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灯之少年天师by彻夜流香-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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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找你,是因为你对生鬼术有过研究?”方敏旭問道。
“不错,她跟我提出合作,但是我拒绝了她!”吴教授颤抖的手拿着那根烟道:“因为生鬼术畢竟实在太邪恶!!生鬼术听说源于秦始皇求长生不老之术,此术被带往日本之后却被伊桑密宗发展成了一种邪术。它将人的灵魂的封存于人体内,即使人死肉腐,也可以行动自如。生鬼不入轮回之道,不在三界以内,但与大部分僵尸不同的是:生鬼可以保有自己的意,生鬼是活生生的,外表根本分辨不出來,而它跟其他妖魔鬼怪最不一樣也最厲害的地方是可以穿梭于阴阳两界,知道过去未来,是属于五维空间的人。」吳教授到激動地顫抖,收,不知真是對其感到恐懼,還是感到。
「阴阳界中唯有阎王拥有同等的权力,你想冥界怎么能不慌?因此每当有地方出现生鬼,論它造成多少災情,死了多少人,地狱都会封闭在那里的大门,拒接受亡入,因而造成那个地方大量亡灵聚集。再加上生鬼是天地间至阴之物,无论在阳间阴间,都会大量释放阴气,所以他所到之处必定会天降灾星,恶鬼弥途,阴气弥漫阳间,生世变成修罗道,所以伊桑教管生鬼术叫修罗术。”
“可你有答應你朋友的女兒合作,但也并没有放弃研究,不是吗?”方敏旭冷冷地道。
吴教授不答他的话,而是接着自己的回忆道:“當我拒她以後,她只笑了笑,留下了一根银针就离开了!她走了之后,我用显微镜仔细查看过那根针……”
“上面刻了日文写的一道符!”
吴教授点了点头,知道方敏旭也已經查那根針,道:“我当时预料到此事会有大麻烦,于是我将那根针藏了起来,写了一封信给我的老朋友,希望他过海来劝一劝他的女儿。可是还没有等我的老朋友抵达香港,他的女儿又给我来了一个电话……那天我刚好下完了课,走廊里人很多聲音,电话也不是听得很清楚。只听她反反复复说,七曜连珠,修罗再世。由于电话实在听不太清楚,而我也實在很好奇有生鬼的事情,于是我约她当晚八点去我家里详细讨论…………原本也想順便再勸勸她。”
吴教授沉默了许久才又道:“可是那一晚,我等到很晚都没有等到她,只等来了她的电话,她的电话声很嘈杂,声音也很怪,像是從很的地方傳來,她说,生鬼的出现必需有三个条件,一是七曜连珠,二是天灾人祸,三是应劫之人。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方敏旭见他又开始猛抽烟,忍不住问:“后来呢?”
吴教授放下烟头道:“第二天我看报纸,才知道她那天在天平山上坠车身亡了,死亡时间是晚上八点……但是她那天跟我通电话的时间是凌晨十二点。”
方敏旭不由自主张大了嘴,半天才问:“她是不是叫汤文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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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教授讶异地问:“你认识她?”
方敏旭苦笑了一下,道:“确切的说,我认识她的鬼魂!”他将如何与汤文霞结怨的情况详细地说了一遍,吴教授没有料到连汤文霞父亲都已死亡,显得极为震惊。
方敏旭续道:“汤文霞之死一定有冤情,她的鬼魂似乎有话要说,可是我前前后后与她照面三次,她字未吐到底是何冤情,这首砌墙歌是她留给我的唯一讯息,可是我实在看不出来她到底想表达什意思。但是我想他的父亲也许是从这张纸上看出什端倪,因此遇害。”
吴教授面色苍白微微颤抖地接过那张纸,仔细看了两遍,摇了摇头,道:“我也看不出有什名堂,我先拿去参研一下。”
方敏旭与吴教授分别之后,回到沉宅。沉重云正在听蒋廷玉汇报这个月公司的业绩,方敏旭冲他们俩点了点头,就坐到一边去看杂。
沉重云似乎有一点不太高兴,道:“中环大厦一点也不破旧,为什又要化钱装修呢?”
蒋廷玉托了托脸上的眼镜,好脾气地解释道:“中环是我们企业的门面,每隔五年就会重新装修一番,总裁活著的时候,这份钱也是不省的。”
沉重云想要拒绝,但似乎又有一些畏惧蒋廷玉,沉默了半晌,才嘟著嘴拿过笔在文件签上自己歪歪斜斜的大名。方敏旭在一旁看著他一脸的心疼,心里暗暗好笑。
“不留下来吃饭吗?”蒋廷玉接过文件就似转身要走,沉重云便开口问道,但他的脸上完全没有留人的诚意,听到蒋廷玉说公司还有事,几乎是欢快地连连点头,道:“你忙,你忙!”,然后毫不掩饰地热情送他离开。
“人家为你挣了那多钱,你留人吃饭好歹有点诚意嘛!”方敏旭翻了一页杂道。
“你不知道……”沉重云挤了过来,不满地道:“他表面上忠心耿耿,其实是拿我当傀儡!我现在是忍著他,总有一天我会逮到他的错处。”
方敏旭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沉重云还有几分小脑子,也不完全是傻子。
他便微笑地道:“你不如去念书吧,整天泡在家里看电视剧,就算被你逮到错处,你也拿人家没办法!”
沉重云听了高兴地道:“不如我跟你学画符吧!”
“跟我学画符?为什?”方敏旭问。
“我觉得你画符的样子酷啊!”
“有吗?”
“有哦,还很帅!”
“真的?”
“当然是真的,还很管用!”
方敏旭忍不住笑道:“符这种东西可跟功力有关,不是谁画了功效都是一样的!”他都想好沉重云一定会星星眼地夸他功力高深,身为世外高人他当然要自谦两句。
谁知沉重云突然不接他的岔了,抬头望著天花板,思考了一阵子喃喃地道:“那就算我学会了鬼画符,也不能画死蒋廷玉!”
方敏旭连忙咳嗽了一声,赶紧起身往楼上去,沉重云突然回过头来道:“那要你画符死他,要花多少钱!”
方敏旭已经一溜小跑进了浴室,心里暗想,下回再也不要跟这个小白痴讲话了。
他洗好了澡出来,只见沉重云正在摆弄他的手机,便走过去一把夺过来,不高兴地道:“你这个人怎不懂礼貌,随便动别人的东西!”
沉重云也不高兴地嘟噥道:“你这个人才不懂礼貌!”他似乎有话要说,但又欲言而止,然后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方敏旭也懒得理他,坐在一旁看他的医疗专业书。
只是沉重云今天好像觉得他的脸比电视上的苦情女主角还要有吸引力,一直不停地笑地看著他。方敏旭直觉上心绪烦乱,他动了动身子,不耐烦地将挨著他很近的沉重云往旁边推了推。
沉重云似乎真有一点不高兴了,转身回里屋睡了。很快方敏旭在外面也看不进去书,也回房躺了下来,但却翻来覆去的睡不著。好不容易快睡著了,只听手机叮一声有短消息来。
方敏旭迷迷糊糊地打开手机,只见上面只有一行短讯。
“没有等到你,那我就先去看一下了。吴”
方敏旭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他查了一下手机,果然吴教授曾经给自己打过电话。他回转身狠狠将已经睡熟的沉重云拉了起来,吼道:“刚才是不是有人打电话给我?”
“是啊!”沉重云揉著眼道。
“你为什不讲!”
“我好心给你接电话,谁让你骂我没礼貌,我就不告诉你,让你明天被老师骂!!”
方敏旭连忙回拨电话,但是电话已经不通了。
“他到底说什了!”方敏旭一边套著衣服一边问,他见沉重云还抿著嘴,於是忍著气,道:“沉重云,我再问你一次,如果你还不说,以后你的事,我再也不会理!”
沉重云才有一点委屈的说:“你教授好奇怪,他让你晚上去太平山,还说那里一定会有讯息留下!”
方敏旭套好了牛仔裤,抓起手机就往外去,沉重云慌慌忙忙地跟上他,道:“方大哥,你要丢下我一个人?”
方敏旭不理他,直接跑出了大门,可这已经是午夜时分,沉家豪宅又在半山腰上,哪里能打到计程车。他正急得头上冒汗,只听到后面一阵汽车喇叭声,沉重云从汽车里歪出头,道:“方大哥,我送你去!”
方敏旭咬了一下牙,只好上了他的车。沉重云大概也知道方敏旭气得够呛,路上也乖巧的不说话,一路车子开得飞快,向来小气的他像不怕罚单似的一连闯了好几个红灯。方敏旭不停地给吴教授打电话,但是电话一直是讯号不通。车子一直开到太平山下,方敏旭道:“你在山下等我!”
“这晚了,没有缆车了,我送你上去吧!”
方敏旭犹豫了再三,才道:“好,不过你上去之后,就呆在车子里,哪里也不准去!”
“哦……”
方敏旭在太平山上的车道上了见到了吴教授那辆老式的福特车,连忙喊道:“停车!”
沉重云一个急刹车,将车停在了路边。方敏旭刚推开车门就突然想起什似的,又转回头从脖子前拿下一块玉符,将它掛在沉重云的脖子上,道:“记住,你就呆在车子里,哪里也不要去!这块玉符是我方家的传家之宝,你戴了它,就犹如天神护体,只要自己平心静气,任何鬼怪不得近身。”他说著就匆匆下了车。
沉重云捏著那块玉符,看著上面的篆体,一个字一个字念道:“天……煞……孤……星。”他自小书读不多,似乎为自己能读出这四个字而感到很高兴,这时天空突然闪雷阵阵。
天不知道什时候下起了雨,方敏旭拿著手电筒一边走,一边唤著吴教授。半夜时分,夜黑得发青,山里有层层绕绕的雾。方敏旭在这层大雾里行走著,前方似乎有一个瘦瘦高高的影子,他大喜追了上去,道:“吴教授!”但是那个背影似乎充耳不闻,路走得飞快,方敏旭总离他有一段距离。
周围环境突然变得静起来,草间的虫鸣也不闻了,连空气似乎都开始凝固,似乎到了一个真空的空间内。方敏旭不由皱了一下眉头,吴教授又走了约莫有数里地,突然停了下来,他低头看了看表,点了一支烟,像是在等人。他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人,於是拿出手机似乎发了一条短消息。
方敏旭直到此刻才恍然大悟,他看到的不是现在正在发生的事,而是不久前发生的一幕,他看到其实的……吴教授的记忆。
方敏旭意识到吴教授一定是已经死了,想必他所进入的地方,正是吴教授死亡之地,他在空中还没有飘散的最后这段记忆到底要向方敏旭揭示什呢?
吴教授将烟头掐灭,向一处山坡走去。这个时候山坡上有车灯亮光,一辆小巧的火红色平治车从下面开上来。方敏旭可以看出吴教授有一些紧张,身体紧绷微微颤抖,不停地用手帕擦著额头上的汗。那辆火红色的平治车慢慢停在了路边,从里面走出了一个长头髮的女子,纵然方敏旭见过再多诡异的事,也几乎忍不住失声叫了出来。这个女子外表神情嫵媚,薄薄的唇时不时的紧抿著,昭示著主人的性格极其坚硬,这个人不是汤文霞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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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敏旭一阵冷汗,不过他很快就明白过来,正如他现在旁观吴教授临死的记忆,吴教授在濒临死亡的同时也正在看汤文霞死前残留在这里的记忆。
汤文霞走到山边,朝着某个方向看了一会,彷佛那里存在着什么吸引她注意的东西,她的脸色有一些憔悴,似乎正为什么而烦心。看了一会儿之后,就转身回去拉开了车门。这时候不远处走来一个穿斗篷的人,斗篷的帽子几乎遮住了来人的脸,山间的风很大,几乎完全吹起了那件斗篷的下摆。
吴教授忍不住啊了一声,他似乎想扬手招呼汤文霞不要上车,身不由自主的往前走了几步,方敏旭轻喝道:“不要往前走!”他一搭吴教授的肩,可是吴教授突然脸色一白,痛苦地捂住了胸膛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方敏旭与他一个错身,人往前一冲,只感觉到前面有一个很大的旋涡,一下子把他吸了进去。
原本尤如窒息一般静寂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汤文霞发动汽车的声音,地上也很干燥,似乎刚才根本没有下过雨。
方敏旭英挺的鼻梁冒出了冷汗,他知道他现在已经置身于汤文霞的记忆之中,而不再是一个旁观者……而不久之后汤文霞就会坠山而亡,如果他不能从这个记忆中脱身,那么他就会随之与这段记忆共同消散在空中。
可这又是千载难逢解开汤文霞死亡之谜的机会,他边喊着汤文霞的名字,边招着手。可是汤文霞却似乎被其它什么东西吸引住了注意力,神情极度紧张,一直死死地盯着后车镜。
这时候,那个黑衣人已经渐渐走近了,方敏旭都能听到了他沉重的脚步声。周围的温度骤然间降了下来,令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
迷蒙的月色下,那个黑衣人半仰了一下头,斗篷的帽子滑了下去,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