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洛9 牙医谋杀案-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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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的落脚之处;;他们总是象狗回身寻找嗅迹似地迷恋过去;;总想要象他们的老子、甚至是老子的老子那样生活!在英国到处都见得到这种人;;死硬的老顽固;;没用的、衰弱的腐朽年代的象征。上帝啊,他们必须滚蛋!我们必须有一个新世界。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新世界,懂吗?” 波洛叹着一口气,站起来。他说:“我明白了,雷克斯先生,我明白了您是个理想主义者。” “是又怎么样呢?” “要一个理想主义者来关心一位牙科医生的死,那是要求过高了。” 雷克斯先生轻蔑地说:“死一个可悲的牙医有什么关系?” 赫克尔·波洛说:“这跟您没关系,可跟我有关系。这就是我们的差别。” 波洛到家就听到乔治说有一位女士在等着见他。 “她;;嗯;;有点神经兮兮的,先生。”乔治说。 因为这位女士没有通报姓名,波洛可以随意猜想。但他猜错了,当他走进房间的时候,不安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的年轻女人是已故的莫利先生的秘书,格拉迪丝·内维尔小姐。 “哎呀,波洛先生。象这样来打扰您真是太抱歉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鼓起勇气来的;;我怕您会觉得我太冒失;;而且我也不想占用您的时间;;我知道对一个工作繁忙的职业人员来说,时间意味着什么;;但我实在太难受了;;只有我敢说您会认为这完全是浪费时间;;” 长时间和英国人的接触使波洛获益非浅,他建议来一杯茶。内维尔小姐的反应正是他所希望的。 “噢,真的,波洛先生,您真是太好了。虽然才吃了早饭不久,但人是什么时候都可以守着一杯茶的,是不是?” 波洛假意地附和着,虽然他是什么时候都可以没有茶。乔治遵照吩咐付诸行动,在短得令人不可思议的时间里,就在波洛和跟他面对面坐着的客人中间放上了一只茶盘。 “我得向您道谦”,内维尔小姐说,由于饮料的效用,她又恢复了惯常的镇静,“但昨天的庭审实在让我心烦意乱。” “我相信会的。”波洛好心地说。 “本来没有要我去提供证明或是做类似的什么。但我觉得应该有个人陪着莫利小姐去。当然,赖利先生在那儿;;但我说的是女人。另外,莫利小姐并不喜欢赖利先生。所以我觉得出庭是我的职责。” “您的心真是太好了。”波洛说,话中满带鼓励。 “啊。不,我只是感到我必须去,您瞧,我已经替莫利先生干了好些年了;;这次的事对我来说是个很大的打击;;当然,开庭更加重了这种打击;;” “恐怕这是肯定无疑的。” 内维尔小姐急切地向前探着身子。 “但全弄错了,波洛先生。真的完全弄错了。” “哪儿错了,小姐?” “嗯,那种事根本就不可能发生;;决不会象他们说的那样;;我指的是往病人牙龈里注射了过量药剂的说法。” “您认为不会。” “我可以肯定。偶尔确实有人遭这种殃,但那是因为他们自己生理上的不适应;;他们的心脏活动跟常人不一样。我清楚超量的事是很少见的。您知道,开业的医生们对于按定量给药已形成习惯,以致完全成了一种机械性的行为;;他们总能自动地给出准确的剂量。” 波洛点头称许说:“是这样,我自己就是这么想的。” “您知道,这事太标准化了。它不象药剂师那样成天要配不同的数量,或者是要不断变换各种组成成分的剂量,那就容易因疏忽而发生差错。而且这也不象一般的内科医生那样要写很多不同的药方。牙科大夫完全不象那样。” 波洛问:“您没有要求向法庭陈述这些看法吗?” 格拉迪丝·内维尔小姐摇摇头。她不安地缠扭着手指。 “您知道”,她终于打开了话头,“我怕;;怕会把事情弄得更糟。当然,我知道莫利先生不会做那事的;;但这可能会使别人觉得他;;他是有意那么干的。” 波洛点点头。 格拉迪丝·内维尔小姐说:“我就是为这到您这儿来的,波洛先生。因为对您来说;;这怎么也不是官方的调查。但我又实在认为应该有人知道这事是多么;;多么的缺乏说服力。” “没有人想知道这个。”波洛说。 她望着他,怔住了。 波洛说:“我想再了解一下您收到的那封电报,就是那天把您叫走的那封。”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儿,波洛先生。确实太奇怪了,看得出来发电报的人对我了如指掌;;还有姑姑;;象她住在哪儿等等这一切。” “是的,看来可能发报人是您的一个密友,或者是那所房子里的哪个很熟悉您情况的人。” “我的朋友谁都不会做这种事的,波洛先生。” “您对这个问题没有一点看法吗?” 姑娘犹豫了。她慢慢地说:“只是在开头,刚听说莫利先生自杀的时候,我曾经以为可能是他发的电报。” “您是说,为了不让您碍手碍脚,把您打发走吗?” 姑娘点点头。 “可看来这真是太离奇了,哪怕他那天上午确实心里存着自杀的念头。的确很奇怪,弗兰克;;就是我那朋友,您知道的;;起初还为这个犯过傻呢。他责怪说我那天是想跟另外的哪个人一起出去;;就好象我真会做这种事似的。” “有那么个人吗?” 格拉迪丝·内维尔脸红了。 “当然没有。可弗兰克最近变多了;;不快活,还多疑。说真的,您知道,这完全是因为他丢掉了工作,又找不到新的。对男人来说老是闲荡着可太难了。我很为弗兰克担心。” “他那天发现您出去了,是不是很不高兴?” “是的,要知道,他是来告诉我他找到了新工作的;;一个很好的工作;;每周挣十英镑。他等不及了,他希望马上让我知道。我想他也想要让莫利先生知道,因为他给莫利先生对他不正确的评价弄得伤了心,他还怀疑莫利先生想要说服我离开他。” “这是真的吗?” “啊,是的,有那么点吧!当然,弗兰克确实丢了好些工作,而且也许他还不是象很多人说的那样很踏实。但从现在起他会不同了。我想一个人出于压力会做得到的,您不这么认为吗,波洛先生?要是一个男人感到有个女人对他寄望很高的话,他会尽力按照她的希望去生活的。” 波洛叹了一口气,但他没有同她争辩。他听到很多女人谈过同样的观点,她们同样轻信着一个女人的爱情有着惊天动地的拯救力量。他带点冷嘲地想,这种事,一千次里也许能有一次成为真的。 他简单地说:“我想见见您这位朋友。” “我很愿意让您见见他,波洛先生。但他只有星期天才有空。您瞧,他现在整个星期都要到乡下去。” “啊,做那份新工作。对了,那是什么工作呀?” “嗯,我也不很清楚,波洛先生。我想,大概是秘书这一行的吧。要不就是在政府的什么部门,我只知道写信得写到弗兰克在伦敦的地址,再由他们转。” “这可有点奇怪,是不是?” “我也这么想;;可弗兰克说最近都这样。” 波洛对着她瞧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然后他不慌不忙地说:“明天就是星期天,对吧?也许你们两位会赏光和我一道吃午饭;;在洛根饭店怎么样?我愿意同你们俩一起再讨论一下这桩令人悲痛的事件。” “嗯;;谢谢,波洛先生。我;;是的,我们很愿意和您一起共进午餐。” 弗兰克·卡特是个肤色白皙、中等个头的年轻人。外表给人一种鬼聪明的印象。他说话快而流利。两只眼睛挨得很拢,每当他窘迫为难的时候,它们就会不自在地从左到右乱动。 他显得多疑,还带点不肯合作的味道。 “我没想到会有幸与您共进午餐,波洛先生。格拉迪丝一点儿也没有告诉我。” 说话间他生气地瞥了她一眼。 “这是昨天才安排的”,波洛微笑着说道,“内维尔小姐对莫利先生之死的有关情况感到很心烦,我觉得是不是我们一起来想想办法;;” 弗兰克·卡特粗暴地打断他。 “莫利之死?提起莫利的死我就烦!为什么你不能忘了它,格拉迪丝?我可没看出他身上有什么好的地方。” “噢,弗兰克,我觉得你不该那么讲。对了,他还给我留了一百英镑呢。昨天晚上我收到了信。” “好吧,好吧”,弗兰克怀着嫉恨地让了步,“但话又说回来,他为什么不该这么做呢?他把你当黑鬼似地使唤;;可是谁把油水都捞光了呢?嘿,是他!” “噢,当然是他啦;;他给了我这么高的工资。” “照我看来,才不是呢!你太克己了,格拉迪丝,我的姑娘,你是自己心甘情愿地去上别人的当,你知道。我可是看透了莫利。你跟我一样清楚他费尽心机想让你抛弃我。” “他不了解我们的情况。” “他清楚得很。那家伙现在死了;;不然的话,我可以跟你说我会直言不讳地跟他谈上一谈的。” “实际上他死的那天上午您就到那儿去准备这么做了,是不是?”赫克尔·波洛彬彬有礼地问道。 弗兰克·卡特生气地说:“谁说的?” “您确实去了,是不是?” “去了又怎么样?我想见内维尔小姐。” “但是他们告诉你她不在。” “是的,可以告诉你这让我直犯疑。我对那红头发的傻瓜说我要等着见莫利。这种让格拉迪丝来反对我的把戏已经玩得够久了。我要对莫利说,我不再是一个没钱、没工作的窝囊废,我找到了一个好工作,现在该是格拉迪丝提出辞呈、准备嫁妆的时候了。” “但是您并没有真的对他讲吧?” “是的,我在那阴森森的坟墓里边等得不耐烦了,于是就走了。” “您什么时候走的。” “记不清了。” “那么您是什么时候到的呢?” “不知道。十二点过一点吧,我想。” “您等了半个小时;;还是更久;;或者不到半小时呢?” “告诉你我不知道。我不是那种老是看表的家伙。” “您在候诊室的时候,那儿还有别人吗?” “我进去的时候有个肥得流油的家伙,但他没呆多久。后来就只我一个人了。” “那您肯定是十二点半以前走的;;因为那时候来了一位女士。” “我敢说是这样。我跟你说过那地方让我心神不定的。” 波洛沉思地望着他。 这个咆哮的人有些不自在;;这番话听起来不太象真的。但是这也许可能解释为仅仅是因为紧张。 波洛说话的神态平和而友好:“内维尔小姐告诉我,您很幸运,找到了个相当好的工作。” “工钱不少。” “每星期十英镑,她告诉我。” “是这样。还不错,是不是?这说明只要我真正干起什么事来,就能把它干成。” 他颇有点自鸣得意起来。 “是的,确实如此。那活儿不苦吧?” 弗兰克·卡特简短地说:“还好。” “有趣吗?” “啊,是的,很有意思。说到工作,我一直对你们私人侦探怎么办案很感兴趣。我想,并不完全象歇洛克·福尔摩斯那种味道吧?现在多数是离婚案吧?” “我从来不关心离婚案。” “真的吗?那我就不知道你靠什么生活了。” “我能应付。我的朋友,我能应付。” “但您是最拔尖的人物,是吧,波洛先生?”格拉迪丝·内维尔小姐插话道,“莫利先生常这么说。我是说您的主顾都是皇亲国戚、内政部或者是女公爵一流的显贵。” 波洛对她微微一笑。 “您过奖了。”他说。 波洛穿过空荡荡的街道回家去,满脑子思绪万千。 到家以后,他给杰普打了电话。 “原谅我来打扰你,我的朋友,但你们真的一点儿都没有调查发给格拉迪丝·内维尔的那封电报吗?” “还念念不忘这个问题吗?是的,事实上我们作了调查。确实有那么一封电报,而且;;做得相当聪明;;那位姑妈住在萨默塞特的雷奇波恩,而电报是从雷奇巴恩发的;;你知道,在伦敦郊外。” 赫克尔·波洛赞赏地说:“是很聪明;;是的,的确聪明。要是收报人偶尔扫一眼电报是从哪儿发的话,这个地名足够使她相信是来自雷奇波恩的了。” 他停了一下。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杰普?” “什么?” “这里边有着谋划的痕迹。” “赫克尔·波洛要它是一桩谋杀案,它就不能不是谋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