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个谜-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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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勇气……我……不过你们应该明白……”他突然放声大哭起来。G·7让他哭,不
再理他,直到警局,没有再说一句话。拥挤在那里的人群给加斯东·韦尔蒂里埃让开一条
路,加斯东·韦尔蒂里埃两手捂着脸。他问道:“她在哪儿?”
这时,姑娘的母亲走过来,用手指着他叫骂,场面变得一片混乱,只要有一点火星,
就会变成一场大战。
“让他到普伊警察局去解释!”警长边说边将年轻人的手腕抓祝年轻人吓坏了。我想
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一张如此扭曲变形的脸。他用目光寻找着我们,似乎将希望寄托在我们
身上,希望我们将他从难堪的局面中解救出来。
“我没有杀她,我发誓!”当人们将他推进车里要把他带走的时候,他大声叫道。
车已经离去一百来米,还可以听到他的哭叫声。
这一切变化来得实在太快,气氛又如此奇特,我都没有来得及想一想,这到底是怎么
回事?
我想如果让我看到姑娘还活着,我也不会感到惊奇。如果人们对我说,她就是她的正
式未婚夫杀死的,我也同样不会惊讶。
这天天气很好,太阳高照。警局的白色房屋闪闪发光。
围观的人们是去是留犹豫不决,事情显得有些荒唐,连女儿的尸体在什么地方都不知
道的父母也慌乱不安,气氛变得越来越悲惨。
G·7还没有正式上常他注视着周围发生的一切。他在倾听着。
“喂,您说!”G·7突然向那位曾讲述复活故事的老船夫问道,“您昨天晚上在不在
圣萨土尔?”
“当然在,我就住在那里么。”
“您没有去咖啡馆吗?”
“我去喝了开胃酒。您为什么问这个?”
“您在那儿讲了您的故事?”
“什么故事?”
G·7大概已心中有数了,于是他从容地转过身,示意我跟他去。
“我们不用着急!”他说,“下午两点有一趟开往普伊的火车。我们还有时间到一家
客栈吃午饭,品尝一下当地的葡萄酒。”
“但是……”
“但是什么?”他以极其自然的语气小声对我说,就像我们来此的目的是为了呼吸新
鲜空气,品尝当地的风味小吃。
就凭他对我的示意,我感到他已成竹在胸,掌握了事件的处理办法。
两个小时之后,我们站到加斯东的面前,此刻的加斯东耷拉着脑袋,目光茫然,极力
对答长的指责为自己辩护。
他满眼是泪,满脸紫红,指甲都快咬出血了。
“我没有杀人!獠皇钦娴摹彼拮藕白牛雀械椒吲志醯梦?
“您也没有自杀!”突然,G·7平静地说。
我远未料到G·7会说出这样一句话。加斯东也一样,他一下跳起来,目光如利刃一般
盯在我朋友的脸上,像是讽刺。
“怎么……您怎么知道?……”
G·7嘴上露出一丝辛辣的,但是满有人情味的微笑。
“我只须看上您一眼就全明白了……明白了您在最后一刻没有勇气!詈笠晃牵……
最后一次拥抱!肫湟黄鹚溃蝗缫桓龇牌硪桓觯……昂热列克一头栽进河里……而
您呢,您,突然清醒过来,您看着河水将她的身躯卷走,您倒退几步,停在那里,一动不
动,一股寒流穿过全身……”“您住口!薄暗搅送砩希谑ト炼校チ丝Х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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У礁浇纳掷铩澳酝际顾椿睿……至少我是这样想的,是不是这样?……您是
为了赎罪才这样做的!喾矗⒎俏俗柚拱喝攘锌烁椿睿滤钅堑ㄐ」怼蹦
昵崛朔⒊鲆簧钊丝植赖慕泻啊?
“咳!她确实死了……”G·7继续说。
他的声音变低了。
“好了,现在告诉我们您把她放在哪里了?……”在外边,五分钟之后,G·7带着一
种渴望叹息道:“我也知道为什么……我宁愿这是件可耻的犯罪案子!”当两人陪着这个
二十岁的恋人向树林走去的时候,G·7可能和我一样地心头沉重。?
六、汉斯·彼得
我永远不会忘记他那张脸,永远不会忘记他整个人的任何一点细节——他的那些特点
非常突出,非常清晰,犹如丢勒为他高高兴兴画的一幅素描像。
来到波尔克罗岛,比到了地中海的蓝色海岸还要感到惬意,整个人置身于一片太阳浴
里,叫人感到暖洋洋,觉得活着幸福、自信、乐观,在这个五平方公里的小岛中央,坐落
着一个二百来口人的小村庄。港口很小,只有快艇和小型游艇才能停泊。
离耶尔城只有一个小时的路程,可是给人的感觉却相当遥远,海拔高度也使人犹如领
赂到非洲的妩媚和可爱。房子也是色彩纷呈,有的是白色的,有的则呈粉红色、绿色和蓝
色的。到处可以看到按树、合欢和翠竹。人们在说话时边说边唱,年薪收入者们头上戴着
接骨木帽,身上穿着粗布衣。
这里的居民以捕渔为生。大海水面平静,犹如一池湖水,海水一片湛蓝,和明信片上
的照片一样。
G·7和我被人领着走在这块神奇的土地上。
村政府的门开了。所谓村政府,和法国普罗旺斯地区的农舍毫无二致。我们被撂在由
政事厅临时改作的监狱。
外边的蝉在鸣叫,缕缕阳光照射在玻璃上。先我们一步到的汉斯·彼得正坐在一条长
条椅上,这时站起身来等着,既不和我们打招呼,对我们也未表示出敌意。
带我们进来的警察是个大胖子,他的胸毛很重,说话声音低沉有力。
而汉斯·彼得却又高又瘦,他脸色灰白,一双眼珠清澈见底。他的头发发黄,黄得几
乎成了白色。
他身着一件暗绿色的粗呢外套,就像北欧人,如瑞典人、挪威人、芬兰人常穿的那种。
他脸上的线条分明,干瘪、薄薄的嘴唇上露着一丝奇怪的微笑。
“就是他!”警察大声说。
他是岛上惟一的警察。案件的发生犹如在岛上爆炸了一枚炮弹。
我有必要把事实经过简述一下,同时也想让人们对环境和气氛有所了解,便于明白事
实的真相。
彼尔克罗西是一座天堂。被当地人称作乌斯塔鼻的建筑物是彼尔克罗岛的天堂。
“乌斯塔典·德迪奥”的意思是:上帝之家。这所房子很大,刷成白色,俯瞰着村庄
和海港。因为村子一面靠山,乌斯塔典依山而立。
英国人、美国人将大把大把的钞票奉献给这所虽不豪华但却独一无二的建筑。
来到此地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这所房子。无论走到小岛的任何一角,看到的仍然是这
所红色屋顶,桉树环抱的乌斯塔奥。
四天以前,一个名叫朱斯坦·贝杜的小年薪收入者还独自一人生活在这所房子里。一
名通常被人称为海军上将的退休海员,每天到他家做钟点工。
贝杜性格温和,头上总是戴着一顶接骨木帽,身着一套白色西装,乘一艘浅蓝色交通
艇在海上捕鱼。
八月十三日星期一,准确地说是上午九点,海军上将到达后惊讶地发现,乌斯塔奥内
仍然鸦雀无声。他从第一扇窗进到房内,所有的窗户从来不关,一直开着。他发现主人已
经死在自己的床边,满胸都是血。
警报发出后,全村的人都跑来了。村里惟一的警察连外衣也没有来得及穿,村长也没
有系好围巾。
贝杜真的死了,一颗子弹穿肉而过。
人们开始调查这所房子,但没有多少把握。在一个堆满杂物的小屋里发现一名流浪汉
还躺在一堆禾草上睡大觉。
他就是汉斯·彼得。他三天之前来到这个岛上,从此在岛上转来转去,样子令人生疑。
他什么也不买,也不在客栈用饭,不在床上睡觉,他用的钱什么颜色人们都没有看到过。
他差点被折磨致死。他全身上下青一块、紫一块,一只眼睛上方有一块伤疤。没有监
狱,只好将他关进村政府。
但是不久问题就变得复杂了,因为没有找到手枪,在死者的房间里未找到,在小草屋
里未找到,在彼得身上也没有发现任何武器。
在他的口袋里,也没有找到一个生叮
当地的人向司法部门求援。于是G·7来到此地。
我再重复一遍,我永远不会忘记此时此刻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汉斯·彼得那张脸。
他和我们的差异实在太大!在这些法国南方人面前他感到那么不自在!一句话,他的
样子实在可怜!
他倒是有证件,但一看就知道全是假的,伪造的。
其中一份证件说他是丹麦人,另一份说他是芬兰人,第三份又把他写成是麦克兰堡地
区的德国人。
职业一栏写的是海员,矿工,又是什么钳工,锁匠。在一本奇特的护照上盖满了外国
签证,从其中一页分辨不出的方块字看来,如果您相信的话,他甚至到过中国。
开始时我觉得他不懂法语,可是不久我便发现,他不但能听懂,而且不会落掉一个字,
只是在回答问题时小心翼翼,速度很慢,声音中带着一种特别的轻柔和温和,对每一个哪
怕是无足轻重的小间题,他都用一种特有的严肃来对待。
他脚上的鞋已经张开口子,用线绳捆着。身上的衣服也肮脏不堪,几乎已经磨成线丝
了。外衣里没有衬衫,那件代替内衣的毛线衣大概也是别人送的。
G·7向他提的第一个问题是:
“您在这里干什么?”
“我去!薄?
这就是他的一字一板的回答。回答时还做着一种含含糊糊、令人捉摸不透的手势。我
承认我有点被他感动了。
他还不到三十五岁,他已多日不刮脸了,他的眼圈发黑,眼窝下陷。虽然如此,他看
上去还是相当漂亮的。
毫无疑问,这是个流浪汉,但又不是一个普通的流浪汉。
“您杀人了?”
“没有!我在睡觉……”
“您是几点进的乌斯塔典?”
“在晚上。”
“从门口进来的?”
“跳墙!”
“您没有钱了?”
“身无分文!”
“您没有吃饭?”
他不会说“海胆”一词,他用手势比划,表明他三天以来没有别的可吃,一直靠吃在
地中海海湾捞这种小动物为生。
“您在找工作?”
他耸耸肩,觉得这样的问题十分荒唐。他笑了笑,可能是对我们关于流浪汉生活的无
知表示宽容和谅解。
“我没有杀人,我在睡觉。”
“难道您什么也没有听见?”
“我在睡觉!?
就是这些,再也问不出其他东西。
我们参观了一下乌斯塔奠,G·7坐在汉斯·彼得睡过的那个小屋里,叫我向着死者的
房间开了一枪。
然后G·7非常肯定地对我说:
“睡得再死、再沉也不可能听不到枪声!”
然而我却失望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对彼得产生了一种感情,而这种感情中的大部分是
同情。
“哼!”侦探继续说,“我很想知道,警寮到达的时侯,小草屋的门是不是关着的。”
“为什么?”
他指给我看的那扇门并没有锁,但门外面有插栓。因此,他肯定地说:“因为无法从
里边锁门!”
G·7的回答是明确的,毋庸置疑的,他的回答也得到目击者的证实;人们发现彼得的
时候,房门是关着的。还有,即使没有插门栓,门也能自动开,因为它并不是垂直的。
本来G·7是漫不经心地开始他的调查的,但是这一发现使他的锐气和斗志一下子旺盛
起来。
于是他便开始了将近两个小时的询问和调查。
在他提问或听取回答的时候,我也没有闲着,我这里将我听到的做一简述:“贝杜的
登记卡上写着:朱斯坦·贝杜,未婚,一八七七年生于耶尔岛上一个花农之家。二十岁时
去了印度支那。在那里发了一笔大财,之后便买下了乌斯塔奥,并在此安顿下来,除了一
个外甥没有其他亲属。
“马罗耐的登记卡上是:让·马罗耐,约瑟芬·马罗耐的独生子,约瑟芬娘家姓贝杜,
是朱斯坦·贝杜的姐姐。十八岁时成了孤儿,二十七岁时失去舅父。是其舅父的惟一继承
人。他从其父母那里只继承了有限的财产。他在巴黎长期与其情妇同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