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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

癌人-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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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达斯想起父亲参与的那场爆炸,他想,海拉肯定不会忘记这点仇恨吧。他
不情愿地承认:“很可能那正是家父。据我所知,在美国姓比利的在职参议员仅
我父亲一人,他叫布莱德。比利。”

    海拉又噢了一声,淡淡地说:“我一眼就认出来了,你们父子长得很像。”
此外她没再说什么。加达斯急急地说:“海拉小姐──我知道这是你的真名──
我得到了确凿的情报,有人想在手术中通过麻醉师谋害你,请你务必推迟这次手
术!”

    奇怪的是,海拉对这个消息毫不惊慌,她冷静地问:“你是从哪儿得到的情
报,你父亲那儿吗?也许他正是命令的下达者?”

    加达斯没敢为父亲辩解──没准事实正是如此呢,只是真诚地说:“先不忙
追问情报的来源吧,先把眼前的问题处理好再说。”

    海拉沉思有顷,问:“那你为什么救我呢?你的父亲肯定告诉过你,我是一
个邪恶的女巫。”

    “我确实听到过不少关于你的传言,但我也看到了你为孤儿院所做的一切。”

    海拉紧盯着他,锐利的目光能剥去他的一切粉饰。这是一个目光清彻的小伙
子,他的警告是完全真诚的。海拉笑了:“那好吧,”她打开门,“请跟我走,
我带你去见卡利托斯和佩德罗索医生。”

    他们在手术室换了鞋子,加达斯换上了医院的罩衫,两人走进手术室。这里
仍在进行着紧张的准备工作,主刀医生已经消过毒,举着双手,看着进来的海拉。
加达斯紧张地观察着每一个人──谁知道哪一个是杜塔克的内线?海拉走过去,
和主刀医生低声说了几句,两人轻松地笑着,然后招手喊来麻醉师,三人又低声
笑语一阵,才一块儿向加达斯走过来。这个阵势让加达斯十分纳闷。

    “喂,比利先生,这就是那个邪恶的杀手佩德罗索。”

    麻醉师是个矮胖子,圆头圆脑,笑嘻嘻地向加达斯伸出手。加达斯没有伸手,
惊异地扫视着海拉和主刀医生。也许这只不过是杜塔克和医生们串通起来开的一
个玩笑?卡利托斯收起笑容,严肃的说:“你说的确有此事。有人用10万美元收
买佩德罗索,让他在进行麻醉时把针头剌深一点,剌到硬膜内腔就会使病人丧命。
虽然麻醉师会因此被吊销执照,但10万美元足够他重新开始生活。可惜他们看错
人了,佩德罗索当即就把这个阴谋告诉我,为了不让他们再玩什么新花样,我们
将计就计,让佩德罗索答应了。所以,唐娜富拉娜小姐并没有什么危险。但不管
怎样,我们仍要谢谢你。”

    佩德罗索握住他的手:“谢谢你,你是个好小伙子。”他得意地说,“那个
叫杜塔克的狗杂种!以为10万美元就能收买一个巴西人?请放心,我们都十分尊
敬唐娜富拉娜小姐,没人会昧下良心去谋害她。”

    加达斯放心了,注意地看看两位医生,从他们的口气看,他们知道这位唐娜
就是孤儿院的主人。海拉拍拍他的肩膀:“‘表弟’,你放心了吧。请坐到一边
去,手术马上就要开始了。”

    加达斯很高兴这是一场虚惊,他笑着退到墙边,坐下,看着海拉睡到手术床
上。手术马上就开始了,当粗大的针管扎进腰部,药液慢慢推进去时,他仍免不
了心惊肉跳──你怎么知道氯胺酮中没有混入致命的巴西箭毒呢。医生的低声命
令,刀叉的清脆撞击,咝咝的刀锯声。海拉的左臂截断了,接着是长达4 个小时
的缝合。卡利托斯像个娴熟的缝纫女工,细心地缝合着病人的血管和神经,不时
把脑袋偏过去,让护士为他揩汗。海拉的神志一直很清醒,偶尔和离她最近的护
士轻声交谈着。

    手术终于结束,医生们显得既疲惫又兴奋,低声交谈着去洗手。护士把海拉
推出手术室,加达斯追过来,俯下身。海拉脸上毫无血色,但精神还好,她闪动
着眼睛,声音微弱地说:“表弟,我已经修剪过了,是不是漂亮一点儿?”

    加达斯俯下身吻吻她的额头:“你永远都是最漂亮的,安心休息吧。”

    5 海拉很快入睡了。在残余麻醉剂的作用下,她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醒来
时满屋都是明亮的阳光,床台上放着一只盛开的郁金香,一双手正握着她,一双
瘦小温暖的手,不用看就知道这是院长嬷嬷。嬷嬷微笑着,沉默不语,一股暖流
从握着的双手中传过来,两人在沉默中品尝着温馨之情。牧羊犬玛亚也知道主人
醒来了,两只爪子扒在床边,快乐地哼哼着。

    护士乌西丽亚推开房门,快活地说:“唐娜,有人探望你。是一位很英俊的
男士。”

    海拉看见了门口衣冠楚楚的加达斯,笑道:“啊哈,这是我的表弟,如果你
喜欢,我可以把他介绍给你。”

    “那太好了,”护士笑望着加达斯,“也许你今天就能约我去吃饭?”

    “当然,那是我的荣幸。”加达斯笑道。

    “谢谢,请进吧。”护士关上门走了。加达斯看见了床边身形瘦小的院长嬷
嬷,院长站起来,低声同海拉道了再见,与加达斯擦肩而过。她只低声说了三个
字:“谢谢你。”

    海拉说,加达斯,你过来吧,请坐。她的气色已经完全恢复正常,情绪也很
好,眸子中充满了笑意。加达斯把带来的一束玫瑰插到花瓶里,在她床边坐下。
牧羊犬摇着尾巴把院长送出门,回过头温顺地卧在加达斯的脚下,它已经知道这
是主人的朋友了。加达斯看看海拉在绷带中的左臂:“很疼吗?”

    “当然疼,不过不算厉害。没关系的,我已经习惯了,7 天后就会复原。”

    加达斯敬畏地问:“你真的有……肢体再生能力?”

    海拉点点头:“我本不想承认,但是不能欺骗我的救命恩人呀。没错,是这
样。你看这只左手,就是当年切掉后自生的。”

    左手在绷带外露着,看起来比右手略大。加达斯盯着它,又问:“你真的…
…两年就要截肢一次?”

    “对。左臂再生后显然失控了,还没有找到控制它的办法。也许,等我决定
彻底隐居时,就不用麻烦做手术了。我会听任它长下去,一直拖到地上,那样在
地上拾东西不用弯腰了。”她开玩笑地说。

    加达斯垂下目光,没有响应──这个玩笑听起来未免有点恐怖的味道。海拉
注意地看看他,柔声问:“你在想什么?”

    加达斯在想他发现的几个克隆人,想帕梅拉的早夭、杰西卡的心理崩溃。不
过他想,还是等海拉身体康复后再说吧。“我在想8 年前那场大爆炸。”他犹豫
地说,“这次暗杀真的是我父亲的主张?”

    “没错。当然不是他签署的,参议员没有这种权力。但可以说是他一手促成
的。”她淡然说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了,8 年前我在现场留下一支手臂,骗了
他们,但也只是骗了两年。他们早就醒悟了,这些年,一直有人像牛虻似的叮着
我。”她笑着补充,“不过我不大在意这些。我想他们奈何不了我。”

    她的微笑中显出上帝般的自信。加达斯说:“海拉,我无法想像你的生活,
就像我无法想像一个外星人。我真想走进你的生活看一看。”

    “你已经走进了嘛。7 年来,除了鲁菲娜,没有人这么接近我的生活。”她
转了话题,“回国后怎么向你父亲交待?你破坏了他的计划,他大概要揍你的屁
股。”

    加达斯言不由衷地辩解:“也许他只是不了解实情,我会把第一手资料讲给
他。”

    海拉不愿伤他的自尊心:“可能吧。”

    加达斯站起来:“我要走了,明天我再来看你,也许我要问你一两个小问题。
可以吗?”

    “到时候再说吧,再见。”

    护士推门进来,佯恼地喊道:“你那位漂亮的表弟呢,他还没有约会我呢。”

    海拉笑道:“等明天吧,你真的这么性急吗?”

    她们闲聊了一会儿,护士很快发现海拉的心绪不佳,她服侍海拉吃了药,对
断臂接合处作了理疗,便悄悄退出去。海拉依在床头上,默默地盯着窗外,这个
美国人的到来搅起她的浓浓思绪,即使左臂的疼痛也驱不散它。她想起妈妈苏玛,
爸爸保罗,可亲的豪森伯伯。想起山中的岁月,此后的种种波折,也想起辞别人
世后的7 年……

    当然也想起了布莱德,那个向她签发死刑令的残忍的政治家。不过海拉对布
莱德并没有多少仇恨,就像一只大象不会认真仇恨一只叮咬它的蚊子。从蚊子的
立场看,它的吸血是为了延续自己的生命,是完全正当的嘛。布莱德就是这样一
只“正直”的蚊子。

    他的儿子倒确实是一个好人。加达斯,一个善良的青年,一个漂亮的可爱的
男人。有了加达斯,她觉得该实行自己的计划了,那项已经萦绕心头数年之久的
计划。他是宿敌的儿子──这更好,这能让布莱德在10个月后收到一份意想不到
的礼物。

    对,该实行了。是吗?我的爸爸和妈妈?你们该要一个孙子了,一个真正的、
在女儿腹中生出来的婴儿。这些年,她对亲人的行踪了如指掌,在这个世界上,
有钱就能干任何事情。但她从没有、也不打算见他们,因为他们的世界已经分开
了,而且会越来越远。我不知道,只靠感情的链索能否把两者永远维系住。

    爸爸妈妈,我们的世界已经分开了。她在浓浓的愁绪中入睡。

    6 晚饭后加达斯到街上溜达。巴西不愧为咖啡王国,街道上是一家挨着一家
的咖啡馆,衣着鲜艳的巴西男人端着很小很精致的瓷杯,一边品尝,一边聊天。
加达斯进了一家小咖啡馆,要了一杯香味浓郁的咖啡,把精制的方糖丢进杯子里,
听着糖块与瓷杯的撞击声,他想,他该同父亲通话了,不能再拖延逃避了,即使
他不说,杜塔克也会把这儿的情形捅回去,那还不如他自己去说。他可以同父亲
争辩,可以拿海拉的善举去说服他。

    出了咖啡馆,他想去找一个电话亭,忽然有人拍拍他的肩,低声说:“跟我
来。”随即在前边走了。是杜塔克。加达斯一点也不惊奇,知道杜塔克一定会来
问罪的,他也正想对杜塔克好好解释一番。

    在前边走的杜塔克一直没有回头,但他好像能看到身后的加达斯,有时,拥
挤的人群使后边的人拉得远了,他立即放慢脚步。他们把霓虹灯和人群留到身后,
来到一家灯光昏暗的停车场。杜塔克在停车场的角落里停下脚步,回过头,双目
喷着怒火,劈头就说:“你破坏了我们的计划。”

    加达斯走过去,尽力堆出笑容──他确实感到理亏:“杜塔克,那天晚上我
一直没等到你的消息,我认为……”

    杜塔克忽然扬臂击来,重重地击在加达斯的左颊。他仰面倒在地上,满眼金
星,等他从昏晕中醒来,看见那个患白化病的杀手正冷酷地俯视着他:“你认为?
我认为你是个孬种,我认为你父亲是个蠢货,竟然让我们和你配合。你听着,小
子,这回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我饶了你,下次再来坏我的事,我会割掉你的鸡巴
塞到你嘴里。你最好牢记我的话,最好把这些话讲给你的蠢货父亲。”

    远处一个警察似乎发现了异常,开始向这边跑过来。杜塔克不慌不忙地直起
身,钻到近旁一辆汽车中,刷地开走了。那位警察目送着那辆车远去,犹豫着没
有吹响警笛,他走过来,在加达斯面前蹲下,关切地看着他。这是个中年白人,
留着一撇红胡子。“你怎么啦?遇上抢劫了?”他用蹩脚的英语问道。

    加达斯用西班牙语回答:“不,碰上一个醉鬼。”他拉着警察的手,努力站
起来。这一拳打得很重,左边腮帮和后脑勺钻心地疼,鲜血从牙床上流出来。警
察热心地说:“你受的伤很重,附近就有一家牙医,我送你去吧。”

    加达斯点点头,在警察的搀扶下离开停车场。路上警察问他,需要报警吗?
那人是什么模样?加达斯对这几个问题一律以摇头作答。他们找到那所私家的牙
医诊所,警察敲开门。这儿门面很小,只有一张手术椅,穿着睡衣的年轻医生卡
洛瓦正在看电视,这时忙换了衣服,认真为加达斯作了检查。“一颗臼齿断了,
需要修补。”医生一边在他头上忙活着,一边不住嘴地问,“是遇到劫匪了吧,
你是外国人吗?

    是美国人?凡是美国人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儿不大安全,晚上出门要小心
点。“

    加达斯不愿回答,也没法回答,因为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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