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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王海瓴牵手-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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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努力啊!

  努力,一定努力。看着何涛投到自己手上的身影,晓冰想。

  王纯与晓冰分手后,睡了差不多整整一天,起来后做的第一件事是给钟锐打电话。他们约好七点半见面。王纯自以为:通电话时钟锐正在跟谭马谈事。所以她在电话里什么都汲说,也没问,何况她一听到他的声音,所有的猜测、不信任、委屈都消失得无影无综了。打完电话,才七点,还有整整半个小时,为了有点事做占住手,王纯找出电热杯,去卫生间接了杯水烧上,给自己煮方便面。听着水加热时的丝丝声,她心里甜丝丝地喜悦着:钟锐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想?如果事情还没有得到处理,他会感到沉重,现在却由她一个人处理完了,他会为她自豪!……真愿意永远同他在一起——他会离婚吗?他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没文化,不理解他——上过大学并不是说就算有文化——还是,长的不好?不不不,不会是因为长相,钟锐不是那种人。……水开了,王纯把方便面放进去;水又开了,并且谱了出来。王纯拔掉电源,收拾了一下流到桌上的水,重又插上了电源。她忘了,这时她本应该先检查一下电热杯的插头处有没有水。结果进了水的插头处短路,整个楼道的保险烧了,一下子,灯全灭了,紧接着,外面立刻响起一片嘈杂的人声,“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没停呀对面楼灯还亮着!”老乔家的人也出来了,许玲芳的嗓门在众多嗓门中最为突出。他们的儿子乔轩也在家,可以听到他的声音。王纯闯了祸,吓得缩在屋里不敢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王纯你没用电炉子吧?”是许玲芳。

  “没,没用。”底气不是很足,因为根子毕竟在她这里。

  这当然瞒不过许玲芳去,她边转身走开,边大声说:“原因找到了,是王纯用电炉子。上回有过这么一回了。保险烧了,准的。乔轩你去看看。咱家有保险丝。”

  王纯在黑暗中直直地坐着。不一会,灯亮了,她轻轻吁了口气,起身准备收拾一下桌上的“赃物”,许玲芳又敲门了,“王纯呀,你开一下门。”

  王纯没有理由不开门。许玲芳进来后,目光敏锐地四处一扫,看到了电热杯。她扭头看看王纯,王纯脸红了。

  许玲芳耐心地:“王纯,我跟你说过了,这种突然断电对家用电器特别有害。这时候家家电视都开着,还有冰箱……”“对不起。”

  “我倒不是为我,咱这楼上上下下多少家啊,大家一块住着,得互相考虑,光图自个儿方便那哪成。……再说了,咱两家合用一个电表你也不是不知道,不管用多少电电费都是两家对半劈,你一个电炉子就是……”“我没用电炉子。”

  “那个玩艺儿坦一样。”

  “电热杯才一百五十瓦。”

  “一百五十瓦也是电!”“妈!”乔轩在对门屋门口大声叫道。

  许玲芳不耐烦她应了声:“干嘛?”“有事!”

  许玲芳转身走回自己屋:“什么事?叫魂儿似的!”乔轩看看老乔:“我没事。我是奉我爸的命令。”

  “你在那屋冲人家嚷嚷什么?”老乔问妻子。

  “我又没冲你嚷嚷你急什么。心疼了是不是?对,心疼了,到底还是小姑娘招人疼……”“妈,你无聊不无聊明。”

  “我无聊?你爸才无聊。合着只要我和那屋有点什么事你爸准站在她那边。我这人就够豁达的了,一般的小事横是不计较的。她洗头,弄得个水池子里到处是头发,一抓一把,我说什么了吗?没有,能收拾我收拾。外面的那个门,人家从来不管,哪怕半夜三更回来,也不锁,就这么—敞一宿,想想我都害怕,敢情门厅里放的东西都不是她的。整天的有人来电话找,这楼里就她电话多,不分白天黑夜,好几次我都睡了又叫找她的电话吵了起来。我也不说,人家是个年轻单身女孩子,男人们愿意找找那也是正常的……”她正说到这里,楼道传呼电话的大喇叭又叫开了:“王纯!电话!王纯!”王纯答应着出去了。“听见了没有听见了没有,不是我造谣吧。”

  “妈,可你怎么知道来电话的都是男人啊?”许玲芳瞪儿子一眼,没理他,接着说:“但是,有些事我可以不说有些事就不能不说:比如洗了裤衩奶罩就往厕所里晾,我看了都躁得慌,人家不在乎。她明明知道这家里还有一个大老爷们儿,这么干是什么意思?”小乔大笑起来,看了一眼干干巴巴的老乔,道:“这意思就不用说了,很明显。是想拉我爸下水。”

  许玲芳可不觉着这是椰揄,“可你爸不承认,说那不算什么,说人家西方都穿着那下海。问题是咱这不是不是西方吗?”小乔故做严肃状:“是,这话爸说得不对。咱们怎么能够照搬西方的那套生活方式呢?”王纯接电话回来,进门厅后正好听到老乔一家在议论她,不由地站住了。

  “……你说你妈,”这是老乔的声音,“整天把个厨房钡着,就算人家用你点儿煤气,她一个单身女子又不常在家,能用多少?况且人家用不用你的还难说。厨房进不去,人家没地儿洗碗只好在卫生间里洗,你妈就嫌人家把洗脸池子弄得油呼呼的……”听到有人为她说话,王纯的眼圈红了,这时许玲芳开口了。

  “听见了吗乔轩,这不是我说,你爸整天就是这么护着她。

  我倒不明白了,她到底跟你是什么关系埃”声音突然严厉起来,“姓乔的,你给我听着,她勾引你,我管不了,要是你也有这个念头,就别怪我,哼!”王纯血涌上了头,她想冲进去跟许玲芳理论,但还是克制使了,转身回到自己房间,很响地摔上厂门。老乔家三口人都被震天响的摔门声吓了一跳,首先反应过来的是小乔。

  “她听见了。”

  “就是要让她听见!”老乔叹气:“唉,一个门里儿住着,以后再叫我怎么跟人说话。”

  “那正好呀,不能说不说!”钟锐到时正好七点中。原来说好七点半时王纯给他打开单元门,以便他悄悄进来,不惊动老乔—家。现在他推了推门,门不动,锁着的。他看看表,七点二十二。也许她表慢,再等一会儿。钟锐实在不愿再见老乔夫妇了,不愿再让他们见到他来找王纯。

  王纯被许玲芳气得全然忘了”七点半”,她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为了听不见隔壁对她的议论!老乔屋里果然仍在继续刚才的话题。

  “妈,我客观点地说,这事是你多虑了,我爸没那魅力。”

  “你爸有没有魅力你知道?”“是是是,我不知道,这得你们女人说了算。可女人和女人又不一样,是不是?就说那王纯,年轻,长得也不错……”“那也叫不错?”许玲芳不以为然。

  “这就得我说了算吧?所以在此请你相信我的判断——你是安全的,妈!”老乔听着听着,觉着儿子的话不大对味:“慢慢慢,乔轩,你这活是什么意思,合着你是说你爸我作为一个男人已经不……”“爸,你就别说什么了,咱现在不是抓主要矛盾吗?”“没用,全没用,这事我憋心里很久了,一直想跟你爸谈谈,横是没有机会。这种事,一般谁好开口?今天既然开了口了,索性就把它说个明白。”

  小乔向老乔做了个“我不管了”的表情,拿起包,欲走。老乔赶紧拦住他。

  “等等走乔轩!……叫你回家来的正事还没说呢!我,被公司炒了。”

  “为了钟锐。”许玲芳这才想起家中的这件大事,补充道:“你爸为他打抱不平。”

  “你瞧你,爸,怎么越活越天真了呢。得先保证自己生存,然后才能顾及他人……”小乔很是不以为然。

  “这我已经批评过你爸了。乔轩,你帮你爸想个辙。”

  “回公司去。”

  “好马不吃回头草。”老乔说。

  “爸,你得看清形势?”“什么形势?”小乔干言万语并成一句话:“您……是不是好马!”许玲芳围儿子一眼:“开欢笑也不瞧瞧时候!……你和谭马不是朋友吗?找他,让钟锐收下你爸。”

  这时候,站在门外的钟锐酸了敲门。

  已经七点四十五了。上楼下楼已经过去了三拔人,他们对站在门外的钟锐都不由要看上一眼。此时,又有人上樱来了,是刚才下楼去的一个小女孩儿。她看到了仍在昏黄灯光下立着的钟锐,不由噤住了。钟锐赶快对她刚嘴露齿做出和蔼的笑。小姑娘却猛地转身尖叫着:“爸爸!”向楼下狂奔而去。钟锐明白他不能再立在这了,他敲了门。

  许玲芳没想到来人会是钟锐,正说着他,他就到了,这不能不叫人产生联想:他是不是后悔了,又赶着找上门来了。是啊,他应当比她更清楚者乔的价值。老乔不就是岁数大了点么,可有句话还说呢,姜是老的辣——就看你要人干什么去了。论体力。论脑瓜灵活,老的是不如小的,可要论经验,论耐性,小的就不如老的了,尤其对会计这一行来说,老的明摆着比小的强!钟锐不傻。可人田,有时候就是贱,就像影子,你追它就跑,你跑它就追。你还真不能对他戎热情了,不能对他完全真心、非得田他“拿”着点他才舒服,抢着吃的莱才是香的!——短暂迅速的思考之后,许玲劳确定了行动方针。

  “你好钟总。”许玲劳热情而不失黔持地同钟锐打了招呼。

  钟锐边说“你好”边向王纯屋看。房门紧闭着。

  老乔、小乔也闻声赶出来,一齐招呼他进屋。钟锐进了他们的屋。他设法理直气壮地告辞,和王纯的关系注定了他有时不得不态度暖昧。

  许玲芳设想到儿子也认识钟锐,她在客人对面落座后,不由地问了句:“乔轩,你因钟总也认识?”心想:如果他们关系很深,老乔这事就更加有把握了。

  乔轩点点头,把电扇的头转向客人。

  “噢,想起来了,你们是同行!”许玲芳边说边欣赏地看着儿子,对钟锐道:“他还成,还聪明,什么东西只要看一遍,那就跟录下来似的,想忘都忘不了,像他爸……”尽管老乔对钟锐的突然来访也抱有某种希望,但他觉着许玲芳这么说太直白了。他打断她:“钟总,喝水。”

  钟锐喝了口水。

  “钟总,你是儿子还是闺女?”许玲芳仍兴致勃勃。

  “儿子。”

  “多大了?”“五岁。”

  “五岁。五岁好啊,高兴了抱抱亲亲,不高兴了打两巴掌。

  他是你的。等他长大了你瞧吧……”

  乔轩不知道钟锐来他家究竟有什么事,但知道他不是为听他妈说这些的。“妈!”他制止他妈道。

  许玲芳瞪了儿子—眼:“我跟钟总说话呢!”但她心里是同意儿于的——她也没心思说闲话。她把两手交叉放在腿上,身子傲向客人前倾,脸上田出点儿知心、关切的神情,说:“钟总,公司的情况近来怎么样啊?办公司首先得有人才,像老乔,刚离开正中,就有好几家闻讯找来了。……”这个蠢老娘们儿!老乔不由得在心里骂开了,脸上却还笑着:“玲劳,去给钟总切西瓜。”

  “你去呀。”玲劳正眼也不看他,始终看着钟锐,”这几家,说起来条件应当算不错,至少不比正中差……”“那就不要犹豫!”钟锐说。

  玲芳摇摇头:“现在都是双向选择是不是?我们认为,这几家各有长处,但也有不尽人意之处,何况人一辈子也不能就为了一口吃的,总还要有点别的。我们老乔一向佩服钟总的才华、人品,很愿意在关键的时候帮你一把……”这一次老乔小乔一齐觉着无地自容了。“叫你切西瓜你听见了没有!”老乔厉声道。许玲劳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吼吓得楞住了。“还愣着干嘛,去啊!”小乔忙打圆场,两手推着妈妈的肩:“走走,妈,我帮你切,西瓜在哪?”许玲芳甩开小乔的手,走到老乔面前,既着他的脸:“你今儿是怎么了?”她顾不得客人了。

  老乔用手向外推她:“走走走,你该干吗干吗去,我们说话你一个老娘们儿跟这瞎掺和什么。”

  许玲芳哪受过这个,一甩手把老乔带了个趔趄,手撑住门框道:“走,上哪走!这是我的家我娘家的房,要走你走!”瘦小的老乔差点被胖大的许玲芳摔个大马趴,他脸上挂不住了,冲到许玲芳面前劈面绘了她一个大嘴巴。许玲劳用手捂住脸吃惊地看着他,他趁机把她推出去,关了门,甩着打疼了的手对钟锐笑道:“她就这么个人。家庭妇女没文化,高小都没毕业……”门外,许玲芳嚎陶大哭,钟锐坐不住了。作为客人,这时他得出面。他来到了门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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