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糖果-抓狂-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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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这是一个像糖果一样甜美的青春女子,酷爱恐怖小说写作,她的作品散发出
让人迷醉的气味却又充满了青春的感伤。她在天涯社区“莲蓬鬼话”的出现就像
一朵怪异之花的开放,吸引了众多的粉丝,这些糖粉们让她迅速走红,《鼠皮玉
人》的出版使她声名远播。《爱情心怀鬼胎》,《衣冠禽兽》,《抓狂》(《我
要杀人》)这一系列的作品证明了她的存在的价值超越了网络。糖粉们对她的期
待已经成了一种必然。等着吧,她会让你惊喜,让你颤抖,让你迷恋。
——李西闽
1
一枚糖果有一句话,说:“一枚糖果,在爱的暖风里腐化,堕落,死亡。”
这句话,听上去就像是这世界上最短的一篇恐怖惊悚灵异悬疑小说。令人动容,
令人悚然,令人好奇,令人观赏玩味。为这一句话,就很值得追捧一枚糖果当偶
像。其人或者说其人的文字,不为别的,就是来吓你的,于是,你会明白,那不
是一次偶然的路过,而将是一场注定的相遇。所谓相遇,就是说,你会觉得被吓
得值得,被吓得有趣,被吓得心甘情愿,被吓得久久回味。犹如一场恋爱,犹如
一次死里逃生,即使不愿在记忆中珍藏,想忘掉总是非常不易。
感觉,一枚糖果的文字像水,至柔,清澈,明净,在美丽的感官愉悦背后,
有着足够淹死人的无形力量。那水一定是流沙河的水,水面景色怡人,水下白骨
成堆。没有道理好讲,她就是这么诡异。传说中的水妖,一般都懒得给你讲道理。
某次,一枚糖果说她喜欢丁天的小说,理由是这样的,她说:“我喜欢这种
风格的恐怖小说,简洁、恐怖、有小幽默,流畅又细腻,故事情节简单,死与不
死不需要太多理由。因为简单,因为自然,因为害怕,因为伤心,还有小小的幽
默和大段的惊悚、色情,让我一直想把故事看完,一定要看完,一直在看,一直
想看下去,看完,叹息,合上书本,叹息……”这段告白,是经典的一枚糖果的
方式,丁天其实担当不起,这实在应该被看做是一枚糖果的自述。简洁,恐怖,
幽默,流畅,细腻,自然,害怕,伤心,惊悚,色情,记住这些关键词,这是一
枚糖果的风格,这是一枚糖果的个人注册商标。
2
认识一枚糖果,是从《鼠皮玉人》开始。那是她的第一本书,后来,她又写
下了《爱情心怀鬼胎》、《衣冠禽兽》,直到这本《抓狂》(《我要杀人》)。
看完《鼠皮玉人》的时候,曾经立刻写下了一些关于糖果的文字,我是这样写的
:如果一枚糖果去写言情,文字一定是甜的,诱人的,可是,这个女孩却披着糖
衣在写恐怖,她的文字仍然是甜的,诱人的,同时,会有些微苦,还可能会有毒,
让人会心一笑,然后一身冷汗。
一枚糖果的小说有着明显的网络文学的印迹,因为没有拘束,又要引观者注
目,于是处处往极致而去,表现聪明,字里行间就聪明洒落一地,描写残酷,也
轻松地达到了毫无人性、令人发指的境界。
你见过那样的小女孩吗?她聪明伶、俐活泼可爱,顽皮到走路都不好好走,
一蹦一跳的,在阳光下她惹人喜爱,在深夜你却不敢与她同行,因为夜的黑暗与
她内心的深不见底,会让你有种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的不安感。
一枚糖果作品,一个死孩子把你由阳光突然带入黑暗。逗你笑,又给你战栗。
折磨你,让你沉浸其中,无比享受她文字的魔力。
3
《抓狂》(《我要杀人》)。这是一枚糖果最重要作品。糖果说,《抓狂》
(《我要杀人》)之前,我就是在胡乱写,《抓狂》(《我要杀人》)之后,我
也只能再去胡乱写写了。长途电话中,糖果的声音显得有些伤感,我闻言惊悚得
不知如何是好。
这将是一本什么样的书呢?它一定吸走了她的精气魂魄,她一定是把自己全
部的血肉放置了其中。开卷展读,我悚然,肃然,悦然,突然,惶然,黯然,深
以为然。
4
年前,郊外,瑶台山庄,寒冬,深夜。空荡荡的酒店大堂,一伙人围坐,听
一枚糖果说,她最喜欢的一部电影是《人鬼玩过界》。写恐怖灵异小说的人,有
时候有着某种连自己也不知道或者无法意识到的冥冥定数,所以,每一句话都是
不能随便讲的,沾鬼气的人,太容易一语成谶。用糖果的警句说就是:“随便爱
上一个人很危险。”好在,我恰好看过那部片子,知道那个导演叫彼得。约翰逊,
而且事业顺利,一路走高。《人鬼玩过界》是他的早期作品,拍得巨飞,巨不讲
理,令人过目难忘,同一导演后来越玩越大,多年后又拍了《指环王》和《金刚
》,都是耗资巨大的大片。当糖果话一出口,被人记下的时候,她冥冥中肯定和
那个好莱坞导演有了某种形式上的关联,我相信那就是,在某种意义上说,《抓
狂》一定相当于《人鬼玩过界》,而一枚糖果在未来,还将会写出属于她的更飞
更凌厉的作品,写出属于她的《指环王》和《金刚》。吓死你,感动死你,诱惑
死你。一枚糖果,“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杀人从来不偿命。”
恶魔丁天
2006…03…04
第一章
要杀人,没有理由。和是否变态无关,有个神仙说过,你在看着深渊,深渊
也在看着你。费青龙双手无聊地插在口袋里,漫无目的的在街头闲逛,他的口袋,
只有二十二块钱。他的脸上,有些幼稚的绝望。
旁边有个农民模样的男子蹲在两辆汽车的空隙当中,他以为躲在这里城管就
抓不住他。他戴着黑色的赵本山式样的帽子。卖酸的长寿果,肯定比自己有钱。
费青龙耸耸鼻子,打了个喷嚏,长寿果,简直放屁,吃了能长寿,那不是唐僧肉
了。也不知道什么力量吸引他走了过去。
那人一阵喜悦,站起来,搓搓手,很激动,“买一斤吧,两块钱,不太甜,
但很脆。”
卖长寿果的像漂亮但没有读过书的草鸡,喜悦地看着费青龙,他二十岁,在
外打工,小偷干过,保安干过,救过一个被打劫的孕妇,那女的给了他一千块,
花到现在。现住在老乡家里,租的房子,八个人一间,没有床,打地铺。
费青龙高中读到第二年就放弃了学业,参加过砍脚党,用倒钩形状的刀子深
入插进对方的脚踝,一钩,白色脚筋挑出来,那人腿仍然在,永远无法走路,也
不会死,抓到也可以回家过年。搞了几次,干脆出来混。
“尝尝可以吧。”费青龙弯腰拿起一个果子,在裤子上擦了擦,转身离去。
我们大部分人的大部分烦恼是因为没有足够的钱,费青龙也是,他从出生到
读初中的时候叫费国庆,猪都能联想到他是十月一日出生的。觉得名字太土,翻
了翻字典,选了个“青”字,又翻了翻字典,选到一个“龙”字,好洋气。一般
男人体毛出奇茂盛才叫青龙的,费青龙喜欢这样炫耀。实际上他的体毛少得可怜。
刚来城市的时候,他在工地上喜欢上了那个煮饭婆,比他小一岁,也就是十
九岁,身材很好,内衣也没有海绵,货真价实。
有一天晚上,他偷偷地把她按倒在床上,她是单独一间。挣扎了半分钟就顺
利进去了,从此以后他有了女朋友。大概女人都喜欢被英俊的男人强暴,费青龙
是建筑队里长得最帅的,因为他并不黑,晒了也不黑,肩膀又宽,人也很幽默,
有很多黄色笑话可以说。
方芬芬的舅舅是钢筋水泥组的组长,方芬芬高中毕业后,舅舅就带她出来工
作,专门给工友们煮饭。自从她和费青龙恋爱,舅舅也睁只眼闭只眼,最轻的活
总是派给费青龙,发工资的时候总是偷偷给个红包。
费青龙曾经萌生过结婚的念头,因为买了一件昂贵的内衣送给方芬芬,而且
是在她生日的时候送的,牌子叫黛安芬,有个“芬”字,这样显得很浪漫。还好
她有个好名字,如果她叫糖果,那么过生日只能收到糖果了。幸运!
方芬芬激动得哭了。三百多块啊,可以买的白菜堆得老高了。
费青龙毫不在意地搂着她,“做到年底,和我回家结婚算了,咱们都别出来
打工了,我开个食杂店,你当老板娘。”
当女人被哄得心情很好的时候,她容易给床上的另一半一次生动的性生活。
所以那天晚上,整楼的工友们欲火难烧,人人都听到费青龙的吼叫。木床坍塌的
时候,两人都很累。
这样幸福的生活,持续到江希文出现的那天。
我要杀了他,费青龙狠狠地咬了一口长寿果,“呸”地吐到地上,什么玩意
儿,抬头看天,阴霾四处扩散,最近正是适合杀人的天气。
一个晴朗的上午,秋天还没有来,夏天已经快过完了,天空似蓝色的玻璃,
白云并不多余,缓慢飘移。费青龙坐在不远处的工地上抽烟,当然是上等的烟,
和小头目一起聊天。他是方芬芬的舅舅。
“那就开个发廊,成本低,我给你联系个大师傅,保准你赚钱。”邓益明抽
的烟都抽到白沙的沙字那了,还没有放手,也不嫌烫。
“舅舅您说了算,反正我是一定会对芬芬好的。”费青龙有些颤抖,咳嗽了
一声,“噗”的一声把口水吐得老远。
钱,真是太重要了。工地虽然活不重,但一个月下来也只有一千来块钱,不
够给方芬芬买东西的,上次逛商场,一支眼霜要六百多块。还好方芬芬懂事地说,
那是六年后才用得着的东西。
其实在进商场前,保安示意他们两人不要进去,因为来不及换衣服,费青龙
的裤子上有水泥,方芬芬的人字拖鞋上还有一片不易察觉的生菜叶子。
“衣冠不整者勿入。”保安大约有一米八,指着那块牌子说。
“我们走吧。”方芬芬用手把散乱的头发别在耳朵后面,“回去看电视去。”
食堂里有个二手电视,那是他们的消遣。
那保安听方芬芬这么说,倒也没再看二人一眼。
费青龙二话不说,跳着给那保安一拳,瞬间,鼻血喷到方芬芬带着生姜和葱
味的衬衣上。
五分钟后,费青龙带着方芬芬逛商场,买了一瓶香水,是一个磨砂玻璃瓶,
细长,挂着一条小小的项链。方芬芬轻轻用手抚摸着瓶子,问了问专柜小姐,
“这个卖吗?”
专柜小姐看了看衬衣有血的方芬芬,依然微笑,“这款香水很适合你,像你
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最适合用这种清甜花果香味。你闻闻。”
说完,她把瓶盖在方芬芬鼻子下面一扫,果然比花露水好闻。
方芬芬深深吸了一口气,撒娇似的看着费青龙,也不说话,只是留恋地看着
那瓶香水。
“先生,你就给太太买一瓶啊,这种限量版的现在打折呢,上面这个链子都
可以当项链来用的,很划算,您要是真的要买,我给您折上折,七点五折怎样?”
“多少钱?”费青龙问道。
“两百八十八元。”香水专柜的女孩子愉快地拿计算器算着,一边接过三张
皱皱巴巴的纸币。她不在乎钱是新的还是旧的,犹如她不在乎男人的年龄。
芬芬铁了心要和费青龙结婚,这让费青龙十分安慰,找女孩子,除了要爱自
己,还要容易满足。
烟抽完了,太阳很大,回铁皮房吃中饭。邓益明拍拍费青龙的肩膀,“回去
吃饭吧,今后的日子该咋过咋过。”
工地天天施工,进度很快,偶尔也有股东过来视察。今天停车场的车出奇得
多。
邓益明受到亲切接见,水泥组是很重要的,江希文握着他满是老茧的手说,
“辛苦你了”。邓益明眼泪差点掉下来,哪里来的资本家这么仁慈,他怎么不是
自己的侄女婿啊!
大工头匆忙赶过来,“您也提前说一声啊,快点戴上安全帽。”
江希文接过帽子戴上,一滴汗水滑过平滑的脸。看看四周,空气很好,背后
是山,下午可以登上山去看看,还是中国好,看起来每个人都很亲切。但很多中
国人却对身边的美景厌倦,在江希文看来,每张黄皮肤黑眼睛的脸都是生动的,
还有那些语言和文字。
方芬芬正在摘菜,厨房正在煮土豆,她把白菜里藏的肥嫩的菜虫掐成绿色的
水,然后在盆里洗,没有抬头看从意大利学建筑回来的江希文。她只关心锅里的
菜,那些工人不吃饭就没力气干活,这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