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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半途之屋-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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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回到我的老杜西车上就走。」
  「那辆杜森堡!天哪,你还开着那辆老爷车?我以为你早就把它捐赠给博物馆了呢。你是否愿意在回去的路上多一个旅伴?」
  「比尔!那太好了。」
  「你能等我一个小时左右吗?」
  「当然,如果你愿意,等你一晚上都行。」
  比尔站起来慢慢地说:「我想乔不会用很长时间。」他停了一下,再次开口时又恢复了正常的语调,「我想今晚无论如何一定要到纽约;明天是星期天,我必须会见一位纽约的客户。我会把我的车放在特伦顿。你呆会儿在哪儿?」
  「在旅馆大堂那边。你今晚和我在一起吗?」
  「希望如此,一小时后见。」
  埃勒里先生舒展了一下身体,看着他的朋友的背影经过衣帽间后消失了。可怜的比尔!他总是用自己宽阔的肩膀来扛别人的重担。他想了一会儿为什么比尔要和他的妹夫会面,又耸了耸肩,告诉自己根本不关自己的事。他又要了一杯咖啡,在喝咖啡的时候,他一边等,一边想。比尔是个充满活力的家伙,有他作伴到荷兰隧道就算不了什么了。
  这就是奇怪的命运,尽管这是埃勒里·奎因先生还没有意识到,但是他和威廉·安杰尔先生注定不会在6月1日这个不冷不热的夜晚离开特伦顿了。
  比尔·安杰尔的老庞蒂亚克牌汽车驶过荒凉的兰伯顿路。这是一条与特拉华河东岸平行的狭窄的马路,他的汽车大灯照在这条碎石路的水坑上,反射着微光。下午下了一阵雨,7点钟前虽然已经停了,路上和路左边阴冷的垃圾场和土地上非常泥泞。灯光照在西边的河面上逐渐黯淡,依稀可以望到月亮岛;东边起伏的地形一片灰蒙蒙,像是画中的景物。
  在经过河畔一片高大的建筑群后,比尔放慢了车速。
  这里是马里恩车站,应该不远了,他想。根据乔的指示……
  他对这段路很熟,因为他经常从费城开车经过卡姆登大桥到特伦顿来。马里恩车站附近只有一片苍凉的垃圾场;东边的污水处理厂使得附近没有居民区。方向的指示非常明确:马里恩车站过去几百码,从特伦顿方向估算……
  他踩下了刹车。在右边位于兰伯顿路和河水之间的狭窄河岸,有一处对着河流的建筑,有一扇窗户发出微弱的灯光。
  庞蒂亚克车慢慢地停了下来。比尔小心地观察着周围,这所对着河的黑房子只是比简陋的小木屋稍大一点,胡乱搭成的隔墙板因日晒雨淋而破旧,下陷的屋顶已经没了一半,上面还有破碎的烟囱。往后退一些,是一条半圆形的车道。这条车道经过这栋房子后又回到兰伯顿路。在夜晚的黑暗笼罩下,这个地方显得有些恐怖。
  一辆没有人的宽体敞篷跑车停在关闭的门前,几乎停到了石阶上。这辆像是个沉默怪兽似的汽车的长鼻子正对着比尔。
  比尔像小心寻找猎物的动物一样,盘旋而行,在一片黑蓝色的夜空中寻找着什么。那辆车……
  露西开的是辆小车,她总是自己开那辆双人座的小车——乔认为这就足够了,他知道她大部分时间是一个人;乔自己用的是一辆很耐用的旧帕卡德车。而这是一辆马力强劲、豪华的十六缸、经过特别车身设计的卡迪拉克,他想。
  奇怪的是,如此巨型体积的一辆车,外观看上去不但不显笨重,还颇为女性化;在漆黑的夜晚闪烁着奶油般的颜色,他能辨认出这是因为大部分车体都是镀铬的。一辆有钱的女人开的跑车……
  接着,比尔发现他妹夫的帕卡德车停在房子的另一侧;并注意到这里还有第二条车道,这是条不太规整的土路,直通到离兰伯顿路几英尺远的他的车旁。这条路现在泥泞不堪,没有和那条半圆形车道相连,但是向里弯曲通到房子侧面的第二个门。两条车道,两个门,两辆汽车……
  比尔·安杰尔平静地坐下来。这是一个寂静的夜晚,间或传来蟋蟀的叫声、河面上偶尔经过的船的微弱的马达声和他自己的汽车的引擎声。自从驶出特伦顿郊区,除了马里恩车站和一座巡夜人的小房子,再没有看到任何有人烟的地方,直到这座在一片荒芜的土地上的房子。这就是会面的地点。
  比尔自己也不知他坐了多长时间,但是突然一种恐怖的声音打破了寂静的夜晚。在意识到这是什么声音之前,比尔的心「砰」的一震。
  那是一声从女人的喉咙发出的尖叫;是一种从惊恐的停顿中突然释放出的撕裂声带的声音,就像是绷紧的弦突然放开。它短促而尖利,而且就像它突然发生一样又突然消失了。
  比尔·安杰尔坐在他的庞蒂亚克车上一动不动,他从未听过这样的女人的尖叫声。他内心深处有些颤抖,感到非常吃惊。与此同时,他的眼睛下意识地看了看手腕上的表。
  借助仪表板上微弱的光线,他看到现在的时间是9点零8分。
  他迅速地抬起头,面前的光线突然有了变化。房子的前门已经开了,他清楚地听到门撞击墙的声音。光线经过那辆跑车的侧面折射到石阶上,被一个人影挡住了。
  比尔在方向盘后面半起身,竭尽全力地往里看。
  这是一个女人的影子,她的手放在了脸上,像是不敢看什么东西。她只在那里站了一会儿,轮廓看不太清。从她背后的光线和黑暗中的影子,不能辨别她的年轻的还是年老的女人,依稀可以看出她的身材很苗条,但看不出穿的什么衣服。就是这个女人发出的尖叫声,她逃离了小屋,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不愿看到的东西。
  她看到了比尔的庞蒂亚克车后,跑到那辆跑车前面,抓住车门。转眼间,她已经上了车,开着卡迪拉克朝他冲过来。她要开上那条半圆形的车道。比尔觉得浑身的肌肉都紧张了,他赶紧挂上了一档,猛把方向盘往右打。把他的庞蒂亚克转向房子另一侧泥泞的土路。
  他们两辆车的轮子挤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声音。卡迪拉克斜冲了出去,一侧的两只轮子已经腾空。就在这一瞬间,比尔看到她戴着手套的右手紧抓住一块手帕。她用这块手帕挡住她的脸,只露出了双眼。她和她的卡迪拉克咆哮着冲到兰伯顿路上,朝着特伦顿方向消失在黑暗的夜空里。
  比尔知道,跟着去也追不上她。
  他觉得有点头晕,就把车开到那条泥泞的土路上,停在他妹夫的那辆帕卡德车旁。这时,他才意识到他的手上满是汗水。他把车熄了火,下了车,从小路走进一个木板地的门廊。门微微地半开着,他鼓足勇气推开了门。
  在闪烁的灯光下,他只能辨认清屋内的大概情况。他所在的屋子天花板很低,褪色的墙壁上斑斑驳驳。他对面的墙上有一个老式的伸缩衣架,上面有一套男士的衣服。
  墙角有一个肮脏的铁制水池。一个老式的壁炉未经任何装饰。屋子中间是一个圆桌,上面的台灯是这间屋子唯一的光源。屋里没有床、没有炉子、也没有衣柜。只有几把旧椅子和一把扶手椅,上面过厚的垫子已经塌陷了……比尔的身体有些僵直。
  一个男人躺在桌子后面的地板上。他只能看到两条穿着裤子的腿,膝盖弯曲着。这两条腿让人觉得他好像已经死了。
  比尔·安杰尔静静地站着,就在侧门的里面,慢慢思考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的嘴有些麻木,屋子里一片不寻常的寂静。他感觉到一股不可抵抗的孤单。窗帘被特拉华河来的微风吹动了一下,躺在地上的人一条腿也动了一下。
  比尔有些惊异又有些迟钝地看着他移动,他自己也顺着铺着地毯的地板朝桌子的方向挪动。这个男人仰面躺着,目光呆滞地盯着天花板。苍白的爪子般的手缓慢地抓着地毯,就像是在做手指运动。身上的褐色粗布衣服敞开着,露出里面的白衬衣,胸口上面溅满了鲜血。
  比尔蹲下身去,不禁大惊失色:「乔,噢,天哪,乔。」他没有碰他的妹夫的身体。
  乔的眼中慢慢地没有了光泽。他侧着身子慢慢地向门口爬过去,突然停了下来。
  「比尔。」
  「要水吗?」
  苍白的手指抓的更快了:「不,……比尔。我要死了。」
  「乔,谁……?」
  「女人,女人。」断续的话语停止了,但他的嘴还在一张一合,试图继续地说,「那个女人。」
  「什么女人,乔?乔,看在上帝的份上!」
  「女人。面纱。厚的面纱遮住了脸。看不见。用刀刺我……比尔,比尔。」
  「她的名字是……」
  「我爱……露西。比尔,照顾露……」
  「乔!」
  他的嘴不再动了,眼中似乎又恢复了光泽,瞪着比尔,充满惊异和恐惧。
  比尔意识到他的手也不动了。
  他的脚僵硬地走出了屋子。
  埃勒里·奎因先生平躺在斯泰西…特伦特饭店大堂的沙发上,叼着烟斗闭目养神。突然,他听到有人低声叫他的名字,这声音肯定是黑人口音。他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穿着栗色和森林绿相间的饭店制服的黑人男孩在他前面走来走去。
  「在这儿呢,孩子!」
  大厅人很多,男孩的一双长着长长眼睫毛的大眼睛中充满着好奇。
  「奎因先生?电话。」
  埃勒里扔给他一枚硬币,皱着眉奔向前台。在人头攒动的服务员和客人之中,有一位穿着棕色粗花呢套服的红发女郎。她站起身跟着埃勒里,一双长腿在大理石地面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埃勒里拿起电话听筒。那个年轻的女人在他后面几英尺的地方停下,转过身打开皮包,拿出口红开始往嘴唇上涂。
  「比尔?」
  「谢天谢地,总算找到你了。」
  「比尔!发生什么事了?」
  「埃勒里……我今晚不能和你一块回纽约了。我……你能不能……?」
  「比尔,一定是出事了。」
  「天哪,是的。」他略微停顿了一下,埃勒里听到他清了三下嗓子,「埃勒里,这简直是个噩梦。根本就不可能发生。我的妹夫……他已经……他死了。」
  「我的上帝!」
  「被人谋杀,胸口被刺。」
  「谋杀!」埃勒里眨了眨眼睛。他身后的年轻女人像突然受到极大的震动,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一会儿,她又活动了一下肩膀,猛烈地涂着口红。
  「比尔……你在哪儿?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不知道,时间不长。我到这儿的时候他还活着。他说……然后就死了。埃勒里……这些事不是发生在你的身上。我怎么向露西交代啊?」
  「比尔,」埃勒里坚持说,「别胡思乱想了。听我说,你通知警方了吗?」
  「没有……没有。」
  「你现在在哪儿?」
  「在马里恩车站马路对面的巡夜人的房子里。埃勒里,你一定要帮我啊!」
  「当然了,比尔。你那里离斯泰西…特伦特有多远?」
  「三英里。你来吗?埃勒里,你会来吗?」
  「我马上就到。告诉我怎么去那儿,最近的路。比尔,显然你现在一定要控制自己。」
  「我还好,我还可以。」在电话线的另一端,他长舒了口气,又像是新生婴儿一样深深地吸气以充满整个肺部,「最近的路……对了,你现在是在政府东街和柳树南街,你的车停在哪儿?」
  「我想是在饭店后面的车库。」
  「那么你一直朝东开,过两条街,就到南大道了。右转,经过法院,再往右转到和法院隔着一条街的中央大街。在中央大街经过两条街右转到费里路,从费里路就可以看到兰伯顿路,从兰伯顿路左转一直往南开直到马里恩车站。你不会错过马里恩车站的,这个屋子……就在前面100码的地方。」
  「从南大道,到中央大街,再到费里路,再到兰伯顿路。除了到兰伯顿路是左转外,其余都是右转。我15分钟就到你那儿。在巡夜人的房子里等我。比尔,千万别回去,听见没有?」
  「好的,我不会回去。」
  「打电话给特伦顿警察局报警,我就来了。」埃勒里扔下电话,戴上帽子,像救火队员一样跑了出去。
  一直在后面盯着他的红衣女郎眼中闪过一种贪婪的目光,啪的一声合上了她的皮包。
  差20分10点,埃勒里在马里恩车站对面巡夜人房前停下了车。比尔·安杰尔坐在他的庞蒂亚克车上,双手抱着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潮湿的地面。一群好奇的人们聚集在房子的门厅外。
  他们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下。
  「真是糟糕,」比尔强忍着痛苦说,「糟透了!」
  「我知道,比尔。我知道。你给警察局打电话了吗?」
  「他们马上就赶来。我……我给露西也打了电话。」比尔的眼中充满了绝望,「她不在家。」
  「那她会在哪儿呢?」
  「我差点儿忘了,每当星期六乔……他不在的时候,她总是一个人到市中心去看电影。我已经给她打了电报告诉她赶快过来,乔出了点儿……意外。她回家之前电报就会送到。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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