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诱捕-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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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凤擎像被电到一样倏地抽回手去,没来由地心跳加速,他暗暗告诫自己要保持清醒的大脑,不要被这充满磁性的声音哄得忘了自己是谁。
“你是好是烂关我什么事?”许凤擎冷冰冰地说,“清醒点吧,雷恩,我们根本是不相干的两条平行线,硬扯在一起也没意思的,何况我不喜欢男人,更不喜欢你。”
拒绝得真是直白冷酷不留余地,雷恩有一点点被打击到,不过以他对许凤擎的了解,早就做好了碰钉子的心理准备——这个性格别扭又呛辣的男人,会痛痛快快地答应才有鬼。
被打击到一次就退缩可不是他的风格,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他有恒心有毅力,不停地软磨硬泡下去,相信擎的身心早晚有一天会为他敞开。
许凤擎被他势在必得的目光盯得有点胆战心惊,他清清嗓子,虚张声势地说:“还有事吗?没事你可以走了,谢谢你的早餐。”
雷恩当然不肯走,这也在意料之中,他绽开一个玩世不恭的笑容,轻声说:“我想知道,如果后面发生的事情都是能够预期的,你当时还会不会救我?”
许凤擎想起农夫和蛇的故事,联想和雷恩之间的种种,霎时觉得自己衰得无以复加,不过这种简单的问题套到人类社会就有点解释不清,一个大活人面临生命危险,让他袖手旁观,许凤擎自认做不到这么冷酷,但是为了不让这小子得意,他像吃了炸药一样凶巴巴地说:“不要问这种无聊的问题!根本不存在的假设让我怎么回答?!”
妈的,越想越不爽,看到雷恩快裂到耳根的嘴角就更加不爽,许凤擎站起身来,打算上楼整理杂物,懒得再和这个二皮脸废话,雷恩闪电一般挡到他面前,把许凤擎抱了个满怀,腻声道:“亲爱的,我知道你的答案了,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性格虽然硬得像石头一样,心地却善良得让我爱到无法自拔。”
滚你妈的!许凤擎全身的血液逆流向头顶,白皙的脸庞红得像刚出锅的螃蟹,恼羞成怒,一拳把雷恩打到墙上贴着,然后几步冲上楼,砰地一声甩上房门,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心跳快得让他害怕,直觉告诉他:野兽凶猛,此地不宜久留。
虽然归心似箭,但是某些客观原因让他不得不滞留他乡。
本来打算把这房子的后续事务全部交给房产商代管的,结果他打了好几个事务所的电话,都推三阻四地不肯接,好像这房子一瞬间变成凶宅一样。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在捣鬼,还以为那家伙改弦更张了,没想到还是一样的无聊无赖又无耻。
被推拒了几回,他终于发火了,拨到雷恩办公室,撂下一句:“叫那个混蛋过来见我。”
一年不见,他的脾气还是这么暴烈,伊莲笑眯眯地把原话传达给上司,然后看着那个越是被骂越是爽的贱男人一秒钟也不肯耽搁地抓起车钥冲向电梯。
到底是小鹿和野兽、还是女王与贱狗的组合,那就见仁见智了。
雷恩赶到的时候,许凤擎正坐在床上整理一堆旧照片,见雷恩进来,抬了抬眼皮算作招呼,低头继续忙他的。
雷恩在他身后坐下,亲昵又随意地搂住他的腰,感觉到许凤擎身体僵了一下,他呵呵一笑,下巴垫在对方的肩膀上,故意朝许凤擎的耳朵吹气。
许凤擎耳朵红得几乎透明,举起一本厚厚的影集就要往他头上砸,雷恩灵活地闪过,扣住他的手腕,顺势一堆,把许凤擎压倒在床上。
躁动不已的身心始终无法平静,即使拥抱着他也无法填满那种疼痛的空虚,雷恩的嘴唇划到他的脸颊,哑声问:“我们这算什么关系呢?”
许凤擎不自在地偏过头,语气硬梆梆地答道:“什么关系也没有。”
是啊,总是这样不上不下,若即若离,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定义,雷恩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生怕一不小心就被他溜走了,苦涩地说:“我想多留你几天。”
“那有……什么用?”许凤擎被压得呼吸困难,推又推不开,只好泄愤似地抓扯着雷恩的头发,“你跟你……不可能,你难道不明白吗?”
“我爱你。”雷恩在他耳边低喃,温热的气息引起阵阵战栗,许凤擎只觉得一股酸软的暖流滑过心脏,让他连声音都颤抖起来:“我不……”
“别说。”雷恩堵住他的唇,辗转纠缠,侵占着他的唇舌,许凤擎被他吻到缺氧,脑袋开始发晕,身体也软绵绵地瘫在他身下,雷恩才一脸欲求不满地放开他。
“妈的,听我说完!”许凤擎顺过气来,眼看雷恩的唇又朝他落下,他朝旁边一偏头躲过,拽住雷恩的衣领,说:“我不打算再回美国了,你懂我的意思吗?”
雷恩愣了一下,随即换上又惊又喜的表情,捧着他的脸深情地问:“你是说,只要忽略中间的距离,我们还是有可能的对吗?”
“对个屁!”许凤擎口不择言地骂,“你是单细胞啊?!距离不是单指太平洋,你别忘了你的身份,我可没兴趣被一群狗仔追着跑!”
雷恩的手指颤抖着抚过他的唇,问:“如果我放弃这边的一切,你肯不肯答应和我在一起?”
许凤擎硬生生地拨开他的手,说:“别问我,你明明知道我一定会拒绝。”
他就是这样狡猾又懦弱的人,在没有理清头绪之前,坚决不肯向前迈一步,也吝于给予只言片语的承诺,雷恩叹了口气,心里明白许凤擎也许只不过是一时头脑不清,或者是由于悲伤和寂寞而放松了对他的警惕,就算他不远万里、像扑火的飞蛾一样冲向他,可能结局仍然是一无所获,一次又一次,磨到心力交瘁、热情耗尽,也软化不了这颗固执的心。
就像一场赌博,把筹码放上去,提心吊胆,不知道轮盘会转到哪里停下。
让他如此痴狂的人,却执意不肯露透一星半点心思,让他忐忑不安,却怎么也舍不得放手。
目不转睛地盯着许凤擎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一丝柔情蜜意,却不期然发现对方眼底转瞬而逝的犹豫和退缩,雷恩笑了,说:“干嘛那么麻烦呢?我现在只想把你捆起来丢到床上,不停地跟你Zuo爱,让你连爬起来搭飞机的力气都没有,让你的身体食髓知味,除了我谁也不能满足你。”
“你给我闭嘴!”许凤擎脖子上的青筋都绷了起来,怒斥道:“你这个狗改不了吃屎的王八蛋!刚才那堆废话当我没说过!”
混蛋混蛋混蛋!他一定是脑袋进水了!本来是要质问雷恩的捣鬼行为,结果被他进门那么一搂,脑袋里头的弦啪啪啪全断了,才被这厮得寸进尺,套了一堆他本来打死都不会说的蠢话去!
许凤擎羞恼交加,再一次确定了对雷恩这种东西只能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毫不留情,一定要斩钉截铁干净利落,任何一句黏性台词都有可能引火烧身,让这块牛皮糖兼无赖汉原形毕露。
“亲爱的擎,我只是吓吓你而已。”雷恩笑得十分邪恶,用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许凤擎被他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感觉像在被视奸一样,而且透过皮肤直接刺穿他的灵魂,让他从头寒到脚,于是抬起腿把雷恩踹下床,命令道:“你负责处理这房子,我要订明天的机票回国。”
“我送你。”雷恩又黏了上来,死皮赖脸地搂着他不放,像偷到腥的狐狸一般得意,许凤擎疑惑地看着他,心想这家伙是变态还是被虐狂,为什么总是被他骂过之后显得特别开心?
“丑话说在前头,我不会对你的决定负责。”许凤擎警告道,都是成年人了,他可不希望这小子以后用这个借口赖上他。
“我知道。”雷恩扳过他的脸,低声说:“离别之前,让我先吻个尽兴吧。”
许凤擎还没消化完他的话,就被吻得头晕眼花,所以他也没有注意到:明明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两个人,自己为什么会允许他吻得这么天经地义、理所当然?
十六、
如果说此次美国之行算是放下了他在大洋彼岸最后的牵挂,那么他本来应该载着对亡者的悼念和感恩回国,可是对于许凤擎来说,除了感念之外,脑袋里头更有一团乱麻。
好像失去了一些东西,又好像被硬塞了一些东西,甩都甩不掉。
大概唯一值得纪念的收获,就是抛弃了心中的恐惧,不再避雷恩如蛇蝎。
不过,一想到那小子,许凤擎就有一种不太妙的预感,好像被他吃定了一样,自己明明没有给过任何明确的表示,而是轻巧地把责任全部推给对方,怎么雷恩还能表现得那么胸有成竹呢?
也许因为他天生是个自大狂吧,许凤擎想来想去,得出这么一个似是而非的结论,心头的疑惑还是堵得他难受,于是下了飞机赶回寓所,他也不管现在是三更半夜,跑到隔壁拼命按他大哥的门铃。
毕竟许凤渊比他大十三岁,而且已经和萧峻霆修成正果,找他讨点经验和建议总是没错。
按门铃按到手酸,就在他想踹门的时候,萧峻霆终于摆着一张臭脸来开门了,一副被打断了好事的郁卒样,一见是他,没好气地说:“喂,有你这样不看时间就乱敲门的访客吗?”
访你的头,你算哪根葱?!许凤擎狠瞪了他一眼,推开这个碍眼的家伙,冷哼道:“我找我大哥,这又不是你家。”
真是讨人嫌的家伙,大哥的品位怎么会跌到这种地步。
“他家就是我家。”萧峻霆看着对方大摇大摆地坐到沙发上,他似笑非笑地抄起手,说:“小子,是不是又被人欺负了才跑来找凤渊哭诉?你断奶没?要不要哥哥折个花手帕给你?”
“峻霆,你进房间去。”许凤渊披着一件睡袍从卧室出来,在许凤擎发飙之前喝止了那男人的胡言乱语,萧峻霆为了保留自己的出席权而乖乖闭嘴,还狗腿兮兮地沏了茶端过来,然后规规矩矩地坐到一边当壁草。
“凤擎,出什么事了?”许凤渊宠溺地看着他,表情虽平淡,语气却相当温柔,许凤擎端着茶杯润了润喉,支吾了片刻,说:“我……有些事情搞不懂。”
“和雷恩有关吗?”大哥一语道破他的心事,许凤擎有些心虚地低头,嗯了一声,许凤渊察言观色,从他欲言又止和矛盾纠结的神情,看出大弟此行一定感触颇多,他也不催着问,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许凤擎组织好语言。
“我发现……他也不是一无是处……”许凤擎憋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挤出一句,早等得不耐烦的萧峻霆插进话来:“你便秘啊?说个话也断断续续的,我猜八成是那个雷恩还对你不死心,缠了你几天让你动摇了对不对?”
许凤擎忿忿地瞪着他,不过他那点凶恶程度对于黑道大佬来讲不值一根葱,萧峻霆不疼不痒地晃着手指,继续发表高见:“啧啧,真是敢笑杨过不痴情啊,被打了两枪还这么死心塌地,你就干脆顺水推舟从了他吧,最好留在美国不要回来,省得老是不识相地打扰人家的恩爱时光。”
“喂,你是不是该回避一下?我们兄弟说话关你屁事啊?!”许凤擎不爽地呛他,萧峻霆笑得颇有几分无赖相,说:“我是你‘大嫂’啊,自家人还回避什么?”
“先给我生个侄子出来再往脸上贴金。”许凤擎反唇相讥,他大哥这次又站在他这边,朝萧峻霆摆了摆手,说:“你别老说风凉话,先去休息吧。”
“我真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萧峻霆换了一副忠臣良将被冤枉的表情,不满地说:“许小凤,你肯定是眼红别人成双成对是不是?干嘛非要我回避,都是男人有什么不能讲的?难道你们要讨论姑娘家的私房话?”
一句话惹翻了兄弟两个,许凤渊冷着脸站起身来,把萧峻霆的外套及车钥匙丢给他,面无表情地下了逐客令:“马上走人,回去等我电话。”
“走好不送。”许凤擎幸灾乐祸,故意往他伤口上洒盐,萧峻霆悻悻地起身出门,后悔刚才没往他茶杯里放点硫酸镁。
闲杂人等退散之后,许凤擎自在多了,把烦心事一股脑倒了出来:“那个小子好像痛改前非了,伊莲说他在我离开的那段时间常常照顾玛丽亚,我本来以为他在骗人的,可是去问了四周的邻居,又确实有这么一回事,而且他对我……对我还是……那个……”
他不知不觉地红了脸,在亲人面前说起这些事分外地不好意思,许凤渊体贴地接了半句:“对你还是痴心不改?”
许凤擎懊恼地点点头,脸上虽然挂着很嫌恶的表情,心里却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暗爽,别别扭扭地说:“那家伙也有可能是咽不下这口气,存心报复来的。”
许凤渊被这个傻弟弟逗笑了,冷峻的面庞浮现一丝暖意,语重心长地说:“如果他真是这样的人,也就不会让你为之心动了。”
许凤擎露出被砖头砸到的错愕表情,下意识地反驳:“我才没有……”
“没有的话,你还在犹豫什么?”许凤渊悠然自得地抿了一口茶,“如果当断,为何不断?凤擎,不止是雷恩变了,你也变了。”
许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