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段子-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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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行了吧?
乙:不行!
甲:不行你乐什么?
乙:这是冷笑!
甲:我说怎么怪吓人的呢。
乙:你别说了,再说也不是我们家。
甲:这回要再不提您家,您罚我。
乙:怎么罚?
甲:我请客。
乙:那行。
甲:你花钱。
乙:这是罚你啊,这不是罚我吗?
甲:都一样。
乙:不一样,再不说我们家一定罚你。
甲:这回谁说你家还不行吗?
乙:说出来可得是我们家,不许再往别处串。
甲:要提起您家那真是天水相连,山水相依,天山碧水,一脉相承。仙府仙洞,瀑布常流,美不胜收,其乐无穷。这种美妙的景致,舞台上常见,画报上常登。尤其是你们全家每天必然登山暸望,操练武艺,你父亲头戴金盔,双插雉尾,身穿蟒袍,足登战靴,兴致勃勃地观看子孙们各献本领,不由得雄心大振,技痒难熬,当场脱袍摘帽,霎时间铁棒翻飞,逞神威,显智勇,面对高山而舞,笑迎水府而歌,歌舞已毕,子孙后代们热烈鼓掌,连声称赞,你父亲一高兴还要喊一嗓子乙:怎么喊的!
甲:“众猴儿兵!回山去者!”
乙:花果山水帘洞啊!
(本篇结尾已作修改,传统节目结尾的原文附后)甲:这回说您家,您家那地址好,在繁华的市中心,四通八达,交通便利,您家里是电灯电话,电铃电扇,样样齐备。你爸爸好交朋友,所以你们家是朝朝迎宾,日日会客,高朋成群,胜友如云,一位位风采翩翩,腰缠累累,谈心会意,讲今比古,论时说俗,滔滔不断。贵客微发一言,朋友群声赞贺,客人高兴了立刻叫来成桌筵席,色香味形,四者兼备,热气腾腾,动人的目、鼻、口、心,立时就坐,吃个酒足饭饱,哄然而散。哪天您家也得去个几十拨儿朋友,朋友多了就得论拨儿,这屋一拨儿,那屋一拨儿,这屋倒那屋,那屋倒这屋,院里还有一拨儿,等送走一拨儿,倒进来这拔儿,又迎进来一援儿。您家底下人也多,招待客人特别周到:有刷墙的,有扫地儿的,有报土的,有撢尘儿的,有擦桌子的,有抹椅儿的,有铺床的,有叠被儿的,有彻茶的,有倒水的,有打更的,有守夜的。再说,你们家姑奶奶多,有大姑奶奶,二姑奶奶,三姑奶奶,一直排到你们老姑奶奶,这些姑奶奶们平常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爸爸家规严,她们姐儿几个买东西都不让出门,把做小买卖的叫到院子里来买,所以每天晚上做小买卖的轮流到院子里来,吃喝起来这个好听啊:“果仁儿,栗子,胶皮糖啊!”肥卤鸡!”“话匣子!”“大红果的糖堆嘛!”你爸爸一高兴在院子里也喊上啦!
乙:怎么喊的?
甲:“多包涵没有屋子咧!”
乙:窑子啊!
熬柿子
郭启儒述
在旧社会里,做买卖的都是想要发财。讲究投机倒把、买空儿卖空儿。要不怎么有这么一句话呢:“无官不贪.无商不奸。”就是在街面儿上一个做小买卖的,他都想尽办法骗人。
久做小买卖的讲究抢先儿:春秋四季,什么东西先下来他先卖什么,到了春天,他卖青菜。什么韭菜啊,蒜苗啊,豌豆碍…样一样都刀尺(指裁衣剪刀与尺,借喻整理)得挺漂亮,摆在蒲包里。这么一吆喝,出来一位老太太买菜来啦:“卖菜的,有韭菜没有?”“有啊您哪。”“怎么卖呀?”“您买多少钱的吧?”瞧!他不告诉人家多少钱一斤,先问人家买多少钱的,这个地方就要骗人啦。老太太一瞅,这韭菜还挺好,打算吃包饺子:“好吧,你给我拿两毛钱的吧。”卖菜的赶紧顺蒲包底下抽出一个纸条。打蒲包里拿出来三根儿韭菜来,用纸条一裹,得,双手捧着,递给老太太啦:“给您哪。”老太太一瞧,三根儿:“哟,这是多少钱呀?”“两毛的。”老太太一愣:“嘶!我说你这是卖人参哪?”“老太太,这韭菜不是咱中国的,这是进口货。你想,连过关带上税,就合十二块钱一斤。也就是您吃得起呀,贵人吃贵物嘛!”
老太太听他这么一说呀,也不好意思不要啦,原本打算吃饺子,这么一想:“得了,吃面汤拿它做作料吧!”两毛钱卖出三根儿韭菜去,您想他得赚多少钱哪!
在商会上做小买卖的,还有一种卖“山里红”的。到天津叫“红果儿”。他不论斤卖,用细麻绳儿串成挂儿,做个圆圈儿形的,连肩膀儿带胳膊上一齐挎着。在胳膊上挎着那几挂儿呀,把大个儿的都搁前边儿,小个儿的都搁后边儿,喷,擦得锃光瓦亮。一吆喝出来是这种声调:“还有两挂儿咧唉唉唉,大山里红啊啊埃”其实呀,他身上挂着好几挂儿呢!他就吆喝还有两挂儿。是卖“山里红”的全是这么吆喝。过来个买主儿:“怎么卖呀?”
“五毛一挂儿。”
买主儿一看不值呀:“两毛怎么样?”
“哼,不够本儿啊您哪。”
其实呀,一毛五他就卖。买主儿走了,他又往下落价儿:“您给四毛吧!”
“不要。”
“三毛怎么样?”
“两毛你要卖,我就拿两挂儿。”
“您拿两挂儿去吧!”
在这个时候哇,他的戏法儿已经变好啦:大个儿的呀早就跑后边儿去啦,小个儿的哪,也就自动地上前边儿来啦。结果卖出去的还是两挂儿小的。您说这不是骗人吗?
到了秋天卖柿子,是卖柿子的都这么吆喝:“好大个儿柿子咧,涩了哟,管换咧唉。”涩了管换。谁买柿子都要问这句:“涩不涩呀?”他要是说涩,那人家就不买了;他要是说不涩,涩了得给人家换。他这句话回答得好:“您尝!”
买主儿一听他的话呀,一定不涩。拿起来,“康昌”就是一口:“嗬!好涩家伙!哎,你给换换吧,这是涩的。”他更会说:“您别带皮儿吃呀!现在已经过了霜降了,这柿子不漤了(即不用开水焯了),保不齐有点儿皮儿憨(即涩的意思)。您把皮儿啃了去,它就不涩了。”这位还真听话,拿起柿子来转着弯儿这么一啃,把皮儿都啃下去了,就是中间儿再涩,也吃不出来了;怎么?舌头都麻了:“这不能吃,你给换换吧!”
“这我怎么给您换哪?这一个柿子剩了多半拉啦.皮都没了,我卖给谁去呀?”
“唉,你叫我啃的呀!”
“是啊,我没叫您全啃了去呀,您哪怕掐一点儿呢,我还能把它卖出去,你说这个谁要?得了,您凑合着吃得了!”
“好好好!多少钱哪?”
“得了,您甭给啦。”
“不,我吃得起柿子,就花得起钱!”
“得了,您就给一毛钱吧!”
“好么,一毛钱就吃个涩柿子呀!’这位呀,越想越别扭;一赌气儿,得,进了百货店,买了个刮吃子。心说了:今日我叫你开不了张!这位就蹲在他的摊儿旁边儿刮舌头(做刮舌头姿势)。正在这个时候,又过来一个买主儿:“涩不涩呀?”“您问吃主儿!”(指刮舌头那个人)这位还真听话,过来就问刮舌头的:“先生,这柿子涩不涩呀?”
那位心里说啦;“你是个瞎子!没瞅见我这刮舌头么?”拿白眼珠儿一瞅他:“这柿子呀!不涩!”其实呀,他这是气话、这位当真的啦。拿起来,“康昌”一口:“嚄,好涩家伙!你给换换吧!”
“怎么啦?”
“涩!”
“我没告诉您不涩呀,您问的是他呀。”(指刮舌头的)这位一想:‘对呀!”又过来问那位刮舌头的:“唉,你不是告诉我这柿子不涩吗?”
“啊!不涩我干吗刮舌头哇!”
“嘶,噢,你们俩勾着哇?”
还有那么一种做小买卖的,专研究“杀熟”,就是越和他熟识的人买他的东西,他越多算他的钱。买主儿明知道吃亏,也不好意思说什么。还有一种做小买卖的,不熟假充熟。就拿卖柿子的说吧,在街上摆个摊儿,用这手儿就能多卖钱,我们那儿有家儿街坊王先生,就上过他的当。有一天早晨起来,领个小孩儿,拿着一块钱出来买菜。刚走到柿子摊儿这儿,这个卖柿子的就赶紧过来给王先生请了个安:“好啊您哪!老没见了!您可发福了?噢,您还带着小少爷哪?来来来!拿几个柿子吧!”这就把人的手绢儿抢过来,捡那大个儿的柿子给兜了十个。王老先生一见,说:“唉唉!吃不了这么些个!”“嗐!您拿吃去吧,搁着也坏了。”“多少钱?”“怎么,您还给钱哪,这是哪儿的事!我这是送给小少爷吃的。”“唉,不,你要是不要钱哪,这柿子我也不要。”“吃几个柿子算得了什么,得了,我收您个本儿吧您就给一块钱吧。”王老先生一听,心说:“嗬!这下子叫他克上了。”明知道吃了亏啦,满脸带笑地说;“够本儿吗,伙计?”“嗐!什么够本儿不够本儿的,咱们自个儿吃呗!”王老先生一赌气,拿起来就走。他还说哪:“明儿见,您哪!”王老先生心话儿:明儿个呀,你勒死我也不打你这儿走了!到了家,刚一进门儿,王老太太就问:“吃什么菜呀?”王老先生把柿子包一举:“吃什么?熬柿子!”
褒贬是买主儿
叶利中述张继楼整理
甲:说相声,得随时注意观察事物。
乙:噢!您对这方面也有研究?
甲:比如您站在地摊儿跟前,看人做买卖,只要多看一会儿,就能看出谁是买东西的,谁是起哄的。
乙:那怎么看得出来呀?
甲:常言说:“褒贬是买主儿,喝彩是闲人”嘛!
乙:这怎么解释呀?
甲:您看他越挑这东西的毛病,他就越想买。
乙:噢!
甲:比方说,有人看见地摊儿上有个小古董:“你这个小花瓶儿怎么卖呀?”“五块钱您哪。”他拿在手里一边儿端详,一边儿摇头,撇嘴……
乙:不想买?
甲:他才真想买哪!“嗯!五块,哪儿值那么多呀!瓷儿太新呀!”“先生,老瓷。真正康熙五彩。”“什么康熙五彩呀,江西瓷!”“您是识货的人,哪有这么好的新瓷呀!”“那也不值五块呀!给三块吧?”“先生,三块可买不了,您给四块五吧!”值不了这么多,这儿还有点伤呀!”“先生,那不是伤,是道璺。”
乙:还是伤呀!
甲:“得啦!我给三块五。”“先生,您多花五毛,管保您不上当。”“好吧,好吧!上当事也不大,开发票吧!”
乙:买啦!怎么又说喝彩是闲人呢?
甲:他只要一夸好,这档买卖准吹。“这花瓶怎么卖呀?”“先生,五块。”他一边看一边笑,“五块?太便宜啦!明瓷呀!”
乙:康熙五彩他愣说成明瓷啦!
甲:“好,真没看到过这样细的瓷器,多干净呀!难得一点儿伤都没有。五块钱,哪儿买去呀!”“先生,那给您包上吧?”
乙:他买啦?
甲:(微笑)不要!
乙:啊?不要啊!
白吃
佟雨田述田维整理
乙:我们说相声的,什么都得研究。
甲:对啦,什么都得研究。
乙:什么都得知道。
甲:您就不用拿别的说,就连这个社会人情都得知道。
乙:噢!还得知道社会人情哪?
甲:当然啦!过去呀,一般人都说,“交朋友得掌住了眼睛!”
乙:为什么呢?
甲:好辨别哪路人不可交哇!
乙:这还能分得出来吗?
甲:你看看。
乙:我认为什么人都可交。
甲:没有的话。
乙:怎么?
甲:有这么几种人不可交。
乙:你说说都是干什么的?
甲:干什么的不能说。
乙:怎么?
甲:我就说有这么一种人。
乙:哪种人?
甲:坐电车往里挤,这种人交不得!
乙:我反对这句话,坐电车往里挤的人不可交;要照你这么一说,电车里边都没人啦!都堵着门儿站着,出了危险谁负责啊?
甲:啊!有你这么一说。
乙:啊!还是的!
甲:可这往里挤跟往里挤的情形不一样。
乙:怎么不一样?
甲:比方说,有四位一块儿玩儿去。大哥:“喂!兄弟有事吧?”
乙:“没有哇!”
甲:“真哇!”
乙:“哪儿去?”
甲:“走,咱们城里一块儿玩儿去。”
乙:“走吧!”
甲:“坐电车吧?”
乙:“好。”
甲:“来!你们都站在我后边。”
乙:干吗都站在他后边?
甲:他站在头里。四个人坐电车,站在头里这位准不买票。
乙:我不信。
甲:嗨,你不信,你琢磨这个理儿呀!
乙:怎么琢磨呀?
甲:现在电车里人多少?
乙:人多呀!
甲:人多不要紧,这位在家没事儿净练功夫。
乙:练什么功夫?
甲:专门练挤。
乙:能挤!
甲:不管电车上有多少人,他一挤就进去。这电车不是仨门吗?他站当间儿这个。
乙:干吗站当间儿这个呢?
甲:这门不是宽好上嘛!
乙:啊!
甲:“你们都站好,站我后边。”电车来了,一开门,人还没下完哪,他就上去了。往里一挤:“借光!借光!借光!借光!”
乙:哪儿去啦?
甲:他里边呆着去啦。
乙:那几位哪?
甲:这几位哪儿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