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的替身情男-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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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呢？他又能存活多久？他又能伴在凯凯克身边多久？
或许他现在仍然青春年少，但假以时日，他也会逐渐变老变丑、变得光华不再，直到步上死亡，也变成飞扬在空气中的尘土。
届时，如果他死了，凯凯克会记得他多久？另一个数百年？永生不忘？抑或过眼即忘？
发觉，无论是哪一种可能，都不是他所能接受的。
对两人未来的不确定，为此，伊凡不禁感到不安起来。他倏地偎向凯凯克健硕的身躯，并伸臂紧紧的环抱住他的腰身。
有些讶异于伊凡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凯凯克也同样的伸手回拥他。经由拥抱，他能察觉到伊凡心里的不安。但他没说话，只是静静地拥著伊凡。
自凯凯克身上传来的体温莫名地让伊凡感到心安，他的心里也渐渐平静下来。脸算了！不管了、不管了！他现在只要能多把握一丝一毫与凯凯克在一起的时光，就多把握一丝一毫吧！反正，在直到死神来临之前，他都能尽其所能地死死缠住凯凯克不放。
管他那么多做啥呢？只要现在是幸福的就够了！
两人就一直维持著深情相拥的姿态，直到某个不识相的仔丛乙硬闯入两人那方充满“爱”的墓园中。
“你是凯凯克·街恩·格雷特·休尔爵爷吗？两人身后突然传来的苍老声音分开他们紧拥的身子，或许……应该说是伊凡自凯凯克怀中急急闪开。
怀中突然空空如也，凯凯克有些不快地瞪向那名不速之客。
由那突然出现的老头身上的穿著，可以看出他亦是一名修士，而且还是那种属于长老级的，位高权重的尊贵教廷修士。
凯凯克看著那名老修士，脑海中完全没有对方的印象，更确定那名修士绝对不曾见过他，但为何那名修士能认出他？而且还唤得出他的全名？
对凯凯克的疑问了然于心，老修士露出一抹洞悉一切的笑容说道：“爵爷您可还记得，在许多年前，您认识的一位叫做克莱尔的年轻修士？”
老修士的问题，引领著凯凯克回想起自己那段刻意遗忘的过去。
克莱尔。他拼凑不出这个人的完整脸孑L，只隐约忆起这个名字的主人有著和门口那名年轻修士如出一辙的和善笑容。
而且还记得的是，他也是当初被他驱逐出贝尔格莱德郡的那一大票修士之一；也还记得的是，当他下令让人焚烧教堂及修道院时，那修士不畏死地冲上他跟前劝阻的愚蠢。
啊！他想起来了，那傻瓜的全名——克莱尔·查尔斯！“你是指克莱尔·查尔斯？”凯凯克问。仍不明了为何老修士会识得自己。还有，一个已死去数百年的热血笨修士的名字又为何会在此时被提起？
老修士点点头说道：“没错，就是那个克莱尔。”他看向凯凯克。“我想爵爷您一定很好奇，我为何会一见您就知道您是休尔爵爷吧？”
凯凯克没出声，表示默认，他正等著眼前的老家伙自己道出原委。
若有能让他们说话的机会，他们通常是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果然。
老修士开始解说起来。“其实克莱尔·查尔斯修士是这座圣拉斐尔教堂附设修道院的第一任院士长老，简单的说，他就是第一任院长。因为这座教堂在数百年前曾让人放火给烧毁……”老修士偷觑了眼凯凯克的神情，确定他没变脸后才又继续往下说。
“后来，全靠查尔斯修士的大力劝募，及已故休尔老伯爵的协助，圣拉斐尔教堂才得以重建。所以后来有了……所以教廷……”老人竟开始叨絮地说起院史来！
“麻烦请您说出重点好吗？”凯凯克才正不耐烦地想出言打断老修士的碎碎念，不料伊凡却先代他发声了。
身上穿著女装，伊凡原本是极不愿意开口让人识破他的男儿身的。不过他实在是很讨厌听那名老修士一直提起他不认得的人名，因为那时候的凯凯克，是他所不知道的凯凯克。
由伊凡的嗓音获悉他的性别后，老修士立即以不赞同的眼光望向两人柑偎的姿态。
凯凯克的反应是更加反骨地搂著伊凡的腰身。
无奈地长叹了口气，老修士才又说道：“好吧！总而言之，因为查尔斯修士在生前曾经答允过您的父母一个承诺，但最后他并未实现他的诺言，所以这事就成了他临终之际最大的遗憾，而他的遗愿则与您有关。休尔伯爵大人。”老修士看著两人说道。
“他承诺了我的父母什么事？”由不得他不信，他身体的异变是一件多么不能公开的异端，父母是绝不可能随意告诉他人的。
除非他们真的很信任那个人，那个叫做克莱尔·查尔斯的虔诚修士。
“他承诺你的父母要让你变回正常人，变回能经历生死历程的普通人。”
“是吗？那是否也顺便让我来向你们那些年轻的修士们证明，若是违逆上天者必将得到惩罚呢？”讥诮的反问来自于凯凯克压根不认为那个蠢修士有那种能力。
他令父母带著空渺的希望，抱憾死去。为著这个原因，凯凯克开始恨起那家伙的多事，为何要让他的父母对他这不肖儿子怀抱希望呢？一直到他们死去，他们的不肖儿子仍旧是个怪物，这对他们来说是多残忍的一件事呀！
而克莱尔甚至在死后，还将这些事泄漏出来。一想到自己的事情在经过数百年后，他们当他的遭遇是什么？传奇故事吗？
此刻的凯凯克忿怒得直想杀人，或是放火再烧一次这座该死的教堂。他的绿眸已无法克制的进射出绿光。
伊凡可以察觉到凯凯克身上的紧绷，及他那深沉的怒意和伤痛。他倏地伸手环抱住凯凯克的腰，“凯凯克，不要生气。你冷静些！”他真怕凯凯克会失控，再度做出不可挽回的错事。
攀在腰间的细瘦双臂拉回凯凯克的理智，他眼中的绿芒也逐渐敛起。
一抬眼，那老修士仍神色自若的笑道：“不不不，这倒不会，因为你的事就只有历任院士长老才知道而已。至于年轻修士们，则只是被告知要注意休尔这个姓氏。”
他浑不知自己方才已在冥府门前徘徊了一遭。
“克莱尔·查尔斯那家伙究竟打算要你做什么？”一咬牙忍住气，凯凯克问道。
“查尔斯修士认为上主是宽大的，他认为只要您能真正为您所犯下的罪行忏悔，诚心乞求宽恕，重回主的怀抱的话，上主必定能宥免您的罪行，并且收回他对您所降下的惩罚的。”老修士郑重其事地宣示道。
“他难道是要你们来救赎我这已经堕落的灵魂？”凯凯克嗤哼道，脸上神情是明显的不层。
连他自己都已无法确定是否还存在的灵魂，有谁能够救赎？
“我其实也不认为只要这么做，就能让你那污秽的灵魂获得救赎。”老修士一句话点明他亦非心甘情愿的立场。
“不过因为这是第一任院长查尔斯修士的遗愿，所以，既然查尔斯教士认为这方法可行，我们自然是要循其遗愿而行。”微微一笑，老修士一脸诡异的望向凯凯克。
“而我们终于也等到您出现了。休尔伯爵。我可是为著结果而拭目以待呢。”老修士眼中闪烁著跃跃欲试的神采，那眼神分明是一种极欲进行某种实验的兴奋急切。
竟然想拿他来实验上帝的宽容及神迹！门都没有。冶冷一笑，凯凯克健臂一拐，挟著伊凡就要离开这座该死的墓园。但他才走出一步就感到来自怀中伊凡的大力挣扎。
停下脚步望向他，凯凯克想听听伊凡究竟有什么意见？
“凯凯克……我们试试看好吗？或许他们真的能让你变成正常人。”水蓝蓝的大眼直瞅著他，看得凯凯克的心意强烈的动荡起来。而伊凡的下一句话更是彻底地征服了他原本想离去的决心。
“我也想相你一起慢慢变老，我不想一个人衰老……然后在你面前死去。我怕……怕你会很快就把死掉的我忘记。”伊凡忧伤地剖析著自己的心情。“但是我又更怕你会从此忘不了我，再一次将自己的心灵封闭起来……”
凯凯克愕然了。他从不知道在伊凡那颗装满快乐细胞的脑子里，竟有著这样的烦恼。是他太过于疏忽了吧！他从未站在伊凡的立场来为他想过。
凯凯克彻底的败下阵来。转过身，他对老修士说出他的决定。“好。我答应你，做你们实验的对象，让你们试试如何才能让上帝收回弛对我的罪罚吧！”
可惜的是，已死的克莱尔·查尔斯的异想并未实现。
在伊凡的泪眼兼耍赖、撒娇的三重攻势之下，凯凯克终于屈服地任那群修士们摆布了。他们首先为他们举行受洗仪式，接著是要他们天天上教堂聆听那些言不及义的圣训，还要凯凯克三餐祈祷兼诚恳地向上帝忏悔认错……即使并不情愿，即使他的忏悔根本有口无心，但为著伊凡的心愿，这些凯凯克全乖乖地照做了。
就这样，连续过了一个半月后，众人全都深切地体认到这个方法根本是毫无效用的事实。
凯凯克连一根白发也没长出来过，他还是用不著吃东西就能过活，至于他那诡异的复元能力……想也知道，一定没啥改变，当然，他们自足不可能真拿刀子割一割凯凯克做试验。
最后，他们还是离开了这座神圣的宗教殿堂，重斩踏上只属于他们两人的旅程。
两人的足迹先先后后，踏遍许许多多大小城镇，没有所谓终点的流浪……半年过后，他们终于又进入那座两人遇的黑森林。
没有进入城镇，也未曾打算回到休尔堡中。如今此地对他们而言，不过是旅程中的一个过站罢了，并无特别的意义可言。
因为两人都曾在此度过一段不算短的时间，所以他们并未对可能会潜藏在森林中的危机感到恐惧。
伊凡蜷曲在凯凯克怀里，两人相拥著安然入眠。
黯阊的森林中只能听到偶传来的夜枭呜叫声，及他们燃起的火堆燃烧哗剥声。这样静谧的森林，任谁也无法想像它会蕴藏著多少危险。
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令凯凯克倏然惊醒，将伊凡的身躯拥紧，他瞬时带动两人往旁边一滚，险险的避过数道往他俩身上招呼来的银光。
睡得迷迷糊糊的伊凡，懒懒的睁开眼，但蓝眸在瞧清两人所处的险境后，霎时清醒过来。他示意凯凯克将他放下，抽出自己腰际的长剑应敌。
两人背对著背，即将与那些团团围住他们的偷袭客，展开对战。
来人约莫十余个，全是寻常村夫的打扮，然睑上却蒙著黑巾。又一群新的夜盗崛起了吗？他们也不过才离开这片森林多久！
不凡的剑术再加上两人之间极佳的默契，顷刻间，那群不长眼惹上他们的夜盗便已死伤大半，其余的不过只是苦撑应战。凯凯克索性暗示伊凡到一边歇息纳凉，这几只三脚猫就交由他来对付。
伊凡确实是感到有些疲累了，他的体力本来就没有凯凯克好。两人游历的这段日子以来，所遇见的各式各样危险恶徒也多得很，伊凡知道凯凯克是绝不会被那些小角色给撂倒的。
喘了口大气，伊凡便退守到一边纳凉。
为了预防有人从他背后偷袭，伊凡机警地贴著一棵大树站立。
夜风袭来，吹得火堆上的焰火高扬起来，仿佛与那炽燃的火光相辉映般，凯凯克的眼也因为杀戮而绿芒闪亮。
伊凡因为这种诡异的景象而微微闪神，眼一花，他突然从眼角余光瞧见一道极为一鬼祟的身影……那身影快速地自隐匿处窜出，并迅捷的往正专心应敌的凯凯克背后摸近。即使那是——胖老爹！
胖老爹潜近的速度太快；伊凡的震惊太大；凯凯克的缠斗太专注，事情只发生在一刹那间，伊凡根本来不及出声向凯凯克示警……情急之中，伊凡不假思索地一跃，抱住凯凯克坚硬的背，替他挡去往背上招呼而来的一记暗剑。
霎时让撞上自己后背的熟悉重量一惊，凯凯克停止对最后一个残存夜盗的戏弄，飞快而准确的一剑刺穿那家伙的心脏。回转过身，却正好看见另一个躲藏在暗处的偷袭者，将剑自伊凡后背拔出。
凯凯克瞠大双眼，见伊凡苍白著一张脸倒人自己怀中。
那阴险狡猾的胖老爹见一招未中，又自知绝非凯凯克的对手，胖壮身躯于是往后一退，仓皇地想不战而逃。
凯凯克眼眸中狂烧起如火般的怒杀之意。不用费心追赶，凯凯克只擎起手中仍滴著血的长剑，一反手就掷往狂奔逃逸的胖老爹背心……惨叫声传出，胖老爹顿时仆倒在地，再没动静声息。
“伊凡。”凯凯克一脸担忧的望著脸色苍白无比，额上不停冒著冶汗的伊凡。“你做什么冲出来替我挡那一剑？你明明知道我不会死的。”
因为两人身高差异的关系，原该刺中凯凯克心口的暗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