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上河图-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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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正天狐疑地看着她。
白正天的话让她感动,就在她心潮起伏之际,脑海中灵光一闪,心动手动,她马上制止了白正天。
“我觉得不对,我们的思路也许是错误的,”沈蓉说道,“墨家主张‘非攻’,怎么会用九个‘攻’字来做机关呢?这也许是一个陷阱。”
“为什么要做陷阱呢?难道墨家建这个地下室的时候,就知道有一天我们会闯进来吗?”
“他们刺杀赵匡胤时,就总结出来一条教训,凡事都要部署完备,不能临时抱佛脚,所以留下一个陷阱不是不可能的。再说,如果不是防备外人闯入,干嘛弄这么复杂的机关呢?”沈蓉说道,“我觉得机关还是在这九个‘攻’字里,但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沈蓉指着门上的文字继续说道,“这篇《公输》里面说:公输盘九设攻城之机变,子墨子九距之。可实际上,公输盘最后还有一计,说:‘吾知所以距子矣,吾不言。’而墨子说:‘吾知子之所以距我,吾不言。’这时候楚王就问怎么回事,墨子回答说:‘公输子之意,不过欲杀臣。杀臣,宋莫能守,乃可攻也。然臣之弟子禽滑厘等三百人,已持臣守圉之器在宋城上而待楚寇矣。虽杀臣,不能绝也。’——也就是说公输盘不止九种计策攻宋,而是十种。可是第十种计策也被墨子破解了。破解之后得到的是什么呢?楚王曰:‘善哉!吾请无攻宋矣。’也就是说,楚王不攻宋了,于是墨子就达到了‘非攻’的目的。墨子的十种计策,不应该是分先后准备的,而是同时准备的。你想,有人来攻城,总不能看到敌人拿什么武器,自己再准备什么武器应对吧?肯定是把所有的东西准备好。所以,这十种计策应该是同时使用的,这九个‘攻’字也应该同时按下去!”
听沈蓉斩钉截铁地说完之后,白正天问道:“墨子使用了十种计策,可这上面只有九个‘攻’字啊?”
“圆心这个‘攻’字比其他的都要大一号,会不会是当两个使用呢?”
“可是如何同时按下这九个‘攻’字呢?”白正天说着,伸出双手,看了看十根指头,又在睚眦图案上比划一下,说道:“这九个‘攻’字正好每个指头一个啊!”
他将双手贴到睚眦图案上,每个手指头都对应着一个“攻”字,其中右手拇指按住了圆心处的“攻”,左手拇指转了半天,却无处放。
沈蓉骂了声“笨蛋”,将白正天左手拇指也按在同心圆处的“攻”字上:“不是说了吗?这个字可以当两个使用的!”
此时,白正天的十个手指同时放在九个“攻”字上。
两个人的心跳都特别快,虽然沈蓉的猜测合情合理,但是生命攸关,谁都无法保证这就是正确的方法。
事已至此,他们已经没有选择。
白正天说道:“小蓉,你到后面站着去。”
“不,”沈蓉坚定地说道,“要死一起死!”说完便从后面抱住了白正天。
白正天心潮澎湃,禁不住说道:“我爱你!”
“我爱你!”
此时,两个人的心情都特别复杂,有甜蜜,有悲伤,有希望,也有绝望。
白正天说完之后,双手十指一起用力,九个“攻”字被按了下去。只听暗门内部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之后就归于沉寂,沈蓉紧张地看着两旁的睚眦雕像,毫无动静,没有射箭,也没有毒烟。再过得片刻,只听又一阵吱嘎吱嘎的声音,暗门开始旋转了。
白正天转过身,紧紧地抱住了沈蓉,在她唇间狠狠地亲了一口:“我们成功了!”
两个人拿着《清明上河图》走出门,白正天忙拿起手机给父亲打电话,他要通知父亲有人要杀他。可是父亲的手机打不通,话筒里传来提示:“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他又急忙给母亲打电话,可是母亲说不知道父亲去哪儿吃饭了。白正天急得团团转,不知道父亲在哪儿了,又该到哪儿去救他呢?
沈蓉说道:“我猜答案就在《清明上河图》里,李……老师说,要把白市长画在杏花楼下,他们肯定准备在虹桥附近动手。”
作者: pifu1978 回复日期:2007…12…6 20:14:00
最后的舞蹈
凤凰城浸没在夜色中,凤凰河两岸依旧灯火通明,这里林立着上百家餐馆酒肆、茶楼酒吧,是凤凰人休闲娱乐的好去处。这其中,尤以彩虹桥一带最为热闹,桥面两侧的人行道上,人们三五成群地边聊边走,河面上吹来清凉的风,可以拂去一天的倦意。彩虹桥南端,一座三层楼高的建筑特别引人注目,这建筑斗拱梭柱;飞檐起翘,门首斜斜地伸出一竹竿,挑着三个大字:“醉杏楼”。看这名字,定是一间酒肆,其实不然,这是凤凰城最大的一间茶馆,醉杏楼主人说,茶好水好,更易让人沉醉。
但这毕竟不是一座真正的古典建筑。中国传统建筑都有屋脊,坡面上铺着青瓦。而醉杏楼只是在楼下才能看出飞檐斗拱的气势,走到最顶层,一切就都露了馅。这里没什么屋脊,没什么青瓦,有的只是一个平台,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中西合璧”。站在平台上,可以看到凤凰河横亘在面前,彩虹桥横跨其上。桥上人来车往,川流不息。
闵捷吃完晚饭便拎着一个长匣子来到醉杏楼喝茶,趁人不注意便溜到了天台上。他把长匣子打开,取出一个个零件,然后迅速地组装成一部狙击步枪,然后将步枪架在天台边缘,正对着彩虹桥的方向。今天晚上,是他第一次执行暗杀任务。陆亮牺牲之后,他成为李三清手里的又一把利器。
他匍匐在天台上,眼睛盯着瞄准器,等待着目标的出现。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冷冷的呵斥:“不许动!”
闵捷心中一凛,心里盘算着如何解决突如其来的难题。但是一双脚已经踩到自己背上,接着冰冷的枪管抵住了后脑勺。
“把手伸到后面!”
闵捷嘿嘿笑了几声:“白警官,你怎么出来了?”
白正天不言语,掏出一把手铐将闵捷铐了,然后一把将他揪起来:“说,李三清去哪儿了?”
“嘿嘿,不是跟你老爷子一起吃饭去了吗?”
“在哪儿?”
“我哪儿知道啊?”
就在这时候,闵捷的手机响了起来,白正天接了。
话筒里传出李三清的声音:“目标十分钟后到达,做好准备。”
白正天冷冷地笑道:“你的如意算盘恐怕要落空了!”
李三清怔了一下,立即挂断了电话。
白正天重新拨打父亲手机,电话通了,可一直没人接听。他把闵捷铐在栏杆上,拎着那把狙击步枪飞奔下楼,沈蓉紧紧地跟在了白正天后面。茶馆里喝茶的人,都惊讶地看着他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白正天气喘吁吁地跑到彩虹桥上,张望着从凤凰河对岸开来的车。他的心情异常焦躁,生怕父亲出了什么意外。
就在这时,警铃声大作,八辆警车闪着警灯呼啸着开上了彩虹桥。警车一停,几十个全副武装的警察荷枪实弹地冲下车,各自找掩体半蹲下来,有的枪指着来车的方向,有的用瞄准镜扫视着周围的楼群。
颜志宏匆匆忙忙一溜小跑,来到白正天身旁,神色慌乱地问道:“白市长还没来吗?”
白正天疑惑地看了看颜志宏,还没开口,颜志宏便接着说道,“我接到线人报料,说是有人要谋杀白市长,这就赶过来了。没出事就好,没出事就好。”
“是李三清,”白正天说道,“李三清是墨家矩子,他策划了这一切阴谋。”
颜志宏怔了一下,小心地问道:“有证据吗?”
“我们就是证据!”白正天没好气地说道。
话音刚落,远方一个声音高叫道:“颜志宏,这是怎么回事啊?”
说话的人正是白清运,他的车被拦下来了,他恼火地要找颜志宏算帐。
颜志宏忙迎上前去,一脸讪笑地说道:“白市长,你没事就好。我们接到报料,说有人要杀你,我特地调集人手来保护你!”
“开玩笑,谁会杀我?”
白正天说道:“爸,这是真的,杀手就在醉杏楼天台上,已经被我收拾了。”
白清运骂道:“颜志宏啊颜志宏,你这公安局长怎么当的?连市长都有人敢杀了?那个什么地下组织的案子到底怎么样了?我听说,还有本书来诬蔑我,说我是什么矩子?这也太荒唐了!你这局长,要好好反省!”
颜志宏被白清运一通批驳,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唯唯诺诺地一个劲点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白正天第一次看到父亲当面批评下属,自己站在一边特难为情。他拉着沈蓉的手,转过身去,看着河面上的点点灯火。
等父亲气消了,白正天才小心翼翼地向颜局长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颜志宏被这一老一小纠缠不清,几乎要崩溃了。说道:“你去安排一下吧。”
得到局长指示后,白正天吩咐立即封锁凤凰市所有的交通孔道,任何人离开凤凰都要严加盘查,让李三清插翅难飞。 之后,他亲自带领一队警察向郎风轩飞奔而去,那是墨家的老巢,他要把郎风轩翻个底朝天。
警车开进了古玩街,一个人影在朗风轩门口一闪,走进店里。
白正天看得真切,那就是李三清:“包围朗风轩,绝不能让李三清跑了!”
警察们得令,荷枪实弹地在朗风轩门口形成了一个半圆形的包围圈。
白正天握着手枪,正准备冲进郎风轩,突然屋里响起了一阵轰隆隆的爆炸声,声音连绵起伏,越来越近,一团火球猛得冲出门来,白正天着地一滚,躲了过去。接着,整个郎风轩都燃起了熊熊大火。随后,又传来一阵水流撞击的声音,一般洪水从店里奔涌出来。
原来,李三清把地下室也炸毁了,爆炸形成的巨人冲力把凤凰河的水炸向四周,中间形成了一个旋涡地带,接着水流一起涌向中心,在郎风轩地底形成一股滔大巨浪, 这股巨浪直冲到地面上,打湿了所有的警察。
沈蓉站在郎风轩门首,眼眶微微有点湿润。
李三清死了,一代墨家矩子死了。
他该不该死?他是不是罪有应得?
沈蓉心中那杆秤左右摇摆。
李三清的尸体一直没有找到,也许炸得粉身碎骨了,也许沉到凤凰河底喂鱼喂虾了。
白正天安葬了父亲之后,和沈:蓉一起带着《清明上河图》赶往北京。
《清明上河图》离开故宫十五年,该回|家了。
两人存了个私心,没有直接去故宫,而是来到了沈蓉家,给沈浩看看。沈浩就是因为这幅图失窃而变成现在这样的,不过他并没有因为这幅图的失而复得而变得神智清醒起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沈蓉指着《清明上河图》给父亲讲每个人的故事,沈浩时不时地点点头或者摇摇头,也不知道他到底听懂没有。
故宫博物院院长林墨轩热情地接待了两人,十五年前,他是沈浩的秘书。《清明上河图》失窃那晚,就是他首先发现的。后来,沈浩引咎辞职神智不清,十几年来,林墨轩一直不忘旧情,时不时地探望老馆长,沈蓉跟他非常熟络。一见面, 林墨轩就敞开双臂迎上前来:“小蓉,你立了大功啊!”
沈蓉扑到林墨轩怀里,甜甜地叫了声“叔叔”,接着说道:“〃哪里,都是正……白警官的功劳!”
“一个金童,一个玉女,联手破获大案,这事全国皆知了,哈哈哈!”林墨轩大笑着,向白正天伸手来:“白警官,说话唐突了,见谅啊!”
白正天捧着《清明上河图》递给林墨轩,“这是在墨家总坛发现的,上面被李三清胡乱加了几个人物,恐怕还需要故宫的专家们想办法去掉。”
林墨轩接过图,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十五年了,终于回来了!”
他小心翼翼地展开《清明上河图》,仔仔细细地看了又看,李三清新加的几个人物自然瞒不过他的眼睛,他由衷地赞叹道:“想不剑李三清的丹青工夫如此之妙啊!我看这几个人物不妨留着,这也是《清明上河图》的历史嘛!有了这么一段曲折的经历,这幅图的价值更要翻上几番了。”
宾主双方又寒暄一番,白正天和沈蓉便告辞了。离开故宫博物院馆院长办公室, 沈蓉突然笑呵呵地问:“你知道那天在郎风轩地下室的时候,我最担心什么吗?”
“担心出不去喽。”
“不是。”
“那担心什么?”
“你猜! ”
“我猜不山来。”
“我最担心的是,你突然放个屁,把蜡烛打灭了,那样的话,绳子就烧不断了。哈哈哈! ”
“啊?你这坏蛋!”
说罢,两人打打闹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