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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18地心世界猎奇记 [苏] b·a·奥勃鲁契夫-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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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是这么想。当然哕,有时,有翅的昆虫也会把它们认为太重而无法从空中带走的东西从地上拖走。”
  “总而言之,我们的思路看来是对的,第一个可怀疑的对象是蚂蚁,第二是黄蜂,第三是蜜蜂。”
  “这三者都是昆虫,会咬人,或者用毒刺螯人。我想就是它们在小狗起来捍卫帐篷时螯伤了它。”
  “对!让这种昆虫咬伤,就会红肿起来,而且疼得厉害,大个儿的昆虫咬一下,它的毒液会引起暂时的瘫痪。”
  他们边走边谈,约摸走了两小时。海滩太松软,走起来很困难,他们疲劳极了。
  “我再也走不动了。”格罗麦科终于说。他停下来,擦着脸上的汗。“今天太热了,连点儿风也没有。”
  “海上倒也十分平静,船上的两位一直没跟我们断了联系。”
  “和他们换换怎么样?我们的两条下肢已经走得太累了。而他们是上肢太累了!”
  “他们能跟踪盗贼的足迹吗?不过,也好,试试看吧。”
  马克舍耶夫叫住了划船的同伴,等他们靠岸后,他指给他们看了足迹,并陪他们走了一段,看着他们辨认足迹,随后才与格罗麦科放心地跨上小船,拿起木桨。
  地形没有什么变化,沿海岸的沙砾石海滩,有一、二百步宽。
  刮风下雨的时候,海滩上海水泛滥。木贼树丛和蕨类植物密密实实地围着海滩。难得有一条象昨夜察看过的窄窄的缺口——干涸的河床。禽龙在沙滩上晒太阳,一看到船和人走近,就逃进密林。
  海里不时冒出蛇颈龙,姿势优美地转动着颈子,象一只黑天鹅。
  一面仔细搜索着,看看海岸上是否会有什么意外收获。
  马克舍耶夫和格罗麦科上船后约摸过了两个小时,前方沿着海边出现了淡红色的连绵起伏的小丘,切断了郁郁葱葱的密林。
  一条干涸的河床又深又宽,一直通到远处,把密林和红色沙粒堆积成的小山丘分隔开来。盗窃者的足迹拐向河床的上游。步行的两位就招唤船上的人,让他们的船靠岸。
  当探险家确信盗窃者已经离开岸边转向内地时,就停下商量起来。
  现在他们决定下船,继续步行追踪。
  可是整整一天的旅途劳累,再加上出了这么些令人烦心的麻烦事,真把他们累坏了,而且“将军”还很虚弱。所以他们决定在海边休息几小时,然后再离开海边往内地走。在这样一个酷热的天气里,要再找到这样凉爽的地方恐怕是很难的了。
  他们把船拖上岸,很快点燃篝火,烤熟了肉,煮好茶,还给“将军”做了冷敷。
  体力稍稍得到恢复,三个人就躺在沙滩上睡着了。另一个人在放哨,因为必须采取措施,以防各种各样的蜥蜴和那些神秘的昆虫来袭击。
  三个小时平安地度过了。卡什坦诺夫担起了值班放哨任务。
  他躺在沙滩上,几乎是紧靠海边,在思考着探险队将来的命运。
  如果不能把抢走的东西夺回来,那么,下一步就惨了。难以忍受的酷暑使他不由自主地打起盹来,突然,他从恶梦中惊醒:他梦见,一只巨大的蜥蜴向他袭来,用它那粘粘的大舌头舔他的脸。
  他惊骇万状,大叫一声,睁开眼来,原来是“将军”的脸直冲着他,一只爪子放在他的胸口上,发出一种求救的叫声。
  这条忠实的狗把卡什坦诺夫从梦中叫醒是事出有因。他抬头一看,发现北面地平线上全都黑下来了:热带暴风雨即将来临。
  在马克舍耶夫河上探险家们已经领教过这种突如其来的风暴了。
  雷声隆隆,黑云压顶,闪电不停地发出耀眼的亮光。
  不能再迟疑了,要立即离岸,海浪咆哮起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卡什坦诺夫叫醒熟睡的同伴,决定跑向小丘,因为密林里和岸边同样危险。船也只好拖着走,怕海浪冲走。
  当他们爬上小丘陵的第一排山脊时,卡什坦诺夫马上认出,小丘陵是沙丘①,探险家们看到沙丘后面是一片很深的谷地,它和海岸平行。谷地里和丘陵斜坡上寸草不生。到处是淡红色的沙子,在黑云还没有遮住的普洛托星光下闪现着红光。

  【①沙丘——河岸、海滨等地水流搬运来的沙子由风吹而堆成的沙滩。——原注】

  探险家准备在山谷里躲过这场暴风雨。他们把船翻过来,底朝天,人躲在船底下。这是唯一能躲避倾盆大雨的地方了。因为雨衣和其他衣物一起已经洗劫一空。
  不大一会儿,暴风雨就来临了。深紫色夹着蓝色的象波涛似的云块一下子拥上了半个天空。普洛托不见了,天色暗了下来,一阵阵狂风从谷地掠过,从沙丘上掀起了阵阵飞沙。沙丘似乎在冒烟,空气中迷漫着灼热的沙子,更加令人透不过气来。飓风铺天盖地而来。卡什坦诺夫从船身底下窥视了一下:小沙丘的第一排沙脊高高卷起,接着猛地向谷地扑来。扬起来的飞沙象急流似地倾注在船底上。从谷地宽阔的出口可以看得见木贼树林象甘蔗。
  林在风暴的淫威之下嗦嗦发抖。木贼树挺拔的树干几乎垂到地面,树枝在风暴中弯弯扭扭,好似一绺绺绿色的头发。吹断了的树冠,大大小小的树枝漫天飞舞。黑沉沉的天空间忽被眩目的闪电照得通亮,闪电一过显得更黑。隆隆的雷声不停地轰鸣着。
  很大的雨点敲打着船身,瓢泼大雨倾注下来。空气中的灰沙一下子都被冲刷干净。尽管风还在狂吼,但是淋湿的沙子再也不能在空中耀武扬威了。虽然雨量很大,不过从沙丘斜坡流下来的水流并不大,而且很快都消失了,沙丘贪婪地把水吸进去了。
  暴风雨很快地过去了。普洛托从吹散了的云堆里露了出来。
  雨停了,探险家们想从船底下出来。他们一直是半卧着在船底下一经受着闷热的煎熬,可是办不到——两条船都抬不起来。船上压着暴风刮来的一堆堆沙子,淋了雨又湿又重还把船底都压得有点凹下去了。
  “我们被困在船底下了,”帕波奇金叫道,“快帮着把我们放出来。”
  “我们自己也出不去了,”马克舍耶夫说。他和卡什坦诺夫和还有“将军”在另一条船的底下。
  “你们打算怎么办?”
  “我们想从船舷底下的沙堆里打一个洞出来。”
  “好主意!我们也这么干。”
  四周静悄悄地,只听到人们的喘气声,他们忙着象鼹鼠似的在沙堆里打洞。
  不久,马克舍耶夫匐伏着身子从一条船头底下爬出来了,混身是泥,蓬松着头发。紧接着爬出来的是卡什坦诺夫,最后是“将军”。从另一条船底下钻出了格罗麦科和帕波奇金。
  他们把堆积在船上的沙堆清除掉,把船从谷地拖向干涸河床的下游。走到河床一看,河水黄中带红。根本无法渡过去,甚至连涉水蹚过河也不行。
  “不能再跟踪追击了!”格罗麦科懊丧地说。“水不退,就等着吧。”
  “这倒没什么可怕,”马克舍耶夫说。“最可惜的是河水和雨水冲掉了所有的足迹,我们再也无法判断那些坏蛋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唉!刚才干嘛要休息呢!不然,在下大雨以前,大约几十公里路都走出去了。说不定早就走到盗窃者的蔽护所了。”帕波奇金不高兴地说。
  “算了,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回不来了。我认为,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找到这个蔽护所。它们总不见得会拖着我们的东西走几十公里吧。”卡什坦诺夫安慰大家说。
  眼看河道里的水在退,不到半小时,只在坑坑洼洼的地方还留着一些积水。
  “出发吧!水退了!”马克舍耶夫说。
  “船怎么办?,拖着它们不知道要往内地走几十里地哩!”卡什坦诺夫问。
  “只好把它们留在海边了,不过要藏起来,躲过那些神秘的盗窃者才好。”
  “埋在沙子下面,”卡什坦诺夫建议。
  “好主意,沙很松。不过要用手来挖,没有别的办法”。 




《地心世界猎奇记》'苏' B·A·奥勃鲁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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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侏罗纪的自然界之王
 
  探险家把两条船埋好,沿着干涸的河床向上游走去。这里已经没有潺潺流水了。有时遇到大片的水洼和粘泥地,他们就跑上岸去。一路上都戒备着,警惕地向四周张望,紧握手中枪,准备随时迎接盗窃者。河左岸是木贼、蕨类植物及棕榈树林,右岸是连绵的沙丘、浅红色、光秃秃的。盗窃者的蔽护所可能在森林里,也可能在沙丘之间。
  过了一会儿,碰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躺在河床里,半身埋在沙子和淤泥里。挖出来一看,原来是一个很大的黑蚂蚁。身子大约有一米长,头比人的脑袋小一点,由于死前的挣扎,脚趾的利爪都弯曲了。
  “这就是侏罗纪的自然界之王!”卡什坦诺夫叫了起来。
  “如果它们在这里的驻地和宿舍也象地面上的蚁穴那样住着那么多的蚂蚁,我们就要同成千上万个敌手打交道了。”帕波奇金说。
  “是啊!是非常凶猛、聪明和无情的敌手。”格罗麦科补充说。
  “将军”一直拖拖沓沓地跟在后面,累了就躺下休息一会儿,这时也凑了过来。一看见这只死蚂蚁,它就凶神似地扑了上去,恶狠狠地大声叫着。
  “嘿,好兄弟,你也认出来了,咬你的就是它们当中的一个吧!”马克舍耶夫拼命牵住狗。又走了一会儿,看见了第二具蚁尸,还有第三具。显然,盗窃者半路上遇到了雷阵雨,被水冲走了。
  “就是这些恶魔把我们的东西都弄湿、弄坏了,”格罗麦科发出了绝望的叫声。
  “是啊,我不相信,这些黑色的恶魔会把帐篷支好,然后带着东西钻进去躲雨。”帕波奇金也附和着说。
  “我想,下大雨以前,它们已经回到蔽护所了,”马克舍耶夫说,“要知道,它们上路比我们早得多,何况我们一路上还休息了两次,每次都有好几个小时。”
  大家默默无语地走了两公里。河床两边的森林渐渐稀疏起来。林中小路很多,在沙丘上,特别是谷地里的沙堆之间已经可以看到植物、灌木丛、一簇簇野草和幼小的木贼树。
  突然,马克舍耶夫站住了。他指给同伴们看两堆沙丘中间那条最近的谷地,有两个黑色的躯体在沙上移动,一会儿抱着,一会儿滚动着一个白色的球。
  “是蚂蚁?”
  “当然!它们在搬东西!不过我们可没有圆的,或白的东西啊。”
  “又从别处找到什么东西了吧。”
  “我们把那东西夺过来怎么样?”
  “不,最好是躲一躲,然后按着它们的脚印走,让它们把我们带到蚁穴跟前去。”
  “只是要把‘将军’牵牢,不要让它向蚂蚁扑过去。”
  探险家们退后了几步,躲到林边的树后。不久灌木丛后面谷地入口的地方出现了蚂蚁,它们在沙上滚动着一个很大的白色的东西,形状很象一个蛋。
  “难道这些蚂蚁的蛋有这么大?”马克舍耶夫问。
  “不会,多半是什么翼指龙的蛋,它们偷了来要搬回蚁穴去,”帕波奇金说。
  “这些蛋能吃吗?”
  “为什么不能?龟蛋能吃,翼指龙蛋怎么不能吃呢?”
  “这一点很值得我们注意,”格罗麦科说。“正是我们缺少食物的时候,又必须节约子弹。煎蛋对我们来说真是太及时了。”
  “小锅也行啊!在蛋壳的一边打一个洞,用木棒把蛋黄、蛋白打均匀,放点盐,然后倒出来,一次要吃多少,就倒多少。”
  “可我们什么煎锅都没有。蚂蚁把我们的炊具也都搬走了。”
  “这点我倒忘了。能不能用蛋壳当煎锅。把蛋的一端小心割下来,用它来煎蛋。”
  “油也没有,用什么来煎。”
  “我们有禽龙油。”
  探险家们在交流着烹饪技术,蚂蚁这时已经把蛋滚到干涸的河床旁边,犹豫地停了下来。岸很陡,从陡坡上把蛋推下去是不费力的,而且沙很软,不会碎,但到了对岸,要想把蛋从河底举到岸上,这对蚂蚁来说可是件难事了。
  蚂蚁这时一会儿围着蛋转,一会儿沿着陡岸来回跑,抖动着触须,有时用它来相互接触,显然是在商量对策。
  然后,一只蚂蚁向下爬过河床,仔细研究了对岸,停在那里不动,似乎在沉思,最后又在河床上跑,不时地停下来,察看陡坡。
  爬了五十多步,找到了一个比较平坦的地方。大约认为这里最合适。于是它就开始做斜坡,用前肢、下颌拨开大的泥块,然后将它们推到一边。
  第二只蚂蚁守护在蛋旁,不久就等得不耐烦了。它也下到河床里。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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