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爱,染指冷情少主 作者:野地寻梅(潇湘2013.8.30完结)-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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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尽是子弹呼啸的声音,傅景鹤眼前发黑,力气已经随着鲜血流尽一般,只能躺在地上喘息,听天由命。
忽然,软弱的身子被一双强健有力的胳膊一下抱起。勉强睁开眼,努力看去,只见黯淡的夜色中,那人一头金发分外醒目。
她翻了个白眼:蠢材!这么明显的目标,不是找死么!
那人仿佛知道她的心思一般,低头向她咧嘴一笑,露出白花花的牙齿:“你放心!有我程啸在,没人杀得了你!”
傅景鹤心中暗自“啐”了一口:就是有你在才糟糕!
果然,不多时,有人大呼:“在那里!是狮盟!”随即,枪声更加密集起来。
程啸不屑地冷哼一声,抱紧了她只管快步奔走,仿若对身边的枪林弹雨视如儿戏。
傅景鹤使尽力气,拉了拉他的胳膊,低声道:“往东南……有人……接应……”
程啸一边奔跑,一边气也不喘地笑道:“你身上受伤,脑子也坏掉了么?我怎么会蠢得让你的人来接应?”
傅景鹤一惊:“你!”猛然间挣扎起来。但她重伤之下,这点力气对程啸而言,简直如同蜉蝣撼树,不仅没有挣脱得了分毫,反倒使伤口的血流得更加迅速。
程啸低头看了一眼,皱了皱浓黑的眉头,停下脚步,不悦道:“喂,动来动去的做什么?我好歹是在救你!”
傅景鹤拼着最后一口气,咬牙道:“谁……谁要你救!”
刚一说完,就突然看见程啸凝视她的眸子变得惊惶起来。她心中暗惊,难道江辰还是追上来了?
但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转眼间,天昏地暗,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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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潇潇赶到的时候,林子里早已恢复死寂。只有一地的尸体与鲜血,宣告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枪战。
她愣了片刻,然后开始疯狂地搜索。打着手电筒,把每一具尸体都翻过一遍之后,心中的恐惧终于消除了一些。
这里没有傅景鹤!
然而,过不了多久,担忧又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她不在这里,又会在哪里?为什么不和他们会合?
正发愁间,远远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杜潇潇心头一惊,摸出腰间枪,迅速藏到树后。但是,看到奔来的身影,她松了口气,收起枪,转出来,挥了挥手,喊道:“于琛,这里!”
于琛匆匆而至,脸色发白,看到杜潇潇先是一愣,随即急切地拉住她:“小鹤呢?”
☆、90 重伤
杜潇潇瞥他一眼,摇摇头,沉声道:“她不在这里……”
“不在这里!”于琛几乎是暴躁地喊起来,手上用力,“怎么会不在这里?!”
杜潇潇蹙了蹙眉,反手握住他胳膊:“于琛,你冷静一点!”
于琛猛地甩开她,低下头,开始在地上仔细地寻找。
“我已经看过了,她真的不在这里!”杜潇潇紧跟着他。
于琛一语不发,亲自又把所有尸体看了一遍,最后他停下来,站着不动,似乎有点发愣。
“于琛!”杜潇潇担忧地看着他。
突然他大叫一声:“这里!”说着跃向某处,蹲下身拣起一样东西。
杜潇潇心中一动,急忙跟上。只见于琛向她高高举起的手指间,一件小小的事物正在手电光照下闪耀着璀灿的光芒:“这是她的耳钉!”
不待她回答,于琛又重新低下头,仔细察看。杜潇潇也蹲下来,却越看越是心惊!到处是打斗的痕迹,以及……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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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鹤又陷入那个冰冷的噩梦里。
寒冷,无边无际的寒冷!
她从头到脚都被刺骨的池水浸得透湿。客厅里恐怖的一幕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小小的身体无法抑制地颤抖。她把手指塞进嘴里死死咬住,这样才能避免发出牙关打战的声音。
陌生的交谈声和脚步声由远及近,她只得又重新慢慢地沉入水下。声音从头顶传来,显得模糊而遥远。
“妈的,这么冷的天非得让咱们出来找个小娃儿,你说家主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嘘!小声点儿!”另一个压低声音,“家主的手段你不是不知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
“话虽如此,他家那个小男孩,不是已经找人做掉了么!剩下这么个小女娃儿,哪里还能跑得了?呆会儿一把火烧个干净就是!”
“嗯,对!这大半夜的,这么找也不是个办法。总之她一定是藏在屋子里,就按你说的办!”
“好,快点办完快点回去!阿春还在等着我呢!”
“嘿嘿,那个狐狸精,一晚上三千块你也肯上……”
两人淫笑着走远了,傅景鹤直等到再也听不到一点动静,这才敢从水里慢慢地浮上来。冲天的火光熊熊燃起,烧红了半边漆黑的天幕。
眼泪终于流过冰凉的脸庞,然而,那仅有的一点温热,很快就被无情的寒风吹散不见。
为什么?为什么都不在了,就剩她一个人?为什么活下来的人是她,而不是哥哥?那一天,老师原是想选她外出参加文艺比赛。是她想要留在家里看动画片,耍起无赖,哥哥才替她去的。如果,留在家里的是哥哥……
哥哥,哥哥!她再也等不到了!
他永远不会再回来,就像爸爸,就像妈妈,再也不会出现在她面前,永远永远……
为什么?为什么她还要活着?活在这个残酷而冰冷的世界上?
这时,忽然有温暖的指尖轻轻抚过脸庞,仿佛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又温柔地响起:“别哭了,小鹤!乖,不怕!你还有我……”
她恍惚地睁眼,只见安聿鸿站在床边,眉眼温润,正朝她柔情无限地凝视。
“小鹤,我会在!一直会在……”他温柔地微笑。
傅景鹤怔怔地看着,慢慢地支起身来,朝他抬起手。
安聿鸿也伸出手,含笑将她的手握住。然而,两手交握,手心一片冰凉!傅景鹤心中猛地一紧,突然间,只见安聿鸿神色一变,如水的笑意蓦然消失。
“傅景鹤!你好狠心!你骗我!你一直在骗我!”他猛地手上用力,一把将她牢牢按在床上。“但是,没关系!”他冷冷地大笑起来,“我也是骗你的!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
肩头陡然一阵剧痛,傅景鹤眼前金星乱冒,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
“她醒了!她醒了!”有人惊喜地嚷起来,握住她的手。然而,片刻之后,喜悦消失,只剩下惊怒。那人在她额上一摸,又大声地喝问,“怎么回事?!为什么体温还是这么高!”
旁边有人疲惫而小声地回答:“老大,她的枪伤很严重,失血又多……”
“放屁!比这严重的枪伤老子也受过!怎么就不见昏迷这么久!”
“这个……伤者好像没有什么求生的欲望……”
“什么?!”那人似乎愣了一下,接着好一阵沉默。
傅景鹤耳中听得清楚,眼皮却有千斤重,根本睁不开,更加说不出一个字来。只觉得心中黯然而疲倦。
没有求生的欲望?原来,在她的潜意识里,真的是不想活下去了么……
感觉那人在床边慢慢地坐下来,握住她的手紧了一紧,随即很不是滋味地道:“女人!你以为这样死了就能一了百了么?你把所有人玩了一大圈,现在却不想活了?安氏和暗焰现在还好端端地存在,你觉得安聿鸿会就此罢休?还有,你不是说你要的原本就不是爱情么?那你想要什么?是不是想要安迪的命?可是,那老家伙现在还没断气呢!再说了,你说要把安氏双手奉送,欠我的承诺还没兑现,就想这样死掉?我告诉你,想都别想!”
傅景鹤听到一半,心中已是渐渐涌上热流。不错,既然上天让她活下来,那么,报仇的重任自然由她来担!如今大仇未报,她怎么能死!
忽听程啸语气转厉:“张浩!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保住她的命!就算是植物人也好,我不准她死掉!听明白没有?”
这个张浩大概就是医生,立刻应道:“是,老大!”顿了顿又小心翼翼地道,“其实,她现在会知道痛,那就是好事,老大放心吧,慢慢会好起来的。”
程啸若有若无地“嗯”了一声,握住她的手一动不动。
傅景鹤即使闭着眼睛,仿佛也能感觉到他炙热的视线停留在她脸上,久久不去。手上传来的暖意,渐渐地温了手心。心里的一根弦,也慢慢松驰,最后终于重新陷入沉睡。
☆、91 我姓傅!
再次醒来的时候,阳光晴好。她睁开眼,立刻被铺泻而入的明媚刺了一下眼,不得不又重新闭上,适应了好久,才能看得清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个明亮而宽敞的房间,装修豪华,家电设施齐全。通往阳台的落地玻璃门紧紧关着,但窗帘全部拉起,像是要把寒冷挡在门外,只放入一室温暖的阳光。
她转头凝视了许久,动了动,想要坐起来。然而,刚刚撑起身子,肩头传来熟悉的剧痛,让她不得不锁起眉头,停住动作。
恰在这时,有人推门而入,看见她醒来,立刻惊喜地嚷道:“啊!景小姐醒了!景小姐醒了!”
那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小护士,看得出来是高兴过头了,竟然没有过来扶一扶她,而是一转身跑了。很快,她甜美的呼喊就远远传开。
傅景鹤摇头苦笑,无力地躺回去。
不多一会儿,匆匆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不出她所料,程啸第一个推门而入。后面跟着一群人,有医生有护士,个个脸现喜悦。
被这么多人关心的感觉,倒让傅景鹤有些受宠若惊。
程啸大步走向床前,俯下高大的身形,细细端详了一番,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不错,终于舍得醒过来了!”
傅景鹤问:“我睡了多久?”喉咙里干涩得厉害,说完之后,忍不住咳了起来。
程啸挑眉,没好气地道:“没多久!十天!”虽然语气不佳,却立刻在床头坐下,将她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同时把床边的水杯送到她唇边。
傅景鹤蹙了蹙眉,但全身无力,只得由得他去,就着杯沿一口气把水喝个精光,咂了咂嘴道:“还要。”
程啸“嘿”了一声,像是对她这使唤的口气颇有些不爽,然而还是朝旁人使个眼色,立即有个护士重新斟了水过来。
傅景鹤又是一口气灌下,这才觉得稍微舒服了点。抬头只见程啸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心头不禁有些异样,于是清了清嗓子,又问道:“我在哪?什么时候放我走?安家怎么样了?安迪死了没有?雪刃的人就没找我吗?”
程啸哼了一声,像是没有听到,挥挥手,让众人先出去,然后叫医生过来检查。
一个三十来岁,理着小平头的男人当即上前。正要把听诊器放到她胸前,傅景鹤伸手一拂,虽然没什么力气,那人却急忙缩回了手,随即犹疑地看向程啸。
程啸不紧不慢地盯住她,傅景鹤毫不示弱地瞪回去。
两人大眼对小眼,看了半晌,程啸拧了下浓眉:“哪里来那么多问题!先让他检查一下!”
“你先回答我!”
“嘿,给你点颜色还开起染坊来了!”程啸冷笑,“景鹤小姐,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什么状况!我就是不回答,你又能拿我怎么样?要是不先做检查,就休想我回答一个字!”
“你!”傅景鹤气结。这个家伙,先前是欺负得他太狠,现在找机会报仇来了么?!
程啸看看她煞白的脸色,终究还是放软了语气:“好了好了,就算想做什么也得先把伤养好,不是吗?就你这副弱柳扶风的模样,能顶什么用?!”
傅景鹤恨恨地瞪他一眼。好,本小姐先记下了!
程啸让她倚在床头,自己让开一旁,先前那医生重新上前来,从头到脚给她检查一遍,最后带点犹豫地问她:“景小姐,你右手感觉怎么样?”
傅景鹤看着他严肃的神色,心中隐然有一点不妙的感觉。她稍微活动一下右手,老实答道:“感觉没什么力气,而且,一抬高,伤口就疼得厉害。怎么,很严重吗?”
“嗯,这……”医生沉吟着,没有立刻接话。
傅景鹤不自觉地蹙了蹙眉,追问道:“怎么样?”
那医生看看程啸,程啸却神色复杂地看了看傅景鹤,随即道:“说吧,她迟早得知道。”
于是医生简洁地道:“子弹还没有取出来。”
傅景鹤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子弹恰好打在肩关节,嵌在韧带和骨骼的深处。若要取出,除非完全打开肩关节,这种手术难度极大,而且……”他为难地停住。
“而且,手术之后,肩关节也可能废掉。”傅景鹤平静地接下去。
“咳,是……子弹原本已经将韧带和神经伤得很严重。手术,既是治疗方法,也可能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