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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圣剑双姝-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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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斌儿心想奇怪,这个小孩子真有这么大的力量,连这老魔头的本性也改变了,这真是奇闻!斌儿又为杜衡斟满酒,放下酒壶道:“杜老前辈,这个小娃娃现在哪里?他又是怎么使老前辈悔悟的?老前辈又为什么还要苦恼呢?”
  杜衡听了斌儿一连串的问话,只是摇头不语。”片刻之后,这才长叹一声,望着斌儿,缓缓地道:“我早说过,我是个不好不坏的人,也可说是个也好也坏的人。我的妻室原是天下最美的女子、但因为我的行为怪癖,得不到岳家的谅解,我们夫妇一直是飘泊天涯,但为了她,我决定一心向善,做了许多侠义英雄所不能做的善事。本想藉此稍赎前愈,可是也开罪了黑白两道许多高手,联合起来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里围攻我俩,结果我受重伤,我的妻子却中了毒药暗器,不到两个时辰就死了,所留给我的,是一个女婴,和对世人的憎恨。
  他说到这儿一顿,眼里发出异样的光芒,渐渐地,那股逼人的光辉消逝了,眼眶里,闪烁着一层晶莹的泪幕。
  斌儿望着他的神情,心中有无限的感慨,暗忖:“一个人做了锗事,就不能原谅了吗?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如果连改过的机会都没有,那天下岂不都是不可原谅的坏人了?真不公平。
  杜衡自斟自饮地一连喝了三杯,接着又道:“我的怨恨一齐发泄在报复上,我的恶名也随着传遍了江胡。二十年来,好不容易把女儿抚养成人,而且已为人妇,但因自小跟随我到处飘泊,性格很是像我,闺房中时时生疑,有一次竟与她丈夫大打出手,不慎失手将她丈夫打死,她又举掌猛击天灵,算是以身相殉。当时,留下一个不满周岁的男孩子。我和亲家间本少往还,从此就更如陌路了,事到如今,这已是七八年前的事了。”
  这时,伙计已将酒菜送上,斌儿抢过洒壶,把空杯斟满,杜衡端起杯子,一饮而尽,继续说道:“前两天,听说我这个小外孙被毒蛇所咬,命在旦夕,为了救这孩子,我自动前去。岂知事隔多年,我那老亲家仍在为晚年丧子而怀恨我,因此,虽然他知道师门是玩毒名家,他情愿让他唯一的孙子毒发身死,也不让我救治。唉!两天了,再不医洽,就真的完了。”
  说着,眼泪已夺眶而出,泪水顺着皱纹,流布满脸。
  斌儿听完杜衡的故事,开始对他发生好感,觉得面前这个老人是值得敬佩的,而且对那个可怜的孩子也非常同情,遂道:“杜老前辈,我是不是可以代你去救他呢?”杜衡陡然双目圆睁,凝视着斌儿,半晌才道:“你愿意去救这个无父无母的孩子?”斌儿点点头,朗声说道:别说他还是老前辈的外孙子,就是毫不相干的人,要让我知道了,我也会去救他的。”
  杜衡听罢,望了斌儿一眼,感慨地道:“唉!我生平没有一个朋友,遇上事,就没有一个帮忙的人,小友愿意帮忙,我正是求之不得。
  不过,小友年纪太轻,能否取信于人?”
  他说着,低头沉思了片刻,抬头说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也不能顾虑大多,小友此去,只有随机应变,权宜行事了,万一未能如愿的话,那也是这孩子造花子。”
  杜衡说罢,从怀里掏出两个小瓷瓶,递给斌儿,又道:“朱红小瓶里的药内服,青色瓶的药敷在伤口周围,你收好了。记着,要在明晚子时前赶到救人,过了时间,虽有灵药,恐怕也回生乏术了。”
  斌儿将两个小瓶揣人怀里,问道:“你外孙的家是什么地方?”
  杜衡道:“他家在密林城西北二十里的胡家堡,老堡主是有名的翻云掌胡龙华,少堡主胡伟强是胡龙华堂侄过继的。小友此去,千万不能提到我,也不能让他们看见这两只小瓶,否则不但不能救治我那外孙,你还要惹上一身麻烦,最好还是乔装成一个过路之人,至于其他细节,就要看你的机智了。”
  斌儿起身道:“好!我一定尽我的能力去做。”说完,举步就向外走。
  杜衡一急忙一把拉住斌儿,道:“小友慢着,我从来不欠他人的情,不管此行结果如何,单只这份盛情就使我感激不尽。我也没有别的可以报答小友,只要是我会的武功,无论什么,你尽管说,我立刻教你。”
  斌儿一摆手,道:“不行,现在时间无多,等以后有机会一定请老前辈传授几招。”杜衡道:“我老人家是从不赊欠的,该收的即刻收,该还的也立即还。”
  斌儿无奈,道:“那么,随便老前辈教上一招半式好了。”
  杜衡沉思片刻,忽道:“小友的暗器基础甚好,就教你一手华山绝技吧!”
  斌儿早知西暗独步武林,听说要教他暗器,心里高兴万分,正要相谢,社衡已发话道:“华山暗器,最特出的有两种,一是回旋镖,一是乌蜂针。回旋嫖的手法,就是我以前用过的那种,单打双打你都见过了;乌蜂针像毛样细小,形如蜂尾毒针,多用满天花雨打出,难在暗器过小,取准打远都不容易,我将回旋镖、乌风针口诀教你,以后有时间多练习,自能纯熟。”
  当下,杜衡将单回旋、双回旋、乌蜂针的手法、指力用劲、腕力等窍诀,一边口述,一边用手比划,反复解说,一直到斌儿认为完全了解,并且将口诀记熟,方才停止。
  杜衡又叮嘱一番,二人始才分手。
  斌儿子匆匆向密林赶去,这时,日已西斜,清风阵阵,他一路疾奔,当夜赶到白沙住宿。
  第二天午后,已然抵达密林。
  他在城内一家饭店坐着,一直捱到食客都已散光,看着天色不早,始才算过饭钱,径向西门走去。
  斌儿算准时间,约莫大二更天,来到胡家堡。
  此时,堡门紧闭,斌儿在门外叩叫一阵,一个庄丁模样的人,自堡墙垛口伸出头来,问道:“请问哪位夜半叫堡,有何贵干?”
  斌儿答道:“小生姓林,因贪赶路程,错过宿头,特来借宿。”
  庄丁道:“堡内今日有事,不便招待过往客人,还请贵客到别处去吧!”
  斌儿听罢,暗自好笑,忖道:“我要不是知道你堡里有事,才不会深更半夜的到你这儿来呢。”
  表面上装出无奈地道:“请大叔行个方便,在下人生地不熟,敢烦向堡主通禀一声,但求避得霜露,就感德不尽了。”
  庄丁犹豫了一下,道:“我替你回一声试试,允不允就看你的运气了。”
  斌儿忙道:“有劳大叔。”
  斌儿等了约有半盏热茶的时光,堡门呀地一声,开了一边,里面站着一个弱冠之年的青年,刚才的庄丁此时抢前一步,向斌儿道:“这位是我们少堡主。”斌儿忙一抱拳,道:“在下姓林,因迷路求宿,深夜叩堡,有扰少堡主。”
  少堡主也一拱手,道:“敝堡难得贵客光临,何扰之有,快请进来。”
  斌儿跟着少堡主,一路走来,堡内屋舍栉比,穿过三进院落,少堡主才将他领进一小书房内。
  少堡主道:“荒野穷乡,一切简陋,家父因事在身,嘱小弟前来迎接。请林兄少坐,小弟去去就来。”
  说罢,不待斌儿答活,已转身离去。
  片刻之后,庄丁请斌儿道:“老堡主有请。”
  斌儿随庄丁来到一间大厅,只见正中坐着一个白发长须,年逾古稀的老人,面色红润,但略带忧色。少堡主在一旁垂手而立。斌儿心想:“这位老者大概就是老堡主翻云掌胡龙华。”
  这时,老者已然站起,斌儿急忙上前,见札道:“想必老人家定是老堡主,夜扰贵堡,敬请原谅,听说堡主有事,故未即时叩见。”
  老堡主胡龙华见这求宿之人,不过是十二四岁年纪,长得神采飞扬,英挺不群,又见他谈吐尔雅,不类武林中人。但若是乡宦公子,又何以夜半独自赶路,满腹疑云,但又不便查问,微微一笑,道:“水酒粗肴,聊充饥渴,林公子请。”
  说着,当先走至大厅,桌上已摆好四盘四碗佳肴,二人谦让一番,分宾主就坐,少堡主打横作陪。
  酒过三巡,老堡主胡龙华问道:“林公子意欲何往?因何半夜赶路?”
  斌儿答道:“在下家住杭州,游学北来,并无一定去处,今由开封前往北京一游,因贪赶路程,误走歧道,有扰堡主。”。
  老堡主胡龙华道:“林公子不必客气,林公子远游,如何不带个书僮,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斌儿暗忖:“老堡主是武林人物,我可不能装得太斯文,免得露出马脚,不但救不了人,恐怕真的惹出麻烦来呢。”当下笑道:“在下读书之外,粗知几乎把式,带了书憧,反而不便。”
  老堡主胡龙华微微颔首,道:“真是难得,想不到林公子竟是文武全才。”
  斌儿谦逊着道:“惭愧!耳闻老堡主为武林名宿,还请老堡主指教。”
  老堡主胡龙华哈哈一笑,道:“老夫浪得虚名,如何敢称武林名宿。”
  斌儿见他虽在客套,但态度表情,有点心神不属,且不时回顾身后小门,斌儿看在眼里,遂道:“在下斗胆请问一声,看老堡主面现隐忧,必有缘故,不知可否见告,在下或可助老堡主一臂之力。”
  老堡主龙云华喝口酒,叹道:“唉!老夫子媳早亡,仅一幼孙,日前在山后不慎为毒蛇所伤,医药无效,命在旦夕,老夫因而面现不愉,林公子万勿误会。”
  斌儿正色道:“在下家传治毒秘药,随带少许在身,如老堡主见信,愿为一试,或可治好也不一定。”
  少堡主胡伟强一直闷坐一旁,现听斌儿说能医弟弟之毒,心想:“你才几岁,就想为人医毒了,真是大言不惭。”面上露出不屑之色。
  老堡主胡龙华也暗暗忖道:“老夫家传许多灵药,也都无效,遍请名医,俱皆束手,你这娃娃能有多大气候?”但转念又想道:“眼看爱孙已然不治,不如让他试试,即或不好,也无甚损失。”于是,道:“既然林公子高义隆情,待饭后老夫引领前往,看小孙的运气吧!”
  斌儿忙道:“救人如救火,千万拖延不得。”
  老堡主胡龙华早已失去指望,现经斌儿一催,勉强起身,领先越过了两重门户,来到一间布置精雅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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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蛇皮令符
 
  斌儿跨进房门,即向床边走去,掀起罗帐一看,不由惊得目瞪口呆!老堡主胡龙华、少堡主胡伟强也同是一声惊呼:“啊!”
  锦塌上正躺着一个八九岁的男孩子,四肢僵直,头大如斗,脸色青紫,鼻息微弱,五官已肿得像一支肉球,分不出凸凹之处,形状狰狞,端地吓人。
  斌儿被眼前的情景吓得一愣,老堡主胡龙华,少堡主胡伟强也都想不到短短时间,病势已如此恶化,故为眼前这变化惊得啊呀一声。
  斌儿两眼望着床上,心里暗暗忖道:“啊!已经成这样子了,不知有救没有?杜衡说是药到病除,如果万一治不好,那自己又怎么走出这胡家堡!”
  他沉思片刻,然后抬起头来,对胡龙华二人道:“看这样子,病况很危险呢,在下当尽全力救治,请二位在屋外稍候。”
  老堡主胡龙华眼见爱孙病势逆转,急得啊了一声,心里暗道:“完了!”鼻子一酸,不禁老泪夺眶而出,长叹一声,道:“看来希望甚少,小哥多费心了。”
  说着,和胡伟强一同缓步走出屋外。
  斌儿连忙将门闩紧,一转身,靠着门背,心里怦怦地跳个不停,半晌,他才慢慢地又踱到床前,望着那昏迷的孩子,他随手由怀中掏出两只玉瓶,自朱红色玉瓶里倒出四粒药丸,颤抖着一粒一粒地塞进垂死的孩子嘴里,又忙着灌了两口水,但满口的水,又自嘴角流在塌上,四粒药丸却仍然含在嘴里。
  斌儿眉头一皱,想了片刻,然后用手捏着他的两颊,将水缓缓灌进他的口中,再将他的鼻子捏住。
  果然,这个孩子喉间微响,嘴里的水,带着药丸,已顺流咽下,斌儿见他将药丸全部咽下,这才松开双手。
  紧张的心情,这才稍微松驰些。望望床上的孩子,见他头脸黑肿,忽然想起那怀中的墨珠来,于是连忙掏出,俯身上前,拿着墨珠在他头脸等处一阵滚动,不消片刻,肿胀之处便已渐渐消退。
  斌儿一见,心中大喜,遂又解来他的衣襟,卷起裤腿,见他伤在左膝盖上部,忙又打开青绿小瓶,将药散倒在伤口,然后又用墨珠在伤口四周慢慢滚动,足有顿饭时刻,黑肿才全部褪尽。
  伤口处流出很多腥臭的黑水,斌儿随手拉了一条布单围住伤口,擦拭流出的毒水,再过盏茶时光,黑水始全流尽。
  这时,斌儿已累得满头大汗,望着床上的孩子,心中非常高兴。
  只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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