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小说网 > 恐怖电子书 > 网人 >

第45节

网人-第45节

小说: 网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水,眼睛还是那么惊讶地鼓鼓的,雨衣上竟然还夹着一只木夹子,更像一只水里的青蛙拉。 

  她喜欢胡乱写点东西。班上一个文章写的比较好的家伙叫旭,若不是脸上长了青春豆,还算是一个及格戏上的帅哥,喜欢穿件牛仔服,身高大约一米七四,瘦瘦的,后来被班一个土土的女孩追到手了。小美人本来以为旭会追她,谁知道旭根本就是一个很内向的人,打死他也不会主动去追求一个人的,所以没戏。 

  她记得那年最流行的歌曲是邰正宵的《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张学友的《一千个伤心的理由》张宇的《一言难尽》。那年,她还出了一次糗,在全校召开的体育运动会上,她在主席台上念稿子,“法学院书记张书记拍拍某运动员的肩膀”被她念成“法学院书记张书记拍拍某运动员的翅膀”,台下200多人哄笑哗然。她吓得赶紧溜下台混入群众中间。 

  她们班里最早结婚的一对是雁子和小文。当年全班去看影片《泰坦尼克》,雁子泪流满面,鼻涕一把泪一把。小文倒好,不仅没被感动,还觉得雁子是个怪物,鼻子上面跟开了俩水龙头似的,哭个没完。这下就惹了马蜂窝,雁子立马感到自己找错对象,整个找了一个冷血动物,不能理解她细腻的心理、丰富的感情和纯洁的少女情怀。电影还没散场,雁子就撒丫子疯了似的往外跑,小文也不好意思不追,出了门在后面猫着腰盯着雁子在前方左右摇晃非常疯狂的身姿。那个好笑呀…… 

  46 

  你坐在车上,把烟点燃。嘴角掠过情不自禁的笑容。落日余晖,山川如画。整个大地皆沐浴在阳光中,像一块块金光闪闪的锦缎。树叶反射出纯金的光芒,一些淡黄、绛红、青灰点缀其中,你闭上眼。 

  四岁之前的一些事,你已经记不大清。这让你时常怀疑自己记忆的真实性。譬如,你记得你独自爬上一棵很大的树,并坐在树桠间吃了一整天的梨。而那年头结在树上的梨,几乎每一只都有人记载在案,以你那时的智慧而言,躲过把守门园的老大爷鹰隼般视线的机率可以等同于零。那么,在这中间出现了什么?你想过很久,一直想不通。后来,在一些书中看见,在此关键时刻,一定会有一个可爱的小丫头冒出来。小丫头也一定是老大爷的孙女或外孙女什么的,对老大爷的生活作息习惯了如指掌,她将带领你屏住气息,并把她嫩嫩的手放入你小小的手心里。你们俩成功地突破封锁线。你开始爬树,她在树下捏拳头瞪眼睛为你无声地呐喊加油。你在树上把梨子扔下来,她从地上一只只拣起。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可糟糕的是你却竟然把她忘了,不消说她的模样、名字,好像她这个人根本不存在,而你则是自己一闭眼就来到了树上,一个人吃得痛快淋漓。她上哪去了?你想,你最早的初恋或许就这样被自己遗忘了。这真让人痛心疾首。 

  记不清楚的事情不说也罢。四岁那年,你入了幼儿园。你能爬树,当然更能爬学校围墙。说到这里,一个鲜明的场景浮上了脑海。你在墙头跌跌撞撞行走,太阳在前面,路也在前面,你走得兴致勃勃,因为你比所有的人都高。你摇摇摆摆,你张开手臂呜啦呜啦地喊。墙的两侧是兴奋的孩子们,他们的眼睛里闪耀着惊喜,梦想远比事实重要,想象的力量更要大于生活的常识,你的行为为他们推开一扇平常不敢于触及的窗。你赢得了孩子们的尊重与热爱,当然捎带也赢得了孩子们中其中一个大眼睛小姑娘的青眯。当发了狂的阿姨脸色青白地把你从墙头抱下时,你能听见大眼睛激烈的心跳声——扑、扑扑、扑扑扑……上帝,你没撒谎,她朝往你怀里扑来了,这叫你如何抵挡是好? 

  那真是一段甜蜜的日子。她家里有钱,你家里穷。她从家里弄来非常多的漂亮玩具让你砸。天哪,她也亲自动手了,她拿起坦克砸向火车,又拿起火车砸向城堡。亲爱的,创造的过程,其实也就是一个毁坏的过程,不破不立,不把钢锭的形状改变,又怎么能铸成飞机轮船?亲爱的,你的小脸兴奋得直哆嗦,你的心灵在你手里跳着舞。大眼睛深深地爱上了你。如果有哪一天,她的父母不肯让她来幼儿园,并不把玩具准备好,她一定要躺地上滚上几圈,号上几声,并在心底大叫着你的名字。她告诉你,你的名字就像一块面包,只要念上几声,她浑身有劲,充满无穷的力量,可以与天争,与地争,与世上所有人争。 

  不过,你还是很怀疑。一个四岁左右大的小女孩能说出这么深刻的话来?这有二种可能。她是妖怪,或者是你在想当然。你又想了一想,还是情愿她是妖怪。这么多年的生活经历告诉你,女妖怪不仅美得冒水,还具有无上神通,可以轻而易举地找到她的恋人,最了不起的是,女妖怪还能盗仙草,水淹金山寺,不爱到天崩地裂海断流,就绝不善罢甘休。你或也能因此找回一点初恋时的感觉。小时候的梦想,从来就不曾遗忘,找个世上最美的新娘,陪你到地久天长,爱你到地老天荒…… 

  你念书念得早。五岁上了小学一年级。倒非天资聪颖,而是实在顽劣。你爸找到在小学当校长的老同学,说,放在学校里总比放在其他地方要好一些。校长面露难色,说,这么小的孩子不大合适吧,其他家长会有意见的。毕竟学校不是托儿所。要不,考一考,看看孩子是否够得上入学条件,别人也没有闲话说。于是,你就当着几个老师的面把一数到一百,又从一百数回去,然后再把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背了一遍。校长纳闷了,又问你,树上有四只鸟,有人开枪打死一只,树上还剩几只鸟?你说,一只也没有了,全吓跑了。校长拍案称奇。就这样,你头顶“神童”的帽子进学校了。 

  你确实不是一个神童。如果你是,你应该先问校长,那人用的是无声手枪还是会轰地一声响的猎枪。其次,你应该问校长,那鸟是什么鸟?据说有一种鸟是恩爱夫妻,若打死其中一只,另一只也是不会逃走的。再次,你还应该问问校长,这树上的枝丫是否多,鸟被打死了,若没掉地上来,它还是在树上的。可惜等你明白了这些道理后,你已经不做神童很多年了。惭愧,王安石笔下的那个方仲永是江西人,你也是,而且在长大后,越来越高兴自己是。 

  你进学校的第一天挨了一顿狂揍。大人有大人的世界。孩子有孩子的法则。尤其当一个所谓的神童来到一群个头更高的孩子们中,他的到来无疑是一种不可原谅的冒犯。下课铃响了。一伙孩子将你逼在墙角,其中一个孩子要比别人的个子都高,他用手来回拨弄着你的头,问你是谁?你老老实实地把名字告诉他。他就笑,捏捏你鼻子,说,没有三个鼻孔嘛。你说本来就没有。他们笑得更大声了,说要看看你是不是有几根小鸡鸡,要你把裤子脱掉。你不肯。你们就打了起来。你显然不是他们的对手,裤子很快便被扒掉了。围在旁边的孩子们哄笑起来。高个孩子拽着你的小鸡鸡研究了一会儿,往上面吐了一口唾沫说,神童也没有两根小鸡鸡,有什么神气的? 

  你觉得受了莫大的耻辱,疯狂地用脏话问候他们的直系亲属,像头受了伤的小兽,嘴喷白沫。他们就揍你,很有经验,不打脸,拳头专往小肚子招呼。你在地上打着滚,鼻涕、眼泪与尘土糊了满脸,疼得说不出话。他们终于玩够了,你从地上爬起来,抄起板凳就想砸人。你的行动当然再一次遭到严厉镇压。他们呼地一下又围上来,这个摁住你的手,那个踩住你的腿,另外一个跑到教室的走廊上喊老师,说你拿板凳砸人。等到老师跑过来,他们立刻同时放开手。失去理智的你还以为自己忽然力大无比,骂着脏话,板凳高高举起,还没瞄准朝哪个人砸下去,脸上便挨了老师一记重重的耳光。那年头没有不准体罚学生一说。天地君亲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放声大哭,心里无限委屈,犹不甘心,手继续往板凳处摸去。老师拽住你的衣领,拎起你,甩手又是一记巴掌,说,叫你的家长来。他的力气真大,你差点儿就噎气了。他们这时已溜回课桌边,互相挤眉弄眼,不时掩嘴窃笑。 

  那可能是你第一次感受到绝望。胸口似柄重锤猛击了下。眼前冒出五颜六色的小星星。你在半空中手舞足蹈,样子与皮影戏里的某个人形道具差不多。你以为自己要死了。但你还是听见一个女孩儿清脆的声音。她说,老师,是他们先打人的。你被放了下来。老师的目光转过去。那些孩子把头埋入桌底。那个女孩儿穿着件红衣裳。时间与空间仿佛凝结成一团液态的玻璃。所有人的动作都变得很慢很慢。那蔟红色一下子将你整个击溃。你以为那是天使的声音,以至于都没有勇气去仔细看一看这个女孩儿的脸。你惊惶地低下头,手足无措。你匆忙把哭声咽入嗓子里,眼泪开始无声无息,并为自己的泪水感到羞愧。 

  女孩儿短发,瓜子脸,皮肤白净。你与她同了三年学,却不知道如何来表达对她的感激之情。后来,她随父母回了上海,而你那时并不懂得要把谢谢说出来。她走的时候送给你一把直尺。你用了很多年,很小心地用着。它的表面越来越粗糙,最后终于断了。可只要你一闭上眼,譬如现在,它又会在眼前浮起,晶莹透剔。它一直就在你心里面。 

  47 

  亲爱的,我想你。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想我是完了。写不出别的文字了。在电脑前傻坐着,呆呆地看着屏幕,满脑袋都是你的声音嗡嗡作响。我不是个少年,可为何会如此烦恼?一种奇妙的东西在身体内生长,它们把每个细胞都填得严严实实,我却好像要裂开。我想大声地叫,又叫不出来,心里很乱,堵得慌。这种感觉从何而来?我坐在屋子里,透过窗户,看得见一块蔚蓝的天。天空纯净无比。我是真的想你。这种“想”如蚕,它在一点点咀嚼着我的心灵。有点痛,人有点恍惚。也许爱真的是种不可救药的疾病。我有过女人,但没有真正恋爱过。心里很酸,我不知自己说的话,你是否相信。可我真是不会骗人。不是我不会说谎,是因为我倦了睁眼说瞎话。想找到一个地方,它或许有种种不如意,但安静,并有你的脸,并不一定要非常清晰,只要能感觉得到。 

  亲爱的,我想你。一个朋友打电话来,说他与女朋友分手了。我问他,为什么爱的如此容易,分手如此迅速?他说,激情没了。我说,激情只是爱情的火花,激情过后一定会是平静,是宽容,再怎么汹涌沸腾的岩流,也会在某一时刻凝结。爱,不仅意味着爱那些灼热,还爱那些冰凉。爱包含绚丽,更时常隐藏在包装绚丽的那些不起眼的纸盒里。他说,你写字不是经常需要火花的吗?这男女分手之事为何如此大惊小怪?我说,我只是悲哀。我不明白为什么世人都喜欢看那些夜幕里的烟花,喜欢看流星,而没有多少人能够感受到大地对生命万物的那种爱。他说,大无而当的想法来。我不知道说啥好了,想起一个问题,便问他,为什么要打电话给我?他楞了下说,只是想对个人说。想起你。我说,是谁提出分手的?他沉默了下,然后说,是她。我问他,你觉得自信心受打击了?他没有再言语。好半天,才说,我只是觉得难受。两个曾那么相亲相爱的人,就这样被个句号隔开了。哪一天我病了死了或者是她病了她死了,彼此都不能再知道。我说,这就是悲哀。所以我不渴望火花,我只渴望一辈子的拥有。就是她老了丑了,我还会爱她脸上的每一条皱纹。我只想找个爱我及我爱的女人。我不愿把爱看作是一种游戏。爱的发生或许很忽然,莫名其妙,但我感觉到了,我就去尽量争取。或许我在她眼里显得急躁,不成熟,但苍天可以作证。他说,你发神经,好端端说起这个来了?我说,没什么,只是有感而发。我祝他好,愿他多多保重。我把电话放下。不知为何,我很伤心,不是我不够坚强,那么多风雨也不能把我怎么的。我曾说过,只有爱才是这世上最为弥足可贵的东西。为何在我刚刚能感受到它时,它就要飞快地溜走?我念着你的名字,我是呆子,是白痴,是一个不可救药的蠢子。我想了很久,一直在想,使劲地想。昨天晚上电话铃声好像响了,等到我起身去拿时,又不响了。我坐在床上,直到天色发亮,后来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亲爱的,我想你。中午去吃饭。脑袋里蹦出一个成语,欲速则不达。我想我可能是吓着你了。真对不起。你说过,当人置身于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