”,简直是“脱线”了。
  “咱们别理这两个臭疯子。”小书生朝范及道:“这位有病的兄台,您是叫什么‘赖皮’来着?”
  惨惨惨惨惨惨,越掰越离谱,居然被叫成赖皮。
  范及心想:赖皮就赖皮吧,跑江湖真得须要有点“皮功”,比如说吃亏时要“死皮赖脸”,打架时最好不要伤到“皮毛”,朋友间最好不要撕破“脸皮”,说话间兔不了要“吹牛皮”,更重要的是一定要有“厚脸皮”!死汉怕赖汉,这可是闯江湖的不二法门呢!
  这“皮”的学问可还真不小。
  “走!小妹……的哥哥作东,请你喝两杯,你付账!”小书生说溜了嘴,转得可真快!
  说实在的,小书生长得真俊,红菠菠的脸蛋儿可以迷死城内四五百个姑娘家,有一股顽皮黠慧的风味,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流露可人的气质,只是脂粉味重了些夕大概是有钱的公子,难免跟着流行擦点男性面霜吧!
  锈抖这回耳朵可尖得很:“你说什么?喝酒?妙极啦等一等,我马上收拾收拾就走,只要有人要花钱请喝酒,我的主义是天塌下来也先让别人顶!”
  “对对对!天大地大食比天大。”颓哥也附和:“有酒有肉先吃先喝,酒醉饭饱吆喝起来才串劲道十足。”
  “你说什么?‘禁道失足’?一定是马路翻修,你没看见禁止通行的警示灯才会……”
  锈抖又“锈抖”了。
  “搞不过你,收东西,别人花钱至‘痛’也,我们喝酒至“快’也,白吃白喝,痛快痛快!”
  颓哥七手八脚的收拾东西,锈抖却跑到场外赶人。
  “酒痛犯子,大事临头大事临头,走开走开,哥哥不在家,今天不卖药,明天没酒喝时大家请早,现在下班啦,虽说银子是我的命,只要有酒喝,我连命都可以不要了。”边说边赶。
  天下居然有这种生意人,吆喝耍了半天卖,几乎磨破了两片唇皮,吼得喉咙里冒烟,好不容易招来了一大堆“没钱捧人肠”的大票观众,结果一文钱都没捞到手就下手赶起客人来了,这是搞什么鬼嘛。
  颓哥忙跳将过去,又是一把扭住锈抖的耳朵:“喂!你是怎么搞的,怎么赶起人来啦,领知顾客就是咱们的衣食父母
  锈抖每一次像杀猪般的叫起来,边叫边嚷:“各位快走快走,当心咱们‘大沟心’(大国手)替你们‘医死父母’(衣食父母)……”
  颓哥冷不防又在锈抖刚才被小书生跺过的痛脚上:“祸不单行”的加上一脚,锈抖这回叫起来比杀牛更大声。
  颓哥幸灾乐祸的笑道:“这确定是我干的!”
  又惹得人群一阵哄堂,笑声未完突然传来几声惊叫,一个高大的少年正把旁边的观众推得东倒西歪,大踏步向场中抢进来。
  喝!好像是法国艾飞尔塔断了半截以后移到中国来,长得是又黑又高又长又大,偏穿着一袭儒衫,头上歪戴文士帽,手中乌骨鸡精……不,乌骨摺扇长达两尺半,展开来足以遮住半边天,走一步扇一下。”
  扫帚眉铜铃眼,鼻孔像风霜,澎恰恰也自叹不如,说话像打雷,没半点读书人的样了,偏喜欢冒充斯文。
  “兀那汉子,俺大生正看得‘心灰怒放’好不高兴,你怎么可以‘半途废了手脚’(半途而废),俺大生给你银子,你们再票上一段给俺瞧瞧。”
  这倒好,竟把摆摊卖药的说成了唱戏的,话中一片。‘浑”味,还摇头晃脑一派酸气冲天,实在不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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