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龙楼-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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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一听林老师,立刻不笑了,老苟试探的问:“你小子啥时候还见过林老师啦?不得了啊!”接着一脸怀疑的又问:“你小子别是认错人了吧?”
瘦瘦的年轻人摇摇头说道:“我没那福份亲眼见到林老师,是前几天在岐山县里听一个老头说的,那天正挖空心思收货,那老头宝贝似的拿了对玉镯给我看,我一看就知道是汉代的希罕物儿,就激他说又挖了什么大墓?一把年纪还干这个?老头一急,就说是拿了把骨头片跟一个姓林的人换的,我又问了半天,才确定那姓林的人肯定是林老师,林老师那脾气,不是绝活不出手,老头那骨头片上记载了什么重要的甲骨文,所以才拿这么值钱的汉代玉手镯来换。”
听到他们说姓林的,我不由听的更加仔细了,转念又觉自己傻,太痴,天下姓林的千千万,怎么可能这么巧刚好会是林楠呢?
另一个中年人接着问:“咱都没见过林老师,你咋就确定是呢?真那么神?是他说凤凰山上有卧龙盘坡穴吗?如果是真的,我可要去那蹲点啦,没本事挖,能收几个人家不要的东西也发家了!”
老苟点点头:“娃子编不出来那几句龙爪子的词儿,看来是真的,林老师!嗨,那可是见首不见尾的神人!瞧人家做的那活儿,上次电视上直播汉中的一个发掘现场,打开大墓,发现的盗洞笔直的直奔棺床,棺材板里整整齐齐,最好的东西没影了,最后分析半天说那盗洞是几百年前的旧盗洞!要不是我听到风声,林老师手里又有了汉中的绝世宝贝,否则到现在都不会知道是谁做的!不过,娃子说收了俩汉代手镯,咱们得找个地方瞧瞧去,看林老师又倒了什么大斗?”
几个人又窃窃私语一阵,付了帐匆忙走了,看来是急着寻一僻静地,仔细瞧那对汉代手镯子去了。
坐在窗边,百无聊赖,出神了好久,也不知道这个林老师是不是林楠?这次放大假休息,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这会才知道是有点想念林楠那带点傲气的温和了,反正没事,凤凰山上走一遭,要有什么天子墓,说不定还真会遇到林楠!
到了岐山县,才知道凤凰山南麓上有个省级文物重点保护单位——周公庙。是距今1370多年的唐武德元年,为纪念周公姬旦所修建的。后经历代修葺、扩建,形成以周三公(周公、召公、太公)殿为主体,姜嫄、后稷殿为辅,亭台楼阁点缀辉映的古建筑群落。
站在周公庙里,唐柏汉槐很多株,浓荫蔽日。秋风里闲闲的走着,跟歌词里唱的感觉一样:不知该往哪里去——……。
茫然间,登上凤凰山顶,果真象那老苟所讲,南坡五道山梁,筋骨柔和,藏而不露,有力又有肉的抓入地下,山北隐隐龙身盘旋,重峦叠嶂自远方迤俪而来,对面朝山、案山层层拱手俯伏,的确天然一个卧龙盘坡的风水宝墓。
我也来了兴趣,这么好个风水宝穴,真要是埋着周天子的近亲,会不会是周公呢?根据历史记载周公姓姬名旦,是周文王第四个儿子,武王的弟弟,曾两次辅佐周武王征讨纣王,因其采邑在周,爵为上公,所以一般都叫他做周公。在孔子以及整个儒家的心目中,周公是最为崇拜的先贤,当年孔子说,“郁郁乎文哉,吾从周”,又在晚年慨然长叹———“吾不复梦见周公”。
这样一个古圣先贤,他的墓葬自然应该象之前的商和之后的秦一样,四条墓道的亚字形深坑,从古至今,还没有发掘过周代天子或者周公这样的高级墓葬,这么个空白的历史谜团,如果就埋藏在我的脚下,里面会有些什么样的疑云迷雾呢?
想起之前报道商王和秦公墓发掘的现场,大批人骨的殉葬坑,我又有点不寒而栗,这个时候要是林楠在身边,该有多好!
仔细辨认那五道龙爪的走势,数千年风雨剥蚀之下,仍然依稀可辨一爪骨节圆润,厚实有力,指掌间被颜色较深的土层覆盖着,如果有亚字形或者中字形大墓的话,就算坍塌了,也应该是在一爪的指掌连接处。
看来看去,没有见到林楠来过的痕迹,盘算良久,我还是下了山, 下山的路上,我边走边想我要是林楠来盗墓,都需要准备些什么工具?防身武器、探测用的仪器、灯光、掘进的设备,再加上一些辟邪,镇压秽物的古物,应该就齐了,炸药肯定不敢用的,声响大了,很容易被逮住去坐牢的!
走着走着,我有点奇怪了,前面这山沟里怎么会聚了一帮人在开会呢?前不着村,后不搭店的,黑糊糊围了了个圈子,低着头,莫非是盗墓的?看看天,青天白日头,印象里盗墓都应该是晚上才出动的吧?
伏下身子,才觉着穿的黑色风衣相当碍事,屏住呼吸,又觉得有点兴奋,敢这么大张旗鼓的干,除了老苟他们嘴里的林老师,不会是别人!
仔细看看,又有点不对劲,那圈黑糊糊的人影,不见动静,只是围个圈子低着头,象是聆听什么,严严实实的给挡在中间,看不到围着的是什么?
正在犹疑,那圈低着头的人突然散开,蹲在地上刨起土来,来了,果真是盗墓的!大天白日头,也还真敢!
不对啊,怎么一人刨一个坑,不是一起往下挖?手里也没拿什么铁锨或者铲子,就是这么生硬的用手指头在刨坑?
我一头雾水,蹑手蹑脚的往前悄悄移动,正想再凑近点,瞧个仔细,斜刺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挡在我面前,纤细的手指白净净的,一股女孩才有的香味顺风飘过来,只见一个戴着头罩只露出眼睛的黑影,伏在一个隐蔽的土坑里,正低声示意我别出声:“千万别过去!等会儿!那些人殉很快就忙完了!”
第十九章 天子墓
我下意识的伸手去腰里摸枪,这个古怪的女孩藏在这里,不象是什么做正经工作的好人,却见那女孩仍神情专注,盯着那帮刚开完会的人挖坑,根本就没有留意我,好象也没啥恶意,只是防着我不要走过去就好。
我把手枪张开机头放在口袋里,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一这个家伙是大型盗墓团伙的头头,故意讨好我,只是怕我去坏了他们的事而已,就必须预做防备了。
那帮刨地的人挖坑的本领真高,不用什么工具,就掘了一个个圆形深洞钻了进去,只见手脚并用的一会儿工夫,很快,挖出来的土就被回填进去,从里面堵住了洞口,看那边的地平面,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平整。
“总算忙完了!好了,没事了!”那个女孩松了口气,摘下头罩,搓搓脸,对我说:“你是哪里来的?这时候怎么敢来这里?噢,看你不是本地人,是游客吧?”
我看看她,头发象男孩一样梳了个大背头,整个前额上一丝乱发都没有,短短的头发整齐的贴在后脑上,圆鼻子圆眼睛下面薄薄的嘴唇,嘴角微微上翘,似乎总是在笑,瞧起来不过二十上下,很是清爽干净,不觉顿生好感。
听她这样问我,有点奇怪的回答她:“怎么了?我是外地来的,从周公祠那边上的山,没见什么禁止牌子啊,这里是不能来的吗?”
女孩轻轻一笑:“不是不能来,你自己看看你走到哪里啦?”我站起来四下望望,只见一个狭窄的深沟围绕着我俩,到处是高矮不等的小土包,一个接一个的,望不到头,我有点慌神,往远处看看,原来我下山时候只顾盘算林楠的装备,偏离了大路,走到岔道上了,这会还在半山腰的一个洼地里。
女孩接着又说:“这里平常时分根本没人敢来,你是好运气碰上了我,要不然,冒冒失失的跑到那帮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里,可就再回不了家啦!不过你穿的衣服,都是黑色的,倒和它们蛮般配,呵呵!”
在安全局这几年,为了便于藏东西习惯了穿风衣,甚至从里到外都用的是黑色,我有点发窘的瞪大眼睛问她:“什么人不人、鬼不鬼的?这里怎么了?也都习惯穿黑色衣服吗?”
女孩嘴角的笑意更浓:“姐姐你真是天真,你没有发现那些人都没有脑袋吗?刨土挖坑那么熟练,是它们经常挖,挖了上千年,一个个都挖成刨坑大王了,这里周围十里八乡的本地人,一直都把它们传叫成‘阴爪子’,一旦不小心给碰上了,当时就给抓死,连尸体都找不到,所以听说哪里出了阴爪子,一村人都紧张的不敢出村,你还敢在这儿乱走?”
我吓的一抖,天!原来碰上了阴尸,在书上读到过,古代夏商周奴隶社会时,国君贵族死后,都会有人殉葬,妻妾臣子用木箱子盛殓个全尸,大批的奴隶则是给砍掉脑袋填进去,把脑袋按照方位另外掩埋,有些奴隶就阴魂不散,在历史书上屡屡留下阴尸杀人的事例。这里所谓的‘阴爪子’,估计也是阴尸一类的怪物。
定下神来,我问那女孩:“一向只听说河南殷墟那里,才经常出这些阴爪子,怎么这里也有这么大一群?你怎么不怕呢?”打量她穿的衣服,觉得怪怪的,在哪里见过一样,怀疑的又问:“瞧你穿的鬼鬼祟祟,在这里干嘛?总不会是专门为了救我吧?”
女孩白我一眼:“我才懒得救你呢,只不过你刚好在身边,拉你一把而已,再说我等了那么久,就是等它们出来,看是要挖去哪里,不想让你破坏我的计划罢了!”说完瞧瞧天,自言自语的接着又说:“天还这么早,这群阴爪子出来的越来越多了,下头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听女孩说的奇怪,我更加好奇:“什么下头?你是盗墓的?没脑袋的阴爪子可是最凶的一种,你都不害怕?万一给抓一下,这辈子都会加入它们,跟它们一起整天挖来挖去的,我可是想想都怕!”
女孩听我说她是盗墓的,有点不高兴:“什么盗墓的,都是几千年前的大坑,早都没主了,下去探一下险,怕什么,那叫给国家增加点考古贡献!”这话倒是和林楠的歪理如出一辙,我不觉好笑:“什么贡献啊,这大坑也好,大墓也好,都是国家的宝贝,国家可不管自个知不知道这个坑,只要逮住谁盗墓可不会轻饶,是要——卡嚓的!”我用手掌在脖子上比画了一下。
听我说的严重,女孩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土说:“走吧,别说那么多了,我送你下山,正好我也要回去,反正我不怕这些!”说完又拿出件长衣服罩在外面,松了松领口,露出个项链,晃了晃塞了回去。
看见那项链下面的缀饰一闪,我猛的一个灵醒想起来,顿时心里砰砰直跳,连头都有点发晕:“你那…项链!能让我看看吗?”我有点语不成声,紧张的问那女孩。
女孩有点惊讶的看着我,略带防备的慢慢掏出来,我仔细一看,果真是我见过的!几个月前和林楠一起出生入死,从中亚的吉宾国王墓里,带出来一枝黄金短杖,短杖顶端一只手捧个珠子的形状让我记忆深刻,和眼前这个微缩了的仿制品一个样!
捧着项链的手微微发抖,我想这个女孩必定认识林楠,不然不会这么巧合的!我故做镇静的把项链还给女孩:“哦,很象我以前见过的一个,我还以为是那个呢,走吧,我们下山。今天谢谢你啦!”
下到山底,天已经黄昏了,暮霭沉沉,炊烟袅袅,一路上和女孩说说笑笑,为了盗墓争辩不休,年龄兴趣差不太多,很快就成了朋友,女孩告诉我,她名叫胡晓娟,因为我还不知道她和林楠什么关系,就没说真名,只告诉她我叫林霜,想来林霜和凌霜差不多,将来真为了这个闹不愉快,也好交差。
和晓娟分别时,我给晓娟留了广州家里的电话号码,还留了住在岐山县城里的招待所电话,告诉她我在这边出差,可能还要住一段日子才走,晓娟没说什么,只是说忙完这几天一定会给我打电话。
回到住处,掩饰不住自己的开心,看来岐山这一趟没有白跑,林楠很有可能就在附近,转念越想越觉得不真实,不会这么凑巧吧?我应该跟住阿娟了,瞧她回去哪里,是不是和林楠在一起?
后悔不迭,自怨自艾了一夜,起床都觉得无精打采的,加上又是一个雨天,站在窗口瞧瞧外边,到处湿漉漉的无处可去,昏昏沉沉的往床上一倒,更觉心烦,这时候却有人敲门,不耐烦的打开门,却是服务员拿了一封信进来,说是我的朋友刚让转交给我,看来服务员是得了好处,连说话都笑嘻嘻的。
我一看信封上写着:杨凌霜 小姐收,不觉吃了一惊。因为我拿工作证登记的,上面不是真名,怎么会有朋友送东西呢?我一向搞外勤,在这县城里也不可能有什么同事认识我,真是奇怪。
服务员出去后,我打开信封,纸上只有短短的一行字:“匆匆一别,不胜眷念,不想凤凰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