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宝小淘气-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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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功却无益于人者,杀之又何足惜……”谬论!
“此次剑堡以明珠百颗,黄金万两,美女二十名,敦聘老夫兄弟再出江湖,老夫兄弟静极思动,多年未履江湖,也有意再出来看看花花世界,一动而两便,何乐不为?一念之差,致老大葬送在此,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任何人。
现在老夫愿以双掌领教绝学,老夫出道以来未逢敌手,今天得遇高明一时手痒,愿少侠尽全力而为,以免老夫大所失望。”
这个黑脸烧炭夫,倒像是真的喝了些墨水,一番话条理分明,看来江湖传言不可尽信。
纪凡收起吊儿郎当的表情,严肃的道:“前辈放心,面对当代武林真正高手中的高手,在下不敢掉以轻心,必当全力以赴,前辈也不必客气。”
纪凡将手中的虬夫,虬角等先交给老酒鬼保管、空着双手站在下首,以晚辈自居,马步微挫虚攻三招,以表示晚辈受让之意。
符烈满意极了,但也毫不客气,沉喝一声,立即碎步欺近,双掌一扬,立刻展开猛烈的攻击。
纪凡开始之时,慑于符烈的威名难免有些放不开,全力上崩硬封硬砸,丝毫也不敢取巧。
一个是成名二甲子的前辈名宿,盛名满武林。
一个是奇葩,福缘巧合练成绝世神功。
两个硬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材,一场好拼。
…
幻想时代 扫校
第十二章 针尖对麦芒
“嘭嘭!噗噗!”铁掌着肉之声不绝于耳,周遭气流呼啸,不时传出气爆,雪花四面激射,几乎分不出人影。
这一场战斗,对纪凡来说,真是得益非浅。
他的内功,靠火螭虬内丹之助,早已成就非凡,所缺少的,正是实战的经验,如果对手太弱、无法激发他的潜能,只有像符烈这种高手来磨练,才能使他体会出招的诀窍和防守的奥妙。
开始时两人相差不多,称来我往互有攻守,气功对气功,功深者较占优势,纪凡内力稍胜半分,越打越顺手,百招以后就渐渐取得主动。
廖竹眼中诡诱的神色一闪而役,手中暗扣三粒白骨珠,全神贯注斗场俟机出手,打算先干掉纪凡再说。
戴天仇早就注意到他了,身形如键一闪而至,立身在廖竹右手五尺之处,冷声哼了一哼。
全神贯注在斗场的廖竹,闻声倒吓了一跳,回头见戴天仇虎视眈眈的望着自己,不禁心虚得有点发毛,身侧被人欺近五尺仍没发觉,可见戴天仇比自己高明多多。
“鬼鬼祟祟的,哼什么哼。”廖竹恶人先告状。
“廖总管,是谁鬼鬼祟祟你我是河豚吞河灯——心知肚明,你别当每个人都可以欺之以方,至少我戴某要比你机灵些,你右手扣住的暗器怎么不掏出来?
哼,无毒不丈夫,机会稍纵即逝,不快点下手你会后悔的!”
廖竹在戴天仇的面前哪敢出手?嘿嘿奸笑道:“戴堡主爱说笑,他们俩说好公平比斗,廖某岂敢冒江湖大忌妄加出手暗算?”
“哼!别人不知道你廖竹肚子里的货色,戴某却清楚的很,你是头上生疮脚底流脓——
全身坏透了,你刚才不是手中扣了三枚暗器吗?看你手臂人手劲的线条,就可以猜出你在玩什么,老夫说对了吧?”直捣弱点一针见血。
廖竹干笑道:“嘿嘿,那只是预防万一……”
“怪事年年有,做贼的喊抓贼,你就甭强辩了,套句你们少堡主的口头禅,天下一大笑……来得好!”
原产廖竹趁戴天仇说话分神之际,手中白骨珠突然出手,品字形朝戴天仇激射而至!
戴天仇是个成了精的老江湖,岂会轻易遭受暗算?右手一抄,三颗白骨珠入手:“来而不往非礼也!”手一扬三颗白骨珠原物奉还,去比来快三倍。
廖竹大吃一惊,百忙中勉强闪过两颗,一声闷哼,第三颗正打在右肩上入肉近寸,只要闪避稍迟,廖竹整条右臂非报销不可。
廖竹咬牙切齿道:“哼!戴堡主一珠之赐,廖某会记在账上,总有一天要连本带利讨回,不将飞天魔堡化为飞灰烟烬,难消心头之恨!”
“怪事年年有,老未不过将你的‘厚赐’壁还而已,你就消化不了撑住了,要是老夫也附送点‘厚赐’给你,不把你撑破才怪!”戴天仇依然妙语如珠骂人不带脏字。
廖竹眼中冒火,恨透了戴天仇:“戴堡主且休息得意,廖某白骨珠上早已抹上剧毒,你只有一个对时可活了。”
戴天仇这回可是终年打雁竟被雁啄了眼睛,阴沟里翻了艘航空母舰,顿觉右掌有些麻感,不只吃下两三惊。
忙运功闭住右臂经脉,眼中发红:“廖竹,你果然不愧‘阴鼠’之名,老夫千算万算,还是着了你的道,老夫今天拼着这条膀子不要,也非把你劈在这里不可!”
说完一声怒啸,扬起左掌猛扑廖竹。
石健、麻雄双双抢出,让过廖竹同接戴天仇一掌,轰然一声,双方各自屹立原地,竟是势均力敌。
戴天仇吃亏在仅能以一臂应敌,否则凭石健、麻雄二人联手,也非戴天仇敌手。
“戴堡主请退。”老酒鬼怕戴天仇因为中毒而受害,忙上前阻止:“戴堡主一万斤的身体(万金之躯),跟他们拼骨未免太不划算,堡主还是把毒逼出体外要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老酒鬼又“烧山”了。
戴天仇双眉倒竖:“廖竹,你给老夫记着,错过了今天,哪天相逢哪天结算,必定拆下你两条膀子!”
廖竹吞下一颗解药:“戴堡主不必费事了,廖某白骨珠上所抹尸毒,除了廖某的独门解药外,天下无药可解,一个对时之内堡主必身化血水,你要报仇的活,先去在死城中等候,倏廖某百年以后再到阎王殿前对质吧!”
戴天仇几乎又要克制不住跳起来,老酒鬼忙向戴天仇耳边轻声说了几句,戴天仇这才回嗔作喜,回到原地运功逼毒。
老酒鬼则安闲的边喝酒边替两边护法。
纪凡在两百招后,已经主宰了全局。
符烈全力的攻击,对他产不了威胁。
反观符烈,却是一接掌一退步,额上大汗如雨,沿着双颊流至颔下,有时流进眼睛里,也无暇抽空擦拭。
对纪凡发出重逾千钧的铁掌,封又封不住,挡也挡不牢,拳拳着肉,几乎要气散功消。
一退再退,马步虚浮,口中呃呃连声,仍咬牙苦撑。
看样子,大概也撑不了多久了。相反的,纪凡越战越勇,豪气干云排山倒海的攻击,令符烈心胆俱寒。
对纪凡来说,这是奠定信心的第一仗,胜了,对他以后行走江湖必有正面的助益,败了,可能会信心全失。
对符烈来说,也同样的重要,胜了,从此仍可扬名江湖欲取欲求,败了,将绝足武林与草木同朽。
因此,两人都卯足了劲。
三百招后,纪凡发出了一声沉叱,双手同出,“饕餮功”招式突发,捷如电闪般猛攻七掌六拳四腿。
掌掌中的拳拳着肉腿腿不空。
符烈狂封乱架,连退十余步,仍无法避过,被揍得踉踉跄跄心脉憾动。
这一来,居然激发了潜在的兽性。
一声怒吼,双掌突然变得色如青玉。
“玉尸毒掌!”老酒鬼惊呼出声。
纪凡摹然身形急剧闪动,成无数的虚影,真人反而凭空消失,但语声却震耳欲聋:“魔就是魔,言明互相印证,居然妄动歹毒绝学……”
没有人能看清变化,接触如电光石火,霎那之间胜负已分,一条人影如断线风筝般的摔飞三丈以外。
是符烈,倒在三丈外雪地上,鲜血狂喷气若游丝。
“哇噻!前辈,你……”
最吃惊的不是别人,竟是纪凡自己。纪凡身形暴起,再次扑向重伤倒地的符烈。符坚、符强想扑出接应,已慢了一步。
剑堡的人站得更远。
“小兄弟不可……”戴天仇双目倏睁,叫声晚了霎那。
“小子不可……”老酒鬼也来不及。
一切都慢了半拍……
大家都把心提在口腔,等待事情发生……
纪凡扑到符烈倒地处,迅速将符烈扶起,右掌紧贴符烈背心命门,左掌轻按头顶百会,拼着耗损真元,内劲如潮般的涌入符烈体内。
纪凡竟为对头疗起伤来了,怪事。符坚、符强兄弟也看出纪凡没有恶意,终于把提到口还蹦蹦直跳的心放下去。
老酒鬼神色一松,缓步走近,替纪凡护法。
戴天仇嘘了口气,如释重负。
这些事情,以祁连山寨解能、文敬礼三人的武功,总要到事情告一段落才能明白过来,算是后知后觉。
廖竹眼看是越来越没有的搞头了,低声跟厉宕、麻雄、石锤等人商量了片刻,终于悄悄的撤退了。
谁也没阻止他们。
天亮后,有人看见他们凄凄惶惶的奔向中原。
纪凡大汗澈体,花了比刚才战斗两倍的功力,总算把符烈的伤势稳定下来,长吸了一口气,伸手擦去额上的汗珠。
“小友如此耗费功力替老夫疗伤,老夫十分感激。”符烈声音虚弱,老眼不再明亮,好像一下老了三十年。
“哇噻!在下万分抱歉,一时难以按冲动收势不住,致前辈伤势如此之重,可是,前辈明明已提起一种歹毒的功夫,为何又半途收手散去?差点叫晚辈造成终身愧疚。”
符烈苦笑道:“这也怪不得小友,老夫是咎由自取。”符烈调匀了一下呼吸:“小友的拳头好重,打得老夫心头冒火花,一时控制不住,往昔的魔根又发作起来,刚运起‘玉尸神掌’功夫,心中已悟及不对,要散去已是来不及,只好拼着护自己的‘玉尸神功’反震,挨上小友一掌,才会伤得这么严重。”
“哇噻!晚辈的确十分抱歉,前辈的伤,晚辈感同身受,万分难过……”
“嘎嘎,小友怎么如此放不开?老夫说过,这是老夫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小友若说内疚,老夫认为有虚伪之嫌。”
想不到符烈也是性情中人,但此刻却只像一个普通的老人一样,心中十分祥和,这一转变,的确令人讶异。
就连符坚符强兄弟也感到奇怪,莫非老二挨了一掌,连以往凶暴的脑筋也给打平了么?
“哇噻!前辈这么说,晚辈倒是汗颜无地……”
“小友又来了,老夫一直称你为小友,你却老是前辈晚辈不离口。”符烈含笑道:“莫非是嫌老夫邪魔外道,拒鬼神而远之么?”
“晚辈怎敢……”
“又来了,如果你不嫌弃,叫老夫老哥哥就行了。”
纪凡犹豫了一下,偷偷瞧了老酒鬼一眼,见老酒鬼微微点头,才答道:“哇噻!这……
晚辈斗胆高攀了……”
“你也别再什么前胸后‘背’(辈)了。”符烈竟也幽默起来:“也别什么‘抖端高盘’(斗胆高攀),干脆老夫就叫你小兄弟,你叫我一声老哥哥足矣,对,就这么办,小兄弟认为如何?”
纪凡严肃的一揖到地:“哇噻!小弟参见老哥哥。”
符烈高兴得大笑出声:“嘎嘎嘎……嗯……”大概是用力牵动了内伤,眉头一皱。
纪凡忙上前要看他的伤势。
符烈挥挥手:“不打紧,不打紧,老哥哥还撑得住,来来来,老夫太高兴了,让老夫好好看看小兄弟。”
老酒鬼上前一步道:“烧……对不起阿拉老夫差点溜了口,其实前辈的辈份比阿拉老夫还高,千万不要宠坏了这臭小子,他表面忠厚老实,其实也一肚子坏水……”
符烈笑笑道:“这位爱喝酒的老弟台,不是老夫说你,你们这些所谓的侠义中人,做事一向太过于拘泥呆板,把什么江湖道义辈份之类当成宝似的死抱不放,不懂得变通之道,所谓规矩都是人类自己打出来的泥水,只会陷住自己的脚,死抱着顽固教条不放,不知埋没了多少少年英才,老夫交浅言深,老弟台休怪。”
符烈说的确是实情,老酒鬼只有讪讪苦笑。
“学无先后,达者为师,以小兄弟目前的武功,老夫也要瞠乎其后,老夫被叫成老哥哥,似乎还沾光了些哩,这并没有什么不对,老弟台以为如何?”
老酒鬼苦笑道:“烧……阿拉老夫也知道,但是人情伦常也不能不顾啊!”
“什么屁的伦常。”符烈果然野性难驯:“像老弟台这般畏首畏尾拘泥顽固食古不化,把一个人的才华都限制在道义的圈子里,实在是暴殄天物。”
老酒鬼呐呐无言。
纪凡道:“哇噻!老哥哥,这些都是闲话,老哥哥的伤要不要紧……”
“嘎嘎嘎……嗯……”符烈一笑就牵动了内伤:“嘎嗄嘎……嗯……小兄弟,你别把老哥哥当成豆腐,老哥哥太高兴了,嘎嘎嘎……嗯,老三老四,过来看看咱们的兄弟,老哥哥今天好高兴,凭空多了个人间奇葩的小兄弟,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