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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一张俊美的脸-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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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也是所知有限。”

  “你认为旧金山的警察会知道更多吗? ”

  “嗯,旧金山是他的老巢。冬天的那几个月他都是在海边度过的。警察一定可
以在那里挖掘到一些有关他的消息,好让我们知道他是否碰上过任何麻烦,或者是
否有任何人担负了因某种理由而要杀他的使命。”

  “我倒认为,会有很多人想要杀摄影师。好吧,就照你的意思行事。”

  “谢谢你,长官。那有关广播找人的事如何办理呢? ”

  “英国国家广播公司不会乐意他们那小而精美的广播节目受到插播警察信息的
干扰。你要播什么? ”

  “我想要求那位在星期三晚上、在威克翰与克隆之间的公路上顺路搭载一名年
轻男子的热心人士和我们联络。”

  “好,我会看着办。我想你应该已经试过了所有例行的勤务工作,是吗? ”

  “是的,长官,每一件都试过,不过就是没有他的踪迹。而且,他所到之处很
难不引起别人的注意,除非有特定的会面地点,而那里有架飞机在等着他——但就
我所能理解的,这种事只会发生在童话的冒险故事里。他惟一可能脱离那个地方的
方法就是徒步穿过田野,然后在公路上搭上别人的便车。”

  “完全没有被杀的证据? ”

  “目前没有。不过今早我会去一些相关现场查查看有没有什么不在场的证明。”

  “在你着手办其他事情之前,先让威廉斯出发去办自己的事。一收到来自旧金
山的消息,我就会把它们送到威克翰警局去。”

  “太好了,长官。谢谢你。”

  格兰特挂上电话后跑去告诉威廉斯。

  “该死的班尼。”威廉斯恨恨地说着,“我才刚开始有点喜欢上这个乡村呢。
不管怎么说,绝对不能和这个家伙有丝毫的纠缠。”

  “他很固执吗? ”

  “你说班尼? 不! 他是个恐怖的家伙。他会歇斯底里地指责我们迫害他,然后
表示自己才刚摆平混乱的局面,现在正要把事情搞好——‘把事情搞好’! 凭班尼
! ——所以,我们就顺着他的意思,虽然心中不免纳闷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他真令我倒胃。如果哪天他真的能诚诚恳恳地办事情,那他的人生就可以改头换面
了,尽管他的哭叫是一流的。有一次他在议会上问了一个问题,听了之后你不禁会
怀疑,这些议员当中怎么有人会有这样的脑袋问出有关自己家乡火车票的问题? 我
要搭火车回伦敦吗? ”



   “我想罗杰斯会给你一辆车到克隆,让你在那儿搭上特快火车。”格兰特一边
说,一边笑看着自己同事脸上因想到这趟火车之旅所泛起的恐怖神情。他回到电话
机旁,打电话给住在莎卡圣玛丽镇磨坊屋的玛塔·哈洛德。

  “亚伦! ”她说,“真高兴接到你的电话。你在哪儿? ”

  “威克翰的白鹿旅馆。”

  “可怜的家伙! ”

  “哦,没那么糟。”

  “少故作高雅了。那个地方原始到只适合忏悔。对了,你听说我们这儿最近轰
动一时的新闻了吗? ”

  “听说了,这也是我会在威克翰的原因。”

  玛塔沉默了。

  然后她说道,“你是说苏格兰场对莱斯里·西尔的溺水案有兴趣? ”

  “让我们这样说吧,是西尔的失踪案。”

  “你是说,有关他和华特之间发生争执的传闻有部分是真实的? ”

  “我恐怕不能在电话里和你讨论这些。我打电话是想问你,如果今晚我上你那
儿你是否会在家? ”

  “当然在,不过你一定得来,而且得住在这儿。你可不能住在那可怕的地方。
我会吩咐……”

  “真是十二万分感谢,但我不能照办。为了这些重要的事情,我必须留在威克
翰。不过如果你愿意为我准备一份可口的晚餐……”

  “我当然会为你准备晚餐。亲爱的,我一定会让你饱餐一顿。你会品尝到我准
备的煎蛋卷,杜普夫人的鸡,以及酒窖中保存的美酒,这样好去掉你嘴里那股白鹿
啤酒的味道。”

  就这样,想着今晚即将得到的文明化享受,格兰特从崔宁庄园开始了一天的工
作。如果说要一一计较不在场证明的话,那崔宁庄园的居民应该是第一批要为自己
辩解的人。

  这是一个清爽的早晨,柔和的感觉随着晨雾的散去而渐渐漫溢开来,就好像威
廉斯指出的,绝对不能将一生中像这样的时光浪费在班尼的身上;不过,看着崔宁
庄园傲立在明亮的阳光中,使得格兰特又恢复了他那趣味十足的幽默感。昨晚这里
还是一片出口难寻的黑暗,而今天却是一派豁然明亮。在这种舒适感当中,有着一
股放任的荒谬感。在自己的脚踩下刹车的那一刹那,格兰特既恍惚又兴奋,他把车
子停在车道的转弯处,然后坐在那儿凝视着眼前的一切。

  “我知道你现在的感受。”一个声音从他的肘腋下发出,是伊莉莎白。格兰特
注意到她的目光有些深沉,却沉着友善。

  “早安,”他说,“今早我真的有些消沉,因为我不能放下手边的事务去钓鱼。
不过现在已经觉得好多了。”

  “这里真美,不是吗? ”她附和着,“很难相信这些景致是真实存在于眼前的。
它会让你觉得这绝不是凭任何一种人为力量能创造出来的事物;完全是靠自然的力
量产生的。”

  她的注意力因他的出现而从眼前的这栋房子上转移开来,而他也意识到自己所
带来的问题。

  “很抱歉,打扰了。不过为了要排除这个案子中所有不相干的人,今早我非常
忙碌。”

  “不相干的人? ”

  “我要把那些绝对和此案无关的人全部都排除在外。”

  “我明白了,你是在搜集不在场证明。”

  “是的。”他把车门打开,好让她把脚踏车再向屋子骑进一些。

  “我希望我们都能够有很充分的不在场证明。遗憾的是,到现在我还无法提出
任何的不在场证明。这是在我知道你是谁之后脑中所想的第一件事。很古怪,对不
对? 当一个无辜的人无法为自己在这个纷扰的案件中提出辩解时,对他来讲会是一
种什么样的罪恶感啊。你需要这里每个人的不在场证明吗? 包括拉薇妮亚阿姨,我
母亲,还有所有的人? ”

  “还有那些用人,以及和莱斯里·西尔有过接触的人。”

  “嗯,那你最好从拉薇妮亚阿姨开始着手,而且是要在她开始晨问工作之前。
每天早上她都要花两个小时做口述工作,而且她喜欢准时开始。”

  “盖洛比小姐,当时你人在哪里? ”当他们走到门口时他问道。

  “你是指在那个关键的时刻? ”他想她是刻意对此事漠不关心;所谓的“关键
时刻”,就是假设莱斯里·西尔可能遇害的时刻,而他认为她可没忘了这码事。

  “是的,星期三晚上。”

  “当时我已回到自己的房里就寝了。哦,可别告诉我那个时间就寝实在太早了。
我知道是早了点,不过我喜欢早点上楼休息。因为,我喜欢在一天忙完之后的时光
里享受独处的滋味。”

  “你有阅读的习惯? ”

  “没有,探长,不过我有写东西的习惯。”

  “原来你也喜欢写作? ”

  “让你很失望,是吗? ”

  “只是引起我的好奇而已。你都写些什么——或许我不该这样问吧? ”

  “我写一些和自己真实处境不相干但又无伤大雅的女英雄传奇,如此而已。”

  “蒂达是个女佣,有兔唇,而且还有自杀的倾向。这是玛琳故事中的一段情节。”

  她注视着他有好一会儿的时间,然后说道:“你真是一位非常古怪的警察。”

  “我怀疑你对警察的定义其实就是古怪二字。”他兴致勃勃地说道,“你可以
告诉你阿姨我在这里吗? ”

  不过现在已无需多此一举了。就在伊莉莎白跑上楼时,费奇小姐已经在大厅了。
她用一种惊讶远胜于悲伤的口吻说道:“伊莉莎白,你迟到了五分钟! ”接着她把
目光转到这名探长身上,“嗯,嗯,他们的确没乱讲。不会有人把你当成一名警察。
进来吧,探长。我早就想见你了,我是指以正式的方式。上次的会面根本谈不上是
会晤。请到起居室来,那是我工作的地方。”格兰特为打扰她的晨问口述工作而致
歉,不过她佯称自己很乐意把这项工作延后至少十多分钟,反正是和这个“乏味的
女孩”一起共事——格兰特则把这个“乏味的女孩”视为费奇女英雄。

  看来费奇小姐也是一样,在星期三晚上很早便就寝了。她实际就寝的时间是在
九点半左右。

  “当一个家庭像我们一样,成天都得混在一起,”她说,“那么到了晚上,他
们就会有早早进房休息的习惯。”

  那天晚上,她听了一个广播剧,半睡半醒地听到她姊姊进到屋子里来。不过总
而言之,那晚她入睡得很早。

  “进来? ”格兰特说,“盖洛比太太当时外出? ”

  “是的,她去参加一个WRI 的聚会。”

  接着,他又问了费奇小姐一些有关西尔的事。她对西尔的看法和观点是,这个
人有时很有责任感,有时则相反。他感觉到她对有关西尔的事,态度令人意外地有
所保留,就好像如临深渊似的;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当他问到“根据你的观点,‘是否有任何征兆显示西尔和你的外甥女有陷入情
网的可能? ”时,她流露出惊讶的神情,并以快速和断然的口吻说道,“不,当然
不可能! ”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她? ”

  “我亲爱的先生,任何一位美国男士都会对一个女孩投以注意的目光。这是一
种自然反应,自然到就像呼吸一样。”

  “你认为他对她并没有特别的意思? ”

  “我确定他没有。”

  “你外甥昨晚告诉我,他和西尔每晚在河边的路上都会打电话给你。”

  “是的。”

  “是否这栋屋子中的每个人都知道有关星期三晚上的事? 我的意思是,他们是
否都知道这两位男士是在那里露营的? ”

  “我想是吧。这个家的人当然都知道;每一位成员也都急于想知道他们的进展。
因此我想每个人都知道了吧。”

  “非常感谢你,费奇小姐,你实在太好了。”

  费奇小姐把伊莉莎白叫进房里,她让伊莉莎白带着格兰特去见她母亲,然后再
回到起居室里继续记录玛琳故事的最新进展。

  盖洛比太太是另外一位缺少不在场证明的人。当晚她到村庄的聚会大厅参加WRI
聚会,并在九点半散会的时候离去。她是和伊斯登·迪克生小姐做伴一起回家的,
两人在岔路口分手。她回到家中时大约已经十点了,也可能更晚些;她是散步回家
的,因为那晚的夜色太迷人了;她是从前门进入的,因为厨子兼管家布雷特太太永
远都会把后门锁上。

  艾玛·盖洛比此刻没有愚弄他的能力,因为他见过太多像她这样的人,沉着的
外表下隐藏的是无情的物质主义的虚诈。是否为了她的女儿,她让西尔落入她一手
安排的计划? 他向她讯问了有关西尔的事,但没有得到任何新的线索。她称赞西尔
是个非常迷人的年轻人,大家都喜欢他,因此也都为这个悲剧心碎。

  格兰特像白痴似的以简单的“是”或“不是”来回应她的陈述。

  盖洛比太太让他感觉到一股微微窒息的压力,因此在她离开为他把爱丽丝叫来
时,他暗自窃喜。

  爱丽丝星期三晚上和园丁外出,直到十点过一刻才回来。布雷特太太在她回来
之后上了门锁,两人上楼后各喝了一杯热巧克力,然后就到后面厢房就寝。爱丽丝
真的为莱斯里·西尔所遭受到的意外难过不已,她表示自己不会再看到这么优秀的
年轻人了。她曾见过数打的年轻男子、绅士,以及各类人等,这些男士所关心的都
是女孩的踝部,而西尔是她所见过的惟一关心女孩脚部的男子。

  “脚部? ”

  布雷特也是这样说的,还有艾狄丝——起居室的女仆。她表示,西尔总是会说,
“你可以照这样来做,这样就不用费劲再上楼一次了,不是吗? ”对这点她得到的
惟一结论是:这就是美国人的特性,因为她所见过的英国人从来不关心双脚的事,
也从来不在乎你是否需要再上楼一次。

  看来,艾狄丝也一样为西尔而难过不已;不仅是因为他关心她的双脚,同时还
因为他长得很帅。当晚,她进到房间里收听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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