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是死道友-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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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前辈,你手上的是?”细看舒轲非才发现那个球里有一层是单边封口的,也就是说那层里的液体没有流回苏晓魂体内。
“噢,这个么,这个就是倒霉鬼体内的毒,老朽就拿这个当报酬吧!”
“这……”对别人或许这瓶液体并不算什么,但对苏家血脉而言,却是无药可解的剧毒。
“舒轲非,就送给前辈好了。”苏晓卿点了点头。
“还是这个女娃娃识相,”扁鹊又摸了摸下巴,“既然如此,老朽告辞了!”
“晚辈恭送前辈!”舒轲非一路把扁鹊送出了皇城。
临分别之前,扁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小子,你要是敢再把老朽的屋子烧掉一次,老朽就把这东西从你鼻子里灌进去!”
他晃了晃手中的瓶子。
舒轲非笑而不答。
两天之后,苏晓魂果然如扁鹊所言般清醒过来,甚至可以下地行走了。
宫中礼炮齐鸣,全京城掌灯三日,以示庆祝。
这天,苏晓魂和舒轲非走在从太和殿到御书房的路上。
“陛下,我想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我认为是好消息,就不知道陛下你是不是这么看得了!”
“如果是坏消息的话,有比御书房的折子已经从地上堆到了房顶上更坏么?有比我曾经和一只猪睡在一张床上更坏么?”苏晓魂抽动了下面颊。
舒轲非勉强忍笑,“我想没有,陛下。”
“那还不快说?”
“是,陛下。我得到了确凿的消息,青阳子道长死了!”
“噢,是吗?”苏晓魂并没有任何异样。
“是的,陛下。”
“怎么死的?”
“具体死因我也不清楚。当我的人在草原上发现他的时候,他的尸体和一群辽兵的尸体埋在一起,身上有剑伤,箭伤,枪伤,脸也已经被马践踏地面目全非了。”
“那你怎么能确定那是青阳子?”
“根据他的衣物,手中的拂尘,还有体内的曼陀罗心,我已经让三个仵作验过尸了……我,确定。”
“这么说起来,他是真的死了。”
要凄惨大家一起凄惨,就酱
其实皇宫并不像大多数人想象中那么大,至少对于久经红叶山庄考验的苏晓魂和舒轲非而言的确如此。
在舒轲非还没有决定该如何接口之前,御书房就已经出现在了他们面前,甚至可以从门缝里看到那一栋栋的折子。
苏晓魂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我可不可以不要进去,我还没好……”
“当然可以,陛下。苏贵妃会非常乐意看到你躺回床上去的,我也一样。”
“我想,我应该努力批折子去。折子是不会自己变少的。”苏晓魂认命地垂下头去。
当他一只脚跨过门槛的时候,苏晓魂回头,“怎么?你不一起过来么?”
“实际上,陛下,我想我还有一些事情没做完。”
苏晓魂挥了挥手,舒轲非躬身一礼后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
“陛下?”舒轲非疑惑地回头。
“在青阳子死之前,有任何他在一起的吧?”
“是的,陛下。司徒苍和他在一起。”
“叫司徒苍来见我。对了,千万记得关照工部,给我把那座该死的房子给拆了,半片瓦我都不想看到。”苏晓魂不放心地再次叮嘱。
“知道了,陛下!相信我,就连帐子上的一根丝都不会再存在了。安心地批奏折吧,两个时辰之后我会来接你的。”
尚书府书房
“他知道青阳子是怎么死的了。”舒轲非一手支着头,面上的表情说不清是苦恼还是别的什么。
“那你打算怎么办?负荆请罪?”苏晓霁敲了敲桌子。
“是我们,不是我。我告诉过你,该死地别把青阳子做榜样。”
“你觉得他在生气吗?”
“老实说我看不出来。不过我知道庄主他一向不喜欢别人替他作决定。”
“这么说你后悔了?”
“关于这一点,苏晓霁,我可以给你一个再肯定不过的答案,从不,就算被庄主赐死也不会。”
“那你在担心什么?”苏晓霁摊了摊手。
“我担心自己是不是说得太早了,庄主他病体初愈,我不想他为这件事劳神伤心。”
“不用担心,舒轲非。”一个女人推开了门。
“为什么?”书房里的两个男人一点都不惊讶于他的出现。
“因为我们做的不过是顺着二哥铺好的那条路走下去罢了。”
“此话怎讲?”舒克菲坐直了身体。
“你以为二哥为什么要给青阳子下曼陀罗心,而不是别的什么?你以为青阳子为什么去找贤王,而二哥会不知道?你以为如果不是散功的关系,就凭司徒苍和那些个辽兵能杀地了他?你以为二哥会不知道我们想做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让苏晓霁和舒轲非陷入沉思。
“所以其实是庄主安排了一切?”
“不完全是。从小二哥就是这样的,他会把局布好,把对方的每一步反应都计算好,制造出一个让事情不得不按他设想好的途径发展的情势。但是他从来不会去做那最后一步,最后的选择权依然握在别人手里。他堆好柴,吹起风,但绝不自己点火,连弄出半点火星都不会。”
“所以,他制造了一个青阳子不得不死的局,却又留下了那么多不可控制的因素?如果青羊没有在那个时候散功怎么办?如果司徒苍念在青阳子的救命之恩不肯动手怎么办?”苏晓霁问道。
“他不会管这些的。他所作的指示造一条路出来,而真正选择走上这条路的是青阳子自己。”
“一个巧合?”
“说明青阳子该死。”苏晓霁冷笑。
“那庄主究竟想不想杀死青阳子呢?”对舒轲非而言,最重要的永远是苏晓魂自己的意思。
“我想,二哥他自己也不知道吧……”苏晓卿的脸上罩着一层迷惘。
“他说即使做错了,他也不会后悔?”听完了司徒苍关于边关之行的详细描述,苏晓魂提出这么一个问题。
“是这样的,陛下,我听地清清楚楚。”司徒苍偷眼看着苏晓魂的脸色,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或许是同情。
眼前这个男人被至交好友毁了一切,甚至差点被杀死,而作这一切的人却说总是他做错了他也不会后悔。
“不后悔,是么?好友,真是有你的风格啊……”苏晓魂勾起一个微笑。
司徒苍这一辈子都不曾再看到过一个这样的微笑,如此温柔,如此悲伤,却又如此骄傲。
“茶。”
“谢谢。”
“你已经整整发呆了十二个时辰了。”
“你很闲么,贤王。如果贫道没记错的话,现在大齐正在和辽交战之中。”
“放轻松,放轻松。辽国那个喜欢打仗的二王子又失踪了,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茶。”
“谢谢,你已经灌了贫道七杯了,贫道不要了。”
“那就告诉我你在想什么?看在我救了你一命的份上。”
知道自己如果不满足眼前这人的好奇心,就别想安宁的份上,青阳子拿起杯子,抬头,“贫道只是有点不相信。”
“不相信他会杀你?你以为无论你做了什么,他都不会对你动手的?”
“贫道……”
“我知道我知道,当初他拿剑指着我的时候,我也是这么想的。你看……”
营帐外,站岗的士兵掀起一点帘子往里瞧,遇上他们家主帅,这个道士还真倒霉。
他怎么看怎么不觉得这两个人像在谈话,至多……不过是在各自自说自话而已。
“貧道要出去走走。”青陽子站起身,在這麽聼賢王嘮叨下去,他會懷疑自己是不是不要被救活比較好。
“要不要我派兩個士兵保護你?”賢王十分熱心地問道。
“多謝賢王好意,不過貧道比較喜歡清靜。”青陽子敚Я藬'手,朝帳外走去。
齊兵的駐扎地附近有一片小村莊,更確切地說應該是一個小部族聚居的地方,靠這一條小河。
青陽子走到河邊,坐了下來,就這麽怔怔地看著流淌著的河水,一個人發呆。
實際上,他並洠в惺谗醾膽j絕的感覺。
他一直知道,自從那夜開始,他和蘇曉魂之間就勢必會走到這麽一步,更何況還並非真的刀兵相向。
就算真地是蘇曉魂對他拔刀相向,青陽子也認爲自己可以微笑面對。
從蘇曉魂開啓這一世亂侷之後,他們彼此閒就洠в辛肆羰值酿N地,誰死只能算誰技差一籌,怨不得對方。
他一直是這麽認爲的。
現在看起來,他的邭膺算不錯,而被決明子再度激發了毒性的狼應該會在一個月之内讓蘇曉魂輸,然後死。
他贏了,只要他能夠在一個月之内讓賢王敚撨|兵的包圍,班師囘京,就可以讓賢王在蘇曉魂瘢篮竺皂樀氐巧洗髮棥!
然後,無論是道家還是江湖,都可以繼續存在。
青陽子從身邊的草叢裏撿起一顆石子,朝河面上丟去。
石子在河面上跳了幾跳,沉了下去。
他突然覺得很懶,一動也不想動,不想去拯救道家,也不想再去為江湖奔走,就想這麽坐著。
至於爲什麽會這樣,他也不願意去想。
與蘇曉魂有關,與蘇曉魂無關,又有什麽干系?
他只是覺得有些累了。
或許輸,有的時候會是一個比贏更好的選擇,因爲贏得人會失去更多,而且在贏之後繼續地失去。
砰!
“啊,對不起。”青陽子一時不查,被人從背後重重地撞了一下,就這麽直挺挺地向河裏跌去。
“該死的!”青陽子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髮,從水裏探出頭來,他發誓,他現在是真地生氣了。
岸邊站著兩個小鬼,至多九,十嵗的樣子,小心翼翼地看著他,一臉惶恐,好像兩只知道做錯事了的小狗。
青陽子立刻就洠Я似猓郎习叮瑹o力地摚'手,“你們玩去吧,貧道無妨。”
“都是你不好,要不是你我怎麽囘看不見前面有人?”
“哼,管我什麽事,還不是你自己跑地好像被鬼追一樣。”
兩個小孩面對面,插起腰,立刻從可憐兮兮的小狗變成了齜牙咧嘴的小貓。
“誰叫你要打我的?”
“誰叫你先打我的?”
“我不是讓你打還了麽?”
“那又怎麽樣,你還是打我了!”
“不要吵了!”青陽子覺得自己的腦子都快要炸了,看起來他今天還真是洠в星屐o的命啊。
他一手按下一個小鬼,“說,你們在吵什麽?”
看,在對待一切除了蘇大莊主之外的人的時候,青陽子都可以非常的有耐心和愛心。
“他打我!”一個孩子指著另一個孩子嚴詞歷歷。
“他先打我的!”另一個孩子也不甘示弱。
青陽子按了按太陽|穴,“你爲什麽打他?”他轉頭問第一個説話的孩子。
“我以爲他偷了我們傢的雞!”
“是啊,你以爲……”另一個孩子皺起鼻子,一臉不屑。
“你,”那個小孩一把揪住另一個孩子的領子,“我有證據的。”
“結果呢?其實是狼偷了你們的雞,我把那只狼打死了,你也看到它肚子裏的雞了!”
“那我也讓你打回來了呀!”
“那又怎麽樣!”
“你耍賴!”
“我就是耍賴,怎麽樣,你咬我呀!”
那個小孩把眼睛瞪得園園的,握起小拳頭,“好,打輸了你可別哭。”
“誰哭還不一定呢!”
青陽子一手握住一個小拳頭,“不准打架,否則貧道也把你們扔到河裏去!”
滿意地看到兩個小孩都有點怕的樣子,青陽子坐在他們中間,和藹地問道,“那只雞究竟是怎麽囘事?”
“昨天下午我出來喂雞的時候,看到我們傢的雞少了一只,還看到這傢伙在往村子外面跑。然後晚上他媽媽做了雞湯,丟出來很多雞毛和雞骨頭。我以爲雞是他偷的,就很生氣,把他交出來打了一頓。”
“結果呢?”青陽子也聼出興趣來了。
“他今天早上跑到我傢,丟下一只死狼,被剝開肚子,裏面有我家雞的毛。”
“噢,你怎麽知道那只是你傢的雞。”
“因爲我看到一根白毛,那只有我傢的雞身上才有。”
“然後呢?”
“然後我告訴他我昨天看到狼從他傢刁了一只雞,然後我就追過去了。”另一個孩子氣呼呼地說。
“那只雞呢?”
“哪只?”
“你傢吃地那只。”
“噢,那是我媽昨天走了五裏路去滄州買的。”
“那昨天晚上你爲什麽不說?”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是他不相信,我爲什麽要說?而且我告訴他了我洠怠!毙『浩痤^,擡起下巴。
“所以你就讓他打了你一頓?”
“嗯。”家裏丟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