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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三岔口 作者:周德东-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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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原说:“看来,我想娶你的话,非得毁容不可了?”
  文馨就幸福地笑起来。
  过了会儿,洪原认真地说:“不过,你现在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我。”
  “为什么?”
  “以后你就知道了。”
  洪原不像蒋中天那样会说话,不过他对文馨很好,天天接送文馨上下班。不过,他接送文馨只限于电视台大门口,从来不露面。
  有一次,他突然对文馨说:“你不要再租房了,我打算给你买一套房子。”
  文馨说:“你应该说———给咱俩买一套房子。要不然,听起来好像我是你的情人似的。”
  洪原笑了:“怎么说都行。”
  文馨说:“正好有个房产开发商,在西郊建了一片别墅,他要在我的节目做广告。他承诺我,要是我买房,给半价就行。”
  “那太划算了。不过,这房子就不能算我给你买的了,它刚好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
  “什么我的你的,都是我们的!”
  接着,文馨就谈到了结婚的问题。
  洪原说:“我们先把房子买下来,结婚再等一等。”
  “为什么?”
  “……我要先赚一点钱。”
  文馨不禁又想起了那笔巨款。她和洪原的关系发展到了这一步,蒋中天当年拿跑的等于是她的钱!
  那个晚上,他们开始共同设计报仇计划。
  ……一转眼,蒋中天已经失踪两年了,这期间,他一直没有给文馨打电话来。两个人的报仇计划一直没有得到实施。
  不过,他们因此也有了充裕的时间来雕琢它,修改它,补充它。日子一天天地过去,蒋中天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始终没有一点音信。
  他回来的希望越来越渺茫了。也许,他跑到了泰国之类的国家,也许他在一个遥远的城市隐姓埋名娶妻生子了,也许他被害死在了黑道上……不过,洪原和文馨并没有停止设计他们的复仇计划,这成了他们在一起时的一件大事,就像做爱一样不可缺少。这计划也越来越周密,完善,精彩。
  那一天,蒋中天突然给文馨打来了电话。
  当时,一听到蒋中天的声音,不知道是愤怒,是激动,还是害怕,文馨的心猛地狂跳起来。提到洪原之后,文馨很自然地告诉他:他死了。并且讲述了一个提前编造好的车祸故事。
  放下电话,她马上把这件事转告了洪原。
  洪原想了想,说:“他这是投石问路!”
  她说:“听他的话音,他现在剩下的钱已经不多了。”
  “要不然,他也不会想回来。”
  从此,两个人立即绷紧了神经,进入了临战状态。
  蒋中天终于带着梁三丽回来了。
  那天,蒋中天要和文馨一起去一趟靠山别墅,文馨执意让他回去和梁三丽打个招呼,实际上她是把他支开了,然后她迅速给洪原打了个电话。
  洪原提前来到了那片坟地。他把车停在了远处,然后藏在车里,等候文馨把蒋中天带来。几天前,他就为自己刻好了一个墓碑,开车拉到这里,选了一个新坟,把原来的墓碑推翻,用土埋起来,把自己的墓碑立了上去。接着,他又在那个坟上挖出了一个深洞……当时,他一个人坐在车里,熄了火,关了灯。他的心里也十分害怕。似乎过了很长时间,远处的公路上一直没有出现车灯的光。能不能在文馨把车开到这条岔路上之后,蒋中天死活不敢来,跳车跑掉了?
  可是,那样的话,文馨应该打个电话来啊。她总不会让他一个人在这阴森的地方白白等上一夜。
  ……远处那个墓碑上写着他的名字。
  这是他最恐惧的事。他清楚地记着,原来那个墓碑上的名字是———安淑芹。
  从名字上看,她应该是一个年老的女人。她是得什么病死的?她长得什么样?高个子?瓦刀脸?满口假牙?他一边一支接一支地吸烟,一边心虚地朝那个坟张望。
  如果是过去,让他黑夜一个人呆在这个鬼地方,掐死他他都不敢。可是,现在他被复仇之火烧得不顾一切了……终于,文馨的车颠颠簸簸地开来了。
  蒋中天来了!
  ……蒋中天又跑了。
  洪原望着他魂飞魄散地朝远处狂奔,就像屠夫把尖刀插进了牲口的心口,鲜血喷涌而出,他粘满创可贴的脸露出了无比的快意。
  蒋中天的嚎哭声越来越远了,这时,像木头一样始终站在坟前的文馨突然发出了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洪原!———”
  他猛地回过头,看见文馨发疯地冲了过来。在幽暗的月光下,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在远处的一群老榆树之间跳跃着!他的头发一下就竖了起来!
  文馨很快就冲到了他跟前,紧紧抱住了他:“鬼!……”
  洪原死死盯着远处的那个女人。
  她从A树后突然跳出来,跳到B树后,不见了。过了一会儿,她又从B树后突然跳出来,跳到C树后,不见了。再过一会儿,她又诡异地从A树后跳出来……她穿着长长的白衣,轻飘飘的,像一抹浓浓的月色。而她那飞散的长发则像一团浓浓的黑夜。月色与黑夜一起飘舞,出现了,消失了,消失了,出现了……她跳来跳去,终于躲在X树后不再出来了。
  文馨颤巍巍地说:“你看见了?”
  洪原死死盯着那棵X树,低低地说:“看见了……”
  在朦胧的月光下,那些树影影绰绰,很快他的眼睛就花了,找不到哪棵是X树了。
  文馨拽了他一把,说:“还看什么?快走!”
  洪原就一边恐惧地回头观望,一边跟文馨一起疾步朝她的车走过去。文馨在剧烈地颤抖着。
  “可能是那个疯大夫……”他说。
  “那疯子是男的!”文馨说。
  “你怎么知道这个人是女的?”
  “你看她的头发,那么长!”
  “那个疯子多少年不理发了,要是摘下他的白帽子,肯定像个女的。”
  文馨没有再说什么,她似乎有点同意洪原的猜测了。两个人开着文馨的车,来到洪原那辆车旁边。
  洪原钻进去,手忙脚乱地打火。可是,他的车怎么都打不着了。空天旷地里,只有他打火的声音,极其刺耳:“嘎……嘎……嘎……”
  文馨大声问:“怎么了?”
  洪原停下手,紧张地朝那个鬼影出现的地方望了望,说:“这辆车出问题了!”
  “什么问题?”
  “我也不知道……”
  突然,洪原的眼睛瞪大了———那个白色的影子又在树林中出现了!
  她突然矮了半截,好像下半身陷进了土里,上半身正在朝他们移过来。
  文馨也看到了她,她惊恐地说:“她来了!”
  洪原说:“你先走!”
  文馨说:“你上我的车!”
  “听话!”
  文馨固执地说:“不,咱们一起走!”
  洪原盯着那个越来越近的半截身子,声调一下变得十分悲凉:“文馨,你还记得十年前我为你打架吗?”
  “记得……”
  “你还记得我在酒吧是怎么解救你的吗?”
  “记得……”
  洪原的声调一下变得非常严肃,透着父亲一般不可违抗的威严:“那就好!现在你马上离开!”
  文馨就把车开动了,在凸凹不平的土道上摇摇摆摆地冲了出去。
  剩下了洪原一个人。外面刮起了大风,那半截身子的白衣“哗啦啦”飘起来,那一头直撅撅的黑发“哗啦啦”地飘起来。
  洪原紧紧盯着她的脸,但是什么都看不清。他的脑海里迸出三个字———安淑芹。也许,她就是安淑芹!
  她在距离洪原的车几十米远的地方慢慢高起来,变成了正常的人形,然后,她绕着洪原的车,开始兜圈子。
  她在很远的地方,垂着头慢慢地走着,好像在寻找遗落在地上的什么东西。
  洪原在车里随着她一点点转动着身子,恐惧到了极点。
  她绕着洪原的车慢慢转了三圈,又转过身,开始朝相反的方向转圈。
  洪原陡然想起,有人说过:如果有鬼影围着你正转三圈,再反转三圈,那么,你的魂就没了,就变成了空心人,乖乖跟在那个鬼影后面,一去不返……那个白衣女子继续在远处走着,走得十分缓慢,好像怕踩在她遗失的那个东西上。她始终没有朝洪原的车里看一眼。
  拾捌:我找蒋中天李作文又一次来到靠山别墅,他相信没有猫不吃腥,蒋中天一定还会出现。这个人挺顽强的。
  那天他驾车追杀蒋中天翻下公路旁的深沟之后,摔昏了。后来,他一点点苏醒过来,挣扎着从车里爬出来,伸手摸了摸脸,都是血。他坐在草地上,呆呆地想,也许这就是报应了:李作文的身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听说,他经常一个人在这一带转悠———我只是听说啊,不见得是真的。”蒋中天一边说一边神秘地朝两旁的黑暗指了指,“在这里,在那里,一个人转悠。我想也许是真的,就来找他了。在这里,在那里,一个人转悠……”
  李作文彻底明白,这个人疯了。
  蒋中天一边嘟囔一边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敏捷地朝公路下的黑暗中看去。过了一会儿,他丢下李作文,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终于停在了公路的边缘,黑暗的边缘,轻轻回过身来,有些恋恋不舍地说:“再见啊。”然后,他麻利地爬了下去,不见了。
  拾玖:帽子李作文非常纳闷。十多年前,文馨和蒋中天好像是一对相好,而洪原是他们的好朋友。十多年后,文馨和洪原组合到了一起,而蒋中天疯了。他感觉到,这三角关系的推移和变化,一定有着某种险恶的内幕。不过,他的心里只有报复两个字,其它一切事情都跟他无关,他不想插手。
  蒋中天疯了,只剩下了一个空壳,杀不杀他都无所谓了。
  现在,他一心想找到梁三丽。他以为,蒋中天疯了,梁三丽在七河台无亲无故,也许回了南方。因此,他也打算撤回哈市了。
  这一天,七河台的几个黑道兄弟设宴为李作文饯行,正热火朝天地喝着酒,翟三来了。
  他一坐下就说:“李哥,今天有个女人来找我买‘货’,她很像你要找的那个女人。”他说的“货”就是毒品。
  李作文给这几个兄弟看过一盘录像带,里面有梁三丽的镜头。
  李作文用纸巾擦了擦手,说:“诸位,我不走了。”
  然后,他把酒杯朝下一扣,问翟三:“是谁介绍她来找你的?”
  “一个叫黄山的。”
  “你马上查一查,她住在哪儿。”
  翟三的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你知道,这条道有个规矩,都不暴露自己的住址……”
  李作文的脸色一下就不好看了:“所以,我从来都不知道你住在哪儿。”
  翟三马上说:“好了,李哥,你等我的消息吧。”
  三天后,李作文正在一家娱乐城打台球,翟三跑进来。
  “李哥!”
  李作文看都不看他,俯下身,瞄那个黑球,淡淡地问:“查到了?”
  “她住在密云公寓A座三单元一层B室。”
  “准吗?”
  “绝不会错。”
  李作文把球杆慢慢拉到身后,准备击球了。
  “可是……”翟三似乎有话要说。
  “可是什么?”
  “她现在好像是黄山的人了。”
  李作文没有击球,慢慢收回球杆,直起身来。
  “李哥,你离开七河台十多年了,不太了解这里的情况。现在,黄山是七河台最大的管子,他跺跺脚,没有一个人不晃荡。”
  “这次,我就要撅撅这根管子。”
  “李哥,我……劝你一句行吗?”翟三低低地说。
  “你劝吧。”
  “如果你和他硬碰硬,最好的结果也是……两败俱伤。”
  “你不要兜圈子,直说。”
  “只要你不翻脸,我就直说。”
  “我不翻脸。”
  “你整不过他。”
  李作文想了想,说:“强龙不压地头蛇,这口气我咽了。”
  挂了电话之后,他继续拨号。这次,他拨的是114查号台。他查到了被服厂的电话之后,拨了过去。
  “喂,我找黄山。”
  对方告诉了他一个号码,他又拨过去。电话通了。
  “是黄山吗?”
  对方说:“你是谁?”
  “我是李作文。”
  “我好像不认识你。”
  “十年前,七河台没有人不认识我。”
  黄山笑了:“我查查地方志。”
  “我想约你见个面。”
  “你有什么事?”
  “讨债。”
  “你替谁讨债?”他显然以为是哪个单位雇佣李作文来追讨被服厂的欠款。
  “我替自己讨债。”
  “我欠你的钱?”
  “你欠我一顶帽子。”
  “我知道我欠别人几个脑袋,但是我从来不记得我欠过别人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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