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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

一把桃木梳-第36节

小说: 一把桃木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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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心里重复了好几遍,才笑着给她打开车门。            
    周于谦是没想过自己还会回到这里,黛瓦白墙的中式别墅是他三年前买下的,院前的围墙是青砖砌的,院子里种了秋海棠,围墙角落里有一丛鹅黄的毛竹,是他吩咐工人种下的,还有棵樱桃树,在他离婚之前,那树没结过樱桃,不知道今年五月树上会不会挂满鲜红的玲珑果。   
    推开院门时,他摇头自嘲地笑笑,离婚时想也没想便把这栋造价不菲的别墅给了李月琴,离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想起过院里的一草一木,偶然回到这里,竟然牵挂起一棵不知道会不会结果的樱桃树来,看来,他是真的老了。   
    不是只有老人才会去记挂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么?   
    李月琴准备了水果和咖啡,当然还有红酒,周于谦爱喝红酒,而且一定要年份好的红酒,好的葡萄决定了酒的口感,因此,他曾四处搜罗各地年份好的红酒,并在他名下的房产都建了酒窖,然而,这也只是他贫乏的乐趣之一,割舍起来也容易得很。比如这栋别墅里藏的上等红酒,他爽快地连房子一起送给了李月琴。   
    李月琴曾经最炕起的就是他这点,没品味,既不收藏名画墨宝,也不崇尚贵族式生活,看起来是一身贵气,实际上就是一个空架子,没有私人飞机,不养纯血宝马,不看歌剧,不聘请私人管家,抽的是烟,而不是价格上千的雪茄。她认识很多的富豪,见识过许多种有品味的生活方式,而嫁给周于谦,让她的上流贵梦破灭了。   
    离婚后,她以为靠自己也能生活得很好,凭借以往的名气,能够再次一窜而红,尔后嫁个年纪大点的有品味的富豪也不是没可能。然而,事与愿违,多年好吃懒做,她的演技退步,借着和周于谦离婚的热闻红火了一个月,在周于谦彻底沉默后,媒体也一度冷了下来。当红新人对她冷嘲热讽,导演骂她蠢材,而朋友对她除了怜悯便是爱莫能助。偏偏这时周于谦却成了演艺圈炙手可热的人物,小明星都做着嫁入豪门的梦,名门淑更是抛开了矜持频频邀约。   
    此时,她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   
    但她也听说,周于谦婉拒了所有人的好意,生活方式比离婚前更为保守,新闻媒体想为他做个专访,秘书拒绝后,曾试着在各种宴会上碰运气,皆无功而返。   
    要挽回他的念头是在这时产生的,而他答应赴约更是坚定了她的决心。   
    周于谦只在进门是看了前一眼,尔后便坐在沙发上,连她递来的红酒也没接,便直接切入正题:“要我帮什么忙?”   
    李月琴讪然地收回手,在他对面坐下,坐姿很是端庄优雅,她自个儿喝了口酒后,缓缓说道:“听说Peter的下部电影在征主角!”她见周于谦神情一凛,忙又捂嘴干笑两声:“呵,我只是问问,不是想演那个角,但Peter是你的好朋友,我们结婚后,他也不跟我往来了,你知道在演艺圈也靠关系的,我希望你能做个中间人,让我跟他尽释前嫌!”   
    周于谦听了在心里冷笑,当初她嫌Peter粗鲁,在饭桌上当着众人的面嘲笑他,却想不到Peter在几年后成了王牌导演,如果不是这几年他因为心存愧疚而投资Peter,她复出的第一天就被赶出圈外了,现在提出想尽释前嫌,是故意给他出难题吧。   
    “如果你缺钱我可以给你,想打Peter的主意就算了,即使他原谅你,也不会让你出演他的电影。”   
    李月琴暗暗诅咒一声,周于谦说的她何尝不知,这不过是她接近他的借口,当然,如果借此事,Peter原谅她了更好。“我不要求别的,只要他能原谅我就行了?你看能不能约他一起吃顿饭,我跟他道歉!”   
    周于谦很想看看她大脑的构造,几年都没去向人家道歉,现在离婚又失势了,却想起来跟人家道歉,谁会相信她是有诚意的?按理说,她不应该这么蠢的啊?倏的,他目光冷冷地审视着她,须臾后,他起身:“你不要再想着把人玩弄于股掌之上,我能帮你的就是钱,至于其他的——!”手机铃声打断他的话,忙接起来,冷峻的神情忽地柔和许多,语气也和刚刚的严厉截然不同。“嗯,我待会儿就回去……你看着买就行了……对了,不要买海蜇丝!……唔,好,我了。”   
    “你的新朋友?”   
    周于谦把手机收进口袋里。“这个要我怎么回答?她不算新的,也不算是朋友,但却是我愿意时间陪的人!朋友?”他冷哼一声。“这种虚幻又浪费人时间和精力的词早就不在我的概念之中,我还有事,你要钱就跟我秘书联系。”   
    言毕,他转身离开,李月琴绕到他身前,不甘心被别的人打败,她昂头问道:“是哪个人?”   
    周于谦傲慢地睨她一眼。“不是你认识的,也不是你们那些人圈子里的,她只是个普通人。”   
    李月琴暗自松口气,嘲笑道:“是你的之一吧!”她的喉咙像含了醋,酸水直往外冒。“能让你玩儿很长时间,又愿意时间陪的,还有点能耐嘛。”得意洋洋的表情还没来得及外露,她就被一股大力推倒在沙发上,周于谦随之俯下身,揪住她毛衣的襟口,字字警告道:“你记清楚了,她是我周于谦的人!没有人敢侮辱她,包括你,一个跟我毫无关系的前。”   
    他站直身体,抖了抖外套,无视李月琴苍白的脸,步到门槛,又回身道:“七年时间你都没真正了解我,真是遗憾呐,李月琴,如果你直接跟我要钱,我可能更瞧得起你些!”   
    一脚跨出门槛,他走进阳光里,樱桃树叶子在阳光下金灿灿的,只看了一眼,他便钻进了车里,不过是棵树而已,结不结果又有什惦记的,来茴不是种了更多的草草,他顺手拿出手机,拨了号码,温贺说道:“嗓子不太舒服,帮我泡壶薄荷茶……刚刚冲员工发了顿火……嗯,我半小时后回去。”   
    男人是比人更善于忘记的,同样受伤,男人不会记恨,是时候便断得干干净净,区分得泾渭分明,尤其是在他有了一段新的感情后,你说是朋友则是朋友,你说毫无关系便绝不会再有瓜葛,如同李月琴,对周于谦来说,她只是个毫无关系的前。若她想在这时回头,并纠缠不休,不过是自取其辱而已。   
    透过窗户,她望着那辆驶离的跑车,心里顿时住进了个负伤的野兽,为自己的伤痛哀号着,却也不忘了虎视眈眈地盯住伤过它的人,好伺机而动。   
    “喏,你要的薄荷茶!”来茴把托盘里的茶端出来,斟到茶杯里,递给周于谦。杯子接了,手腕也被扣住,周于谦拉她到腿上坐好,吻着她头顶的发,问道:“你洗过澡了?”   
    “今天的菜弄得我一身油烟味,难闻死了。”她揉了揉头发,又识趣地道:“好了,你先工作吧,我出去了!”   
    说着起身,被周于谦又拉了回去,手臂扣住纤腰,他看了眼电脑,懒懒地道:“工作做完了,你今天都在家干什么?”   
    “没干什么,睡到十二点才起来,看了会儿电视就出去买菜了。”来茴倾身趴到桌子上,拖着鼠标点开扫雷,捻熟地玩儿了起来。   
    “你倒是狐!”   
    “什么——狐?我无聊呗,不睡觉——干嘛?”鼠标按得“啪啪”响,她专注在屏幕上,断断续续地回应。   
    “我不是叫你出去走走吗?”   
    “走?走去哪儿?……啊!该死!”她沮丧地望着那张小哭脸,和炸开的几颗雷,可惜道:“只差三颗雷,我就可以破纪录了。”说完,她点了Restart,准备新一轮地奋战,被周于谦给抱了回来。   
    顺手合上电脑,他捏着她的耳朵重复道:“我问你为什没出去走走!”   
    来茴显然还在为刚才的失误惋惜,心不在焉地答道:“没地方可去,许诺和程兰都要上班,妈这几天情绪不怎,我不敢去!”   
    周于谦沉吟了一会儿,才道:“你想工作吗?”   
    来茴也不掩饰自己的渴望,看了他很久,才低头小声说道:“暂时不想!”   
    “为什么?想工作我会给你安排!”他其实是不怎么愿意的。但他不能太自私,束缚她太长时间,害她这几年孤孤单单地,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想着就觉得心疼。   
    如果工作能让她开心,就给她工作吧!这不是什么难办的事儿。   
    来茴摇摇头。“暂时不要!”合约结束,就彻底分开了,那时再去栅作吧,这两个月,她想陪着他。“快过年了,你今年回国吗?”   
    “应该不回去,怎么了?”   
    “我们一起过年好不好?除夕那天我要陪妈妈,陪完她我就回来做年饭,晚上一起守岁可以吗?”她偎到他胸口,细声细气地征求。   
    周于谦心头一热,点点头道:“好,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张宗祥在病房门口踱了好几圈,额头的皱纹堆起,像晒干了的榆树皮,暗褐的裂纹攒到一块儿,夹了些棕的斑点。佝伛着背,不知真是因为年岁大了,还是因为愁成这样的,踱个一步具了几颠。身上的穿着比起初来A城时倒是称头多了,像模像样的竖条纹黑西服,蹬了双圆头牛皮鞋,头发往后梳了用发胶水固定,黑油幽反光,斑白的双鬓像是大冬天戴了对白毛耳罩子,两手揣在西服上衣的大口袋里,与这身儿装束极不协调。   
    又颠了个圈儿,他定住步子,“笃笃笃”地敲了几下门,无人来应,半晌才看到门框上装了个门铃,想也没想便摁了下去。开门的是小余,与他有过几面之缘,没多问便引他进了内室。   
    来如芸见是他,惊讶得张了张嘴,尔后招呼了声坐。   
    小余去外间给他泡了杯茶,张宗祥接过来,从衣服里掏了一百块钱塞到她手里,笑道:“嗳!嗳!小姑娘辛苦了,这钱拿去买点儿吃的!”   
    小余像是捡了个烫手山芋,忙不迭地推回去,连连摆着双手,以示自己不得空拿钱:“老先生太客气了,这钱我可不能要!”   
    张宗祥不高兴地呶了呶嘴。“小姑娘嫌钱少是不?你看我昏了头,来探病也没买点儿东西,颈老人家请你帮个忙,下楼买点水果上来,好不?”   
    有多年看护经验的小余一听这话就知道他是要支走她,询问的眼光投向来如芸,见来如芸眨了眨眼睛,便收了钱,从衣架上拿了外衣跟张宗祥笑道:“我这就去买!”   
    “身体还好不?突痛?”他问来如芸。   
    “痛就好了!”来如芸白了他一眼。   
    张宗祥喉咙里哽了口水,呛了几声道:“哎,看我这张嘴,真该有人来扇我个耳聒子。”   
    来如芸也不计较,有个新鲜人跟她说说话是求之不得的。“算了,当你是好心。怎么想起到这儿来了,小茴知道不?”   
    张宗祥眼神闪烁了几下,说道:“哦——她不知道呐。”   
    “那你来找我啥事儿?”   
    “是有关小茴的。”他回话的声音细如蚊蝇,除他自己外无人能听见。   
    假期的早上,平日里忙碌的人可以睡到自然醒,若醒来便有丰富的早餐和浓的咖啡,这样的生活怕是很容易使人堕落。周于谦连续堕落了一个礼拜,并大有继续堕落的倾向。来茴在水龙头下冲完最后一个碗,无奈地看着亿门口、眼睛半眯起的周于谦,解下围裙把他拉进电梯。   
    “要不你再睡会儿?”她的建议略含了几分讥笑的意味。   
    “嗯?”周于谦睁开眼睛,使劲揉了几下耳朵,才回道:“不睡了!”   
    “你耳朵很痒吗?”她踮起脚尖,拉着他的耳朵看了看。“真脏!”   
    两人进了二楼起居室,落地窗边铺了新西兰灰白长毛地毯,矮桌上有咖啡和几样茶点,四周散落了好几个不同颜的软垫,观景的落地窗是陡斜的,如同蔚蓝的海水倾泻而下。透过蓝玻璃窗看去,是南岭的公共园,A城气候宜人,冬天的草地仍是绿茵茵的,紫红的杜鹃一簇比一簇丽。今天的阳光很好,淡淡的金黄晒进室内来,来茴散了发背靠着窗户,阳光在她头顶落了个红红的光圈儿,周于谦侧身躺着,头枕在她腿上,闭着眼睛晒太阳,偶尔伸伸腿——   
    “不是叫你别动吗?”来茴缩手把棉签扔到烟灰缸里,换了根新的,吹吹他的耳朵,再警告道:“不许再动了啊!”   
    “嗯!”鼻子里嗡了个声儿,他摸到个垫子搁手,便听话地纹丝不动了。   
    来茴把棉签伸到他耳朵里,轻柔地捣了几捣,扔掉脏棉签换了新的,又伸进他耳朵里,一点儿也不厌烦地重复着。“我们住的这里不烟爆竹的对吧?”   
    “嗯!”   
    “那下午我们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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