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人馆-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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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由于你和‘岛田’的登场,暂时销声匿迹的‘他’由某个机会——恐怕是偶然的,知道了绿影庄的房客之一辻井雪人是‘杀害孩子事件’的犯人,在那里‘他’重叠着看到了28年前飞龙所干的那起‘杀害孩子事件’,作为‘另一个飞龙想一’,不由得想杀死辻井。
“顺利地杀害辻井以后,鼓起了劲头的‘他’进而转向下一个行动,迫于再一次砍断将飞龙挽留在‘生’的锁链的必要。所以,为了引导他走向期待的‘死’,因此必须杀死的便是道泽你了。
“这以后的事,你最清楚吧。上周,‘他’将这付诸于行动。守候你,跟踪你,想把装满沙子的人体模型的胳膊用做凶器打死你。但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出现了根据飞龙的意思想救你的‘岛田’,阻挠了‘他’……
“在这以前,‘岛田’只是在那个断了线的画室里的电话里出现,这回来到这儿,是受飞龙的更殷切的邀请,作为活的人登场了。
“‘岛田’从存在秘密通道推理犯人是外部的人,进而作为填补飞龙的最后的一片记忆,想起了‘masasige’这一孩子的名字。就这样,他得出的是,我是‘masaige’的弟弟,为了复仇要害飞龙这一结论。
“自以为从犯人手里‘救’了你的‘岛田’,决心通过自己的手解决事件,叫你第二天中午12点来绿影庄。随后在第二天早上,给他所坚信的犯人——即我,打来了喊我出来的电话。”
说到这儿,架场悄悄地看了一眼希早子的脸。希早子觉得他像是在等候什么回话似的。虽然觉得想问的还有许多许多,但最终希早子什么都没有说。
“后来的事就无关紧要了——”架场说,“川添刑警——前些时候你也被传讯了吧?据说他们其后检查了一下飞龙使用的房间,结果从画室的书桌抽屉里,发现了和那封信一样的信笺。还有,听说在公寓的房间那里,衣柜的里头藏着血迹斑斑的对襟毛衣。血型和死去的辻井的血型一致,这已经得到了证实。”
“开始我也说了,刚才说的大部分不过我是对于显露的事实进行的随意解释罢了。”说着,架场眼睛里露出了微妙的或者也可理解为自嘲一样的微笑,“迟早专家还会提出不同的解释吧,飞龙——他自己也许现在还在拼命考虑自己身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希早子难以忍受似的开口说道,“不过……那么,事实究竟在哪里呢?”
“事实——吗?”自言自语地一说,架场便转过头去将视线移到了窗外,“这个嘛……”
“架场先生,”希早子进而狠了狠心问道,“我怎么也放心不下,听说是过去因什么而死的架场先生的哥哥,其实不是‘masasige’这一名字吧?”——不会有这种偶然的——“飞龙弄死的,实际上完全是别的孩子吧……”
可是——另一方面,希早子也感到疑问。
为什么架场不想更早采取什么积极的措施呢?他说没有把握。但这是一个事关人生死的问题,不是应该更早一些时候采取行动,比如说和川添这个前些时候就接触过的刑警商量一下吗?这样做不是作为朋友是理所当然的行动吗?……
“喂,架场先生,怎么样?”
“这个嘛……”架场像是被希早子那认真的眼神压倒了似的支吾了一下,但立即眯缝起小眼睛,说道:“这,会是怎么样呢?”
心灵深处忽隐忽现的远处——太远太远的风景。那绝不该跟任何人说。
…
【注】凡高:荷兰印象派画家。
尾声 岛田洁的来信
架场久茂先生:
寒冷还在持续,谅你一切都好吧。
前些时候蒙您相告飞龙想一君的案件,多谢了。
去年年末,好像他给我家柯过电,但不凑巧,我不在家里,没有能说上话。我想跟他取得联系 但我不知道出院后他搬家了,新住处的地址也不知道,结果只是莫名其妙地为他操着一份心。
关于您问的事——
正如您知道的,建筑家中村青司于1985年9月去世,当时他住的家也烧毁了,所以实际情况是,很难得到他的详细资料。总而言之,靠个人的力量很难正确地调查出他在何时何地建造了何种建筑物。但关于您问的那件事,我想暂且能讲一谈我的想法。
1985年去世时,青司的年龄为46岁,飞龙君住的那宅邸经他父亲改建,是在距今二十七八年前——1960年前后,所以当时青司还刚过20岁,大概正在大学的建筑学科学习或是刚毕业不久,那时候他从京都的高洋先生那里接受工作的委托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的。
因而——
飞龙君的家就和中村青司没有任何关系。用另一种说法,那就是:中村青司参与设计和建造的京都的“偶人馆”这建筑物实际上是不存在的。
改日我打算去京都探望飞龙君,届时要是能见到你就好了。
即次奉复。
敬请多保重
岛田洁谨具
1988年2月7日(星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