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戒指-第10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票上划个╳,这种老实厚道人在他的处事法则里属于多余之列,只配做表面应付。而他对海凌的态度却讳莫如深,自从到刑警队,“咪咪眼”就很关心她,并且这种关心多是在生活上的。有一次,海凌在卫生间洗手,“咪咪眼”正进来倒残茶,居然说了句:这么细嫩的小手,冬天可要多用些护手霜。还有一次临下班前,“咪咪眼”笑咪咪地来到她身边道:一个人住宿舍挺苦的,今天晚上我有个聚会,你也去吧,一起吃点喝点,还有朋友解闷。海凌想都不想便拒绝了,尽管“咪咪眼”很受打击,见到海凌却依然故我,只是关心的更婉转了,就象此时要跟她谈母亲的病。
海凌犹豫了片刻,决定不去“咪咪眼”的办公室,并不是害怕什么,只是从心里反感他黏黏糊糊、不清不爽的居心。于是道:老刘从档案库里比对出了现场遗留的指纹,我这就要去跟雷队汇报,谢谢政委关心,我能处理好家里的事情。
“咪咪眼”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半天才道:也好,工作要紧,你先去吧。
海凌道了句:那我走了,便转身离开了。来到走廊上,她听见“咪咪眼”的脚步声跟在身后,于是想回过头再客气一句,谁知正遇上“咪咪眼”恶狠狠的目光,搀杂了痛恨和不屑,似乎在说:走着瞧。海凌立即感到脊背发凉,赶紧转过身离开了。
雷胜办公室的门锁着,海凌敲了半天也没有人开门,于是拿出手机拨了他的号码。
电话响了半天,雷胜才接了道:哪位?
我是海凌。
哦,什么事?
有好消息,老刘查出了嫌疑人的指纹档案。海凌一边说一边觉得奇怪,因为雷胜的手机里传出了阵阵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让她想起了白天去过的鲍鱼湾海边小院。
真的?雷胜惊喜地问。
是真的,我又仔细核对过了,跟八三年严打时留下的一份档案完全相同。
太好了,我就说老刘出马一定能行,他简直成了精,几乎逢有指纹比对,都能捞出线索。哦,对了,他的身体怎么样?
海凌道:胆痛得很厉害,刚吃了许多药。
雷胜道:你先照顾一下,让老刘坚持半小时,我赶回去送他去医院。
海凌又问:是不是应该通知骆斌他们马上回队里?
雷胜道:你先通知涛子和向辉,骆斌到省城农研所取现场遗留大米的检验报告,刚才跟我通过电话,正在路上往回赶。还有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专案组成员了,别再半夜里四处搬救兵让我闹心,不过咱们要丑话说在先,活儿干不明白,挨撸可别哭鼻子。
海凌高兴地应了,挂了电话,心里越想越奇怪,这么晚了他在海边干什么,再说英纳城从东到西不过十五分钟的车程,晚上开起车应该更快,他却说要半个小时才能赶回刑警队,莫非是出了城。不知为何自从见到雷胜,海凌便格外留意他的一举一动,仿佛被什么牵着,她也说不清楚,只觉得无论何时何地只要雷胜在场,一切似乎都有了意义和色彩,刑警队里其他人都不能给她这种感觉,就象许多年前爸爸还在的时候,尽管记忆早已模糊不清,但是那份安稳和踏实,却永远地留在了她的心里,许多年来,与其说思念父亲,不如说是在思念这份感觉。
黑戒指 (07)(3)
为了不给雷胜添负担,老刘执意要自己去医院,海凌不忍心道:雷队马上就回来了,让他派车送你。
老刘一边擦着冷汗一边道:这会儿吃了药好多了,到医院打个吊针没有问题,你赶紧去忙吧,别耽误了雷队的事情。
他刚走不久,雷胜便赶了回来,进门就问:老刘呢?
海凌道:已经去医院了,他不愿意给你添麻烦,一个人走了。
雷胜一听就火了:今天晚上是谁带班,政治处主任还是办公室主任?
海凌轻声道:是政委。
雷胜的火气立即被噎住了,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片刻才道:你让值班员马上开车去医院,找到老刘帮他看病,有什么情况随时向我汇报。另外给指挥中心打个电话,就说我是今晚的值班员,局里有事情,直接挂我的手机或者办公室电话。
黑戒指 (08)(1)
指纹档案
姓名:阚辛兵
绰号:小兵、阚子
性别:男
出生日期:1965年3月4日
住址:英纳市泰民街11号
犯罪记录:……
涛子和向辉连夜找到了泰民街十一号,可是旧房早已拆迁,现在那里是一栋写字楼。两个人几经周折,天快亮的时候,才在属地派出所的帮助下,找到了过去的一个老住户,据他提供,阚辛兵被抓后家里只剩下一个老母,第二年便被随知青下乡落户在农村的女儿接走了。前些年,阚辛兵也来找过他,打听母亲的下落,因为自从入狱后,他就再也没有见到母亲和姐姐,显然他的家人已被他伤透了心,任他在监狱里自生自灭,至于阚辛兵姐姐的地址他也不清楚。
骆斌从省城农科所带回的检验报告显示,现场遗留大米的产地是英纳市远郊的石城村,那里尽管偏僻,产的大米却小有名气,碱地里生的又不施化肥,号称绿色食品,因为环境闭塞,全靠商贩们收了运进城里。
听着骆斌和涛子的汇报,雷胜渐渐锁紧了眉头,一支接一支抽着烟,然后是不断的咳嗽。他在努力思索阚辛兵与这些事情的联系,半个小时后,他终于拿定了主意道:马上出发去石城村。然后拿起电话将案子的进展情况向李局做了汇报:现在看来,只有石城村大米这一条线索,我准备带人去那里,展开地毯式调查,挖地三尺也要找到阚辛兵的去向。
挂了电话他对大家道:李局的意见,除了去石城村还要派人继续围绕原泰民街的住户进行调查,争取找到新线索。
向辉马上道:我留下吧,已经去过那里,掌握了一些情况,进入也快。
雷胜道:那也好。然后转向涛子道:去石城村你开车,骆斌已经跑了大半夜,太疲劳了。
海凌有些意外,看了向辉一眼,他却故意躲开了。走出雷胜的办公室,涛子显然也有些好奇,于是道:向辉老弟,为什么不跟你海凌姐一起去,泰民街的事情,雷队完安排别人的,你怎么抢了先,脑子进水了。向辉没有理他,径直下了楼,去安排自己的事情了。涛子又看了看海凌道:你们闹别扭了?海凌摇摇头苦笑道:我们会有什么别扭,大概向辉觉得应该这么做,才要求留下来的。
雷胜带着骆斌、海凌他们赶到石城村时,已经是上午十点钟了,与当地派出所取得联系后,大家分成几个组,进到村里挨家挨户了解情况。下午三点钟,线索陆续上来了,阚辛兵的姐姐曾住在这里,几年前母亲去世后,她和丈夫投奔了南方的远房亲戚,阚辛兵出狱后经多方打听找到这里,他姐姐早已搬走了,阚辛兵无处可去,便呆了些时日,发现有英纳市的人来这里贩大米,生意还不错,于是学着做起来,也赚了些钱,但他恶习不改,吃喝嫖赌挥霍无度,仍然是穷光蛋一个,最近个把月却不见了他的踪影。
好容易找到的线索断了,屋里的空气沉闷起来,雷胜一支一支地抽着烟,忽然象发现了什么道:骆斌呢?听他这么问,大家才发现出去的人都回来了,唯独少了骆斌。
涛子道:我们分了组,都是单独行动,一直没有联系。
海凌也道:我也没有跟他联系。说完拿出手机拨了骆斌的电话,可是却没有人接听,又试了两次,依然无人接听。
雷胜焦急道:他开车了吗?
涛子道:是的,他说去最远的南洼子,我就把车交给他了。
雷胜道:糟了,他开了大半夜车从省城赶回来,几乎一宿没合眼,难道出了事,我们赶紧去找他。
大家刚走出派出所大门,就见“帕拉丁”静静地停在院子里,涛子扑过去打开车门,见骆斌趴在方向盘上睡得正香,涛子给了他两拳,才把他从梦中惊醒,懵懂道:天亮了?涛子道:还上班了呢,让你去查线,你可倒自在,趴在这里睡大觉。听涛子这么说,又见雷胜站在那里,骆斌才完全清醒过来,不好意思道:雷队,我刚刚回来,停了车打了个哈欠,不想却睡着了。
雷胜道:有线索吗?
骆斌跳下车,掏出一个皱皱巴巴的信封道:南洼子住了一个阚辛兵姐夫的亲戚,前些日子收到了他的一封信,我和村干部作了半天工作,才要来了这个信封,据他提供,阚辛兵的姐夫有爆破技术,南方金矿需要这样的人,所以就去了,听说日子过得还不错。
雷胜接过信封,见上面的地址是:湖南省某市荆水镇铲子湾金矿。大家正沉默着,海凌的手机突然响了,看了号码竟是向辉,她心里一阵激动,平日里整天在一起,并没觉得怎样,忽然分开了,没有了他无时不在的关照才感到失落,于是赶紧接了电话。
海凌姐,你还好吗?向辉的声音里充满了焦急的关切。
海凌尽力平淡地应了一句,免得涛子又怪话连篇,引起雷胜的注意,不知为什么,她不愿意让雷胜认为自己在跟向辉谈情说爱。
向辉又道:我有事情跟雷队汇报,你把手机交给他。
海凌将手机递给雷胜道:是向辉。
涛子朝海凌做了个鬼脸道:分开这么一会儿就想你了?
海凌小声道:他有事情向雷队汇报。
那为什么不打雷队的手机,这叫假公济私。
海凌一时语塞,只好瞪了涛子一眼。
黑戒指 (08)(2)
骆斌冷眼看着他俩道:你们有没有个完,正经事忙不过来,还寻开心,没见雷队接电话。
涛子吐了下舌头噤了口,海凌将头转到一边,她越来越受不了骆斌,无论何时何地似乎只有两件事要做,除了充领导,再就是不放过任何为难她的机会。
雷胜听完了电话,将手机还给海凌道:这小子心眼不少,找我汇报工作打你的电话,看来你们真的有些意思?
听着雷胜试探的口吻,海凌赶紧辩解道:我比向辉大三岁,怎么可能的事情,说完低下了头躲避着雷胜的目光。
雷胜道:向辉走访了一天,没有什么结果,虽然找了不少过去的老住户,但是阚辛兵家很少有人走动,他母亲因为儿子的事情不愿意多跟人接触,除了一个姐姐再没见有其他亲戚,现在看来我们只有去铲子湾金矿了。
海凌突然想起了孔吉本,于是道:雷队,孔吉本好象在这里当了十多年所长,让他帮助工作,也许还能找到些线索。
雷胜道:我马上请示李局,我们立即出发去铲子湾金矿。涛子,这里距省城不远了,你现在开车去省城机场,最好买了机票等在那里。海凌,你给孔吉本所长打个电话说明情况,让他帮忙开展工作。另外,涛子,你把车子留下,我已经让向辉带了人赶过来,到了以后他们送了站,会将“帕拉丁”开回英纳市,我让这里的派出所出车送你。
海凌道:向辉也跟我们一起去湖南吗?
雷胜楞了一下,眼睛里迅速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不过他马上笑道:当然了,通缉令上的画像是他画的,也许会认得更准些。
海凌有些不自在,赶紧转移话题道:我去找一张地图来,弄清铲子湾金矿的确切位置。
骆斌看了她一眼,嘴角闪过一丝嘲讽和不屑,似乎在说:又显你了。
海凌没理他,转身离开了。只听身后雷胜道:骆斌,我们把这几天案子的进展情况理理头绪,核计核计下一步如何继续工作。骆斌立即心花怒放,小学生般谦恭地跟着雷胜进屋去了。
海凌不用回头,就能想象出骆斌的样子,她明白雷胜在工作方面并不看重自己,凡事更愿意同骆斌研究商量,而自己倒象是个陪衬。想到这里,不禁叹了口气,在公安局里,女人天生比男人矮半截,尽管同样的优秀,甚至更优秀些,也难以弥补这先天的差距。因为大多数的男人都不愿意被女人指手画脚,对付有竞争力的女警察,他们通常的办法是,先使出甜言蜜语,声称如何惜香怜玉,麻痹你的斗志,如果此招不成,便狰狞毕露道:老娘们,瞎掺和什么,不老老实实回家抱孩子。个别功利心重的人便会四处与你为难,男人的嫉妒心不同于女人之处就是下手更狠,并且不达目的决不罢休。骆斌自不必说,就连对她颇多好感的雷胜,在工作上也没有给她平等的机会,她觉得他看自己更多的是从性别的角度:一个秀丽出众、个性独特的女孩,至于工作方面的能力,只不过是点缀而已。海凌每到一个新环境都会遇到同样的问题,这令她非常反感,于是拼命努力,摆脱这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