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额支票 作者:赤川次郎-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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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米、二十米跑了下去……户山明当然是逐渐拉开了和别的女孩子的距离。
我是怎么了？我不应该这么慢啊！这种事……
虽然是拼了命的在跑，可是大崎还是被其他的女生甩到了后面。当然户山明是一路领先了。
等大崎到了终点，其余的女生已经在休息了，大家哄堂大笑。
“辛苦了！”户山明说道，“从小你就慢啊！”
“不是的！你们弄错了！”大崎怒吼着。
“你是不是不适合当刑警啊？”突然上司北河出现了，“怎么比女孩子的速度还慢！”
“不是的。”大崎抗议着，“我……”
电话响了。
我……我……
大崎挣扎着接了电话，“喂！”
“大崎先生。我是户山明。”对方说道。
“我不是最后的。”大崎说道，“真的！那只是梦！”
“啊……”
大崎总算回过神来了。
“你是户山明……？”
“大崎先生……您没事吧？”
“没……”
“刚才对不起了。”户山明说道，“再给我点时间好吗？”
“户山明。你知道吗？汤川真也子被杀了。”
“什么？”
户山明有些迷惑，“可是，那时我还和她说过话才回去的。”
“嗯，是的，后来就被杀害了。”
听了大崎的话，户山明说道：“不是我，我没有杀她。”
“我知道……相反我有可能被认为是凶手。”
“大崎先生？”
“算了，那先放到一边吧……你是要见一个叫伊田的人吗？”
“大崎先生，现在请不要审我。”
“那，你为什么打电话给我？”
“有些过意不去。我又逃走了。”
“是那事啊。”
“可是……”
“我刚才做了个梦。”
“梦？”
大崎把梦的内容告诉了户山明。
“好奇怪啊！”户山明笑道。
“被你落在后面，我简直是震惊了！”
“当然了。我们的训练不是常人能知道的。”户山明说道，“可是，我们也付出了太多了……不叫我们谈恋爱，就因为这个，才没能看清自己的男朋友究竟是什么人。”
“倒也是啊。”
“选手就是那样啊！教练或俱乐部的老板是不会为我们的将来考虑的。”户山明说道，“二十多岁的时候就退职了。之后的五十来年，怎么办才好呢？”
大崎什么也不能回答。
户山明仿佛在电话那头微微一笑，“我呢！几年或几十年就准备在监狱里度过了。”
“明……别说丧气话。现在赶紧自首。不要报复伊田了。”
“大崎先生……”
“杀了那个家伙，你的人生还要赔上几年的。”
“我……”户山明正在说的时候，通话断了，只有嘟嘟的信号声音。
大崎叹了口气，放下了电话。
天已经黑了。
大崎站起身，拉上了窗帘打开灯。
正好是新闻时间。
还以为汤川真也子被杀的事没有报导，结果正在播放。
报道说犯人是“五十岁左右，中等身材的男士”，大崎有些震惊。
“我才四十岁啊！”
大崎冲着电视发着牢骚。
看着电视，还是觉得迷迷糊糊的。
突然大崎担心起一个人来了。
抬起头——户山明站在眼前。
这也是梦吗？
“我就在你眼前。”户山明说道。
“真的！”
“嗯！真的。”
户山明走近大崎：“对不起，大崎先生！”
“户山明！”
“请再等一等。”户山明一边说着，一边弯下身吻了大崎。
“松宫照夫。是这个啦！”茂木说道。
“嗯。”
病房前，挂着“谢绝见客”的牌子。
“进去看看。”茂木悄悄打开病房的门。
病房虽然是个单间，却比宾馆的大得多。
“气派啊！”茂木感慨道，“住到这个地方，竟然还意识不清，真是白搭。”
绫子走近还在昏睡的松宫，悄悄地看着。
“好像谁来了。”茂木说道，“快藏起来！”
“那个……”
“快点！”
绫子被茂木一抻，推进了床下。
接着，门开了……
“嗯……这是松宫社长的病房吧。”
站在床边的茂木说道：“是的，您是？没看到这里现在谢绝见客吗？”
绫子被茂木推进床底下藏了起来。可是却没有茂木藏身的地方。
“不好意思，我是松宫社长的秘书八木泽。”
“秘书是谁啊！在患者的抵抗力薄弱的时候，也会因从外面进来的人带来的细菌所感染，是很难恢复的，你不知道吗？”茂木严厉地说道，“你想叫这个人死吗？”
“怎！怎么可能！我仅仅是受松宫夫人的委托来看看社长的……”
“松宫夫人？要是那样的话，回去后请转告松宫夫人。要是担心自己的丈夫就自己过来看。”
“是！是！”八木泽着实是被吓到了。
“我是这里的主任……茂木。已经快下班了，有些担心这个病人，就进来看看。”
“谢谢您！”
“我算是外人的还这么担心。作为人妻，为什么叫你来看她老公？”
躲在床下听着两个人对话的绫子真是感慨万分。
这个茂木的样子，现在怎么看都像一位优秀的医生。
那么令人震惊的勇气和演技……绫子越发佩服这个趁人不在家行窃的贼了。
“她应该会来的。”八木泽低头行了个礼。
“那就是了。”茂木点头道。
八木泽走出病房，茂木朝床下张望，伸出手，“出来吧。”
绫子从床下爬出来，“叔叔！您太了不起了。我都惊呆了！”
“谢谢！”茂木一笑，“这个男人说是受松宫夫人的委托来的。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可能会去松宫夫人那儿。我们来跟踪他。”
两个人走出了病房。
可是两部电梯都停在上面的楼层。
“难道他是走楼梯下去的？”
“去看看！”茂木催促道。
他们一路小跑下楼梯，绫子都喘不过气来了，可是茂木却还是呼吸自如。不愧是做小偷的啊！绫子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茂木走出医院的大门，到处看了看，最后又回来了。
“没有啊。”
他纳闷地说道，“不对啊！不可能跟丢了啊！”
“我们怎么办？”
“不好，可能会出事！”茂木说道，“我们回病房！”
“可是……”
绫子还在说着，茂木已经跑上楼梯。
绫子也着急起来，“等等！请稍等！”
绫子追了上去，可是上楼可比下楼累得多啊。她终于跑上了松宫病房所在的楼层，绫子已经觉得呼吸困难，好像就要死掉了。出了走廊，她停下脚步，脱口说道，“已经……死了？”
只见医生和护士在走廊里紧张地奔跑着。
那正是松宫的病房。
绫子走上前差点和一个穿着白衣的男人撞上。
“对不起！”
“啊！没事。”
男人正要离开的时候。
刚才的声音……绫子突然想起，就叫道，“八木泽先生！”
男人猛然一回头，随即慌张地逃走了。
“冒牌的！冒牌的医生！”绫子以“划时代”的速度反应过来并大叫。
正巧走出走廊的茂木跑来，“怎么了？”
“刚才那个八木……八木……泽先生，从楼梯……”
“明白了！”
茂木又开始往楼下跑，突然听到下面发出乱七八糟的声音。
“难道出什么事了？”绫子说道。
“好像是有人摔下去了。”
两个人走下楼梯——八木泽倒在地上。
“是不是他跑得太急了？”绫子说道。
“嗯，可能慌慌张张一脚踩空了。”
“这种装束，他想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喂！起来！”
茂木摇晃着倒在地上的八木泽，可是八木泽一动也不动。茂木蹲下身，抓住八木泽的手腕，不久抬起头说道：“多半是死了！”
“死了？”绫子瞪大了眼睛，“摔下去会这么严重吗？”
“也许是被谁推下去的呢！”茂木站起身，“喂！我不大想和警察接触，你，最好叫医院的人来这里处理一下。”
“好的。”
像这种事自己是可以办到的，绫子放心了。……被托付的事情是自己能干的事，绫子很是松了口气。
“可是，有些为难啊！”
“您放心吧，叔叔的事情我是不会说的。”
“不！不是那个事，而是这人死了，我们就又不知道松宫夫人在哪了。也就不能救你妹妹她们啦！”
“啊！是啊！”
绫子已经把夕里子她们被人绑架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
第十七章 逃遁加上逃跑
“你为什么这么做……”大崎嘟囔着。
“啊！可是，已经都这样了。有什么不好的？”户山明低声说道。
即使声音很低还能听得很清楚，两个人已经离得很近了。同一张床上两个人已经靠得很紧。
“我是刑警，你是逃犯。”
“你在停职查办中，我在逃亡中……这不是很好的组合吗？”户山明微笑着，“男和女……只这些就够了。”
“要是认可了那种借口，可是件可怕的事啊！”大崎说道。
“喂！拜托了！再给我点自由的时间。”户山明说道。
大崎看着户山明问道，“因为这个，你才做了刚才的事？”
“不是。”户山明摇着头，“我是喜欢你才这样的。你要是不信也无所谓了。”
大崎坐起来说道，“我相信你，反正我现在也在停职查办中。”
户山明松了口气笑道，“这么说，汤川真也子被杀的事件，没有怀疑到你了？”
大崎睁开眼，“对啊……忘了。”
“您真是从容不迫啊。”户山明脱口而出，“我们可能处境一样啊。”
“我们跑步的速度不一样。”大崎从床上下来，正好电话响了。
“喂！喂！……啊啊！……什么？……明白了！谢谢！”他放下电话嘟囔着，“混账！”
“怎么了？”
“同事来的电话……正过来抓我呢！”
“啊！”
“逮捕！不是开玩笑吧！我有什么动机杀她啊？”
“生气了也没用啊！”
“可是证据不充足怎么会先逮捕的？”突然意识到自己有点反唇相讥了，“对不起……我不应该跟你发脾气的。”
“我怎么都行……可是，他们要来这里是吧，我要跑了。”户山明赶紧穿上了衣服。
大崎呆呆地看着户山明，“等等！”他突然说道，自己以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我和你一起跑。”
“可是要是那样的话，你不是更要被怀疑了！”
“逃跑还是被抓都一样了。反正上司又不想帮我什么，我要是也做了逃犯不是正好吗！”
“那！我们就走吧！”
大崎和明两个人一起到了外面。
刚走出走廊，大崎立刻抓住户山明的手，“这边。”把她抻到了一旁。
“怎么了？”
“低下头。”
两个人刚在停着的面包车的影子里蹲下身，三辆警车就在大崎家的门前停了下来。
“毫厘之差！”
“嗯，走运啊！”
“是啊，走运啊！”
两个人不约而同对视一笑。
“他们到了。啊……就这么逃了。”
“嗯，可是我们逃出来的时候，他们才到。从这方面讲不是也算幸运吗？”
“啊！也许是吧。”大崎说道，“不过，我们要不快点离开这里，那下面就轮到我们了。”
“我们走吧。”
刑警咚咚敲着大崎家的门，大崎和户山明趁着月色逃跑了。
“那帮混蛋可别把我的家给搞得乱七八糟啊！”大崎有些后悔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