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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

基地与帝国(上下册)-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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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仍旧摇着头,喃喃地向她抗议。
  贝妲露出厌烦的表情,继续说:“我们在新川陀的时候,有一个人在我们面前暴毙,根本没有任何人碰到他,我说得对不对?马巨擘只是演奏他的声光琴,而当他停止的时候,那个皇太子就死了,这难道不可疑吗?一个什么都会害怕、动不动就吓得发抖的人,竟然有本事随心所欲地置人于死地,这难道还不够奇怪吗?”
  “那种音乐和光影的效果……”杜伦说:“对情感会产生深厚的影响……”
  “是的,对情感的影响,而且效果极大。而影响他人的情感,正好就是骡的专长——这一点,我想还能够视为巧合。马巨擘可以藉着暗示取人性命,本身却充满了恐惧,嗯,多半是因为骡影响了他的心智,这还可以解释得通。可是,杜伦,将皇太子杀死的那段声光琴演奏,我自己也接触了一点,只是一小部分而已,却足以使我又感到了那种绝望,它和当初我在穹窿中、在赫汶星上所产生的绝望感一模一样。杜伦,那种奇异的感受,我是绝不可能搞错的。”
  杜伦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凝重,他说:“我……也感觉到了,不过我忘记了,我从来也没有想到……”
  “我就是从那天才开始感到不对劲的,当时还只是一个模糊的感觉——或者你可以管它叫作直觉。除此之外,我没有进一步的线索。后来,普利吉来找我们,告诉我们有关骡的历史,以及他的突变异能,我才顿时恍然大悟——在穹窿中制造绝望气氛的是骡,在新川陀制造绝望气氛的是马巨擘,这两种绝望的气氛完全一样,因此,骡和马巨擘应该就是同一个人。这是不是很合理呢,杜?就像是代数学中的公理——甲等于乙,乙等于丙,则甲就等于丙。”
  她已经近乎歇斯底里,但是仍勉力维持着冷静,继续说道:“这个发现令我害怕得要死,如果马巨擘真的就是骡,他就一定有办法知道我的情感——然后再矫正这些情感,以符合他自己的需要。我不敢让他察觉到这一点,所以尽量避开他。还好,他也避着我,他把注意力全部放在艾布林·米斯身上。我早就计划好了,准备在米斯泄露秘密之前将他杀掉,我自己秘密地计划着——尽可能不露出任何痕迹,连自己都不敢跟自己讨论。如果我能杀死骡——但是我不能冒这个险,他一定会察觉,那就一切都完啦。”
  说到这里,她的情感似乎全部被榨干了。
  杜伦却仍然坚决不同意,他粗声说道:“这绝对不可能,你看看那个可怜兮兮的家伙,他怎么会是骡?他甚至没有听到我们在说什么。”
  可是当他的视线循着手指的方向延伸,却看到马巨擘已经机敏地站起身来,眼中透出阴沉而锐利的目光。他的声音不再有一丝古怪的腔调:“我听到她说的话,我的朋友,我坐在这里,只是在沉思一件事——虽然我如此聪明睿智又深谋远虑,为何却犯下这么一个严重的错误,令我失败得那么惨。”
  杜伦跌跌撞撞地连退了好几步,似乎是害怕“小丑”伸手就会碰到自己,或者被他呼出的气息沾染到身上。
  马巨擘点点头,回答了对方那个无言的问题:“我就是骡。”
  他似乎下再是一个丑怪的畸形人,细长的四肢与又尖又长的鼻子,现在看起来也一点都不可笑了。往昔的畏缩恐惧早已荡然无存,他现在的行为举止既坚决又镇定。
  他一下子就掌握住了状况,显然他对应付这种场面极有经验。
  他以宽大的口气说:“你们坐下来吧,坐下,不必那么拘谨,放轻松一点。这场游戏已经结束,我现在要讲一个故事给你们听。这是我的一个弱点——我希望别人能了解我。”
  他褐色的眼珠凝望着贝妲,透出的仍是那个小丑——马巨擘所有的充满温柔与伤感的眼神。
  “我的童年生活实在不堪回首,”他开始了叙述,全神贯注地说:“也许你们可以了解这一点。我的瘦弱是先天性的,我的鼻子也是生来就如此,所以我不可能有一个正常的童年。我的母亲来不及看我一眼就去世了,而父亲是谁我从来都不知道。没有任何人照顾我,在成长的过程中,我的心灵受到数不尽的创伤与折磨,这造成了我自怜的心态,以及对于他人极端的仇视。当年大家都认为我是一个古怪的小孩,全都对我敬而远之,大多数人是嫌恶我,也有少数是由于害怕。在我身边,常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怪事——不过,不提这些事了!反正就是因为这些怪事,才使得普利吉上尉在调查我的童年时,发现我是一个突变种。而这个事实,我直到二十几岁才真正发觉。”
  杜伦与贝妲茫然地听着,每一句话都如同一个浪头冲击而来。他们两人坐在原地一动下动,其实并没有听进去多少。马巨擘——或者应该说是骡,在两人的面前踱着碎步,他面对着自己环抱在胸前的双手,继续滔滔不绝地说:“对于自己具有这种不寻常的能力,我似乎是慢慢体会出来的,实在可说是慢得不可思议。即使在我自己完全了解之后,我也还是不敢相信。对我而言,人的心灵就像是一个刻度盘,其中的指针所指示的,就是那个人最主要的情感。这是一个不太高明的比喻,可是除此之外,又要我如何解释呢?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我发现自己有办法接触到那些心灵,再将指针拨到我所希望的位置,并且可以让它永远固定在那里。又过了很久很久之后,我才了解原来别人都没有这种本事。
  “于是,我体认到了自己具有超人的能力,随之而来的下一个念头,就是要用它来补偿我悲惨的早年。也许你们可以了解这一点,也许你们可以试着去了解。身为一个畸形人,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对于这个事实,我自己完全心知肚明。刻毒的嘲笑、讽刺始终围绕着我——与众不同!非我族类!
  “你们绝对无法想像那种滋味!”
  他抬头望着天空,又踮起脚尖来,身子左右摇蔽着,彷佛完全沉浸在回忆中。然后,他面无表情地继续说:“但是我终于学缓笏如何自处,并且决定要将银河踩在脚下。好,银河始终是他们的天下,我一直耐着性子忍气吞声——足足有二十二年之久。现在应该换我了!该轮到你们这些人尝尝那种滋味!不过银河占了绝大的优势——我只有一个,对方却有千兆人!”
  他顿了一顿,向贝妲迅速瞄了一眼,又说:“可是我也有弱点,我自己根本做下了任何事。如果我想要攫获权力,就必须假借他人之手,必须透过中间的媒介,我才能成功。一向都是如此!就像普利吉所说的,我先利用一个汪洋大盗,得到了第一个小行星据点;再通过一个实业家,首度占领一个行星作为根据地;然后又透过许许多多的其他人,包括那个卡尔根统领,我攻下了卡尔根,拥有了第一个舰队。此后,下一个目标便是基地——而此时你们两位出场了。
  “进攻基地——”他柔声地说:“过去我从来没有进行过那么艰巨的行动。想要一举攻下基地,我必须先打垮基地绝大多数的统治阶级,或者至少尽可能削弱他们的力量。我当然能够一步一步做到这一点——不过也有捷径可循,于是我决定抄捷径。毕竟,一个大力士如果能够举起五百磅的重物,并不代表他喜欢永远举着不放。我控制他人情感的过程并不简单,如果不是有绝对必要,我会尽量避免使用。所以在我对付基地的首次行动中,我希望能找到盟友帮助我。
  “我化装成一个小丑,开始寻找基地的问谍。我可以肯定基地一定派出了一名至数名的间谍,到卡尔根来调查我的底细。现在我已经知道,我当初想找的那名间谍是汉·普利吉。然而,也许冥冥中自有定数,却让我先碰到你们两位。虽然我具有某种程度的精神感应力,却无法百分之百了解他人的思想,而你,我亲爱的女士,你是从基地来的,使我误以为你就是我的目标——这并不是什么严重的错误,因为普利吉后来还是加入我们,然而,这却是导致那个致命错误的第一步。”
  杜伦直到此时才稍稍挪动了一下身子,用愤怒的语调说:“等一下,你的意思是说,当我手中只有一柄麻痹枪,却勇敢地面对那个中尉,奋不顾身拯救你的时候——其实是你控制了我的情感,我才会那么做的。”
  接着他又急切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从头到尾我都受到你的控制?”
  骡的脸上显出了极淡的笑意,他回答说:“有何不可呢?你认为不大可能吗?那么问问你自己——如果你的心智正常的话,有可能为了一个从未见过的丑怪陌生人,冒上生命的危险吗?我可以想像,当你冷静下来之后,一定曾对自己的行动感到惊讶下已。”
  “没错,”贝妲含糊地答道:“他的确感到惊讶,这是很自然的事。”
  “其实,”骡继续说:“杜伦当初根本没有危险。那名中尉早就接到了明确的指令,叫他一定要放我们走。就是这样,我们三个人,再加上后来的普利吉,便一起来到了基地——你们现在可以看得出来,我计划的行动进行得如何顺利。当普利吉接受军事审判的时候,我们三人也曾出席。事实上,我并不只是坐在那里而已,从头到尾我都忙得很——那个军事法庭的审判官,后来在与我方的战争中,担任一个分遗舰队的指挥官,结果他们轻易地就投降了。而我的舰队因此赢得了侯里哥之役,以及其他几场小型的战役。
  “透过普利吉,我又接触到了米斯博士。米斯送给我一把声光琴,这件事好像完全出于他的自愿。有了声光琴之后,更使我的工作简单了许多。只不过米斯这个举动,其实也并非完全出于他的自愿。”
  贝妲突然打岔:“那些演奏会!我曾经想过其中的关联,现在我明白了!”
  “没错,”骡说:“声光琴等于是一种精神聚焦装置,就某一方面而言,它就是一种简单的情感控制器。利用声光琴,我可以同时影响许多人的情感,如果只拿它来对付一个人,效果就会更好。在基地陷落之前,还有赫汶陷落之前,我在那两旷地方所举行的演奏会,都是为了制造普遍的失败意识。如果没有声光琴的话,我也可以让那个皇太子受到重创,但是却不可能要他的命,你们懂了吗?
  “不过,我最重要的发现,仍然要算是艾布林·米斯。他也许能够……”骡的口气中透着遗憾,赶紧跳到下一句话:“关于情感控制的作用,有一点是你们所不知道的。直觉、预感、洞察力,不论你怎么称呼,反正也能将它视为一种情感。至少,我可以把它当成情感来处理。你们并不了解,对不对?”
  他停了一下,没有听到任何否认,于是又继续说:“人类心灵的工作效率其实很低,通常只达到百分之二十这个数字。有些时候,会有较强的精神力量突然迸发,我们就通称为直觉、预感、洞察力。我很早就已经发现,我可以诱使他人的大脑持续高效率的运作,受到这种影响的人有致命的危险,不过却能够产生建设性的成果——在进攻基地的战争中,我方所使用的核场抑制器,就是一个卡尔根的技师,被我施以精神高压之后研发出来的。正如同往常一样,我再次假手他人为我工作。
  “艾布林·米斯是我最重要的目标,他的潜力极高,而我需要的就是像他这种人。在我尚未对基地开战之前,我已经派出代表去跟帝国谈判,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一直在寻找第二基地。当然,我并没有找到。我知道自己必须把它找出来——而艾布林·米斯就是这个难题的答案。当他的大脑处于高效率状态时,他就有可能重新导出哈里·谢顿当年的结果。
  “他的确做到了一部分。我驱使他发挥脑力的极限,这个过程极为残酷,却必须要坚持到底。到最后他已经奄奄一息,可是仍然还有一口气……”遗憾的情绪又使他停了一下,然后他再说:“他应该能活到把秘密吐出来。然后,我们三人就可以一起进军第二基地,那将会是最后一场战役——如果不是我犯了那个错误。”
  杜伦以冷酷的声音说:“你为什么要对我们说这么一大堆?你究竟犯了什么错误?和……和你讲的这些事情又有什么牵连?”
  “为什么——因为尊夫人就是我的错误。尊夫人与众不同,在我一生中,从来就没有遇到过第二个。我……我……”骡的声音陡然间变了调,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恢复过来。当他继续说下去的时候,整个人都显得阴森可怖。
  “在我还没有调拨她的情感时,她就开始喜欢我。她既不嫌弃我,也没有觉得我滑稽可笑,她就是喜欢我!
  “你难道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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