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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白与黑-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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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不论我怎么叫喊都没有人回答,因此我以为老板娘不喜欢我在那么晚的时刻来访,便死心回家了。我想,当时在二楼关掉灯的人会不会就是凶手……“
  隔壁理发店的F员工曾目击伊丹大辅在“蒲公英”后门叫老板娘的名字。
  F当时从外面回来,刚好经过那里,他直接回理发店,因此他不知道伊丹大辅是否就此离开,也不知道后门是否从里面锁起来。
  另外,伊丹大辅与“蒲公英”老板娘之间好像发生过肉体关系,所以他的嫌疑很大。
  但是调查当局还没有逮捕他,原因在于老板娘寝室里发现的血迹是B型,而伊丹大辅的血型是O型。
  嫌疑仅次于伊丹大辅的是目前行踪不明的须藤达雄。
  有多名证人说在接近十点的时候,看见喝得烂醉的须藤达雄从社区前面的公车站牌下车,而且,这些证人异口同声证明须藤达雄当时摇摇晃晃地往“蒲公英”所在的商店街方向走去。
  与“蒲公英”洋裁店隔一个店面的理发店夫妻和F员工也说他们在十点左右,听到有人站在“蒲公英”前面大声辱骂老板娘,这大约是F回来过了十分钟左右的事情。
  喝醉酒的人大声怒骂老板娘是狐狸精,叫她滚出来把话讲清楚……后来又突然安静下来。当他们从二楼窗户往外看时,却没看到半个人影,那时候是十点五分。
  根据须藤顺子的说词,须藤达雄以前曾被流氓刺杀,经过输血才救回一命,因此她知道须藤达雄的血型是B型。而且,他自从到“蒲公英”大骂之后就失去踪影了。
  虽然“逃亡”等于宣告自己是凶手,可是某家纸报却认为其中还有许多矛盾的地方。
  就如前面所述,须藤达雄到访前不久,伊丹大辅也来过“蒲公英”,当时后门从里面锁起来。那么,老板娘有可能打开后门,让喝得烂醉、又对自己辱骂不休的须藤达雄进去吗?
  顺便一提,“蒲公英”四周都没有被人撬开闯入的迹象。
  如果像伊丹大辅所言,他去找老板娘的时候,凶手已经躲在屋里,等伊丹大辅离开之后,才从后门逃走。
  接下来,须藤达雄又跑来了……由于后门开着,因此他走进屋里,来到二楼寝室的杀人现场,不小心滴了一滴血在那里……可是,他为什么不报警,反而躲起来呢?
  十月十五日的每一份晚报都大篇幅刊登须藤达雄的照片。
  他的身高大约一百七十五公分,体重七十五公斤左右,跟职业棒球选手差不多。大学时代,他曾是橄榄球队的候补选手,圆圆的脸看起来很可爱,不像十恶不赦的凶手。
  命案现场已经确定是在“蒲公英”洋裁店的二楼,警方在验尸时检查过片桐恒子身上穿着的衣服,发现那并不是片桐恒子自己亲手穿上,而是别人帮她穿的。而且好像是男人帮她穿的,因为内衣的穿法都弄错了。
  警方从尸体上采到一些指纹,相同的指纹也在“蒲公英”其他地方采集到,所以可以断定那具脸孔模糊的尸体是片桐恒子。
  如果真是这样,凶手为什么故意把尸体的脸弄得模糊难辨呢?这一点就令人百思不解。
  所以,某家报社做了以下的解释:这件案子不像一般的侦探小说,将被害者与凶手的身分对调。该不会是凶手害怕被害者的照片一被公布,自称“片桐恒子”这名女子的过去就会被揭发出来?
  截至目前为止,警方仍然找不到片桐恒子的照片。
  被害者的指纹被送往全国警察机关做指纹比对,结果都没有发现相符的指纹,可见她没有前科。
  “蒲公英”的老板娘——片桐恒子到底是何来历呢?
  这一点是整个案子最重要的谜题,也是引发像S。Y先生这种能够躺着就不站起来,很怕麻烦的中老年男子好奇心的原因。
  可是,粗心大意的S。Y先生还是没发现发生凶杀案的“日出社区”,即是他从K台地可以望见的那个新社区。
  照这种情形看来,更不用提他是否还记得那天,有个男人在K台地的山丘上,用望远镜观望那个社区的事情……

第10章、陷入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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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秘密约会
  池袋的S百货公司拥挤不堪,每个卖场都挤满了蚂蚁般的人潮。
  密密麻麻的人潮在狭窄的通道上擦肩而过,有个男子夹杂在拥挤的人群里,从国铁池袋车站往这间百货公司走来。
  他差不多有一百七十五公分高,头部在人群中露出来,因此不管人群多么拥挤,还是可以一眼看到他。
  这个男子的左脚微破,手里拄着一支拐杖,他就是最近经常上报的“日出社区”第五区的管理员——根津伍市。
  由他端正、挺直的姿势、眼睛直视正前方等习惯,不难猜出他过去的职业是军人。
  他今天没有穿平常的工作服,反而换上一袭略皱的西装,领带有点歪斜;他那有棱有角的轮廓,给人一种冰冷的孤独感。
  今天是十月二十九日星期六,根津伍市叫由起子看家,独自外出。
  下午四点正是百货公司人潮最多的时刻,在正面入口附近有个舶来品卖场,金属制的圆环上挂着许多领带。
  根津伍市站在那个卖场前面看着领带,销售小姐此刻正忙着招呼其他客人,没空理会他。
  这对根津伍市来说反而比较好,他悠哉地在一大堆领带里东看看、西看看。不过只要仔细留意他的眼神,就可察觉出他不是来买领带的。
  他站在玻璃柜镜子的前面,佯装若无其事地注视着映照在背后镜子里的拥挤人群。
  根津伍市发现人群里面有个似曾相识的女人,当他发现那个女人是须藤顺子时,眼里瞬间闪现一抹异样的光芒。
  须藤顺子今天和涩谷金王町QUEEN制药公司的常务董事日疋恭助,约在他公司附近一家咖啡厅见面。
  “日出社区”出现一封未署名的怪信,它揭发了日正恭助与须藤顺子之间的关系;凶杀案发生之后,不少警察人员去拜访日疋恭助,给他造成不少麻烦。
  不过当须藤顺子提到要去找他,他竟然十分愉快地答应了。
  此时,他们两人面对面坐在咖啡厅的包厢里。
  日疋恭助神色温和,眼角露出鱼尾纹,笑着说:“你瘦了。”
  “因为晚上都睡不太好。”
  须藤顺子故意说得十分冷淡,其实她心里很依赖日疋恭助。
  “那怎么行!是因为警察在监视你吗?”
  “是的。我已经习惯了,只是他们很啰嗦……”
  事实上,从案发到现在这二十天里面,须藤顺子被卷进这个莫名的漩涡中,每天的生活乱成一团。
  警方每天都来询问须藤达雄的行踪,弄得她疲惫不堪。须藤顺子让金田一耕助牵扯上这个案子,大家都认为她这么做是故意要引人注意。
  现在,不仅传播媒体追着她跑,就连社区的居民也用异样的眼光看待她,她已经快崩溃了。
  “还没有你先生的消息吗?”
  “嗯……”
  她回答之后,突然又心灰意冷地说:“搞不好他已经死了。”
  最近的报纸开始朝须藤达雄已经死亡这个方向揣测,因此日疋恭助也知道警方持有这样的怀疑。
  “春美!”
  日疋恭助突然用须藤顺子在酒吧时的化名叫她。
  每当日正恭助叫“春美”的时候,总带着一种特别的含义。两人处于暧昧的关系时,日疋恭助就会这样叫她。
  须藤达雄出现时,他们俩正处于这种关系,因此须藤达雄也知道有日疋恭助这号人物存在,但他还是继续追求须藤顺子。
  须藤顺子曾经为此烦恼不已,最后正如怪信上所说的,她断绝与中年男子的黄昏之爱,选择身材健美的年轻男性。
  日疋恭助当时给了须藤顺子很多分手费,充分展现他的气度。
  后来须藤达雄被流氓刺杀,受重伤垂死之际,须藤顺子一时之间筹不到钱,唯一能找的人就只有日疋正恭助了。日疋恭助要求须藤顺子用身体来偿还,她也以解救丈夫生命的名义让自己的良心沉睡。
  等到须藤达雄的身体复元,可以工作的时候,照理说须藤顺子应该跟日疋恭助分手。然而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感情,可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须藤达雄虽然年轻勇猛,可是另一方面,须藤顺子却嫌他不够温柔,不知不觉间,她发现自己喜欢沉浸在日疋恭助熟练的爱抚中。
  日疋恭助对于在酒吧工作过,却没有沾染不良习性的须藤顺子怀有一种特别的情愫。
  因此,他们两人在须藤达雄的身体恢复健康后依旧藕断丝连。
  “春美……”
  日疋恭助像以前那般唤着须藤顺子,并伸手压在她的手上。
  “抱歉。”
  “什么事?”
  “早知如此,我就不会把那个老板娘的事情告诉你先生,可是……”
  “可是什么?”
  “你丈夫还没到那封信以前,好象就怀疑……我们之间的关系又死灰复燃了。”
  “啊!”
  “你没察觉到吗?”
  “一点都没有。”
  “是吗?哈哈哈!那是你先生擅长演戏?还是你的感觉太迟钝?他似乎很怕把事情闹大会失去你……”
  听日疋恭助这么一说,须藤顺子觉得有些地方确实怪怪的,她忽然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以前她因为须藤达雄的懦弱性格,对他总会产生一股母性情怀。
  现在,她可不想因此而感谢丈夫的宽宏大量,反而还有点生气呢!
  “他有威胁你吗?”
  “没有,他不是那种凶悍的男人。”
  “说的也是。”
  须藤顺子发觉自己话说得太刻薄,觉得有些对不起须藤达雄,又急忙问道:“我听说他去找你的时候,讲话的语气很凶呢!”
  “那是因为他的情绪很激动吧!他好像还喝了一点酒……不过,他对我们的事情并不怎么生气,反而为了自己的懦弱而感到很羞耻,他说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希望以后我们能够收敛一点,接着还低声下气要我别把你从他身边抢走,看他那个样子,我反而感到不好意思。”
  须藤顺子听了,又开始气她丈夫的窝囊。
  “那你怎么回答?”
  “他都这么说了,我总不能说我们以后还要保持联系吧!我当然是小心地赔不是,并答应他以后绝对不跟你来往。不过,我是无法保证自己会不会遵守这个约定啦!”
  须藤顺子满脸通红,看着日疋恭助露出温和的微笑。
  尽管她在心中骂自己不知廉耻,但日疋恭助最后说的那句话却让她的虚荣心蠢蠢欲动。
  “爸爸,你刚刚有提到老板娘……”
  须藤顺子撒娇地问道。
  “对了,你丈夫生气的对象不是我们,而是那封怪信的发信者。他不愿意面对自己厌恶的事情,甚至感到很害怕……所以他一直忍耐着,希望我们自己能悔悟。可是,当那封怪信揭开我们的关系之后,逼得他无法不面对这些事情。
  他应该很气那封信的发信者逼他去面对这件事情,却又不想跟你摊牌。其实他不是不愿意,而是觉得害怕,因此才来找我,并问我还有谁知道我们的关系。“
  “于是你就提到老板娘了?”
  “嗯,当时我想起在横滨的旅馆里你曾经对我说过的事情,所以……结果你丈夫想了一下,就说一定是这样……现在想来,我其实没必要讲出那件事情,真是抱歉。”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我先前也怀疑过那封怪信是老板娘寄的。对了,爸爸,你把横滨旅馆的事情跟警察说过了吗?”
  “当然说了,但他们还是查不出老板娘的身分。老板娘与她身边的男人都使用假名,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呢?”
  “警察也常常问我这个问题,当时我一心一意注意着老板娘,只看到男人的背影。”
  “总之,问题就在于那个男人,不管老板娘是他的情妇或女朋友,既然她已经被杀了,那个男人是不可能出面的。”
  “我也这么觉得。可是,阿达为什么要躲起来呢?我觉得他可能已经死了。”
  “被身分不明的男人杀死吗?”
  “我认为他不可能自杀,更不可能去杀死老板娘。”
  “说的也是,就算他不小心把老板娘杀了,也没道理用那种奇怪的方式把老板娘的脸弄得模糊难辨。”
  日疋恭助发现须藤顺子的脸色不对,于是转移话题说:“不要谈这件事情了。嗯……‘每朝日报’不是有提到怪信的事情吗?”
  “对!”
  须藤顺子想到一件事,接着说:“这件事情警方也问过我,我想……可能又会给你带来麻烦。”
  “没关系啦!我早有心理准备了。”
  日疋恭助微笑地说着。
  QUEEN制药公司是战后兴起的企业,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变成日本屈指可数的大公司,光是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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