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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银狐的少男猎物-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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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狐的少男猎物》 
作者:自由录入(xxx。xxx。xxx。xxx) 2005/08/25 16:16   字节:119K 点击:106次 帖号:3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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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狐的少男猎物 吕希晨
自相遇之日起,他就注定是他的。
江岩打着师徒名号,不着痕迹地蚕食鲸吞着方仲云
使出「离群索居」的诡计
扫除闲杂人等的骚扰,独占他一人
身为一族之长,众人莫不以他江岩马首是瞻
可他那不知好歹的徒儿,竟敢三番两次逃跑?
看来只有「吃」了他才能阻止他的出走。。。。。。
果真,他的滋味一如想象中香甜
直到口中尝到他咸苦涩的泪水。。。。。。

楔子 

栖霞山——因枫树布满山间,每回迎秋时,枫叶转红遍布山林,犹似天边夕阳红霞而得名。 
栖霞山上,枫叶如醉,迁客骚人莫不心仪此处,歌风颂月、饮酒作诗,栖霞山故成为名人雅士出没之地。 
然,此山何其大,枫林何其阔,即便游人多如牛毛,终也无法踏及栖霞山每一处。 
于是,有物逐生于斯,千年幻化,终成为精,当地人称之——妖狐。 

纷纷乱乱的脚步踩碎落地的枫叶,其声响轻重不一,告知至少有两人在山中奔跑。 
“相……相公……我、我跑不动了……”其中一名女子脚步渐见迟缓,一个不小心,绊到盘踞地面的树根,疲软倒地。 
“娘子!”手抱孩童领在前头跑的男子听见身后倒地的声响,转身跑回头,蹲在妻子身边。 
“你没事吧?” 
“我……不要管我了……快走,快走……” 
“绝不!”男子朝他们来时的方向望了望,凝神细听,数里外的马蹄声渐行渐近,声声犹似催命铃。 
他拉起挚爱的发妻。“曾说过的,今生不离不弃。” 
“我懂,可是——”看了看丈夫怀里一脸懵懂的爱儿,她神情凄楚。“你得为仲云想想,他必须活着,他还小不能……” 
“要活就一起活。”和妻子一同看着儿子,男子神色坚决。“要死,就一起死吧!” 
“不!你怎能如此狠心?仲云还小,况且他本不该因我们而受累啊!” 
“但留他一人在世如何能活?”他何尝愿意让自己唯一的血脉就此断绝,但他又能如何?“我何尝愿意,但留他一人在世,这荒山野岭岂能保住他性命?” 
“我、我不累了。”如果因为她而让相公有此念头,那么即使跑到心脉断裂她还是要跑,不愿啊!不愿让孩子受他们这对父母连累。“我们走。” 
“嗯。”他点了点头回应,拉起妻子再度奔向更深幽的山林。 
然而人如何奔得过马匹?踉踉跄跄的脚步最后还是被四匹高大壮硕的骏马阻断去路,围在中央。 
“我说过,无论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为首的男子深沉的声音冷冷地对着气喘吁吁的女子说着。 
将妻子护在身后,方杰挡住对方冰冷得让妻子害怕的眼神。“要杀就杀,用不着多说!” 
“杀,当然要杀。”男子斜扯开一笑。“但该杀的只有你,和你手上的孽种。” 
“不要!”女子疾呼。“不准伤他们!” 
“只要你跟我走,我就放过他们。”依然美丽呵!即便已为人妇,仍然和初见时那样令他心折。 
“我——” 
“别信他。”处心积虑欲置他于死地的人怎可能这么容易放过他?更何况——“他要你跟他走的用意为何,你我都明白。” 
“你不跟我走?”拉动缰绳,为首的马哼出热气,和主人一同逼迫眼前的夫妻。 
凝视丈夫良久,蓄起勇气再面对可怕的人,她坚决摇头吐出两字:“绝不。” 
“来人,杀。”男子淡淡下令后,策马背对两人离去。 
一场激战于焉展开,方杰一边迎战,一边护住手抱爱儿的妻,两厢无法同时顾及,一柄利刃防不胜防地闪出冷光刺进他右臂。 
“相公!” 
“快走!”方杰咬牙忍痛,趁着攻击者的攻势杀开一条生路。 
“不!你说过我——” 
“将仲云抚养成|人。”方杰沾血的手拉过妻子耳语:“活下来,将他养育成|人。” 
“相——” 
内力一使,他将妻子送向不知名的远处,只祈求上苍能开眼,护住他一生挚爱的两人,就算拿他的命来抵都可以。 
银光一闪,妻儿带笑的脸在眼前晃过一片光芒,而后是永恒的黑暗。 
 

细雨纷纷飘落,点在或黄或红的枫叶,点在各具奇形异状的石块,也点在雨中赏景的黑袍男子身上。 
栖霞山的雨季来了吗?他摊手迎住落在掌上的水珠。 
又是一年了吗?屈指握住手中水珠,水液随着掌纹滑落地,面无表情的神色淡淡抹上无趣无味的落寞。 
一年四季对于他如同一天晨昏般无意义,深居简出的生活让他的生命如同一滩不动的死水,终日徒然在山间来回游走,晨观朝阳夜赏月——规律得一如四季更迭,平淡且无趣。 
“爷。”轻细的女声自黑袍男子身后响起。“大家都在等您了。” 
“聚齐了?”黑袍男子声音的低沉,宛如深幽洞|穴内阵阵强风呼啸而过的回音般,自有一股诡谲与威严。 
“是的。” 
“般若。” 
“是,爷有何吩咐?” 
“你认为长生不老是人间乐事吗?”男子突然出此一问。 
般若怔傻住,定了定神,她说:“泰半世人追求的正是此物,当年秦始皇不也派人求取长生不老药。所以,般若认为长生不老确实是件人生乐事。”能长生不死,笑看历代更迭,毋需受生老病死的轮回,这是多么美妙的事。 

“是吗?”男子远望的视线终于调回,转身面对坚持主仆相称的般若,异于常人的银灰色双瞳淡淡注视她一眼。“你这么想?” 
“是,般若是这么想的。” 
“是吗?”男子垂下眼,低低叹了口气。 
“爷?”近来爷常无缘无故叹气,实在教人担心。“您有心事?” 
他摇头。“只是在想何时我的性命方休。” 
“爷!” 
“般若。”男子出声止住她的紧张,续道:“长生不老不见得是件好事,凡人历经生老病死,因此性命足以显得珍贵。我们不知由何而生,不知何谓死,没有年老病痛折磨,却也因此而不知生命的价值。对你我而言,一日、一年、十年同样短暂也同样漫长,何也?只因时间对我们没有任何意义,徒然存于世间却不知有什么东西是珍贵的、是值得我们全心全意去呵护的。” 

“您是咱们族人的爷,带领族人、守护族人,族人们也全心全意地听候爷的差遣。这还不够吗?”她不懂,爷是他们这族里地位最高的人,每个人都怕都敬也都爱,又有什么不满足的? 

“爷太贪心了。” 
唷?激起般若的性子吗?男子扯开薄唇微笑。“般若说得对,是我贪心。” 
啊!她怎么顶撞起爷来了?“般若并非有意。” 
“不,或许你说得对。”是他太贪心,拥有千年甚或万年长生不老的生命却还想找寻比这更珍贵的东西,的确是他江岩太贪心。“回去通知他们,就说我随后便到。”还想在这待一会儿,不愿太早回去面对一群敬他、怕他,又凡事倚赖他的族人。 

他们这一族不该算是凡人吧?江岩默然在心里想。 
以百年、千年修为以达狐化人形的境界——他们算是人吗? 
或者只能称为妖,就像凡人所说的一样。 
他们只是妖狐一族。 
“妖狐吗……”望着般若回去传达命令的背影,江岩将这两字喃念在唇边。 
您是咱们族人的爷,带领族人、守护族人,族人们也全心全意地听候爷的差遣…… 
般若的话重回到脑海,让他苦笑不已。 
他是首领又如何?握起不曾扎成发束而惯于任其飘扬的长发,银瞳苦涩地望着同样银灰的发色。这样的容貌才是他之所以成为首领的原因啊! 
所有族人无一不是黑发黑瞳,形态与凡人无异;只有他银发银瞳,只因他是千年幻化成形的银狐,而非一般山中修炼成精的狐狸,不能化成凡人的形体。 
他成为一族的首领,只因为千年的道行、高深的修为与异于族人的外形,他成了栖霞山唯一的犯人,无法离开,只能死守。 
一年、两年……长达千年,纵使栖霞山再美、再好,一座美丽的牢笼要来何用? 
“救……救救……救命……”微弱的呼救声止住他已算得上缓慢的脚步,引领他四处查看。 
循着呼救声而行,不一会儿,他找到声音的源起处。一只手拉住他长袍一角,生怕他转头就走似的,苦苦哀求的容颜狼狈染血,掩去原本的花容月貌,伤势之重,即便是肉眼也能辨知她回天乏术,只留一口气在——为了唯一的孩子。 

“求……您,这、这位大爷……救救我儿……救仲云……救他……” 
江岩垂下的眼扫视四周,终于在不远处寻到趴卧于草丛上的孩童,再看向迎面的峭壁。 
八成是一时大意跌下山谷,他猜想,信手一挥,只见草丛上的孩童身体凌空升起,飞落他弯起的双臂。 
探了探鼻息,还有救!但这名妇人就——再度垂眼,衣角上的手固执抓握不放,然气息全无。 
他弯下身挪了挪怀中孩童好空出手为她合眼,扳开衣角上的手转身离去。 
“唔……”怀中孩童逸出痛苦的呻吟声。“娘……痛痛……娘……” 
“不痛了。” 
江岩轻拂去孩童脸上的灰尘,步伐刻意减缓,以免山路颠簸碰疼了他。“乖乖休息,以后你就只剩一个人了,仲云。”方才听见那妇人口吐“仲云”二字,想必是他名字没错。 
“唔……嗯……”孩童习惯抓握东西的小手握住江岩垂落的银发,全心倚赖地收在胸前,渐渐沉入梦乡。 
江岩见状,唇角扬起一笑,重拾已淡忘的神情,笑意直达眼底;然也带着同情啊,同情这样一个孩子,小小年纪就成孤儿。 
 
小小的身影鬼鬼祟祟地活像个偷儿似的,伶俐地穿梭在遍布枫红的山林小径,灵活的大眼又圆又亮,满满的净是兴致勃勃和好奇。 
“吱、吱吱吱、吱——”顺着圆亮大眼望去,一只雪白如成年男子掌心大小的猴子正坐在树上剥果子,吃得津津有味,不亦乐乎。 
跟踪这白猴的正是这圆亮大眼的小人儿。 
好可爱,嘻嘻。盯着坐在树梢啃果子的白猴,小鬼头机灵地东瞧西望,寻找可以攀附的树枝,敏捷地攀上爬附,一边还注意有没有惊动小白猴。 
“吱。”小白猴停住啃果子的动作转头,一样圆亮的黑眼珠落在朝自己愈来愈近的怪东西。 
“吱,吱吱。” 
“吱吱。”小鬼干脆也学它的叫声吱吱不停,一人一猴索性就这么对起话来。 
“吱、吱吱——嘻、嘻。”好好玩!不一会儿,他已经能顺利接近白猴且坐在同一树枝上头,只隔些许距离。 
“吱吱吱、吱吱。” 
“咭咭咭……”小白猴一蹦一跳,跳进男孩怀里磨蹭,完全不怕生似地仿佛将他视为同类。 
“哈哈哈……哈哈……”小男孩兴奋的笑语传遍山林,咭咭的笑声单纯清脆得有如风铃,任人听了都忍不住跟着会心一笑。“你好可爱!”“吱吱。”似通人性的白猴叫声更响,仿佛在回话似的更加磨蹭抱搂它的男孩。“吱。” 

“帮你取个名字好不?”男孩煞有其事地抱起白猴与自己平视,侧着小脑袋瓜子想了好久。 
“就叫白银怎么样?” 
“吱吱吱。”白猴聪慧地猛点头,挣开男孩怀抱,小而灵敏的身子直攀在男孩身上,呵得他奇痒难止,大笑连连。 
“哈哈……哈哈哈……别……别呵我痒啊……哈哈……” 
“吱吱!” 
“仲云。” 
啊!是师父的声音。男孩止住笑声,心里大叫不妙。 
“吱——”白猴似有所感,立刻挣开男孩怀抱,遁入林间。 
“啊!白、白银。白银!” 
“仲云。”循声前来的江岩在地上看不见仲云的踪影,浓眉遂微微皱起。“仲云!” 
“师父,仲云在这儿呢,在树上!”仲云两只赤裸的脚丫在半空中直晃,小脸扬起天真烂漫的笑。 
“你在树上做什么?” 
江岩走到树下,抬头往上望,银眸眨也不眨地直盯着坐在树上的仲云,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这样掉下来。 
“我看见一只白猴,师父!那只小白猴好像听得懂我话似的,好可爱、好有趣,好好玩哦!” 
愈说声音愈小,全教师父皱起的银灰色眉毛还有抿起的唇给收了去;任凭白猴再好玩,此刻惹恼师父可就不好玩了。“师父……仲云知道错了。” 
“下来。”江岩静默了一会儿,才吐出短短两字。 
“哦,好,仲云马上下去。呃……”才收回一只脚,可爱的小脸立刻刷白,连站起来都没力气。 
什么时候爬这么高了? 
“仲云?”久等不见他下来的江岩唤了声。 
“师父……”微颤的语气透露出害怕。 
“还不下来?” 
江岩语气间动了微怒,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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