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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节

希区柯克悬念故事集-第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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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去,我也不去。”

    我决定跟埃尔尼一起去参加聚餐,这是一种拖延的方式,尽量避免和埃尔尼单独相处。

    我决定请加拉赫太太来照看孩子们。我将像往常一样,和埃尔尼一起去吉姆家,又说又笑。当男人们到客厅打扑克时,我就找个借口,说是放心不下孩子,悄悄地溜回家,把孩子们带上车,一同离去。

    当我回到老家,当我父亲知道了整个事情之后,我将把那条裤子寄给安德森警官,附上一张便条,上面写道:“这是埃尔尼·考克兰的裤子。”那么一切就解决了。

    加拉赫太太同意马上过来,我说我将开车去接她。在车库敞开的门口,我听到有轻微的响动。

    埃尔尼背对着我,正得意地吹着口哨。他右手在有节奏地摆动。一块油腻腻的布在前面甩动。

    我一动不动地站着,但是,他好像看到我一样,慢慢转过身,手一点也没停下。我强迫自己的眼睛慢慢地从他的脸移到他的肩,然后经过他有力的手臂,最后落到他的手上。在埃尔尼油腻的手中,是那个失踪了、现在被擦得锃亮的千斤顶!

    突然,教堂的钟声响起来,而且越来越响,六点了。

    埃尔尼停止吹口哨。“你脸色很不好。医生来过了吗?”

    “你给他打过电话吗?”

    他的眼睛闪了一下。“你知道我打过。不,等等。”布挥了一下。“电话占线。我是从修理厂打的。”

    “你告诉我你打了。”

    “我不想让你着急。他来了吗?”

    “我告诉他不用来了。啊,我得去接加拉赫太太了。我不想你因为我而留在家里。”

    “也许我们最好留在家里。你看上去很——奇怪——”我笑起来。“你一整天都这么说。这个千斤顶是从哪儿来的?”我努力使自己的声音显得很自然。

    埃尔尼突然向我走来。他双手抓住我的肩膀,使劲把我拉向他。油腻腻的抹布碰到我一边的手臂,凉冰冰的千斤顶碰到另一边的。埃尔尼使劲吻我的嘴。我努力使自己的嘴唇柔和,作出相应的反应。

    “这就好,”他放开我,又开始擦千斤顶。“每次我们吵架,我都觉得——很不舒服。”怎么个不舒服,埃尔尼?在我麻木的内心深处,感到一丝怜悯。世界上也许有千千万万像埃尔尼这样的人,他们的心灵深处阴暗扭曲,连他们自己都不敢面对。当他们觉得不舒服时,他们就会做出残暴的行为。他们是精神变态者。

    “埃尔尼,”我说,他正向旧汽车后面走去。“你在干什么?”

    “把千斤顶放回原处埃”

    “不,”我向他跑去。行李箱锁上了吗?应该是锁上的,否则安德森警官会注意到的——埃尔尼拉了拉行李箱盖。“该死的,”他轻声说。“你的钥匙在哪儿?”

    我抓住他的手,冲他微笑着说:“以后再放吧,朋友。我们要参加聚会,记得吗?”

    “我真搞不懂你,”他耸耸肩,走进车库,把千斤顶放到工作台“你好像非常感兴趣,”埃尔尼说,打开卡车的门。“三天以来,千斤顶就在工作台上最高一层的架子上。”

    我们一起走进吉姆家的大门,我知道,我们俩,埃尔尼和莎拉,看上去像一对模范夫妻。这时,教堂的钟声响起,七点钟了。

    看到这么多人,这么多朋友,我感到好多了。他们围着我;保护我,使我不仅免受埃尔尼的伤害,而且还不再遭受那些可怕念头的折磨。

    这真是太妙了,就像牙疼突然停止了。你知道牙还会疼起来,你还得把这个牙连根拔掉,补上新牙。但是,至少在这一刻,它不疼了,这真是太妙了。

    饭桌上,当我听到吉姆的话时,牙又开始疼起来,吉姆说:“……还没有线索。什么样的怪物会做这种事呢?还计划得这么周密。”

    埃洛斯喊道:“啊,吉姆——别说了。”

    埃尔尼问:“莎拉,你怎么了?”

    我低着头,假装没有听见。

    我们吃饭。我们收拾桌子。我们放唱片,在不平的砖地上跳舞。我们喝啤酒。
    夜幕降临,车库边的聚光灯投下一束光柱,显得人影幢幢。埃尔尼没有走到我身边,他甚至没有邀请我跳舞。

    接着,像接到信号一样,男人们都走进客厅打牌。女人们躺在靠椅上,我也仰面躺在那里,凝视着天空,好像我从来没有见过天空一样。

    我穿着一件黄色晚礼服,披着一条白色围巾,我就穿着这身衣服带着孩子们踏上回家的漫长旅途吗?我将离开这些朋友,越过我一直害怕的高山,穿过似乎是无边无际的沙漠,驶向中西部地区吗?

    我突然想道,我可以从埃洛斯卧室打电话给安德森警官。我身边的这些人都会保护我的。或者我可以把一切告诉吉姆,让他“你好像非常感兴趣,”埃尔尼说,打开卡车的门。“三天以来,千斤顶就在工作台上最高一层的架子上。”

    我们一起走进吉姆家的大门,我知道,我们俩,埃尔尼和莎拉,看上去像一对模范夫妻。这时,教堂的钟声响起,七点钟了。

    看到这么多人,这么多朋友,我感到好多了。他们围着我,保护我,使我不仅免受埃尔尼的伤害,而且还不再遭受那些可怕念头的折磨。

    这真是太妙了,就像牙疼突然停止了。你知道牙还会疼起来,你还得把这个牙连根拔掉,补上新牙。但是,至少在这一刻,它不疼了,这真是太妙了。

    饭桌上,当我听到吉姆的话时,牙又开始疼起来,吉姆说:“……还没有线索。什么样的怪物会做这种事呢?还计划得这么周密。”

    埃洛斯喊道:“啊,吉姆——别说了。”

    埃尔尼问:“莎拉,你怎么了?”

    我低着头,假装没有听见。

    我们吃饭。我们收拾桌子。我们放唱片,在不平的砖地上跳舞。我们喝啤酒。
    夜幕降临,车库边的聚光灯投下一束光柱,显得人影幢幢。埃尔尼没有走到我身边,他甚至没有邀请我跳舞。

    接着,像接到信号一样,男人们都走进客厅打牌。女人们躺在靠椅上,我也仰面躺在那里,凝视着天空,好像我从来没有见过天空一样。

    我穿着一件黄色晚礼服,披着一条白色围巾,我就穿着这身衣服带着孩子们踏上回家的漫长旅途吗?我将离开这些朋友,越过我一直害怕的高山,穿过似乎是无边无际的沙漠,驶向中西部地区吗?

    我突然想道,我可以从埃洛斯卧室打电话给安德森警官。我身边的这些人都会保护我的。或者我可以把一切告诉吉姆,让他来处理这事。但是,我躺在椅子上,两脚交叉,双手抱胸,我太紧张了,我冲着星星摇摇头,我不能那么做。

    我可以从埃尔尼身边逃走,但是,今天晚上我不想站起来告诉他们,说埃尔尼是个残忍的杀人犯。

    埃洛斯的手落到我的肩上。“我们去喝点柠檬汁吧。”

    我从躺椅上站起来。我们在黑暗的屋外,喝了杯柠檬汁。

    现在,机会来了。

    “我得回一下家,”我低声对埃洛斯说。“别为我担心。加拉赫太太——”她拍拍我的肩膀。“好吧。带点冰块回来,好吗?”

    我点点头,向门口走去。钟声似乎非常响亮。我悄悄地快步绕过房子。街道就在我面前。街上一盏灯也没有。

    当埃尔尼感到不适的时候,他就是跑到这么黑暗的地方,寻找发泄。昨天晚上,他就是这么跑到黑暗的十六号洞,那里什么事都可能发生,没有人会发现。只有到了天亮时才会——就在这时,我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脚步声并不急促,但步伐比我的大,它们在慢慢走近。

    我加快步伐。我小跑起来。接着,我开始狂奔起来。身后的脚步也跑起来。我眼前直冒金星,跑到我们家的门廊。我的手握住门的把柄——埃尔尼的一只手紧紧抓住我的肩膀。

    我尖叫起来。埃尔尼的另一只手捂住我的嘴巴。

    加拉赫太太打开门。“天哪,”她喊道,“你们简直吓死我了!”

    埃尔尼气喘吁吁,但他平静地说:“对不起,我妻子跟我赛跑呢。”

    我努力抑制自己剧烈跳动的心。“埃尔尼将送你回家,”我说。

    “然后他再回去参加晚会。我——我要睡觉了。”

    埃尔尼说:“我也要睡觉了。”他给加拉赫太太裹上围巾。“我们走吧,加拉赫太太。”我关上门,靠在上面。然后我全身无力地走进厨房,倒了一杯水。那辆旧汽车停在院子的车道上,我的东西就放在上面。“现在我该怎么办呢?”我大声问道。

    前门轻轻地开了,又关上。我可以听到埃尔尼的呼吸声,以及插销的叮挡声。
    我听到他沉重的脚步声,这脚步刚才在街上追逐过我。他慢了一步,在我们自己家门口才追上我。

    如果他在街道追上我的话,会发生什么事呢?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黄色晚礼服。我无助地想:我可不愿意穿着这样的衣服逃跑。我将穿着这件礼服死去,黄色将被玷污,白色将变成红色。另外,我的头发——埃尔尼站在门口。“你在做傻事。”

    我木然地点点头。

    “你想去哪儿?”

    “你怎么知道我走了?”

    “我到厨房去——埃洛斯告诉我的。”

    沉默。

    埃尔尼说:“出了昨天晚上的事后,你应该更明白了。”

    “昨天晚上的什么事?”

    “一个女孩在高尔夫球场被杀。”

    “我知道。”

    “一个人,只要开了杀戒,就有可能不停地杀下去。”

    “我知道。”

    埃尔尼动起来。我紧紧抓住水池的边缘,但他没有走近我。

    “我认为我们最好彻底解决这事。”

    “解决什么事?”

    “你到底在想什么。今天一整天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差点向他吼叫起来。拿刀子或千斤顶去吧,千斤顶已经擦得很干净了。杀了我吧。动手吧。杀了我吧。快点动手吧!但是,我没有说出口。

    “我要上床了,”埃尔尼说,让我大吃一惊。“我等着你。”

    在黑暗中动手。

    他走后,我无力地走进客厅,跌坐到最近的一张椅子上。暂时解脱了。也许他会睡着。也许他并不着急。也许他想等我睡着后再动手。

    如果他睡着了,我可以打电话给安德森警官。也许,我可以奇迹般地带着孩子们逃脱。我闭上眼睛,在心中拼命祈祷。

    过了一会儿,我探身过去打开电视,把声音放得很低。屏幕上出现了播音员的脸,他正在播报十一点新闻,嘴巴动得很快。

    开始我没搞清楚他在说什么,突然,我警觉起来。

    “……警察干得非常出色。那位年轻人才十六岁,刚从精神病医院出来。他承认上星期来一直跟踪玛丽·亚当斯。昨天晚上,他偷了一辆汽车。当她下班时,他请她上车。他说,当他们开往阿诺顿高尔夫球场偏僻的角落时,她并没有表示反对。他对实际犯罪行为的表述非常混乱,但他把警察领到他扔凶器的地方,凶器是一根高尔夫球棍,他把这根球棍藏在汽车的行李箱中。他谋杀的理由是什么呢?‘我不喜欢漂亮姑娘。’”现在接着报道天气情况——“十七岁!我探身关掉电视机。
    我全身发烫,好像热牛奶在我动脉中流动一样。我仰面靠在椅子上,觉得头晕目眩。

    过了好久,我坐起来,觉得全身疼痛。

    埃尔尼就在卧室里。他在等待他的妻子。他妻子白天的举止让他很不理解,伤害了他。可怜的、善良的埃尔尼。

    那种疼痛越来越厉害。我杀了人,我进行了一次谋杀。由于猜疑,由于不信任,我谋杀了我丈夫。我把他从一个善良的人变成了一个怪物。

    我知道埃尔尼是个好人,所以我没有出卖他。我没有向安德森警官或吉姆透露过任何我的怀疑。我内心深处知道他是个好人。

    我开始哭起来,憋了一整天的眼泪汹涌而出。我踉踉跄跄地走向卧室,来到埃尔尼的床边,扑倒在床上。

    “原谅我,”我听到自己一遍遍地低声说,“原谅我。”

    埃尔尼把我搂进怀中。“原谅你什么,亲爱的?”

    这是最可怕的一刻。我不能告诉他,我永远不能告诉他。在我们以后的生活中,那种羞耻和内疚只能由我一个人来承担。谁能跟一个相信他是杀人犯的妻子在一起生活呢?即使这种相信只有短短的一天?

    过了一会儿,我慢慢停止了哭泣。

    “我一整天都觉得非常可怕,”埃尔尼说。“你那么奇怪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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