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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世界传奇故事100篇-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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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是这样的—— 

     诺顿牵着他的两条狗在街上闲逛,那两条狗浑身裹着洒了药粉的纱布, 

显得十分惹眼。 

     有许多开玩笑的人跟在他们后面,说那纱布是“卫兵们华丽的甲胄”。 

还有人说,皇帝很快也要穿上这种半透明的“皇帝的新装”。 

     一时间,围观诺顿和他的狗的人越来越多。一个新近调到旧金山的警察 

看见了,就给这个大名鼎鼎的美国皇帝戴上了手铐。 

     这时,人们非但不阻止,反而笑着,闹着,那个书店老板又乘机拍了一 

张照。大家都知道,把诺顿抓起来,好戏就要开幕了。 

     果然,不到半天,人们看见,警察局长气喘吁吁赶到拘留所,亲自给诺 

顿开了手铐,一再向他鞠躬道歉,并宣布立即把那个“不识龙颜”的警察赶 

出旧金山。 

     当天傍晚,旧金山电台里播送了一条新闻:市政府将拨款为诺顿缝制新 

装,铁路公司发给诺顿一张终生有效的金质乘车证,每个戏院都给诺顿留一 

张特别的座位…… 

     这个自命美国皇帝的诺顿,终于在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里出人头地了。 

                                                                  (方志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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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件人命案 



     话说印度德里城外的一个乡村里住有一家姓杜基的庄户人家,这户人家 

父母早亡,就兄弟两个。兄弟两个都已成亲。大媳妇长有一张酱色的扁脸, 

浓眉如刷,又宽又密,眼睛细长,扁鼻朝天,配上一张又阔又大的凹嘴,丑 

八怪似的,偏生脾气又异常暴躁。弟弟的媳妇叫琼德拉,这是个娇憨美貌的 

少妇,虽说外表清秀,然而内秉风雷之性,这两人犹如一对铃铛,不碰上也 

罢,碰上了总要了当作响。不是我挖苦你几句,便是你抢白我几句。一个讲 

话锋利尖酸,另一个抓尖要强。逐日价你一榔头我一扁担的,两个鸡争鹅斗 

地使性较量着,闹得家翻宅乱、人嚎鬼哭的。兄弟两人常常各自劝自己妻子 

别这么斗嘴斗舌的,可是说了也等于白说,只要兄弟两人不在家,她们还是 

照吵不误。 

     这天一大早,兄弟两个吃了早饭,就手提砍刀干活去了。兄弟两个前脚 

才出门槛,妯娌两个的早功课后脚就开场了。隔壁邻居对于她们的相骂声早 

已司空见惯,也不在意,只是说了句“嘿,又干起来了!”任她们扬铃打鼓 

地瞎折腾去。其实,这类事,在他们家里已是家常便饭,所以她们的两个丈 

夫也并没放在心上。 

     且说这天傍晚,兄弟两个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里来。一进家门,发现 

家里冷冷清清的。 

     这时屋外还是闷热异常,青蛙在屋后牛栏附近的洼地里“呱呱呱”嚷个 

不停。宁静的空气中弥漫着蛐蛐的叫声。 

     中午的一场暴雨就像从天上倾倒下来似的。山上洪水暴发,大水淹没了 

黄麻田和稻田,冲毁了许许多多的农田。农民们都赶忙到水里去收割已经成 

熟了的稻子和黄麻。唯有兄弟俩被地主的狗腿子拖了去修理地主家的帐房, 

只好眼睁睁看着自己到手的庄稼泡在黄黄的脏水里发芽发霉。帐房屋的屋顶 

裂了两条缝隙,地主逼着他们淋着大雨将它抢修好。兄弟两个攀高爬低,淋 

得像只落汤鸡似的,这才算修理完毕,可是自己家的庄稼却因整整泡了一天 

而已成了一堆烂草,这怎么不叫他们伤心呢?一年辛苦又落了空,今后拿什 

么来填自己的肚子?拿什么来养活老婆孩子? 

     当兄弟俩垂头丧气地回到屋里的时候,只见小媳妇沉着脸坐在地上。她 

与大媳妇从早上吵到傍晚,各显其能,各不示弱地斗了一整天,早已舌干口 

焦,神倦力竭,只是坐在地上将息。大媳妇铁青着一张丑脸,眉间犹如罩着 

一层黑云。她坐在阳台上还在呕气,她的那个一岁半的儿子已哭得睡着了, 

扎手舞脚仰卧在阳台地上。 

     弟弟还未跨进门,听见屋后的牛在哞哞大叫,连忙上屋后喂草去了。 

     哥哥则走进屋来,看见这幅情景,也不理睬,他劳累了一天,早已饥肠 

辘辘,一进门,就嚷嚷道:“饿死我了!快拿饭来!” 

     大媳妇虽算不上是穷嘴笨腮,但还总是及不上小媳妇的伶牙俐齿,这一 

天争斗下来,她少不得吃了不少口舌亏,这口恶气正没处出,见丈夫进门来, 

不先向她陪话,反大声粗气的,就像火药桶里给扔进了一颗火星。 

     她一跳跳起来,双手一叉腰,大声吼道:“你这天杀的,发什么清秋大 

梦?你要吃饭,叫我上哪儿弄饭去?你带回来米了吗?莫非还要我出去为你 

挣米不成?” 

     哥哥这一天辛苦下来,不仅拿不到一文工钱,反被那个刁钻刻薄的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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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帐房贼头鼠脑、臭短臊长地骂了一天,更何况自家的庄稼已泡了汤,一肚 

子的怒火正没气出,听了妻子的话,一时急怒攻心,眼露杀气。 

     他怒发如狂,咆哮道:“你,你说什么?” 

     话音未落,他手抄起砍刀,一刀向她头上砍去,这一刀砍个正着,大媳 

妇应声倒地,正仆在坐在地上的小媳妇身上,这时,大媳妇已脑破骨裂,血 

汩汩地流出来,早已一命呜呼了。 

     小媳妇当时正脸侧在一边,只听见他们在吵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等大媳妇“咕咚”一声倒在她身上,她忙随手一推,不料竟染了一身一手的 

血。 

     她大叫起来:“这是怎么啦?” 

     哥哥一见闯了大祸,吓得丢下了砍刀,双手捂脸,傻傻地坐在地上。 

     孩子被响声惊醒,吓得又大哭起来。 

     这时,弟弟正从牛棚回来,看到这一惨景,忙不迭一步上去,一把捂住 

了自己妻子的嘴,悄声道:“别嚷嚷!” 

     天色已黑下来,牧童们在赶着牛回村,村民们也运了收割下来的稻谷划 

了船回家去,人们各自在头上顶着三四捆稻谷打他们家的门口走过。 

     地主拉姆洛琼在村邮局寄走信后,正坐在屋里悠闲地抽烟,忽然想起杜 

基兄弟还欠着他一笔债,说好今天还他一部份的,想来这个时候他们也已经 

回家来了,于是他把围巾在肩上一搭,带了一把雨伞,走出家门来。 

     当他一脚跨进杜基家的门槛,不禁打了一个冷战,只见屋子里黑灯瞎火 

地也没点一盏灯,漆黑的阳台上,隐隐绰绰中有几个人影在晃,从角落里传 

来一阵又一阵的啜泣声,像是一个小孩子在哭。 

     拉姆洛琼一颗心突突乱跳。他吸了一口气,问道:“屋里有人吗?” 

     老大正目眩神昏,心乱如麻,像一尊石菩萨似地呆着,猛然听到屋外有 

人进来,禁不住剧烈发抖,眼泪一连串挂下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弟弟慌忙一个箭步跨出来,遮住哥哥及死了的嫂子,来到拉姆洛琼面前。 

自从事情发生后,做弟弟的真是心头塞了一团乱丝。他脸如死灰,慌慌张张, 

头脑中主意一个接着一个,最后决定先保住哥哥的命再说,一等天黑透了, 

就将嫂子的尸首搬出去掩藏起来。谁知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竟来了个外人。 

     拉姆洛琼问道:“怎么啦,两个女人又在闲磕牙?” 

     弟弟只好应付道:“……是呀是呀,两人老对嘴对舌的。” 

     拉姆洛琼闪过一边,打算朝阳台方向走去,边说:“妇道人家吵归吵, 

要你哥哥哭什么呀?” 

     弟弟一拦没拦住,知道迟早躲不过,只好随口说:“不瞒老爷说,是我 

女的在火头上动了器械,在我嫂子的头上剁了一刀……” 

     拉姆洛琼听了吓了一跳,站住道:“有……有这等事……刀伤不重吧?” 

     弟弟只好说:“唉,这一刀砍在要害上……看来是活不成了。” 

     说着他蹲下身来一把抱住了拉姆洛琼的大腿。 

     拉姆洛琼吓得瞠目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口里一个劲地念“罗摩”(注: 

印度人遇到不幸时,常叨念的一位下凡神仙),半天才说出话来:“倒霉! 

倒霉!今晚债讨不到手,还撞上了这样的糟心事,往后光去法院作证人,都 

要跑断我的两条老腿呢。” 

     弟弟怎么也不肯放开他的大腿,一个劲地说:“尊敬的老爷,救救吧, 

救救我的老婆,救我老婆一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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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姆洛琼是全村最熟悉诉讼案的师爷。他说:“你放开,我好生想一 

想……” 

     他想了一阵,道:“有了,我看这样吧,你现在即刻上警察局去,就说 

是你的哥哥,你的哥哥下了工回家来,向你嫂子要饭吃,谁知你嫂子反恶言 

恶语相加,他气不打一处来,就将砍刀扔了过去,误出了人命。我敢说,你 

这么一说,你那个冒冒失失的媳妇就有命了,而你的哥哥也不会判重罪。” 

     在印度,妇女的地位低下,他的主意倒也不是信口开河。 

     弟弟听到这里,背上多了一层寒意,额头汗水涔涔而下,站起来,道: 

 “多谢老爷了。只是老婆死了还能再讨一个,哥哥死了可再没有了。老爷这 

主意好是好,只怕行不通……” 

     拉姆洛琼叹了口气,道:“唉,老弟,实话实说,两全其美的主意是没 

有的。要保全你哥哥,你就只好老老实实说出来。” 

     他叹着气离开了杜基家。不消一顿饭功夫,这个吓人的消息已飞遍了全 

村:妯娌俩嘴嘴舌舌的,小媳妇一气之下将她的大伯嫂子砍死了! 

     于是,警察随即便进了村。 

     且说小媳妇琼德拉虽说要与大嫂蝎蝎蜇蜇地天天斗口齿,可是与弟弟小 

夫妻俩却是情投意合,两人的日子过得很和美。这天亲眼看见大伯砍死了妻 

子,这女人的尸首倒在她的身上,喷出来的血糊了她一身。她毕竟是一个年 

才十七八岁的小媳妇,哪里见过这场面?一时间犹如饱醉醇酒,耳朵里嗡嗡 

直响,呆在那里,半晌作声不得,一心指望亲爱的丈夫能帮助她快点儿摆脱 

这尴尬的境地。谁知丈夫非但没帮助她,反而为了救他的亲哥哥,将罪名胡 

乱加在她头上。顿时,她心头一阵迷糊,剧烈的晕眩,使她犹如在空中飘浮 

飞舞一般,头脑中一个声音在说:“瞧他,瞧他,这个驴心狗肺的人,我…… 

我这般全心全意爱他、怜惜他,把一切都交托给他,而他……他为了救杀人 

的哥哥,竟将我像一块抹布样丢弃,去作替罪羊,去作挡箭牌……世上最最 

亲爱的人都这般对待我,我活还有什么意思?……”想到这里,她一下昏死 

过去。 

     当她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丈夫将她紧紧抱在怀里,附着她的耳朵,在 

与她说悄悄话:“……琼德拉,琼德拉,别怕,别怕……你一口承担……承 

担下来好了,就说……就说嫂子拿了刀子来杀你,你……你出于自卫,只好 

也用刀子抵挡……你放心,我们会马上……马上救你出来。到了法院里, 

你……你就说……” 

     琼德拉心如死灰,对丈夫的话一句也听不懂,只是泥塑木雕似的,呆呆 

坐在地上。她真的不想活了。 

     警察已着手开始调查了。然而先入为主,村里人众口一词,都说是她们 

妯娌两人一天到晚口口舌舌的,小媳妇在一气之下就杀了她。 

     当警官审问琼德拉的时候,她回答得很干脆:“不错,人是我杀的,你 

们要怎么办都可以。” 

     警官问:“你干吗要杀人?” 

     她大大咧咧地说:“我看她不顺眼。” 

     警官惊异地问:“是不是她先动的手?你为了自卫,才杀死了她?” 

     琼德拉白了他们一眼,说:“她没动手,是我动的手。” 

     警官仍不甘心,启发她说:“大概是她平日老欺负你,所以你怀恨在心?” 

     她闭上眼睛,摇了摇头,说:“不,她没欺负我。是我一刀杀了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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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干吗老问个没完?!” 

     这些话,叫听的人都吃惊得张开嘴巴,再也合不上。 

     他丈夫更是眼睛发黑,身子摇晃,耳朵嗡嗡作响。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再也沉不住气,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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