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鬼事 作者:忆珂梦惜(17kvip2014-9-12完结)-第1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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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钟奎敷衍答复一句,人已经进了太平间。身后的香草,磨磨蹭蹭的,一时不知道应该跟在后面进来,还是呆在门口等待。
好久没有看见女人,邋遢男人在第一眼看见香草时,就觉得眼前一亮。每个人都存在着很强的表现欲,希望得到别人认同与赞赏。他也不例外。多出来的话,都是为了博取这位美女的关注,哪怕是小小瞥看他一眼,也心满意足了。
熟料到,香草不但没有看他,还十分厌恶的样子,一直把视线投向那位进入太平间的黑脸大汉。
“姐姐,就不必进去了,里面脏!”他眨巴着眼睛,极力讨好香草。
香草皱着眉,没好气的瞥了对方一眼,不在犹疑。毅然跟进太平间去,她宁愿面对里面的死人,也不要面对眼前这个邋遢猥琐的男人。
先进去的钟奎,挨个翻看覆盖在死人身上的布单,查看新送进来的死人,那一具是出车祸死亡的。太平间一共停放了12具尸体,他最后把目光定格在编号(012,)一位额头有一个血窟窿的男子身上。
邋遢男人原本想在美女身上,揩油,小吃一点点豆腐什么的,没想到人家不甩他。为了再次想争取表现一次的机会,他赶紧儿的进来,对钟奎大献殷勤讲述这位车祸男子的死因。
这位车祸男子是肇事车主,他在一边加油站加满油,一路狂飙。想这位驾驶的是那种微型面包车,不适宜在爬坡阶段狂飙,这一狂飙之后,在下坡路段不能及时刹车。
车子接连碰撞路边的防护栏,碰撞了一共14节防护栏之后,一截防护栏直接穿透车前面的挡风玻璃,斜刺角度刺进司机的额头再穿透至后脑勺。
这位男性司机当场毙命,交警处理完毕一切事物,就把他送来这里存放。等上级批阅下来立案文件,就送去火葬场焚化。
男子血窟窿就像一张张开的大嘴,很吓人的豁开着。香草倚靠在钟奎身边,捂住嘴,一直是半眯眼,不敢直视。
钟奎和香草从太平间出来。
后者不停的干呕,胸口恶心,想吐的感觉。
在邋遢男人这里是打听不到有价值的线索,钟奎决定要去交警队看看,车祸男子的面包车。
香草还得跟在他身边,因为有一位美女出面打点,究竟好过他大眼瞪小眼的好。加上他自身笨拙的口才,说不出一个123来。
有香草一起,满以为办事会很顺溜。
交警也表示不是吃素的,他们要求看来人的身份证件,以及查看肇事车的理由。
身份证件很简单,钟奎一直是带着在身边的,伸手拿出来便是。理由……香草还是把原来编制的谎话故事,重新再次在交警面前阐述了一遍。
面对这么一位清纯得犹如一潭清水的美女。交警们实在不能再为难他们,只好让他们看肇事车子。
车子方向盘前面,整个扭曲就像麻花似的,挡风玻璃蜿蜒碎裂留下一个实体空洞。钟奎仔仔细细的查看,方向盘位置下面,当视线一点点往下移时,最终捕捉到他最不想看见的事实。
第007章 又见柳树枝
在扭曲得变形的驾驶室方向盘下端,一些破碎的瓦片,进入钟奎的视线。他找的就是这玩意,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太平间听说这位男子跟梁玉枝母女有关系时,脑海就联想到柳树枝盆景上这件事去。
那么梁玉枝究竟是干什么的?钟奎怎么会把柳树枝盆景联想起来到车祸男子身上?
话题还是扯到梦境里出现的女鬼身上,钟奎清晰的记得,在梦境里女鬼一直没有抬头。偶一抬头,视线好像瞥看了一眼摆放在柜台的柳树枝盆景。
而就在第二天,钟奎起来寻找盆景时,那玩意不见了。
钟奎对交警说希望能够拿到驾驶室里面破碎的瓦片。
交警无动于衷,让他自个想法。
香草不明白钟奎为什么非要拿驾驶室里面的破烂玩意,但是却拗不过他。只好伸出纤细的手臂,试图拧开驾驶室的车窗。
交警见状,不能袖手旁观了,一个年轻的见习交警,急忙上前来帮忙。
这一来二去,香草很快就和那位年轻的交警混熟识。她从对方口里得知,就在十几分钟前,一位叫梁玉枝的女人来过,指认了车辆,并且配合交警的工作,为那个死亡的车祸男人签字承认肇事车负全部责任。一切跟旁人无关,车辆报废由交警队处理。死者在鉴定出血液里没有含超标酒精量后,由保险公司负责善后事宜。
乍一听交警提到梁玉枝,钟奎怔怔的呆了一下,暗自道;这位梁玉枝可真是奇了怪了,为什么每一次都是错过?第一次在办公室门口错过,第二次在太平间错过,这次又在交警队错过?
有了交警的帮忙,车驾驶室很快撬开,他和香草在驾驶室里看见的是一片狼藉。血迹四处都是,那柳树枝盆景破碎一地。用细丝扎的柳树变得面目全非,只能拾起地上的瓦片,他的已经成为破烂……很意外没有看见柳树枝的残骸……
瓦片到手,钟奎送至鼻下嗅闻片刻。已经知道七八分,他用一张纸做得很小心的样子,包裹好瓦片。其做法就像是刑侦案列取证那种,看得一旁的交警莫名其妙的,也让香草百思不得其解。
时值中午,没有风灰蒙蒙一片的天空,阴沉沉就像一张情绪低落没有表情的脸谱。一群黑压压的什么鸟儿,至北飞来,向县城的百货商店方向飞去。
从交警队出来,香草告诉钟奎,那个年轻的交警还在看她。
他回头一望,果然!那位年轻的交警,远远的遥望,他们离去的背影。在他回头一望时,交警还对他挥挥手,好像在笑。
“文根快要回来了吧?”钟奎故意把话题岔开,他可不想妹子见异思迁。再说了;一女不能许二夫,这是古来就传承下来的规矩。
“额!”香草闷声闷气支吾道。又下意识的回头望一眼,交警已经没有在那看了,好像已经进屋去。有点小小的失落感,“哥,你那瓦片干嘛?”想知道这个事情,也想掩饰刚才的失落,她就随口问道。
“咱铺面柜台上那盆柳树枝盆景,你收起来了?”钟奎答非所问道。
“没有,我还以为你喜欢收起来了呢?”香草惊讶道。
“回铺面在仔细找找看,不定落在什么地方去了!”钟奎低语道。
“嗯!”
自行车稳稳奔跑在柏油路面上,没有感觉到颠簸,坐在后面很舒适。香草下意识的把手,伸出轻轻揽住钟奎的腰身。
他微微一怔,腰身一挺,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心间荡漾开来。脑海立马浮现冉琴的模样来,可是后面不是她,是另一个异性女子香草。“把手放好。”明明很受用这种被拥住的感觉,却极力表示排斥,他低语责怪着。面颊随之滚烫起来。古来有之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这句话的涵义也有多种解释,但是他实在觉得香草这么做,有伤大雅。
“咯咯!”香草在笑。她知道这是某人害羞产生的条件反射,做出的反应。就是乐意这样做,偏要这么做,看他能怎样?
钟奎是男人,而且正当壮年,怎么可能对异性没有感觉?只是定力超强,一直可以泰然自若的面对一切。香草是他青梅竹马的玩伴,也是他如今的妹妹,可是在他心里却放着另外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冉琴,想到冉琴,自卑心理就开始作祟。
在他的人生中,出现三位女子。都给他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
冉琴给人一种仰望蓝天的感觉,美丽、活跃、勇敢。
香草母性味十足,细腻心理,体贴入微,是绝好的家庭主妇型。
徐倩情绪变化不定,忽冷忽热,让人捉摸不透。
经过一根根电线杆子,细细的电线上,一排排小黑点映入钟奎的视线。香草的手,没有撤退还牢牢圈住他的腰身。
这样钟奎蹬车就不能全身心的发力,腰部被她这么圈住,受用的同时,也有点心猿意马起来。车轮子,滚动着,香草坐在车后座,仰望天空,空荡荡的感觉。视线落在不停晃动犹如一堵墙厚实的背脊上,眼眶湿润,她很自私的想:这应该是属于她的墙,可惜的是,‘神女有意襄王无情’“哥!”轻轻地喊出口,又觉得没有什么话好说。
可是钟奎已经听见,微微侧身,脚下还是努力的蹬车。出口问道:“什么?”
“我送礼了。”
“哦!去吧!今晚我也去凑凑热闹。”猛力蹬一下脚踏板,“随礼钱是多少?”
“三十。”
“嗯!不错了。”
身边的景物逐渐甩在身后,“丫的,妹妹你好像长胖了,我蹬得有些吃力了,你把手放开我好使劲。”
吓!香草细细回味一下钟奎的话。神经质的赶紧把手放开,羞得满脸通红,“哥!你刚才的话,是……是荤话!”
原本是一句无心无意的话,一经香草这么一说再仔细一想。钟奎也羞愧起来,他没有做声,唯一能表达的就是使劲的蹬车。
两人都陷入尴尬的氛围中,一路上出了车轮子不知疲倦发出哒哒的响声外。两人几乎没有再说过一句话,直到快要到铺面遇到一位熟人,给他们打招呼,他们在停下车子打破了之前的尴尬局面。
这位熟人是从办喜事那家人那出来的,看见钟奎兄妹俩后,就急忙告诉他们。马上就要看见新娘子拜堂了,还说很热闹。
新娘子一定很漂亮,这是香草各人想的。
第008章 桃花运
新娘子肯定漂亮,香草顾不得等钟奎,从车后座跳下一个人就乐颠颠的跑去看热闹了。
钟奎还不能去,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回到铺面,又仔仔细细把柜台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就是没有看见柳树枝的盆景。
没有找到柳树枝盆景,好像在他的预料之中。踌躇再三把从交警队带回的瓦片,塞进布袋里装好,就去附近找一种叫艾叶的植物。
婚礼进入高潮时,钟奎才出现在主家门口。
主人家热情的迎接他进屋,新娘子和新郎刚好拜天地完毕。
那个年代结婚有很多传统礼数,新娘子要给公公婆婆敬茶,公公婆婆要给新媳妇封红包。新娘子薄施淡粉,那个年代好像还没有流行唇膏,只能用红纸代替唇膏,在红纸上使劲的吧一下,嘴唇就是红艳艳的了。还有新赶时髦的,用铁丝烧红稍微冷却一下,就拿来烫刘海,据说烫了刘海人格外精神漂亮。
新娘子在被送进洞房之后,要换一件婆家的衣服出来,给前来贺喜的客人斟酒以此表达谢意。
可能是腹中饥饿,钟奎在这对新人的热情款待下,不忍心拒绝新人的美意,接连痛饮三杯酒。酒是好酒,是那种纯高粱酒,开始觉得没有什么,可是一盏茶功夫,他就扛不住了。
香草在隔壁一桌,被一群女人们围住,趁机讨要一些家用辟邪方法。根本不知道钟奎此刻已经不胜酒力,醉得稀里糊涂的。
打着酒嗝,害怕因为自己醉酒出洋相,所以赶紧的趁头脑还清醒时,踉踉跄跄的离开酒宴预备回铺面去。
从喜宴离开之后,走出灯火通明的四合院,眼睛一下子就陷入黑暗中。迷糊的他,也知道自己有三只眼来的,在暗黑中也安然无恙的一路往家的方向走。
办喜宴这家人在巷子深处,需要走出好大一截路,才能到达主街道。街道上有暗淡的路灯,在路灯下,他看见有一个女人。
女人很孤寂的伫立在那,好像在等待什么人。
第一次醉酒的钟奎,想到一个女人家呆在路灯下很不安全,就好心上前去询问:“大姐,你这个时候不回家,在这干嘛?”
女人缓缓抬起头,看向钟奎,羞答答的说道:“你不认识我了?我这是在等你。”随而竟在脸上绽出一抹妖娆的微笑。
“等我?”钟奎一愣,努力的回想在什么地方看见过此女。可是想了好久都没有想起来,酒劲越发的厉害起来,眯眼看对方时,心里倏然一惊“冉琴?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来了好一会儿了。”说着话冉琴上前,温柔体贴的扶住他。
大白天是香草用一双小手圈住腰身,在此刻是冉琴近身扶住他。一股女儿家的体香气息,沁进鼻息挑逗着他的极限。
酒是醉人的迷魂药,也是穿肠毒药。
钟奎第一次酒醉,第一次被一个女人实实在在的控制住。他被带到一间房子里,房里摆放着一张松软舒适的大床。
床!是人类赖以生存之一的休息场所,也是繁衍子孙的道具。高一脚低一脚,被人扶住完全不能自己,轻轻的放倒在床上,一双灵活的手开始为他宽衣解带。
半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