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嫁新娘-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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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啊,能不能让我再摔一脚摔回去啊。
沁心的心里波涛汹涌的翻滚着,脸上也跟着变幻无常。这一切都收在苏婶的眼底,苏婶心里一叹。看来这孩子是不愿意帮自己这个忙啊。
想着,她又是一阵长叹。
这个忧伤的长叹打扰了沁心的联想,她定眼看看苏婶。温绵的阳光偷过窗户散在这个面容沧桑的中年女人身上,她的发髻略有凌乱,泛起丝丝银光。紧簇的眉头,深刻不已。
她天天都在想这个照片上憨态可掬的男子吧。
想着他过的好不好,辛不辛苦,想不想家乡。
这就是父母吧。
“好吧。”还没来得及理清情绪,沁心就脱口而出。
苏婶猛的一抬头,眼神充满欣喜,闪烁颤动。
“谢谢戎小姐啊……若是,若是真的能找到他,我,我定会当你为我们的大恩人啊!”苏婶语意颤动,很是激动。
沁心小小的折下眉,哎,自己的未来反正都是不可知的。何不去随它逐流呢。
这样一个世界啊。
[正文:第四章 卓先生]
“在外面一个人,辛苦是肯定的。莫要提起自己的以前,也莫要和人争执。”苏婶边说,边帮沁心扣好领口的扣子。一个个,缓慢而熟实。然后拍了拍衣服的下摆,把皱褶摸平了些。
戎沁心看着忙碌的苏婶,突然觉得她对自己其实是蛮好的。虽然只是短短的半个月时间,她却仿佛把自己当自己的孩子一样的叮咛。这已经是这准备的一个星期里不知道第几次着她说在外面一定要小心,身上的钱要放好,不要多跟陌生人说话,找到她儿子就赶紧回来。嘱咐她时不同往日,没了家在外面就不要乱说话。上海有多乱,上海贼多,强盗,黑帮多。
说多了,连沁心都觉得自己是望死坑里跳似的。
一身朴素的嫩色碎花衣着,稍稍点缀的发髻上插了一小对发簪。换上了粗布灰色鞋子,脚舒服了许多。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哎,自己当然不是什么天姿国色啦。不然,自己的梦中情人就不会跟着系花飞了。头发有一点颜色不健康,眉眼却很整齐,稍有一些凤眼。只可惜没能搭配的天衣无缝,赶上范冰冰的级别。不过,肯定是小美女一个啦,哈哈,看自己换上一身这样的衣服。
冲着我的演技,冲着我的派头,没去拍戏真是可惜了人才。
今天就要跟着那位先生去南昌城里,听说坐火车还不能直达上海,途中还要在多处停靠呢。
昨天自己见个那位先生了,果然彬彬有礼。长相白嫩,眉目清秀,但总觉得又些清秀的过了,反到有了些娘娘腔。书肯定是读的很多的,出口说的话都是不一样的。只恨自己当年没好好学学语文,连那先生说的些典故和成语都摸不找意思。
“苏婶。”想罢,外面便唤了一声。
“哎!”苏婶忙抬起头,向外张望:“是卓先生。”
“恩。”
“要走了啊,记住我给你的纸条在内衬的荷包里,我儿子叫王连生。还有千万要小心啊,路上有事就和卓先生先商量。”苏婶一下子更忙起来,嘴里唠叨着手里又去提行李去了。
戎沁心只是呆呆的站在那,她没有那份匆忙。虽然自己身负重任,但毕竟前途不可琢磨。她真的能顺利找到王连生,然后平安带他回来吗。若不是,偌大的上海她要何去何从,就算是带回来了,莫不是要在这山村里锄一辈子地,刨一辈子花生?
真是莫大的悲哀啊。
此时的沁心并不知道,就是这跳她现在犹豫不绝的路把她推向了一个她永远没有想过的世界。那个世界里,爱,狠,悲,情掺杂不清,而自己早已经没有退路了。
提着并不繁重的行李,沁心走出迈出门槛。不远处的下坡上,卓先生把帽子摘了下来,对着沁心翩然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苏婶跟了出来,对着卓先生又是一翻叮咛。
“我这侄女,少见外人的。卓先生一定要好好照顾她到上海啊。”
“苏婶,我知道了。您放心吧,卓某一定好生照料。”
苏婶得到保证,欣慰一笑,随后对着沁心招手。
“孩子,走吧。”
沁心仍然有些木纳,她一点都兴奋不起来。
一个脚印一各脚印的跟着卓先生去了。
他们是早起,天色还没有全亮。蓝透的光色有些浑浊的隔在上空,有些阴逸的阴霾。从这步行到南昌市里真是有些距离啊,苏婶说要走一天一夜。天啊,那不脚都断了。
“戎小姐?”卓先生走在沁心左边前一些。
“嗯?”
“沁心小姐好像并不喜欢说话呢。”走了二十多分钟的路了,身后的山村早就影去了身姿。而他们却不发一语,实显尴尬。
“没有没有,我只是不知道说什么。”我还在盘算自己的事呢,哪有空跟你说话啊。
“哦,沁心小姐原来不是这村庄上的吧。”
“是啊,我是……在上海读书呢。”沁心接下话。
“难怪要回去了呢,父母也在上海吗?”他真是好奇心奇重啊,沁心愤愤的想。
“噢,噢,在的。”
“读的上海书的人家,必定是大户人家了。不知道……”这男的越问越深,再问下去,戎沁心这屁点大的心眼才遮不住事态了。忙打乱他的问话,沁心哎哟喊了一句。
“哎哟…哎哟……”
“怎么了?”
“扭到脚了,哎哟。”
“噢,那要小心了啊。”卓先生的眼神有一点不自然,仿佛很懊恼没得到答案。这个表情在沁心眼中一闪而过,虽然他又恢复一副很安详可掬的样子,略带笑颜。
又在沉默中持续了许久的步行,天渐渐亮了起来。太阳从厚重的云层中闪出了些不均匀的光芒。这个天气,就要冷了下来吧。回想半个月前自己横躺在这路上。
路上,对了,不想还不记得了。自己仿佛又回到那条凹凸不平,有些坎坷的山路上。山路上有辆洋车,里面死了3个人。
想到着,沁心打了个寒碜,手下意识的摸了摸内衬。里面有苏婶儿子的照片地址,还有那块红玉。
真是犯了病才拣了死人东西呢。
不知道这破路上,那些尸体是不是被人发现然后处理了。还是在这连日的阴晴不定的日子里待上了半个多月啊,那不臭翻了!说不定有无数臭虫,蛆啊的爬满了,恶心的跟恐怖片里一样。
哎哟,沁心又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皱了皱眉头。
“沁心小姐真喜欢胡思乱想呢。”
卓先生打乱了沁心的臆想,沁心惊讶的睁了下眼睛,望望卓先生此刻仿佛高深莫测的摸样,似笑非笑的瞳孔。
他怎么知道我在胡思乱想,他难道是海公公一个级别的,瞎眼都能知道小桂子心里的咒骂?不过这男的眼睛可没瞎,不过他的眼神真的让人很不舒服。
仿佛自己在被他算计。
算计?
真恐怖的想法,戎沁心督了一眼卓先生,不自禁的又打了个寒碜。
“我们走的早,在夜的时候,应该能赶到郊镇。那里就能过一宿了。”卓先生走在前面,声音很轻。
“卓先生对这里很熟的样子哦,卓先生是哪里人。”
“上海人啊,不过这边住了我叔父。本想回来探望他,不了到了这里他家已经没了。不知道是山贼做的还是……”卓先生仿佛有些哀伤。
“是啊,想不到这个世界啊如此的乱。”沁心也感叹,突然一个奇怪的念头闪过她的脑子。
卓先生?
卓?
那封有些皱巴巴的信封似乎一跃眼前,笔挺的毛笔字迹很是漂亮。
卓林亲启。
“卓先生的叔父是不是叫卓林?”沁心突然道来。
卓先生一大惊,吃惊的样子使得面部居然有些扭曲。
“你,你怎么知道?”
“半个月前,我来东芹山的时候,在山路上看见一辆洋车。里面,里面……”沁心不知道怎么去形容那个情景。
“你,你居然在那!”卓先生惊恐的瞪大眼睛,“你看见了什么?”
“我看见了,三个死人。”
“你发现了什么?!”
他问的很急切,仿佛这些都在他意料之外。
沁心看着他的表情,觉得后悔自己跟他提起那时的事情。本来完全可以置身事外,不理不踩。
“没有。”沁心下意识的散了谎。
“什么都没有!?”
“没,我只是吓了一跳。”
卓先生的气息才缓了下来,别有意味漂了一眼沁心。这个眼神里带有诸多成分,只是此刻的沁心并未读的出来。
[正文:第五章 城郊的夜]
木头楼梯吱呀作响,真怕一个脚力道不对就给它踩踏了。城郊的夜分外寂凉,沁心看看天。现在也不过是8、9点钟的样子吧,城郊的人家就已经没入无尽的沉静中。想想21世纪,这个时候夜才刚刚开始呢。
这间仿佛被水浸了N年的旅馆,房子的墙壁灰暗水滋蔓延,估计是常年漏水的结果。楼梯也觉得的让人心惊胆战。
沁心抱着行李,分外小心的上楼。
“戎小姐小心。”卓先生扶了一把沁心,怕她一个不小心栽了下去。
“谢谢卓先生了。”
进了房间,沁心摸了摸墙沿,一根革质粗线,一拉房间就陷在昏暗的灯光下。真是无比简陋的旅馆啊。床铺铺的并不规则,一看就是自家经营造成的不专业。房间不大,也是布满的木头地板,咯吱作响。沁心一股脑的往床上一躺,哎哟我的妈啊,走的脚都断了。
躺在床上的沁心听见脑袋顶上有些须动静,原来是卓先生的房间正在隔壁。木制的房屋隔音效果本来就不是很好。卓先生在放行李呢,略有匆忙的脚步声在地板上奏响。倒水声,铺床声,椅子挪动声。
他可真是喜欢操弄呢,沁心心里暗自笑到。突然她突发其想,特意对着墙壁喊到:“卓先生!”
对面动静不大,沁心又喊了句加足了气势。
“卓先生还忙呢!!”
对面的动静忽的停了下来,顿时一翻寂静。
“沁心小姐有何事?”卓先生终于发现了声音的来源。
沁心贼笑,莫不是还有和他说,没事就是逗逗你玩?
“没事,就喊你一声,跟你说晚安。”
“噢,那睡好睡好啊!”
说罢,隔壁的动静也就没了。沁心的眼皮无比沉重,昏暗的鹅黄色灯光散了下来,把瞳孔染上安逸的颜色。一个大字摆在床上,懒散的可以。不久,均匀的呼吸声就充溢在整个房间。
3个小时候后。
一双耳朵靠着墙壁,动了动。
卓先生确定墙那头的人已经沉睡,屋子里安寂一片。一缕不易察觉的诡异从他温色的眼眶里闪过。他缩回靠着墙壁的身子,对着墙一声轻笑。
“哼。”
表情很是不屑。他转身把电灯拉灭了,把门小心翼翼的打开。但仍然在空旷的静夜里吱呀出声,很是尖锐。
卓先生定了定,蹑手蹑脚的出了门。
步伐小心而均匀,印在地板上。他走向在楼梯边上,那里有一个电话机。
那下话筒,对着机子摇了几摇,电话的那头便传出声响。
“喂。”一个粗矿的男声,有些不耐烦,那边嘈杂的可以,绵情的音乐和女人肆意的笑声从话筒里真实传来,在寂静的走廊里小小的回荡。
“是我,明天我回上海。”
“噢,要我去送你吗?”
“不用,我给你带了份礼物。”声音诡异的变调,带着莫名的兴奋。
“噢?”
“一个粉嫩的女子,不过十八,十九的摸样,肯定还是个没经过男人手的嫩苗苗。”
“哈哈,卓兄果然知我心啊。”对方淫意的笑。
“不过我有个条件,你一定得答应我。”
“说。”
“这女子看见了那日的事情,虽然知道的不多,但我终究不放心。收了她,随你处置。不过永远不能拿来江西,更不能带去上海!”
说到这,姓卓的男子居然有些歇斯底里的咬牙切齿。
对方有一阵沉默,随后答复到:“可以,我开了她的苞就杀了她。”
卓先生拿真话筒的手微微颤抖,仿佛说到心坎里去了。他怪声怪起的笑出来,但怕被察觉声音被抵制的很小,这样听来这笑声犹如鬼魅。
“那是甚好,那是甚好。明天你去车站,我自会带她前去。倒时候我会骗她跟了你去,之后的事情就是你办的了。”
“那说定了。”很干脆,咔嚓一声电话断了。
走廊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