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棺发财-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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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巧,那石壁如果是平整而垂直的,那我就算用探铲撑上去,也只会加速橡皮筏向外的漂移,从而无法避免落水的下场,但是那石壁上却偏偏有一块小小的凸起,而我的探铲也刚好架在了这个部位,从而使我获得了一股向上的支撑力,因此取得了暂时的平衡。
总之,我双脚站在橡皮筏里,双手握在探铲柄上,而探铲的铲头却架在了岩石上,我的身体是倾斜的,下面就是能致人死命的暗河积水,我双手拼命地使劲,虽然止住了阀体往外漂移的势头,但也无法再把它往里拉近一点点,从而恢复身体的重心,重新回到橡皮阀里。
我的手脚不敢有丝毫松劲,全身紧张得近乎僵硬,我勉强回头看了看小蒋和老头,他们两个显然也有些呆住了,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因为这个时候,救我的办法或许有好多种,但是最快和最容易想到的一种,就是赶紧把我拉回去,可是他们要想拉我,就必须先往我这边移动,这样一来,就势必会引起阀体的倾斜和晃动,而我现在取得的平衡是极其脆弱的,任何晃动都有可能破坏这种平衡,从而使我更快地落水。
相比之下,老头离得我远,而小蒋离我更近一些,真要拉我回去,应该是小蒋的机会更大,照理说,在这种情形之下,与其让我最终支持不住而落水,还不如冒险拉我一把,或许还能有一半的机会。可是小蒋却显得有点犹豫,还转过头去朝老头看看,似乎想征求他的意见,老头却没什么反应,我顿时心里一凉,彻底清醒了过来:这俩家伙早就狼狈为奸,只想甩了我单干,只是迫于没有进来的机会,这才又跟我合作,现在既然已经达到了目的,难不成是想要过河拆桥?
第七十一章
我一边苦苦支撑,一边脑子里拼命思索,莫生既然已经跟小蒋打过了招呼,照理说他不该再有害我之心才对,但莫生究竟是怎么交待的?小蒋是不是打算听从?这些都属未知之数,我看他现在这个样子,似乎想站起来救我,但似乎又有些迟疑,可是在这种紧要关头,哪里还容得他这么犹豫!
也罢,靠别人是靠不住了,在强烈的求胜欲望刺激之下,我也不知从哪里生出来一股力气,两只臂膀拼命地使劲儿,硬是把橡皮筏一寸一寸地往石壁这边拖了过来,虽然这个速度慢到几乎无法用肉眼察觉,但我作为当事之人,随着身体重心的转移,却能清晰地感受到这种变化。
我心里一阵狂喜,感觉又从死亡的边缘逃了回来,我不知道老头和小蒋他们发觉到了这个变化没有,但我希望他们这时候千万别再动弹,也不必再试图救我,因为这样反而可能会破坏我的自救行动。
眼睛的余光里,我最不愿意看到事情终于发生了,小蒋居然真的慢慢地站了起来,然后朝我这边跨了一步,橡皮筏明显地倾斜了一下,我心中狂跳,以为就要坠落水中,好在我的身体只是往下一沉,却又一次取得了平衡。
我扭过脖子看了看小蒋,想跟他说赶快回去坐好,却发现他抬起了右手,正慢慢地往我这边伸了过来,他的脸上面无表情,不知道是要拉我回去,还是想把我推入水中,我想提醒他别忘了莫生的命令,但又觉得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一切就只有听天由命了。
小蒋的右手终于碰到了我的背上,接着又抓到了我的背包上,我忽然觉得身后一紧,有一股力量在把我往回拉,我心里头顿时松了一口气,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再次发生了,我手上这柄探铲的铲头本来是架在岩石上的,也许是时间长了,岩石的表层吃不住分量,也或许我自己手上的力气不足,总之,这探铲突然间就打滑了,从岩石上一下子滑落了下来,这么一来,我的上半身立刻失去了支撑,就全靠小蒋在背后拉着,但小蒋显然没有预料到这个情况,也根本来不及反应,手上的劲儿使得不够,也是一个打滑,就让背包从指缝间滑了出来。
甚至还没来得及摒住呼吸,我就已经一头栽进了致命的暗河,在喝了一大口水之后,我的双手就触到了河底,我赶紧站了起来,眼睛、嘴巴和鼻子立刻露出了水面,原来,这河水不过只有一米多深,仅仅没到我的胸口。
橡皮筏就在我的左侧,根本来不及多想,我一把抓住了筏子的边缘,右腿一伸,就翻身爬了上去,我浑身湿透,河水顺着我的全身往下流,一直流到老头和小蒋的脚边,他们两个立刻抬起双脚,尽量地躲避跟河水的接触。
我坐了下来,绝望地看着他们,他们两个也呆呆地看着我,仿佛看着一个死人。我虽然很快地逃离了暗河,但我的全身已经沾满了河水,只要沾上了那种致命的食肉菌,我就必然难逃一死,而且死得跟耗子他们一样悲惨。
五六分钟过去了,大家谁也没有说话,橡皮筏静静地漂浮在原处,老头手里的灯不再照向前方,而是照在我的身上,就想看着我的血肉开始腐烂。
“小周。”老头终于开腔了,语调中倒也有几分悲悯:“人各有命,自从干上了这一行,你就得准备好随时去见阎王爷,其他谁也不必怪罪。”
“我当然不会怪任何人,要死就自个儿一个人死,不会连累你们。”我平静地回答,说来也怪,这一刻我的头脑好像变得特别清楚,似乎对一切事情都能明察秋毫,老头说这话的目的,其实就是想试探我一下,他是想知道我一旦变成了血尸,会不会迁怒于他,冲上去跟他来个同归于尽,如果我真有这个念头,估计老头现在就会掏出枪来崩了我,不给我任何机会。
老头没再说话,显然对我的回答比较满意,但还是满怀戒备地看着我,就像看着一头濒死的野兽。我不再理他,转而对小蒋说道:“兄弟,我死了之后,麻烦你转告我家里人一声,就说不必为我难过,我没能完成他们的期望,只能说一声对不起了。”
我想小蒋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其实我是想让他转告莫生一声,毕竟我还受了莫生一大笔钱,却什么事儿也没替他干成,照理说,我这番死了,有一半原因也是拜莫生所赐,但是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倒真不想怪他,要怪只能怪自己命苦。
或许是一时没有明白过来,小蒋糊里糊涂地答应了一声,但是我想,他事后想想应该会明白的,要是真的不明白,那其实也无所谓。
又这么过了好几分钟,我身上还是没发生什么异样,倒是嘴里边有些酸酸苦苦的,觉得不太好受,才明白这河水的味道原来这么难喝。
老头和小蒋奇怪地看着我,似乎有些失去了耐心,尤其是老头,眼神里竟有些不相信的意味,因为上一次耗子他们从进入暗河到变成血尸,最多就是十几二十分钟的时间,而我从落水到现在也已经有十来分钟过去了,却偏偏一点事儿都没有。
我自己倒是不敢有丝毫的乐观,我怀疑我只是发作的时间晚一些而已,最终还是逃不过去。我身上的水慢慢地被体温蒸发,可是大片的虚汗还是不争气地流了出来,证明着我面对死亡时的恐惧。
但是事情总是出乎人的意料之外,我真以为要死了,却偏偏还没有死成!我傻傻地在绝望中一直等了大约半个小时,身上仍然没有出现任何变化。
“看来没事了。”最终还是小蒋打破了沉默。
“但愿如此吧。”我心虚地回答。
“这还真是邪门儿了!”老头忍不住喃喃自语,不过到了这个时候,连他也不得不开始相信我的无恙,于是大伙儿又转过身子,划桨的划桨,照路的照路,继续往地洞深处前行。
第七十二章
虽然我看起来暂时没事,但大家毕竟还是不太放心,老头和小蒋不时地回头看我,就怕我随时可能发生突变,尤其是老头,眼神里明显带着警惕,无疑是把我当成了一个潜在的威胁,其实我自己又何尝能放下心来,也是不断地用手去抚摸各处的皮肤,尽力想找到哪怕是一点点小小的异常。
可是当我在惴惴不安中又渡过了好几分钟之后,全身却依然是安然无恙,我不得不开始怀疑这水里边其实并没有莫生所说的那种吃人的细菌,甚至于连老头也忍不住又嘟哝了一句:“水里边没问题啊?难不成还是我看走眼了?”
尽管我自己还是不敢完全肯定,但是到了这个时候,老头和小蒋也已经不再老是注意着我,似乎认定了我不会有事。
橡皮筏又前进了几十米远,另一件令人害怕的事情又出现了,那个原本时有时无的鬼哭狼嚎声竟然慢慢地变得清晰起来,好像就在前方的某个地方等着我们。
直到此刻我们终于发觉,这个声音跟耗子他们的嚎叫声还是有所不同,耗子他们的叫声虽然充满了绝望,但至少明显是活物发出来的,这个声音就不一样了,它悠长而凄厉,又阴沉沉的,仿佛是冤鬼在向人索命。
面对这种未知的恐惧,我们谁也不敢再贸然继续前进,因为那声音已经越来越近,仿佛就在我们耳边一样,更何况,既然让耗子他们变成血尸的并不是水中的食肉菌,那么肯定是另有原因,而且很可能跟这个冤鬼索命般的声音有关。
我用手电照向地洞的四周,发现它的空间正在慢慢地收缩,好像是一个葫芦,又像是一个喇叭的形状,我想,它到最后也许会收得只剩下一个口子。
这个想法让我忽然又产生了另一种猜测:这个听似可怖的声音,会不会只是风通过狭小的洞口时发出来的?因为即便是在普通的环境中,我们也可以偶尔听见一种尖利的风啸声,常常令人觉得毛骨悚然,只不过前方的这个声音更加恐怖而已,也许,正是因为地底封闭的环境,才造成了更加夸张的效果?但问题在于,在这地下封闭的空间里面,又哪里来的风?
我这么想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风的存在了。果然是有风!因为我的身上仍然潮湿,所以刚好能感觉到风吹过的特有的凉意!但如果这真是风的话,那是否意味着前方的洞口能直接通到外面去?既然如此,那老祖宗的陵墓又在哪里?
我摇了摇头,很快又否定了这洞口能通到外头的想法,因为这一路进来,我们都是在地底下穿行,龙王庙门口那块石碑的位置,已经处于任家庄山谷的盆地之中,这附近不太可能有地势明显更低的地方。
想不通就不想,不管怎么样,我们也只有继续向前了。
“是风声!”我大声地提醒他们:“前面有个洞口!”
其实老头和小蒋也已经有所发觉了,我这么一说,他们俩便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于是大家一起动手,继续把橡皮筏往前划了过去。
这一次只划了十来米远,在地洞左前方的角落里,我们终于见到了这个声音的来源:一个扁平的石洞赫然出现在了灯光的照射之下,洞口非常的低矮,仿佛是一张半开的巨兽的嘴巴,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风声正是从这洞口里面传出来的。
可以想见,如果这地下暗河的水位更高一些的话,我们或许根本就无法发现这个石洞,又或许在老祖宗生活的那个年代,地下水位本来就要比现在来得更高,而他所下葬的墓室,就是故意要隐藏在一个令人无法找到的地方。
老头把照明灯对准了里边照进去,只见那石洞起码有几米深,在我们这一侧,完全看不到另一边的景象。已经不需要再有任何其它的想法了,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穿过这个洞口,才能去寻找老祖宗墓室的真正所在。
我们互相打了个手势,就慢慢地划了过去,由于这石洞非常的低矮,只有大约半米来高,我们坐在橡皮筏上,根本无法直起身子,只有尽量地伏倒下来,才能确保不被岩石撞到了脑袋,可是这样一来,就连划桨也成了问题,好在我们仍然可以用手撑着头顶的岩石,慢慢地把橡皮筏往前推进。
进去一半之后,才终于碰到了真正的难题:因为这石洞的内侧不但很低,而且也比较窄,我们的橡皮筏尽管只有两米来宽,但还是硬生生地卡在了两侧的岩壁上,我们不断地用劲儿,但是头顶的岩石表面既平坦又湿滑,根本就使不上劲儿,忙活了好一会儿,却总是不能再向前推进。
也许本来我们还对这暗河的河水心存惧意,但是有了我刚才的遭遇,大家已经不再把水里边当回事了,只不过因为担心暗河的上游水位太深,所以暂时还不打算舍弃这个橡皮筏子,不然的话,也就没必要卡在这里动弹不了。
“得有个人到水里去,在后边推才行。”老头急得大声喊。
这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这个时候,他自己坐在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