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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逆转死局-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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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斐德列克告诉他刚发生的事。
  菲尔博士脸上的睡意或是专注力突然不见了。
  “我不喜欢这种事,”他怒吼着。
  “不可能。”
  “这不合理。”
  “我也这么想。”
  斐德列克正要转身,对此事不再抱希望。饭店职员全睡了,而晚班门房在黑黑的小房间里打瞌睡。假设有人躲在棕榈树后面,可以在不让菲尔博士察觉的情况下,悄悄来去——
  但斐德列克对这个想法有所疑虑。博士的举止让他起了警觉。菲尔博士握着拳,目光飘忽,他看来心神不定又很困窘。斐德列克想到了很多可能,没一个能让人宽心。
  “我想,”他从博士身后说,“你和葛汉巡官忙了半天?”
  “嗯,没错,忙得很。”
  “有新发现?”
  “有些新的证据。可以说是我们挖出来了。我们又回现场去了,”似乎打定了个主意,菲尔博士往后坐稳。“顺带一提,”他补上,“我们跟乔治·赫伯特·戴尔谈过话,就是这附近人称‘黑杰夫’的家伙。”
  喷泉水声呢喃。斐德列克凝视地板,脚尖左右晃动,眼睛直盯着地板。
  “哦?他受伤了吗?严重吗?”
  “受伤?”菲尔博士说。“他好得很。倒该听听巴洛先生你说说,为什么你觉得他受伤了,应该会很有意思。”
  斐德列克笑了。“我没说他受伤。如果你还记得我跟葛汉说的话,我说当我看到他躺在地上时,担心他可能受了伤。我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所以他完全没受伤?”
  “这个怪人看来更健康、更肮脏了,”菲尔博士回答。“我们发现他窝在恋人小径那边的样品屋,葛汉说他常在那边出没。当时是下午了,他吃着沙丁鱼罐头,还没完全从前一晚的酒醉中清醒过来。嘿!停下来!怎么了?”
  “没事,继续说。”
  菲尔博士看着他。
  “也许你有兴趣知道(虽然我想不出来你为什么感兴趣),他说他不记得星期五晚上到星期六早上发生的事。真是可惜。假使星期六晚上他在恋人小径附近,比如在电话亭附近,他就能证实几件有意思的事。”
  “是这样吗?什么事?”
  这会儿,菲尔博士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他的小胡子真是让人印象深刻。我也喜欢他的屠夫外套和印花大手帕,但这副模样要当证人——不成。我想,不成。”
  “嗯,我得走了,博士,晚安。”
  “好的,你好像很疲倦。吞一颗阿司匹林,喝点威士忌,然后上床。明天午后,你若经过艾顿的小屋,值得你去瞧瞧。葛汉巡官有了些想法,可能让大家大吃一惊。这个秘密免费送你。”
  喷泉的淙淙声仍断断续续着。斐德列克没办法离去,这就像是在电话中,两方都不知道该怎么结束对话。菲尔博士显然也有同样的困扰。斐德列克说了些热诚的客套话,打破了困境,往门走去。可是他只走了5步,博士便大声叫住他。
  “巴洛先生!”
  “什么事?”
  “你会不会觉得我没礼貌?”菲尔博士说,略带红晕与愁色的脸扭曲着。“如果我说我该事先安慰你?”
  斐德列克瞪着他。
  “安慰?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安慰。我预料到了,我想我该事先安慰你。晚安。”
  第十七章
  已经倒闭的艾克曼房地产与建设公司曾经雄心勃勃,把现在当地人仍称“恋人小径”的乡间小道改名“威灵顿大道”,准备发展庞大的住屋计划。
  依照计划,这个地区将成为人口集中区。无数售价合理(650到950镑)的舒适住宅将在此林立,克伦威尔大道、马伯洛大道和沃夫大道等街名将标在艾克曼房地产与建设公司的新市镇蓝图上。
  这些街道现在仍是一片荨麻和红土,只有恋人小径铺了水泥,是惟一连接联络通尼许镇和侯修湾大马路的像样道路。这里设了个电话亭,离恋人小径入口有20码远,原本高起的边坡在此开展成宜人的空旷平坦区域。水泥只铺到这里,后头还是红土碎石路。在一块整理过的地上,一栋独立的模型屋矗立在路的一旁,对面还有两栋相连的模型屋。
  这些屋子倾颓污秽,不再是当年红砖白墙的模样。即使有人想买或租赁也不成,因为其法律归属权仍未厘清,加上一位董事还在达特摩监狱服刑,情况又更复杂了。孩子们倒是乐得有这么一个地方可玩,有一两回,还有情侣在这儿闹出丑闻。这些屋子任凭海风吹散百叶窗,鼠辈啃咬地基。
  4月30日星期一下午,这一天天气晴朗,只有些许云朵,康丝坦思·艾顿从大马路转进了恋人小径。
  她没戴帽子,但是深色连身裙外罩的外套领子挂着毛边。一头金发梳理得颇为随性,脸上也只上了点淡妆。也许这就是她看起来比较成熟的原因。她和安东尼·莫瑞尔在法院后面的小花园谈话,约翰·爱德华·黎派特被判死刑的那个下午,不过是上个星期四的事。现在的她看起来却更为成熟。
  康丝坦思漫无目的地走着。她拖着步子,似乎是被迫四处乱走。眼前出现的电话亭让她蹙眉,但没有停下脚步。
  水泥路面有裂痕,这些水泥的品质本来就差。她犹疑了一会儿,信步走近了那些模型屋。快走到时,她突然停了下来。
  “哈啰!”这个声音惊讶中带着松了口气的感觉。
  两栋相连的模型屋右侧停了一辆眼熟的车子,是一辆有红椅垫的凯迪拉克。洁净的车子与后面颓败的屋子形成对比。康丝坦思先认出车,才认出声音。珍·坦纳特边戴上手套,边从屋子下阶梯来。
  “康丝坦思!”
  康丝坦思似乎转身要跑。珍急忙跑过屋前预定作为前院的空地,挡住了她。
  “康丝坦思,你到底上哪儿去了?我们担心死了。”
  “我待在爹地的小屋。我搭公车来的。不行吗?”
  “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们,告诉我们你在哪里?”
  “用不着,谢谢,”康丝坦思绷着脸回答,“电话已经给我惹了很多麻烦了。”
  珍似乎吓了一跳。今天珍还是全身裹着一件不起眼的乡村风格花呢装,但她生动、柔和的脸庞让整个人光彩焕发。康丝坦思的目光不在她身上,但仍注意到了这一点。
  “他们都要我代他们跟你道别,”珍接着说,“他们很遗憾没能在离开前见到你——”
  “他们都走了?所有人?”
  “是的,他们今天早上离开的。今天星期一,你知道的。雨果·瑞克斯要我提醒你一件事,可是没说是什么事。”
  康丝坦思望着地上意味深长地笑了。
  “嗯。雨果人挺好的,对不对?他知道怎么找乐子,其他人就不会。除了——”
  “除了什么?”
  “没事。”
  “他今天早上宿醉得很厉害,”珍不经意说着,“前额还有个清楚的红印子,都是昨天想从高跳板炫技惹的祸。”
  “唔?游泳派对进行得如何?”
  “棒极了!”
  “你似乎玩得很开心。”
  “没错。”
  “哦。那个穿红泳衣,老缠着他的骚货呢?”
  “萝拉·康尼许?——康丝坦思,”珍温和地说,“你怎么知道她穿红泳衣?”
  太阳惨白刺眼,天空也是同一个颜色,差别只在于太阳比较亮。深灰色的云块遮住了太阳又飘走了。这边地势较高,风吹着。一只走散了的鸡在预定为威灵顿大道的空地中央,边快走边猛啄地上四散的沙砾。
  “康丝坦思,我想跟你谈谈。我们到对面去,好吗?”
  “好的。虽然我看不出你有跟我谈的必要。”
  对面的独栋模型屋一度是艾克曼公司的骄傲,红砖白墙配着绿色的窗框。如今窗子上的玻璃盖满尘垢,有些已经破了;安在一道砖拱下的前门已经脱了框,旁边还有间单坡顶的车库。
  “我们要去哪儿?”康丝坦思问。
  “这里,跟我来。”
  “那你在这里做什么,珍·坦纳特?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想找一个叫黑杰夫的流浪汉。他的东西在另一间屋子,可是人不在这里。我也想知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我没别的地方可去,”康丝坦思回她,“他们把我赶出来。他们现在都在小屋那里,爹地、斐德列克·巴洛、菲尔博士和葛汉巡官争论不休。他们在讨论正经事,小女孩必须到外面去玩。”珍推开下塌的门时,她顿了一下。“这里?”
  “这里。”
  小门厅的屋顶仍挂着一盏威尼斯风格的小提灯。她们穿过屋子,走进灰尘满布的昏暗厨房。墙面高于瓷砖的部分,有铅笔涂鸦的姓名首字母和留言。冰箱上有个空啤酒瓶。珍带上了门。
  “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人,”她说。她把手提包放在冰箱上。心里的痛楚让她捏紧了手。“康丝坦思,”她平静地说,“昨天晚上在泳池的是你,对不对?”
  “对,”康丝坦思停了一会儿,答道。
  她没再说话。
  “为什么?看在老天的分上,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讨厌我?”
  “我不讨厌你,我嫉妒你。”
  “嫉妒?”
  康丝坦思退到水槽边,两手搭在水槽上。从她的声音听来,她不带任何情感。她圆睁着的棕眼眸快速溜转,好奇地看着珍。
  “你爸妈都不在了,对吧?”
  “对,都不在了。”
  “你有很多很多的钱,全是你的?”
  “部分。”
  “没人规定你做这做那,”康丝坦思说,“而且你年纪比我大,你高兴做什么事,没人会说话——他们对我就不是这样。就是这样:你年纪比较大,我希望我现在是35岁,但我可能看来老气又有皱纹……”
  “康丝坦思,亲爱的,别傻了——”
  “但至少我说的话,没有人会感到讶异。你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如果你想去法国坎城还是瑞士的圣摩里兹,说去就去,没人会拦你。如果你想举办派对,说办就办。可是那些派对让你开心吗?没有,一点都没有。你根本不喜欢那些人在你家,对不对?”
  她越说声音越小。她再度开口时,声音还是很微弱。
  “珍,我真的——真的很抱歉。我发誓,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
  珍还没答腔,她又抢着说:“我嫉妒你和斐德列克。我跟踪斐德列克。我想吓你,只是吓吓你,要你跟我一样惊吓痛苦。我跟踪斐德列克,早在你邀请他之前我就知道你会请他了。我从大厅拿了那把裁纸刀。我戴手套,是因为侦探电影里都是这样演的。你气我吗?”
  “噢,康丝坦思,你不明白,我其实不在意吗?”
  康丝坦思只听到一层意思。
  “你不气我?”她不相信地问。
  “不会,当然不会。”
  “我不相信。”
  “康丝坦思亲爱的,听着。这个不重要。你——嗯,你有听到斐德列克和我说的话吗?”
  “有,还看见了,”康丝坦思的声音极为平静,是确信自己看法的平静。“我觉得很恶心。不是我恶毒卑鄙,珍,我不是这样的人。可是我真的觉得很恶心。我不应该让——”
  珍的手松了开来,放回了身边。她深吸了一口气,灰眸子里的不确定感渐渐散去,困惑的表情也解了开来。
  “康丝坦思,”她说,“你是个孩子。你真的还是个孩子。我现在才真的发现。”
  “不准你也这样说我!”
  “等等。康丝坦思,你爱斐德列克·巴洛吗?”
  “不爱,当然不爱。我当然喜欢他,可是他只是像一个哥哥。”
  “你真的爱过安东尼·莫瑞尔吗?”
  “爱,非常爱!可是,你知道——”康丝坦思垂下眼帘,脚来回擦着地板,皱起了前额——“你知道,现在他已经走了,回不来了,我却不是那么想念他。他在身边的时候,我老觉得不大自在。珍,我跟你说,你千万不能跟别人讲。我觉得雨果·瑞克斯人比较好。当然对雨果,我不可能有对安东尼的那种感觉,我已经毁了,以后只能随遇而安,可是老实说,我觉得跟雨果一起,在派对上玩得比较开心。”
  珍笑了起来,但马上止住了笑,因为康丝坦思会以为她是在笑她说的话,但她笑的其实是背后的含意。她的目光略过康丝坦思,越过水槽,穿过污秽的窗户,落在阳光时而照亮、时而遮蔽的荒凉景色。她是苦笑,笑到后听来像是呜咽声。
  珍挣扎着要抛开这种感觉。
  “康丝坦思,警察找到你了吗?”
  “还没。”
  “你知道他们在找你。”
  “知道。昨晚他们来小屋找人时,爹地把我藏了起来。珍,我没想过他会这么有人性。他说他需要时间思考。”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找你吗?”
  “知——知道。”
  珍的声音非常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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