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嫁新娘-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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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小姐,我叫小奴。”她露齿一笑,万般动人。
“我本是太太的贴身丫头,但太太疼惜卓小姐的不幸遭遇。也觉得小奴做事贴心得体,所以就让我来伺候卓小姐您了。”
戎沁心看见如此美女,觉得这林家可真是藏龙卧虎,这样动艳的女子居然都是下人。但仔细一听这句话,“不幸遭遇”四个字似乎特别刺耳。
“真是谢谢林伯母了,小冬陪着我不就可以了吗?”
“那怎么一样。”小奴一呼,眉眼挑动。“小冬不过是新进的丫头,并不能陪着像卓小姐一般身份的人啊。卓小姐可是明日的林家少奶奶,未来的女主子。”
女主子三字,节节清晰,宛如破竹。
小冬一听,连连点头。
“是这样的,卓小姐,小冬能伺候小姐这些日子已经很是骄傲了。”
戎沁心眯了下眼睛,看着小奴色彩泫然的表情。这句话光从字面上来,明明就是骨刺满喉,但她却以一副自以为然的样子说了出来。是她掩饰,还是自己多心。
她觉得,小奴对她毫无善意。
望着不发一语的戎沁心,女子拉拉她的衣袖。
“卓小姐可是不喜欢小奴,不要小奴相陪?”女子瘪了瘪嘴,好不可爱。
“没有,没有。”沁心骨头一酥,连忙摇头。“小奴这么漂亮的女子陪着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那小奴以后就待下了,一定好好伺候小姐的。”小奴双手一合,雀跃起来。不时,她转过身对着小冬一说:“小冬就下去吧,以后这没你的事了。”
语气冷而傲气,仿佛自己才是主子。
小冬却纯真一笑,点点脑袋就下去了。
这是个什么年代啊,阶级观念根本还根深蒂固。主子自是高高在上,丫头却也分三五九等的。
“卓小姐,小奴剥瓜子给您吧。”女子兴高采烈,拉过沁心往内屋里去。
哎哟,有没有搞错,我不喜欢吃瓜子的啊。
坐在大理石凳上,戎沁心看着身边国色的丫头给她剥瓜子。清新的绿茶瓜子,吃上去口感非常爽滑,并且伴有清新的绿茶口味,沁人心肺。只可惜,再多优点,它也是瓜子。
女子不像往常沁心剥瓜子那样,先在嘴里咬一下。她只是用玉手一捣弄,动作轻巧而娴熟,一颗颗完整的瓜子肉就掉了出来,渐渐的凑成一小碗。
戎沁心只觉得奇闷无比,这样毫无起色的日子根本就是莫大的煎熬。
“卓小姐。”语气冰冷。小奴蓦的抬起眼帘,黝黑的目光投向沁心。
“卓小姐以前可认识我们家少爷?”
“不认识。”想到没想,沁心随口便答。一边拿起几粒瓜子肉,往嘴里塞塞。
瓜子果然难吃,沁心忿忿的想。
“噢?卓小姐觉得我们家少爷怎么样?”
“不错啊,帅哥。”
“帅哥?”
“长的俊俏啦!”沁心并未正眼看着小奴,心事并不在与其闲搭的对话上。
小奴一听,遮嘴一笑。
“那是,少爷是全世界最俊俏的男人。”这句话语气很是火热,充满憧憬。戎沁心这才抬眼,狐疑的望着小奴一时间春意盎然的眉目,心中终是明白了。
这女的倾慕林作岩。
“卓小姐,觉得小奴长的如何?”女子投来笑意的眼神。
“很漂亮啊,大美女。”沁心并不撒谎。
“谢谢!”小奴调皮的耸耸肩膀,又露出活跃的气质。
这个女人,性格多变,表面活泼可爱。内心却尽是高傲自负,看来林太太个自己派来的人根本就是危险人物。
你想啊,哪部电视剧里丫头长的比小姐漂亮这么多的?难怪范冰冰如今比林心茹要红火许多。
想到着,戎沁心不禁露出不屑的目光。
看见他杀人,你说不定都吓傻的。喜欢那样冰冷的男子,注定是没好结果。
喧闹的华人街市,这里是上海最繁华的华界。除去上海各类的租界,这处便是中国人最聚集的场所。小贩,酒楼,旅店,门庭若市,喧哗热闹之景堪比盛世。
楼上茶馆最内角,简单的木椅上,一男子毡帽拉低。只露出纤白的下巴,毫无胡渣,干净的很。一年轻女子穿着粗布麻衣,上了楼来,眼神左右飘动,终于落在男人的身上。深缓一口气,丝丝唯诺的走了过来,轻轻坐在了对面。
“卓先生。”她敬畏一唤。
男子抬头,果然是温文儒雅的卓先生。他翩然一笑,只是意味不明。
“准备好了没?”
女子不语,紧紧皱了皱眉头,终于重重点头。
“下午,你就去林家。”他缓缓道来,仿佛一件已经预谋深久的事。“对着林家的女主大哭,就说——”卓先生故意一顿,扫了一眼紧张的女子。
“就说你是,卓敏儿。”
女子点点脑袋,肯了下来。
“记得你欠我的钱,你父亲把你卖给我,本来是要去窑子里的。”卓先生不紧不慢,内容却丝丝扣动女子的心弦。
“留在了林家,你富贵荣华。也千万别忘记了我对你的栽培。”
“是,卓先生。”女子轻道。
杂闹的集市仍旧人来人往,卓先生盯着穿梭的人群,心里炸开了花。叔父把敏儿许给了上海林家的事是自己前几日才知晓的。这个计划于是一越眼前,卓敏儿已经死了。把她弄死在东芹山的山头,原以为是不想已经出门的她日后知晓了家中的事,反查到自己头上。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卓敏儿要嫁的居然是富甲一方,权倾上海的林氏公子。如果,此刻扮了一女子前去充当卓敏儿,谁又能够知道孰真孰假?
钱,自然是滚滚而来。
只是此刻的卓先生并没有料到,那个攀在火车壁上,仿佛在嘲笑他的戎沁心正以卓敏儿的身份吃着一绝色丫头给她剥的绿茶瓜子。
“少爷,您回来了。”干练的管家毕方已年过五十,他是眼看着林作岩长大的人之一。公子冷漠机警的个性一直看在他的眼里。
林作岩并不作答,只是点点头,径直去了内堂。
“我妈可好?”
“太太很好,最近也吃的下饭了,睡觉也不容易惊醒。”小步子跟着林作岩,毕管家细声回答。
“那就好。”语气毫无波澜。
“这都多亏了卓小姐呢,太太日日都要拉着卓小姐谈心很久,笑容也多了许多。”
林作岩停下步子,偏头看了看依旧低着脑袋,分外恭敬的毕管家。
不时,一个钩子吊起他的嘴角。
卓敏儿。
心中露出三个字,也随之印显了沁心那张薄薄不易记住的脸。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普通的长相此刻如此清晰的映在脑海。
停顿后,随即,他继续踏进内堂。
几个丫鬟正在擦拭堂内的家具,动作小心谨慎。
“我妈呢?”林作岩启声问道。
“太太去了山庙,说是抽个签,问个灵,挑个黄道吉日呢。”一婢女忙福身上前回答。
看来母亲真是打定注意要我娶了她。娶一个根本不相识的女子,林作岩从来都没有想过,至于婚姻更是从未作过考虑。女人对他来说,只是发泄欲望和被利用的对象。
“卓小姐也一同去了?”
“没有,卓小姐在自己屋子里呢。”必恭必敬,婢女轻望着林作岩,眼神漾过一丝倾慕。
林作岩很细心,再小的动作也能露得他眼,他皱了皱眉。看来这个女子不能再在家里作活了。
这时,一小厮从堂外急跑而来。
“少爷!少爷!”小厮急急喘气。
“什么事。”林作岩坐在楠木雕花的椅子上,接过丫鬟递来的茉莉花茶。
“有个姑娘,姑娘。”
“什么姑娘?”
“有个姑娘说她要见太太!”小厮急呼出来。
“太太是说见就见的么?”林作岩并不瞥于眼神,冷冷驳道。
“可是,可是她说。”小厮面露难色,“她说,她说她是——”
林作岩这才小抬起头,看着为难的小厮。
“她说她是卓——卓敏儿,卓小姐啊!”
[正文:第十五章 性命攸关]
林作岩端茶的手停在了空中,静了一小会儿,对着神态慌乱的小厮命令道:“把她带进来。”
小厮不敢抬头看林作岩,躬着身子点了点头,便赶紧退了下去。旁边一直矗立的毕管家若有所思的看着匆忙离去的小厮,心中顿生疑团。卓小姐?不是已经有一个卓小姐了吗?怎么现在又有一个女人来认这个名字?
“毕方。”林作岩并未起身,对着蹙眉思考的毕管家吩咐道。
“是,少爷。”毕方回过神,凑上前来。
“去把卓小姐请到堂前来。”
“这——”毕方稍有犹豫。
“去吧。”林作岩看出毕方的顾虑,但他的顾虑正是他想要利用的。一直好奇那个女人的真实身份,谁是卓敏儿,卓家人的不幸究竟是何人所为。不过,事情往往都在人的意想之外,上天正摆弄着他手指上的弦线,操控大地万物。
毕方看着笃定的少爷,不再踌躇,退身走向偏院。
“少爷回来啦?!”小奴看着屋外必恭必敬站着的毕方,心里满是欢喜。
“卓小姐,我们去大堂吧!”她急忙拉过趴在桌上无聊得打盹的戎沁心,“卓小姐,别睡了,赶快吧。少爷可不会天天回来呢,见上一面不晓得多难得。”
戎沁心立起趴着的身子,看着阳光下小奴欢欣鼓舞的身姿,不禁心中愤然。明明是你想见,日日望眼欲穿,现在拿我做挡箭的,催促我。再想,姓林的也不知道找我干吗,生活本来就已杂乱如麻,万一对着他又露出什么马脚来,我可真是抵挡不来。
脑中不禁也浮现那长风神俊美的脸,只是眼神那样犀利,仿佛读的出人心。
想归想,戎沁心站了起来,整了整衣服的皱褶,摞了下耳边散落几丝秀发。可不像再被当成疯子了呢,她迈过门槛,对着门外的毕管家轻盈一笑。
“有劳毕管家特意前来通告。”
但却只见毕管家别样的眼神回递而来,仿佛有着难言之语,哽骨在喉。
“这本是应该的,卓小姐,请。”
戎沁心心中一疑。
穿过古秀长廊,一派气势儒雅的林家大院,完全秉承了先人的古典风范。虽然在部分细节也添置了现代的气息,但整个格调仍然古朴典雅,可见主人对待中国文化,是非常热衷慎谨的。
堂前,林作岩背身而立。朗朗如风的身材冷寂而孤傲。
“卓小姐,这边。”毕管家示意沁心坐在右方的外侧楠木雕花椅上,那主要是身份颇为尊贵的女性才能享坐的。
戎沁心望了望林作岩毫无波澜的背影,心中疑怒,这男子是冰做的吗?我哪里得罪他了,居然自己来了,脑袋都不偏一下,根本不把人放眼里。
只是,戎沁心是个只想不做的人,表情并不会明显刻意的摆露出来。她的心思很活跃,语言却也并不太多。人很简单,但意识却很灵敏。这些优点都注定了她的不平凡,只是她自己是不会知晓的。
她依言弯下身,正襟危坐。
小奴却很是乖巧,一点也不似方才的聒噪。目光严肃的盯着前方,不偏不移。
林作岩依旧没有调身,双手插在西装裤子口袋,微微又写斜靠。
哇靠,腿真长。
沁心无聊得只得又欣赏起美男来,反正看看不掉脑袋,心中瓒瓒称赏。
小厮从门庭外穿来,步子紧凑而繁快。后面尾随一衣衫褴褛的女子,蓬头垢面,颇有戎沁心当日之风采。
迈进门来,小厮闪过一边。
“少爷,人带来了。”
林作岩身姿方才一动,转过身来。目光直直的望着前来的女子,尽是打量的成分。
女子低着头,双手紧张的捏拽着衣服下摆。
突然,女子双膝嘭的一声,颓然跪地。抬起一直低着的脑袋,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眼光也直直的望回林作岩。
女子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赫,似乎是被林作岩的长相所赞奇。不时,她立马反映了过来,放声痛哭。
女子只是哭,撕心裂肺一般嚎啕大哭。仿佛在控诉自己的不平和遭遇的惨痛。
林作岩望着地上哭作一团的人儿,厌恶的神情隐忍而过。
“毕管家。”
“我在,少爷吩咐。”毕方上前一步。
“把堂上这位小姐扶起来,坐在那边。”
“是。”
毕方上前扶起女子,女子泪眼迷离的望了望毕管家,缓缓起身,颇有些跌跌撞撞。起身坐下后的女子,不久哭声也小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