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豹扑上小医生-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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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边流涎的种猪。
「她居心不良啦,说好听是替她家的猫配种,其实她比较想跟你配啦!恺子,
长腿小姐长得很优,那双腿简直是极品,收起来做马子怎么样?」
「呵呵呵……」孟恩恺使出第一千零一招,傻笑蒙混。
他不是一个对美丑毫无所觉的男人,他也知道老客人口中的长腿小姐有足够
本领荣获选美冠军,包裹在短窄裙下的美腿堪称杀遍天下无敌手,每每在他必
须俯身弯腰去抱猫时,她就会刻意伸出腿,努力想迷惑他,最好是让本来要抱
猫的手直接转向搂住她的玉腿。
被这么一个美丽的女人深深喜爱,真的是天底下最能满足男性自尊的事情了,
可是他没什么好骄傲的,仍是一副和她保持良好关系与朋友距离的态度,除了
诊所之外,他从未与她在其他地方单独见面,不让她有任何遐思的机会。
他不是不喜欢她,只是没「那种感觉」,尤其在认识了好几年之后,对她还
是维持淡淡的主客情谊,他不认为两人会有什么机会擦出火花。
他要的「那种感觉」……只是一种主观意识,一种会从心里升起来,想和对
方一起走下去的意识。
「你也老大不小了,你不是独生子吗?你妈妈不会催着你结婚吗?你有这个
责任快快生个孙子给她抱吧?看你都没女朋友……呀,不对,你要是没女朋友,
脖子上的草莓难不成是自己种的?」一个人的嘴巴要咬到自己的颈部,那可需
要超高级的技术,例如脑袋可以从脖子上拿下来,否则就算怎么三百六十度旋
转也没办法咬到那死角。
「呵呵呵呵……」再混过去。
送走了几名闲聊的客人,他回到诊所里,趁着空闲坐在沙发上休息,长毛波
斯都督自动自发地跳上他的腿,慵懒地蜷成一团毛球,它知道只要它做出这样
的举动,接下来主人就会有默契地梳理它的毛,可是等了又等,那只应该搓揉
上猫脑袋的手迟迟没有动静,它抬头看他,才发现他正轻抚着颈上的伤痕,视
线远远地落在屋外某处,心不在焉。
「喵呜?」主人?发什么蠢呀?
它的叫声没唤回孟恩恺的注意。
「喵……」主人……你在想暴君吗?
在想吧。否则他的指腹又怎么会不断来回在深烙的齿印上,动作轻浅,好像
怕稍微出点力就会擦掉脖子上的颜色。
这样不行噢,被咬得淤青还这样念念不忘,他已经被吃定了吗?
「雨变得好大。」孟恩恺自言自语。
下了将近一天的雨,连空气都变得潮湿。原本滴滴答答的雨势在这一刻转为
倾盆,声音大到连门窗紧闭都还能听得清楚,几公尺外的景物已经糊成一片,
相信这种大雨打在身上一定会让人疼得哇哇大叫……
而黑婕呢?正在某处躲雨吗?
她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衬衫,说避寒,很难;要挡雨,更难。
怎么又想起了她?是因为拜她所赐的伤口正隐隐作痛,所以不由自主地将她
搁进脑海里吗?还是从她冷凝着脸孔离开的那一秒起,他就根本没忘记她?
那只受伤的小动物,无论身或心都是伤痕累累……
他真的有些担心她。
「喵喵——」你不用担心她啦,她不要去攻击路人就好了,你还怕别人对她
不利吗?想太多了。
这些天,从主人在它耳边的叨叨念念里发现了女暴君竟然和恶梦中的猎豹画
上等号,它多庆幸自己第一次白目的上楼找她挑衅时,竟然还能保住小命没被
她撕成破布,更庆幸那个女人已经离开,让它们一屋子大小能远离危险。
「无论她变人变豹,以哪一种模样被发现,我都觉得不安心。在这个城市里,
一头活生生的猎豹只有两种下场,一是被捕获,一是被射杀,黑捷那种性子的
女孩不会乖乖束手就擒;如果是以人形被发现,她身上单薄的衣着……够让她
吃尽苦头的。」万一她遇上了色情狂,那件只有一排破扣子保护的衬衫,根本
不用花费太多力气就可以在几秒内扯开。
「喵。」那你想怎么样?
「我这几天一直注意报纸和电视新闻,就怕看到和她有关的坏消息,像是「
惊!发现野生猎豹出没住宅区,军方已动员坦克车前往歼灭」……」
「喵呜喵呜。」我倒觉得应该是这种情况——暗夜色魔惨遭凶暴不明生物扑
咬至死,警方已锁定特定目标,正全力缉捕。
「都督,你也很担心她吗?」听着都督一搭一唱的回应,他做出解读。
「喵。」我担心其他的路人路狗路猫,就是不担心她。都督舔洗着猫爪。
「去把她找回来好了。」孟恩恺突然下了结论。
几天的反复折腾,他无时无刻不这么想——把她找回来、把她找回来、把她
……几乎与他的呼吸频率相同,只要他在呼吸,这个念头就悬在心里,所以他
的话不能称之为「突然」,而是「自然而然」。
「喵?!」什么?!都督的眼珠子差点从瞠大的眼眶中滚下来。
「你也同意我这么做,对吧?你也很担心她,对吧?你也……想念她,对吧?」
孟恩恺像是要找到和他心绪相同的人,同意他、附和他、让他更坚定将她找
回来的信念。
「喵!喵!喵!」我不同意我不同意我不同意——都督疯狂地甩头,语言不
通,用行动总表示得清楚了吧?!
可惜孟恩恺根本没看到它用力晃摇的拒绝,应该说,他从头到尾都在自言自
语,从头到尾都蹙眉望着雨中街景,没施舍半点眼光给它,当然也没看到它卖
力仿效博浪鼓的否决动作,等都督摇头摇到眼前一片黑幕点缀着星星,有点昏
眩、有点头晕、有点想吐之际,孟恩恺才缓缓低下头,只来得及看到它的猫脑
袋正以一种无力摆动的方式在转圈圈。
他抓起它的前肢,一人一猫鼻眼相对,用额心顶顶它的,声音轻柔,像是将
它当成了她,字字呢喃:「将她找回来,告诉她,我并不想豢养她,只想在能
力范围内帮她……也许,她会接受的。」
「喵……」我头晕想吐呀……
※ ※ ※猫科动物想躲人时,总是教人摸不透它们
的踪影。
孟恩恺无法像以前寻找爱犬爱猫时一样,在电线杆上张贴寻人启事,因为启
事中的那张图片该放人放豹他也弄不太清楚,他唯一能做的,只是尽全力在附
近搜寻,以及偶尔装做不经意的向邻人问问最近是否有小动物离奇失踪,以旁
敲侧击的方式找出和她有关的蛛丝马迹。
「没有。」
「有只猫好像被车撞伤了,好可怜,跛了只脚。」
「应该让孟医师替它把骨头接回来呀,孟医师医术好,接过的猫脚比我们吃
过的鸡脚还多。」
面对夸奖,他只是赧笑。
「早跑了,野猫就是野猫,哪里信任人了。」
「说到野猫呀,我家楼下王太太养的文鸟不知道被哪来的野猫溜进屋里,一
口就给吞掉了。」
孟恩恺眼睛一亮,追问下去,得到的却是结论——偷吃鸟的凶手遭逮,就是
那只恶名昭彰,横行街头巷尾的「街头霸王猫」。
他认得那只猫,它上个月在大街上被一辆机车辗断了脚,正是送到他的诊所
由他亲自操刀,替它将那只右后腿给打钢钉接了回去;上上个月到处调戏良家
妇「猫」,播种洒精,也是他替它将祸根给扎了起来,省得整条街的母猫被它
染指光。
不是她,吃掉文鸟的不是她……
唉。
主人的哀声叹气,一屋子的小动物都听在耳里,再加上主人将猫食放进鸟笼,
将兔子干草放进狗盘子,将瓜子加入注水器里……它们知道,再这样下去,很
可能哪一天它们喝到的不再是纯净的蒸馏水,而是某个厂牌的浴沐乳。
该是自立自强的时候了。
西施犬棉花对着门外汪汪几声,接着拉长了耳,等待远方有所回应。
果然,在几分钟后,数尺远的对街传来狗吠,再一会儿,更远更模糊的吠叫
也加入其中,像是在隔空喊话。
都督也不甘不愿地喵了声,诊所外途经的野猫回过头,朝它的方向眨眼,一
来一往的叫声变得频繁,交换着讯息,一旁的折耳猫虎子也加入交谈。
最后,有了统合的答案。
「喵!」
「汪!」
「吱吱!」
各种动物的高分贝嚷叫如愿地得到孟恩恺的注意,他一只只安抚它们,有的
摸摸头,有的拍拍肚,有的赏块饼干,完全无法了解它们想传递的重点。
众动物只觉一阵冷风落叶,无力,虽然它们被安抚得很满足……
虎子伪装骨气十足甩开抚弄它脑门的长指,西施收起一脸垂涎拒绝揉转在它
肚皮上的大掌,胖枫叶鼠快速啃光主人打赏的零嘴,再露出不屑的神情企图扭
转它的贪吃形象。
不对,不该是这样啦,主人!
可惜,他还是不懂它们想表达的意思。
都督改变策略地下达「喵」令,大伙放弃用无法沟通的语言来告诉主人它们
所得到的新鲜消息,改采第二战略——折耳猫虎子倏地跃进摆放枫叶鼠的透明
橱台,猫嘴一张,叼住枫叶鼠,接着用同样灵巧的动作跃离橱台,回头挑衅地
望了孟恩恺一眼……很好,他在对着《猫科大全》发呆。
「喵!」它咬牙一叫,非要引来孟恩恺的全副注意。
「吱!」枫叶鼠被咬痛了皮肉,凄厉惨叫。
西施犬棉花使劲拖咬住孟恩恺的裤管才让他低下头,再随着它努动的下颚将
双眼移向叼着枫叶鼠的虎子。
他大惊,「虎子?!枫叶鼠不能吃呀!快放下牠——」
成功得到孟恩恺的注意力,喵。
虎子迈开步伐就往大街上狂奔,孟恩恺急忙追了出去。
「虎子!虎子——」
变换红绿灯阻隔了他与虎子,将近一分钟的时间理当能让虎子拉开一段不小
的距离,但虎子却在马路对面放慢脚步,故意要使他跟上来。
绿灯一亮,孟恩恺大跑步追来,虎子才又重新奔驰,三不五时还回头等等他、
喘喘气。追过了三条街,拐进两条小巷,人追猫追了足足二十分钟。
孟恩恺不解虎子为何突然反常,虽然猫吃老鼠已经是千古不变的定理,可是
在他的诊所里,每种动物向来相处融洽,从不曾发生这种情景……
眼见虎子的尾巴消失在转角,他微喘,无暇去管鼻梁上不住滑落的镜框及凌
乱的发丝,努力缩短他与它之间的距离,不想见它们自相残杀。
就在他跟着弯进巷道后,却看见虎子衔着枫叶鼠坐在不远处的废纸箱堆上瞅
着他。
枫叶鼠眨巴眨巴着黑色小眼,鼻头不时反复抽动,两旁银白胡须一晃一晃的,
除了沾满一身猫涎外,看起来毫发无伤还颇为悠哉,倒是虎子的气息有些紊乱,
嘴巴又要喘吁又要叼鼠,显得狼狈——连续奔跑一段不算短的里程,无论是人
是猫都嫌吃力。
孟恩恺双手撑在腰际,觉得那里泛出源源不绝的刺痛,自从脱离了高中的体
力测验后,他就不曾再拚命跑过如此长的距离。
「虎子,你真是折腾人……对猫罐头的口味不满只要翻餐皿拒吃就好,我明
白你唾弃它自然会替你换别罐,用这种方式抗议实在是太欺负我这种两只脚的
生物……」好喘、好喘,一口气好像在肺叶里燃烧起来,腰际的痛逐渐上移到
胸腔。「生吃枫叶鼠的味道会好过精心调配的罐头料理吗?」
虎子放下枫叶鼠,「喵。」
「这声喵是反省还是同意?」
「吱。」
「这声吱是哭诉还是求救?」
可怜平时没运动的白袍兽医拖着苟延残喘的脚步,步步维艰地上前。
一猫一鼠同时刻伸出右前肢,朝下方一指。
孟恩恺反射性地随着它们的指点移动视线,竟然在废纸箱堆中看见了——黑
捷!
※ ※ ※将黑捷抱回了诊所二楼,途中没得到她半
点挣扎。
她的脑袋无力地随着他的移动而轻微晃摆,一头发丝漾着乌黑波纹,看似睡
得很沉,天知道当他看见她蜷缩在纸箱堆里之时,他一颗心揪得几乎无法跳动,
无法去辨识那样的揪痛是源自于奔驰过度的后遗症,还是因为她那时苍白无血
色的脸庞。
她一秒变人一秒变豹,转换速度快到让他误以为看到哪部科幻片故障,在两
个画面间反复,甚至于她的脸还是漂漂亮亮的黑婕,她的身躯已经化形为豹,
几声死咬在嘴里的倔强浅吟一会儿是女孩的嘤咛,一会儿又是豹的沉狺。
他脱下衣服牢牢包裹住她,突来的暖意让她若有所感地睁开眼,视线焦距看
来尚未凝聚,好似瞧不清是谁闯入她的领域,想张嘴咬他,又不想让代表虚弱
的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