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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

谁是猎物-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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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人能指证我,这把枪是从拍卖会上通过合法途径弄来的,一个不错的礼物, 
  土耳其那些愚蠢的警察根本不知道这把枪的来历,瞧,这里还有一切合法持有证明。”斯特伦说道。 
  当然,一把手枪根本就是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我收下了这个礼物,说道: 
  “一个好的见面礼不等于一个好的开始。” 
  “我知道!我知道!我就知道这个婊子已经把你哄成了乖乖的小绵羊!”斯特伦也根本没在乎我这么干脆就拒绝了他的来意。“瞧,我只是想给你找一份工作。” 
  “什么工作?”我渴望地问。 
  “瞧瞧瞧,我说什么来着?一个穷鬼永远是没有勇气拒绝面包的!”斯特伦嘲弄着我那奢望的眼神。 
  “快说吧!你这刽子手!” 
  “还记得联合研究大楼吗?”斯特伦收起了他蔑视一切的面孔。 
  “那次袭击是你干的?”艾达立刻就明白了斯特伦要说什么,“你抢走了视觉芯片?” 
  “那些人都是你杀的?还有金道姬?还有我!”我震惊地说道,“原来是你这个混蛋!” 
  “是的,我犯了个错误。”斯特伦眼神中出现了一丝悲哀,停顿良久才缓缓说道。 
  “那么你现在是要来弥补错误还是制造新的错误?” 
  “可恶的美国人!”斯特伦突然站起来大吼道,“我们为他们抢走了芯片,而他们却用它来对付我们!” 
  “你们进了圈套?可怜的羔羊!”艾达笑了笑。 
  “我们把视觉芯片卖给了美国人,而当他们制造出更合适的芯片后制造了一起 
  交通事故,然后把这枚芯片植入了我的家族。” 
  “是谁?交通事故?那么是你的父亲了!”艾达注视着斯特伦。“然后他们记录下了你家族的许多黑暗生意?” 
  “这些该死的混蛋竟然把这枚芯片植入了我父亲的大脑中!他们记录了所有生意!天啊!你知道这有多么可怕吗?你知道这会毁了多少人吗?世界上很多贵族、精英是依靠我们的力量才过上体面的生活,而如果这些影像被美国人得到,世界将有许多人下地狱!” 
  “可你父亲并没有落入美国人的手里,那么也就是说他们还没有得到芯片存储卡,也就等于没有得到证据。” 
  “是的!是的!是的!”斯特伦稍稍平息了一下愤怒,“在美国人想办法取回芯片前,我们发现了这个东西,但……” 
  艾达笑了笑,仍然盯着斯特伦看。 
  “但是你们无法把它取出来,希望我来帮你!”我明白了斯特伦为什么盯住我不放,“因为那个芯片里面还包含一颗显微炸弹,当芯片失去与脑电波的联系后就会爆炸。” 
  斯特伦抬起双手无奈地说,“我们可以找到世界上最好的脑外科医生,手术可以在世界上最好的设备下进行,但那是个新东西,没人知道该怎么取出来,世界上只有三个人知道这个东西怎么弄出来,你的导师,可他和他的全家都已经进了墓地;美国的实验室主任,可他得到了美国军方的保护;……” 
  “还有就是你!”艾达望着我说,我突然感觉艾达好像对我在联合研究大厦的工作很了解。“可是怎么放进去的就怎么拿出来不就行了吗?”艾达显然对这个东西的技术问题不太了解。 
  “芯片的外表是一层人造生物膜,在植入一段时间后就会与神经细胞融合,以便接收生物电,想取出来就必须按照一定的程序小心剥离,否者当场爆炸。”我解释道。 
  “为什么不试试第二种办法?”我厌恶地看看斯特伦,就是这个混蛋要了金道姬的命,断送了我的前程,“如果你想把软木塞完好无损地弄出来,那就把酒瓶敲碎吧!”说完,我恼火地站起来离开了。 
  但,在我离开的瞬间,我悄悄把一粒微小的窃听器用口香糖粘贴在桌子下面。 
  “我明白,你不想结婚几个月就成了寡妇。请相信,我总是希望每一宗交易都像百灵鸟一样欢快。”斯特伦看着艾达,绿色的眼睛充满了血腥,“如果我的父亲必须死,那么你们平静的生活中,听不见车臣那样的隆隆声,但也会偶尔能听见嗒嗒声。” 
  “他需要时间考虑。”艾达地说道,“我会让他冷静下来。” 
  “哈哈,你该好好管教你的东方小马!我还要去趟伊斯坦布尔,一周后我希望能听到令人愉快的回答。”斯特伦也跟着站起来,“还有你圆圆的小屁股!” 
  又是一个夜幕渐沉的夜晚,空气中有股清凉的咸湿味。艾达从浴室中走出来,身上仅有一条雪白的浴巾,半遮着她婀娜的身段。头发有些散乱地垂在肩上,还在向下滴着水。她的脸颊有些泛红,蓝色的眼睛在幽暗的灯光下有些闪烁。她径直走向靠在床背上的我,解开浴巾,换上一条轻柔的蓝色薄纱睡裙,轻轻地依偎在我身旁,没有说话。我突然想起我们第一次单独相处的那个夜晚,她也是这样默默地褪去了身上的衣服,静静地躺在床上等待着我的强暴,隐约还能记起那个香囊,那个中国瓷盘,还有那时的军用快餐。而我们现在正躺在宽敞的卧室里,沐浴着幽蓝色的壁灯,恍若隔世。 
  “北,我害怕。”艾达摸了摸我有些扎手的下巴,然后把头埋向了我的臂弯。她经常说,我的下巴是我身上最 
  性感的地方,始终让我留着一点点胡须,亲吻她的时候有一种又痒又疼的浪漫。 
  “别怕,会好的。”我只能这样说,我不敢给她承诺,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这次的结果会是怎样的,这个女人在斯特伦的床上也表现的这么小鸟依人吗? 
  “你知道为什么我的父母没有来参加我的婚礼吗?”她小声地问我。确实,她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提过她父母,我一直觉得西方人比中国人一向独立很多,离开了父母也就开始了自己的生活,所以我也没有多问。 
  “你说吧,我听着。” 
  “我也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只有模模糊糊的影像。曾经有过家,但是那对夫妻总是打我,在我身上用尽了暴力。我很少向人提过这些,小时候的伤害是最难忘的,也是最不愿意面对的。”当她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感觉到有温热的泪滴流向了我的手臂,滑落到床单上,浸湿了一小片,艾达哭了,我很少见她哭过。 
  “后来我跑了,流浪过,然后被送进了孤儿院,那段时间我甚至想过回去放把火烧死他们。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那么小居然就有这样邪恶的念头。后来我就想着,我一定要出人头地,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真的爱我,只有我自己才能救自己。看上去,我很坚强,因为小时候的磨难,许多挫折我都能比同龄人更加冷静的面对。但是谁不真正的渴望幸福?我只是因为很少得到关爱,才越发珍惜幸福,越是这样就越是害怕失去幸福,所以才不肯轻易接受幸福。以前很多人追求我,但是在他们的殷勤嘴脸下面,我看到的更多的是他们对性的渴望,对虚荣的追逐,他们觉得有个漂亮风骚的艾达在旁边就能给他们增光添彩。但是你不同,你给了我很多,第一次见你不惜牺牲自己也要挽救我的时候,我的心就被触动了,北,这就是我爱你,不愿意离开你的原因。” 
  一阵沉默,原来在艾达冷静的外表下面却隐藏着这样悲惨的童年,尽管她只是以三言两语带过,但是我还是能想象得到她儿时幼小的心灵所受到的创伤。 
  “别离开我,北。别去,我怕你去了就回不来了。” 
  “艾达……” 
  我不能说什么,她的这些往事虽然触动着我,但是现实就是现实,我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失业后的我,怎么能支撑起一个家庭,怎么能给艾达真实的幸福,没有面包的爱情是虚无的,我们要的是生活,而不是浪漫。 
  “我们明天再说好吗?”我只能这样拖延着时间,如果告诉她我的真实想法,她一定会夜不能寐,甚至会连夜出走,我了解她,她什么事情都可能做出来。 
  艾达看了看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就不再说下去了,泪水也渐渐地止住,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下依稀可见失望的眼神。她很聪明,有些事情不用我多解释,她就明白了八分。 
  周围很安静,海浪拍击礁石的声音若隐若现,至少,在这个时刻,生活是如此的美好,没有喧嚣,没有贪欲,更没有血腥的屠杀。我们互相拥抱着,亲吻着对方,我爱她,勿庸置疑,就向我当初对柳辛娜一样坚定。怀中的她,美丽如同天使,我默念着她得名字,心中充满了爱意和愧疚。我的天使,我真的不能一直留在这里,但是相信我,我一定给你一个永远不会抛弃你的家。 
  “北,你必须接受斯特伦的要求!”微弱光线下艾达的声音突然异常坚决。 
  “为什么?因为他赞赏了你美丽的屁股吗?”我立即回敬了一个平静而又直率的回答,因为我已经意识到艾达要摊牌了。 
  “好吧!”艾达显然受到了震惊,她清楚我在说什么,一阵黑暗中的沉默后,她开口了:“我是C。I。A雇员!” 
  “什么?!”轮到我惊愕了,我以为这个女人喜欢的是风尘浪漫,而没想到她更进一步,成了哈丽!一个间谍舞娘! 
  “我的婚姻真美满!黑手党、偷情、间谍、背叛,一切齐备!”我也终于明白过来,“那么你到车臣去是为了什么?” 
  “就是寻找斯特伦,他的家族是西西里的统治者,但那时西西里发生内讧,斯特伦为了躲避追杀。现在他的家族赢得了内战的胜利。” 
  “那么那枚芯片是你们植入的?” 
  “美国政府已经了解到他和他的家族从事了大量军火、毒品生意,而这些生意有时候美国人并不喜欢,他们贩卖给非洲的导弹甚至让美国军人丧命,但美国政府一直对他们遍及世界的网络不是很了解,我们要对付的是一个网络和世界许多精英,我们需要证据,而他的眼睛是最好的证据。” 
  “你们精明的策划了一场抢劫,然后又制造了 
  车祸,但最后却像一个孩子一样弄丢了玩具?” 
  “拿回软木塞的还有第三个办法,如果我们不能让系铃人来解铃,那么就让他自己想办法吧,然后我们只需要用另一个软木塞替换出来。” 
  短暂的法国生活 
  “如果你选择留在这儿,你将得到你想要得和你爱的,但代价是你和我的生命;而一旦你选择了离开,你能得到你所喜欢的生活,而且很可能赚上一大笔钱。现在,你的生活出现了分水岭,你选择吧,但愿每条路上都有上帝与你同在!” 
  艾达临走前留下了一个便筏,她知道,她终将有一天对我要说这句话,而且,她觉得这个日子越来越近了。她望了一眼仿佛还在梦中的我,轻轻地吻了一下我的额头,然后转身离开了家,离开了这个小岛,她的蜜月有一个美好的开始,却有一个失落的结束。其实我是醒的,她的不辞而别,也在我的意料之中,我只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等她转身之后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口。 
  “有的人认为听贝多芬的曲子会使人变得更和平,更善良。” 
  “那你相信吗?”这是德国影片《信仰》中的一句对话。 
  仅仅一个月后,老谢突然被逮捕。 
  “什么?扎赫莱那个无赖被枪杀了?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和我有什么关系?”老谢声嘶力竭地一边大叫一边抗争着警察,但四名强壮的警察象捉拿一只瘦弱、老迈的母鸡一样把老谢塞进了警车。我无奈地望着这一切。 
  “谁他妈的枪杀了扎赫莱?”我一时有点莫名其妙,老谢没这胆量敢开枪杀人,他是个仅仅依靠谨小慎微、引人退让生活的中国人,只要还有一步退路,他决不会选择杀人。 
  “你说呢?”艾达听到我在电话里的疑问后,却异常冷静,“老谢不过是一个碍事的破木头,谁希望你离开这个马场呢?还有谁能轻而易举地杀掉一个人!” 
  “斯特伦!又是这个混蛋!” 
  “不,不是他,”维加突然闯进我的卧室,“斯特伦是个高尚的商人,他不会亲自动手撵死一只苍蝇!” 
  “那么是你这个混蛋?!”我看了这个唯一胆敢半夜闯进我卧室的家伙,恼怒而冷漠地说。 
  “我也有良心发现的时候,瞧,一会警察就会来找你,我只是来告诉你一声,也许我们该走了。” 
  “警察?找我?为什么?”我又是一惊,不知道这个混蛋干了什么。 
  “因为你罪恶累累。”维加狞笑着走了出去,因为警笛的声音已经淹没了他的声音。 
  我只好无奈地起床,等待警察的到来,斯特伦和维加可能会了解一些我的过去,但应该并不十分清楚细节,而且,我透过窗帘看到来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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