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你是我宿命的审判-第13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谈笑歪着头打量了一会儿文卿,才说,“或许吧。应该是这样的。其实我真没想过为什么过去。”
两人相对而笑。谋定而后动是男人的事情,再理智的女人也不会全部想清楚才去做事。她们的直觉比理智重要的多。
第 15 章
正聊着,谈律师的电话响了。电话里开始是个绵软的童声,随后变成一个男人气急败坏的声音。谈律师一边应着,一边抬头向外看。
文卿跟着往外看,隔着落地窗户,一个军人牵着四五岁的小男孩走进大堂,向咖啡厅走来。谈笑道声歉,匆匆忙忙迎了出去。
文卿饶有兴趣的看着谈笑的目标:大的牵着小的,小的嫩嫩的脸蛋看着相反的方向,正好迎着文卿这面。一张小脸被泪水冲出纵横交错的泥沟,满是不屑和愤怒。小手虽然被大手握得牢牢的,可是空下来的那只紧紧握成拳头,好像随时要给谁一拳。大人的脸被帽檐当着,虽然看不清楚,可从压制的步伐来看,似乎也很恼火!这两人好像一大一小两架坦克,正轰隆隆的开过来!
谈笑迎着两人出去,好像挡车的螳螂,却真的有效。在谈笑出现在男人视线的一刹那,文卿分明感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煞气和压力奇迹般的减少了!小男孩见到妈妈,立刻挣脱了老爸的钳制,飞快的跑了过去。小炮弹——却是糖豆炮弹——一头扎进谈笑的怀里。
文卿饶有兴趣的看着小孩比比划划,还对着身边的大男人戳戳点点,谈笑一边听一边笑,顺便抱起了孩子。指了指里面,男人点点头,伸手把孩子接过去。谈笑转身回来,那男人立刻把怀里的小孩放到地上,点着小男孩的鼻子似乎在训什么。文卿看见小孩儿委屈的看着自己这边,预感到接下来不会有时间再谈事了。
果然,谈笑刚刚坐下,说了句:“抱歉啊,我老公不太会带孩子。呵呵,他以为自己儿子就是自己的兵,有点拎不清。”
文卿刚要说什么,那个小炮弹又不知道从哪里发射出来,反正直接撞进谈笑的怀里,大声的控诉身后气咻咻的男人:“妈妈,爸爸坏,爸爸罚站!”
文卿赶紧抬头,那个军人已经一脸尴尬的站在自己面前,赶紧站起来。
谈笑介绍道:“这是我先生,陆枫。”
文卿赶紧伸手:“你好,我是文卿,谈律师的项目合伙人。”
“你好,”陆枫下意识的敬礼,文卿伸出去的手落空,讪讪的放下来。陆枫也觉得尴尬,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好,我是猪倌儿!”旁边的小不点一脸严肃的拽拽文卿的衣角,伸出小手,文卿赶紧握住。软软的,好像两朵棉花糖,“我是他们的官儿!”说着一指自己的父母。
谈笑呵呵一笑,“不好意思,小孩子都被教坏了。”
“猪倌儿,你妈谈事呢,不许捣乱。跟爸爸玩儿去!”陆枫已经摘下帽子,头发的边缘被帽子压出一道深深的痕迹,看起来远不如带着帽子神气。
文卿一愣,难道这个孩子真的叫猪倌儿?谈律师真是太风趣了。
“不,我没做错事,不罚站!”小猪倌在妈妈怀里,显然长了威风,对老爸的黑脸不以为然。
“猪倌儿乖啊,那不是罚站,是爸爸想让猪倌儿长的更高一些。”谈笑斜了一眼陆枫,“老让孩子拔军姿,他才四岁,拔萝卜呢!吃饭了吗?”
谈笑话题转的突然,文卿一时错愕,那军官却似乎很习惯,摇摇头说,“被他闹醒了,哭天抢地的,没出息。”
谈笑顺手拿起桌上的牛奶,递给那军官。那人也不客气,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抹了抹嘴儿,“这奶还行,挺纯的。”
文卿嘴角抽抽了一下,这么雄纠纠气昂昂的一个男子汉竟然爱喝牛奶,实在是超出她的一般认知。虽然没有规定男人不许喝牛奶,但是喝牛奶的人一般都是和柔弱的小孩或者女子联系在一起,看他喝得如此“威武”,真是另类的感受!
小猪倌儿似乎对爸爸喝牛奶的事情很习惯,赖在妈妈的怀里蹭着。谈笑等陆枫喝饱了才问:“怎么哭了?大家了?”
陆枫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伸手去牵儿子,小孩儿忘性大,自然而然的把手交给老爸。文卿看着这家人,羡慕之情油然而生。
“他个没出息的,打架打不过人家,回家还哭,我让他站军姿都轻了。”陆枫低声的解释,伸手一捞把儿子抱在怀里。看来刚才他的确很生气,又困又饿,又看着自己儿子被人揍得像猪头,哭哭啼啼孬样,心情能好才怪!
“妈妈,虎子哥哥和大龙一起打我,我才没打过的。”小猪倌儿玩着手指头,低声的为自己辩解,好像真的很难为情。
谈笑一皱眉,“那两个孩子都五六岁的,猪倌儿怎么打得过他们!你怎么想的!”
陆枫似乎才知道,眨了眨眼,表情稍微有些软化,但是态度依然强硬没有多大的变化,“我儿子不兴流眼泪!”
“好啦,好啦!回家跟你算账。文律师在呢。”谈笑扭过头去,对文卿说,“不好意思啊,小孩子都比较缠人。”
“没关系,看您这样,我都觉得挺幸福的。”文卿由衷的说。
谈笑看看外面,“您开车了吗?我送你吧。”
“哦,不了,我打车就好。”文卿推辞道。
谈笑刚要答应,小猪倌儿说:“送,送送,送送漂亮阿姨。”小手还扒拉着文卿的肩膀,好像要摸一摸。
文卿愕然,正看见小猪倌儿坐在父亲的臂膀上,歪着头靠着父亲的脑袋看她。笑的弯弯的眼睛,镶嵌在嫩生生的花脸上,好像旁边那个大男人的按比例缩微版。就是那表情,只能用三个字形容——色迷迷。
告辞了一家三口,看着谈律师开着黄色雨燕离开,她又想起严律师的评价:“谈笑是个很古怪的人,每年近千万的业务,却不知道换车!没见过这么矫情的女人。”
古怪吗?她只是努力的过分一点,较真一些,如果你看见做人妻做人母的她,一定不会觉得她古怪。
文卿有些理解谈笑了。
车子房子就像名誉地位和金钱,在谈律师心里都不如她喜欢的法律事业和家庭重要。车是代步的,房是避雨的,金钱是用来满足家用的,这一切都只是工具。需要升级和维护的是她的家庭,是那个绵软的童声,是那个即将团圆的男人。
文卿想,谈律师一点都不古怪,她只是一个纯粹的女人而已。
春意渐浓的下午,藏了一个冬天的阳光露出笑脸,多了许多温暖。
9。
走在回家的路上,文卿想起了伍兵。
“如果组成家庭,还是尽量不分的好。”谈律师的话响在耳边,文卿抿紧了嘴唇。
她有些后悔,自己的反应是不是有些狗血了?这种只有电视上才出现的威胁和处理方式怎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回想彼时,竟然一片混乱,毫无头绪。听说伍兵因她而丧失工作,当时的自己头一个反应就是自己拖累了他!接下来便是决定离开,如此简单而粗暴的决断,竟然还让自己觉得很神圣!
可是,宋沙那里……
不过,也许……
很多的“也许”如潮涌来,浇灭了最后一丝理想和希望。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也许”,现实是她放弃了伍兵,也放弃了坚持,只有把百分之百的精力放到琐碎的工作中,才能不去想那些飘渺的爱情和理想。
不是每个女人都能碰见Mr。 Big。谈律师碰见了,自然要抓的紧些。怎么能跟人家比呢?就像以前见过的一个合规官,老公是地产大亨,疼她疼的紧。一顿饭没吃,就让人送了过来。开着会能有人敲门进来送饭,这样的男人当然比事业重要。
文卿回到办公室,竭力让自己忙碌起来。告诉自己,一个平头百姓,还是老老实实的挣眼前的米饭,自己能喂饱自己才是真实的生活。
然而每当这个时候,文卿又总会想起朱光尘当庭磕的那个头,咚咚的磕在她的心上,膝盖发软。浓浓的罪恶感油然而生,她想磕回去。告诉他,我不配。但是人已经死了,她能对谁说呢?
白天出去见人,案头又积压了一堆工作。还在路上的时候,芮律师就告诉她,她的邮箱又爆了,路亚说邮箱升级必须明天才行。进了办公室,王律师坐在一边上网浏览新闻,感叹这年月没活干都觉得罪恶。
文卿不想理她,装没听见。向严律师汇报了经过。果然,他问清费用的情况后就没再说什么,只是催着文卿赶紧把票据收一收。然后,文卿跑出来向周围的同事问了一圈,把谁家不用的发票的票通通拿来。轮到王律师,文卿看着她的后背犹豫了一下,才决定过去问问。幸好她很爽快的答应了。只是,拿出自己的票时,对文卿说:“小文,帮严律师做事可真好,业务做了一半停了都能报这么多发票!”
文卿脸一红,但还是控制着声音说:“谁说停了?要是真停了,严律师还有心思要发票?!”不软不硬,回了一个钉子。
王律师估计是听说谈律师要走的事情,所以这样猜着,给文卿带上无能做事只会狗腿,顺便揩油的帽子。不过,整个律所都知道严律师是钱堆上的蛤蟆,坐着金山银山,还不放过嘴里的那枚铜钱。此人之鸡贼,要比王律师厉害多了。所以,文卿抬出严律师,让大家觉得,严律师都没事,你不相干的人瞎歪歪什么!
王律师当然明白文卿在扯虎皮做大旗,狠狠的把发票摁在文卿的桌子上,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两声坐回自己的位子。
发票收集的差不多了,需要按时间顺序排好。虽说不是什么技术活,可是个细致活。文卿必须排出报销的最高值来,还不能让人家拿着发票说:“诶,你怎么一天吃了五顿饭啊?”
以前都是路亚做。但是路亚做的丢三落四,惹烦严律师,直接交给文卿。虽然很琐碎,也不应该她做,可这是领导信任,万万不能拒绝。
整整一天,文卿守着一桌子票,终于理出个一二三来。将近一个月,五个人的票据,其中还有一些实习生临时帮忙的,乱七八糟,弄完了已经是晚上十点。
手头还有其他的工作,文卿想着是今天弄还是明天再说,前台路亚跑了过来。
“路亚,你还没下班?”文卿很吃惊。前台是准时下班的。
路亚翻了翻抹着Bobbi Brown眼影的大眼睛,“我逛街刚回来,忘了拿钥匙过来取的。顺便看看你干什么呢?”
文卿指指整理出来的票据,“诺,做这个。”
“哼,你也太好说话了。你来之前,他们都让我做。我就故意作乱了,最后谁都不来找我了。我说,你得跟我学学。”路亚补了补妆,“怎么样,好看吗?刚买的,娇兰的新品。”
文卿左右看看,“不错,晚上用挺炫的。我哪儿能跟你比,你有一个好爸爸,这个工作没了,还有下一个。我可得自己奋斗。”
路亚打了个嗨声,一撩额前的头发,摆出超级S形Pose说:“我也觉得挺可耻的,可是谁让我摊上这么个老爸呢?不用白不用,总不能便宜了别人,你说对吧!天生就这命,我认了!”
文卿揉揉胳膊,没吱声。如果她有这样一个爸爸,是不是就不用和伍兵分手了?一闪而过的念头,一闪而灭。
路亚照了照镜子说:“对了,最近怎么没见你那个快递情人啊?”
文卿心里一沉,虽然分手并非见不得人,但是作为一个事件,足够她们嚼舌头,“什么快递情人,别瞎说。”
路亚理好头发,“啪”的一声合上精致的银色小镜子,“我说,你还是散了吧。门不当户不对,痛苦着呢!”
“你还挺老练!”文卿暗讽。
路亚毫不介意,“我觉得那个宋沙不错!”
文卿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路亚拍了拍自己最新的Hermes包,“他送的,怎么样?”
“谁?”文卿一时没反应过来。
路亚说:“宋沙呗。他知道我是我老爸的女儿,立刻送了一个过来。”
“你说什么呢,什么你是你老爸的女儿!”文卿来了兴趣,有意往外勾着话题。
路亚有些得意:“除了你和几个大头,我估计咱们所都不知道我老爸是干啥的。那天,宋沙不知道怎么知道了,去看了我老爸,还送了这个包。呵呵,我真没想到,这人要是装起孙子来,还挺斯文的。”
文卿心里“咯噔”一下,路亚的爸爸非常讨厌别人知道自己的女儿在哪里工作。一半是官员的习惯,一半是路亚太不争气。学法律的,连仲裁和诉讼都分不清楚!所以,除了严律师和范律师,其他人几乎都不知道,聪明点儿的顶多猜着有关系而已。
“他怎么知道的?”文卿装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