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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半途之屋-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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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勒里看到比尔惊呆的表情中有些担忧。他自己也坐得更直了,开始,这个名字和这个人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现在他想起来了,奥林斯是当代犯罪学历史上最著名的人物之一。这个人享有国际声誉,他有着几十个国家为他颁发的奖章。
  「那么,你可以称得上是刑事犯罪鉴定方面的专家了?」
  这个法国人笑了笑:「能获得贵法庭的信任,我感到很荣幸,先生。」
  「如果你这样想,那真是太好了。」
  埃勒里看到比尔紧张地舔着嘴唇,很显然,传唤这位著名的证人到庭使他感到猝不及防。
  「我把刑事犯罪鉴定科学,」奥林斯轻松地说,「当作是我毕生的工作。25年来,我一直在从事这方面的研究。我师承于法国著名的人类学家阿方索·贝迪永,和你们这儿的警官福罗特曾一起共事,也是很好的朋友。所以,我会到这里来提供我的帮助……」
  比尔站起来,很坚定地说:「辩方承认专家的专业资格。我们并没有异议。」
  波林杰的嘴角略微抬起了大约一毫米,仿佛是他要取得胜利的信号。他走到证物桌前,拿起在犯罪现场发现的裁纸刀。刀柄上贴了一个标签,刀刃上依稀还能看到金鲍尔的血迹。波林杰小心地拿着刀的姿势很优美。他拿着刀尖的部分,丝毫没有感觉到他的手指抓着一个残留着血迹的表面。他轻轻地晃动着它,就像手中拿的是指挥家的指挥棒。全场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这把刀上,仿佛法庭真的是个音乐厅,而所有的人都是尽职尽责的乐队成员。
  「对了,奥林斯先生,」波林杰说,「你能不能向辩方律师和法官大人解释一下,你是怎么会为这个案子出庭作证的?」
  比尔的眼睛,和其他人一样,仍然盯着那把刀。露西的目光集中在刀刃上。
  「从5月20日开始,」法国人回答说,「我在贵国的警察局系统参观访问。6月2日那天,正好来到费城。你们这里的警长德琼来访,询问了我作为专家对这桩案子一些证据的意见。他让我研究了几件证物,所以我来这里发表我的证言。」
  「奥林斯先生,你是不是完全不知道特伦顿警方事先的调查结果呢?」
  「完全不清楚。」
  「你这项工作有没有收取报酬,先生?」
  这位有名的专家耸耸肩说:「我拒绝了提供的报酬。我一向不接受我的本职工作范围以外的酬劳。」
  「你和这宗案件的有关人员——被告人、辩护律师、检察官等等都不认识吗?」
  「是这样的。」
  「你作证的目的纯粹是为了事实真相和司法公正,对不对?」
  「非常正确。」
  波林杰停了一下,突然在专家面前挥动着裁纸刀:「奥林斯先生,我向你出示的是控方证物第5号。这件物品是你曾经检查过的吗?」
  「是的。」
  「我能不能问问你检查的具体内容是什么?」
  奥林斯笑了笑,他的牙齿很洁白:「我检查了上面的指纹。」
  「那你发现了什么?」
  奥林斯颇具演戏的天赋。他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用敏锐的目光扫了一遍整个法庭。他瘦骨嶙峋的额头被吊灯照得很亮。法庭这时十分安静。
  「我发现,」他终于用他清晰的声音说,「上面有两个人的指纹。让我暂时把他们称作A和B A的指纹要比B的指纹多。具体的数目如下。」他看了看他的备忘录,「刀刃上A的指纹:一个拇指的,两个食指的,两个中指的,两个无名指的,一个小指的。刀柄上A的指纹:一个拇指的,一个食指的,一个中指的。刀刃上B的指纹:一个拇指的,一个食指的,一个中指的。刀柄上B的指纹:一个食指的,一个中指的,一个无名指的,一个小指的。」
  「让我们集中在B的指纹上,奥林斯先生,」波林杰说,「你发现B的指纹在刀柄的什么位置?这些指纹是零散分布还是有一定的次序?」
  「请你向上举起刀好吗?」波林杰照做,这样刀与地面垂直,刀柄朝上。「B在刀柄上的指纹从上到下是按这样的顺序排列的:食指最高,中指在食指下面,无名指在中指下面,小指在无名指下面。他们离的很近。」
  「如果我们把技术术语变成大家比较容易听懂的话来说,奥林斯先生。是不是可以说在这件凶器的刀柄上,从上到下你发现了四个手指的指纹——食指、中指、无名指、小指?」
  「非常正确。」
  「你刚才说过这四个手指的指纹是紧密排列的。作为一个指纹鉴定专家,你能不能解释一下这种排列的方法?」
  「我认为毫无疑问地B拿这把刀的手法是一个人用刀从上往下刺所使用的最平常的握法。拇指的指纹没有,是因为拇指的位置一般在其他几个手指的上面。」
  「这些指纹是否都清晰?我是说,有没有可能会看错?」
  法国人皱皱眉说:「这些我已经标出的指纹是足够清晰的。但是,有一些污迹就看不太清了。」
  「是不是在刀柄上?」检察官连忙问。
  「主要是在刀柄上。」
  「但是,这些清晰可见的指纹无疑是属于B的,对吗?」
  「当然。」
  「在B的指纹上没有覆盖着其他的指纹吧?」
  「没有。只是到处有些轻微的污迹。但是指纹上没有覆盖着其他的指纹。」
  波林杰眯起了眼睛。他走到证物桌,拿起两个小文件夹。
  「我现在向你展示的是控方证物第10号,从死者约瑟夫·肯特·金鲍尔,或者说是约瑟夫·威尔逊手上提取的指纹。你有没有用这组指纹和凶器上面的指纹做过对比分析?」
  「是的,我做过。」
  「你能不能向法庭说明你对这两组暂时被称作是A和B的指纹做的调查结果?」
  「我所检查的指纹A就是你的证物第10号显示的指纹。」
  「换句话说,A的指纹就是约瑟夫·肯特·金鲍尔的指纹了?」
  「是这样的。」
  「你能不能解释得更详细一些?」
  「叮以这么说,在刀柄和刀刃上金鲍尔两只手的指纹都有。」
  波林杰停了一下。然后,他说:「现在我向你出示控方证物第11号。你能不能再像刚才那样说明一下你对这件证物的调查结果?」
  奥林斯平和地说:「我所检查的指纹B和你的证物第11号显示的指纹一致。」
  「有没有进一步的说明?」
  「有。B在刀刃上的指纹是来自左手的。B在刀柄上的指纹是来自右手的。」
  「我可不可以请你向法庭读出控方证物第11号的说明?」
  奥林斯从波林杰手中拿过小文件夹,平静地朗读:「控方证物第11号。指纹记录。露西·威尔逊。」
  波林杰走回座位,从牙齿中挤出一句话:「辩方律师,你可以开始提问了。」
  埃勒里一动不动地坐着。比尔·安杰尔把手放在桌面上,疲惫地撑着自己的身体站了起来。他看上去像死人一样。离开桌子之前,他微笑着看了看已经没有任何表情的露西。他的微笑是那么地奇怪,那么机械,那么勇敢,以至于埃勒里都不敢再看他。
  比尔走到证人席前,说:「奥林斯先生,辩方对于你是指纹鉴定方面的权威专家这一点是没有疑问的。我们对你在找出事实真相所作出的无私奉献深表敬佩。出于这个原因……」
  「我反对,」波林杰冷酷地说,「辩方律师在借机演讲。」
  梅南德法官清了清嗓子:「辩方律师,我建议你赶快开始你的询问。」
  「我正要马上开始发问呢,法官大人。奥林斯先生,你刚才证明了露西·威尔逊的指纹出现在了杀死约瑟夫·威尔逊的那把刀上。你也证明说那把刀上还有许多辨认不清的污浊的指纹,是不是?」
  「我不是那样说的,先生,」奥林斯礼貌地回答,「我说那上面有很多污迹。」
  「那些污迹没有可能就是手指弄上去的吗?」
  「那些污迹无法辨别。它们也有可能是裸露的手指弄上去的。」
  「但是,那些污迹也有可能是手指包着什么东西弄上去的,对吗?」
  「是的。」
  「比方说戴着手套的手指?」
  「有可能。」
  波林杰看上去很气恼,比尔的脸上开始有些红润了。
  「你还证实,奥林斯先生,这些污迹大多数都在刀柄上,是吗?」
  「是的。」
  「是不是一个人要挥舞着刀子所常用的姿势呢?」
  「是的。」
  「那么这样的污迹有没有覆盖在露西·威尔逊的指纹上面的呢?」
  「有。」专家有些激动,「但是我必须拒绝按你假设的这种可能性来判断,先生。我已经说过了,我无法辨别污迹的来源。我相信没有科学根据能证明这一点。我们所能做的也只能是猜测。」
  「这些刀柄上的污迹是不是手指的形状呢?」
  「不是。这些模糊不清的印迹的形状是不规则的。」
  「也许就像是戴着手套的手握住刀柄的形状?」
  「我再说一遍:这种可能性是有的。」
  「而且这些污迹是覆盖在露西·威尔逊的指纹之上的?」
  「是的。」
  「这表明有人在她握过这把刀以后也握过这把刀,是不是?」
  「我不能这么说,先生。这些污迹的形成也可能不是人的作用。比如说如果这把刀用餐巾纸松散地包着,放在一个盒子里,而盒子经过摇晃,也可能形成这些污迹。」
  比尔来回地踱步:「你还证实了,奥林斯先生,露西·威尔逊的指纹在刀柄的排列次序是刺的握法。你不认为推断出的这个结论无法保证的吗?」
  奥林斯皱起了眉:「请原谅,什么意思?」
  「如果一个人拿起刀只是检查一下,是不是也会留下那样排列的指纹呢?」
  「噢,这个当然啦。我只是举例说明而已。」
  「那么,作为一位指纹鉴定的专家,你也不能肯定地说露西·威尔逊拿这把刀是出于杀人的目的了?」
  「当然不能。我只是说明事实,先生。事实是不能改变的,至于如何解释……」他耸了耸肩。
  比尔走回他的座位。
  波林杰急切地站了起来:「奥林斯先生,你的确是发现了刀子上有露西·威尔逊的指纹,是不是?」
  「是的。」
  「你一直坐在法庭里,应该已经听到了这把刀被证实是凶杀案发生的前一天,被害人自己买的。而且,不是在他费城的家中,而是在他被谋杀的小屋里找到的。它还带着原来的包装,礼品卡上的字不是出自露西·威尔逊的手而是被害人自己……」
  「抗议!」比尔猛烈地抗议,「抗议!这不是……」
  「好了,我说完了,」波林杰面带笑容说,「谢谢你,奥林斯先生。法官大人,」他停顿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气,「控方的询问到此结束。」
  比尔要求驳回控方的指控。但是,由于法国指纹鉴定专家的证言完全扭转了案件的情况,梅南德法官拒绝了他的要求。
  比尔非常生气,他的脸涨得通红,呼吸加快:「法官大人,辩方请求休庭。鉴于最后一位证人的证言提出的非常突然,我方没有机会仔细研究证言的主题,故此要求暂时休庭。」
  「本庭准许休庭。」法官站起来,「延期至明天上午10点钟重新开始。」
  当露西被带走,陪审团成员陆续退出后,记者席沸腾了起来。他们兴奋地争相跑出法庭。
  比尔无力地看了看埃勒里,然后扫视着整个屋子。安德丽亚·金鲍尔忧郁地看着他,没有说话,表情极端痛苦。
  他转过目光:「这真像是一颗炸弹。露西没说……」
  埃勒里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胳膊:「好啦,比尔。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呢。」
  埃拉·阿米蒂找到埃勒里的时候,他正坐在老议会大厦后面的长椅上面对着平静的特拉华河抽烟。比尔·安杰尔在他面前不停地踱着步。夜晚的天空雾气蒙蒙的。
  「原来你们在这儿啊,」她高兴地说着,坐在了埃勒里的身旁,「比尔·安杰尔,你再这么走下去,不但鞋底要磨破,还得中暑。我还要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所有的记者都在找你,大战前夜的律师……我想,」她突然说,「我该闭嘴了。」
  比尔的脸上微微泛黄的皮肤显得有些憔悴,忧郁的双眼显得忧心忡忡。整个下午和晚上他找来很多专家,又派出调查人员搜寻证人,还与同事们一起商讨案情,打过无数通电话。他应该已经是累得晕头转向了。
  「比尔,你这样下去对露西和你自己都没有一点好处。」埃拉温柔地说,「再这样的话,你醒来后知道的第一件事就是已经住进了医院,那样的话怎么办?」
  比尔的腿仍在机械地运动着。埃拉叹了口气,翘起了她的长腿。河那边传来了女孩的叫声和男人的笑声。身后的议会大厦一片寂静,像一只蹲在黑暗的草坪上的老牛蛙。
  比尔猛地抬起双手,在空中挥舞着:「如果她要是早告诉我的话!」
  「她说了什么?」埃勒里问。
  比尔哼了一声:「可以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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