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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魔王的神话(五行麒麟2麒麟王)-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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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滕霁停手回头,天神也瞪视着她。

  「一个魔王,总需要部属吧!留下这三只麒麟当饵,就能将另外两只引诱来,到时,再用『鬼天使』把五行麒麟全都变成傀儡……」她看着天神道。

  「嗯……好主意,把麒麟王和五行麒麟全变成我们『神话』的兵器,光想象那种景象就够惊人的了,哈……」天神开心地大笑。

  「有意思……」滕霁也觉得这主意不错。

  「你这个心思歹毒的女人!」武绝伦瞪着不惑,气得大骂。

  「想控制我们,门都没有。」方阔怒斥,起身冲向天神。

  「魔王,让他们安静点。」天神冷哼。

  滕霁狞笑着,身形一晃,陡地堵在方阔面前,长刀一闪,快如闪电地削中方阔的右臂。

  「唔……」方阔忍住痛,双手以特殊手法扣住他的刀柄,直瞪着他,厉声大嚷:「我所认识的那个滕霁,跑到哪里去了?到哪里去了?」

  「他已经死了!」滕霁的黑瞳冰冷得没有任何感情,说罢,他借力翻跃,顺势挣开方阔的擒绞,长刀翻转,以刀背猛砍方阔的后颈。

  见方阔昏厥倒下,武绝伦再也忍不住怒火,朝滕霁丢出一颗炸弹,炸弹轰然炸开,滕霁却已不在原来的位置,他一怔,正要回头找寻,滕霁早已闪到他身后。

  他大惊失色,连忙转身,但滕霁已挥下长刀,在他的胸前划出一道刀痕。

  「啊……」他摀住胸膛,痛得拧眉。

  滕霁不放过他,又补上一拳,将他打得倒地不起。

  「你不再是麒麟王了……不再是了……」武绝伦嘶哑地吶喊,此刻的刀伤,远远不及胸口的那份失望的疼痛。

  冰冷的夜风从山壑吹来,却吹不散现场那股血腥气息,滕霁昂然挺立,长发恣扬,他像尊被下了魔咒的雕像,无情地睥睨着被他击败的丁略、方阔,以及武绝伦,久久没有移动。

  「太棒了!太厉害了……」四周响起了一片掌声,「神话」的众人鼓掌为滕霁叫好。

  只有不惑绞拧着心口,盯着滕霁的背影。

  不知为何,此刻他的背影看起来非常非常悲伤……

  突然间,他弯下身,双手紧抱住头,嘴里发出痛苦的低鸣。

  「滕霁!」不惑一凛,飞快冲上前。

  「唔……」滕霁脸色苍白,咬紧牙根,不停地揪扯着长发。

  「他怎么了?」天神大声询问。

  「他太累了,让他休息一下吧!」她强压下担忧的心绪,冷静地道。

  「你带他回房间,其他三人,先带下去治疗伤口,再替他们注射『鬼天使』。」天神命道。

  「是。」她应了一声,正要扶起滕霁,不乱却一把伸过手,抢在她前面抱住了他。

  「他就交给我吧!你去处理那三个伤患,那才是你的工作。」不乱冷笑着,搀扶着滕霁进入城堡。

  她没有多说,边指挥着手下将丁略三人扛进研究室,边冷着脸看着不乱和滕霁相拥的画面,一股从未有过的火苗倏地烧上心头,灼烫得她无法呼吸。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嫉妒,也终于了解,自己有多么在乎滕霁,在乎到……不再有把握自己到时能下得了手除掉他……

  第8章

  不惑一脸沉怒地来到滕霁的房间外,敲了一下房门。

  「进来。」里头响起了滕霁低沉慵懒的声音。

  她推门而入,见到滕霁的床褥凌乱,而他正裸裎着上半身斜倚在床上,小脸更在瞬间结冰。

  不用猜,也知道刚才他和不乱在房里做了什么。

  天神还担心他的身体,要她过来帮他检查一下,看来是不用担心了,还能和女人胡搞,表示身子骨硬朗得很,根本不用她瞎操心……

  一道火气飙过胸口,她差点转身就走,不过这样一来等于向他坦承她的感情,她可不想让这个空有滕霁躯壳的魔王看穿她的心情。

  「你有哪里不舒服吗?」她忍住气,冷鸷地问。

  「全身。」滕霁长发恣意披垂,一脸懒洋洋地看着她。

  「那你只是『太累了』,睡一觉就好了,我不打扰了。」她不愿再在这个残留不乱身上那股刺鼻香水味的房间里多待一秒钟。

  「你在生气吗?」他忽道。

  「没有。」她转身走向门口。

  「你明明在生气……」他轻笑。

  那熟悉的笑声让她心口微凛,她停下脚步,回头盯住他。

  他下床向她走来,俊逸的脸上仍旧挂着魔王才有的狂狷冷笑。「你……在吃醋,对吧?」

  「你想太多了。」她失望地掉头,正要推门离开,就被他迅速地挡下。

  「你还没帮我检查身体,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他侧立在她左方,以左手压住门板,倾身向她。

  「你的状况好得很,不用检查了。」她冷冷地瞪着他。

  「你用看的就能知道我的状况好不好?」他挑了挑眉。

  「光看你现在还有精神挡住我的去路,我就能断定你好得不得了。」

  「哦?」

  「觉得无聊就去找不乱,别浪费我的时间。」她没注意她的口气里已泄漏了怒气。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她眉心一蹙。

  「不乱不合我的意,她太烦人了,所以我把她赶走了。」他耸耸肩。

  「你和她的事与我无关。」她懒得听下去,架开他的手,开门。

  他用力把门关上,还是不让她离开,她大怒,戒指中的冰针陡地伸出,直刺他的手臂。

  他轻易地握住她的手,拉高,一个反制,用身体将她整个人压在门板上,低下头凑近她,脸上扬起一抹戏谑的笑意。

  「当然有关,因为除了你,没有任何女人能引起我的兴趣。」他的声音变得低柔。

  她睁大眼睛,心重重地弹跳了一下。

  「你……」这是滕霁的声音,滕霁的表情。

  「我不想让你误会……」他以右手轻抚着她白晰的脸。

  「你……醒了?」她注视着他的眼睛,胸口如飞鸟乱窜般震动。

  「我和不乱什么也没做。」他又道。

  「你怎么醒过来的?」她急问。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不惑。」他叹道。

  「你到底……」她只想知道他是否完全挣脱了「鬼天使」的药性。

  见她完全偏离了话题,他眉峰一蹙,不等她说完,低头便攫住她的双唇。

  她一怔,下意识挣扎了一下,他则收拢双臂,将她拥住,以更深入的吻制止她的反抗。

  熟悉的气息让她迷眩,她告诉自己应该推开他,可是,双手就是不听指挥,反而情不自禁地反抱住他宽阔的背,就好像怕他再度消失……

  他的吻从温柔渐渐变得狂烈,灼热的气息几乎要将她烧融,她从不知道一个吻会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她可以抵挡粗暴的蛮力,可是却抵挡不了这样一个勾魂摄魄的亲吻。

  许久,他才抬起头,看着她盈亮的眸子,和被他吻得红艳的双唇,心旌又是一荡,忍不住又在她唇上轻啄了好几下。

  「现在,你相信我没有碰不乱了吧?」他揶揄。

  「我根本不在意这种事。」她别开脸,想让自己看起来淡漠些,但脸颊上的绯红还是出卖了她的心情。

  「妳明明就在嫉妒。」他又笑了。

  「没有。」

  「承认你爱我这么困难吗?不惑。」他笑叹。

  她愣了楞,转过头正视他,小脸掠过一丝痛楚。「对,很困难……」

  他知道以前的事件让她禁闭了感情,所以她不再轻言爱……

  「没关系,你不需承认,只要我懂就好了。」他将她的头按进胸口,抚揉着她的长发。

  他的话总是能在她心中激起涟漪,她吸口气,莫名地被感动了。

  是的,他懂她,这就够了,不需要她多说什么。

  「刚才……我要谢谢你帮忙救了丁略他们三人。」他拥着她,声音有点紧涩。

  她轻轻推开他,抬起头,发现他的眼中充满忧心,她的心又一次抽紧。

  「我只能先保住他们的性命,可是得在注射『鬼天使』之前想办法把他们弄出去。」她并不认为丁略他们已脱离险境。

  「他们的伤势……」他拧起眉。

  「武绝伦和方阔都还好,不过丁略伤得很重。」她不想瞒他。

  他脸色微变,走到窗边,久久不发一语。

  那一刀,刺得太深了……

  准确地摀住自己的右腹,他几乎可以想象丁略当时有多么痛!

  又是那种令人伤感的背影,不惑看了不忍,来到他身后,安慰道:「我已经替他处理好伤口了,幸好没伤及内脏,你别太担心。」

  「我太自以为是了,这次的行动比我想象的还要艰难,我太小看『鬼天使』的毒性了。」他自责不已。

  「对不起,始作俑者是我,是我造成这一切。」她喃喃地道。

  「不,始作俑者是天神。」他转过身,拉住她的手低喝。「是他把你弄成这个样子的。」

  「还没有直接的证据……」她蹙着眉道。

  「还需要证据吗?以你的聪明,应该可以把整个前因后果拼凑出来。」他冷哼。

  她瞪着他,没有回答。

  没错,她已经有八成的把握,十年前的下毒事件是天神搞的鬼,他想得到她,得到她调制毒素的能力,才会导演一出残忍的戏码。

  「还是,你对天神还有留恋?你将对父母的渴求投射在那个同性恋身上?舍不得离开他?」他的语气尖锐。

  他的话一针刺破了她最后的隐私,她脸色刷白,怒声低斥:「别说了!」

  对人类冰冷绝望,天神等于是她最后一根浮木,就算知道一切都是他的诡计,但这几年相处下来,还是产生了微妙的感情。

  从小无父无母,她的确渴望拥有亲情,天神虽然无恶不作,可是他终究给了她一个幻想的空间,还有一份依靠。

  「想清楚,他是你的敌人!不是亲人!」她对天神的依恋莫名惹恼了他。

  「我知道,你别再说了!」她生气地大喊。

  「知道就别再留下来,知道就摆脱这一切!」他怒道。

  「我除了这里还能去哪里?这个世界哪里还有我容身之处?谁还会接纳我?」她痛苦地怒叫。

  「我。」他深挚地道。

  她呆住了,直盯着他。

  「我要妳,而且只要妳。」他向她伸出手。

  「你……」她屏住气息,热气盈眶。

  「抛开过去,来到我身边。」他的眼神热切地怂恿。

  这七年,她靠着天神这根浮木在无边无际的冰冷大海漂流,而此刻,滕霁那只强有力的手仿佛就像艘安稳的船,等着载她上岸……

  她几乎要伸手握住他了,只是,理智还是阻止了她,因为,这么多年,她也许变成了鱼了,而海里的鱼一旦上了岸,只有死路一条而已……

  「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容易……」她向后退缩。

  他一个箭步上前,一把将她拉进怀中,紧搂住她。「事情再简单不过,你不过来,那就由我主动,结果还是一样。」

  「你不懂……」她想挣开他。

  「我懂,困住你的不是天神,是你自己,你对自己的厌弃,把你变得绝情,只要你放过自己,一切都会改观。」他戳破她心中最痛的伤口。

  充盈在眼眶的热气终于化为泪水,滑落她的脸颊。

  她以为只要把心冰冻,心中的伤就不会再痛,可是,冰融之后她才明白,视而不见并不能让伤口消失,除非把伤疤挖开,让脓流出,才能彻底痊愈。

  只是,这个过程竟比当初受伤时还要痛……

  他抱着她,任她尽情在他怀里流泪,让泪水洗净她的恨,她的痛,她的冤。

  好半晌,她的啜泣渐渐平息,他才捧起她的脸,温柔地吻去她的眼泪,向来坚若盘石的心第一次如此心疼一个女人,深爱一个女人。

  从小,他的生命里就只有祥和会馆,跟着师父们混过黑白两道,结识各式各样的男女,他因了解现实而从不显露真心,因看透了人性而从不为谁倾心,唯独她,像颗散发着冷光的宝石走进他的视野,挑衅他,刺探他,激起他的好奇。

  她是老天特地为他打造的女人,不论她愿不愿意,他绝不会轻易放手。

  细碎的吻最后落在她的唇上,他探入舌尖,啜吮着她口中柔软润泽的芳液。而她则在他的臂弯里,享受着短暂的温暖与安适,敞开心房,柔顺地回应着他……

  可是,原本的浅尝却逐渐变了质,随着吻的狂野激烈,不知不觉他的索求也愈来愈饥渴,愈来愈难以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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