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一)-第188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有胸毛的胸,不喜欢他那卷曲的一撮。
他全身还没干,门铃响了。亚瑟按了下铃,进来了商店的服务员。两个十来岁的男孩子扛着食品和金盏花。他们走了两次才搬完所有的金盏花。亚瑟付给了他们小费。斯尼克嗅着那刺鼻的花香。亚瑟切开巧克力薄饼,放在一块薄板上,然后放进了烤箱里。接着他切开一个橙子,注视着切橙子时进出的一股极小的水流。
门铃又响了,罗·佛兰走了进来。
罗·佛兰穿着绒布衬衣,厚牛仔裤紧紧裹住身子。她那浅棕色的头发有着业余理发师剪过的不整齐的痕迹。她那大大的眼睛看起来有些孩子气,那么天真无邪。“哦,”她握住亚瑟的手,“你的看门人要搜查每一个人吗?”
“那是我的门卫。我每天付200元给他们。如果移植物响了就会射死我。我不允许离开这屋子。”他把金盏花推向一边,在厨房桌子上腾出一块干净的地方。“很抱歉,他们搜了你的身,那是他们的责任。”
“我要呆在这儿,可爱的小猫。”她说。当斯尼克跳下桌子,她坐下来看着亚瑟。“你与众不同。”
“你在说什么?”
“对不起,我是要赞美你。在办公室里,我以为你是……
哎呀,我真是笨嘴拙舌,啊,我不是说你过去是个……我的意思是总把你想成一成不变的人是错,大错特错。我并没有把你想成一个只在厨房与花中转悠而不问正事的人……我闻到了一股家常甜饼的味了吧?“
亚瑟被她的不善言词的话打动了。“甜饼?是的,但不是家常口味。来点橙汁怎么样?”
“真橙子中提取的?”
他笑了,“我认为是的。”
“如果你能一边说一边挤的话,就是真的。”她摆弄着笔记本,挡住了红成玫瑰色的脸。“那也是假的。”
亚瑟把他的袖子卷到了胳膊肘上边,把橙子汁倒进杯子,同时一边讲着自己的案子。罗静静地听着,辑录着,最后,他停下来把甜饼从烤箱里拿出来。
于是,她概括地说:“因为,当你发现艾威·格林艾姆曾在舒特工作过,而恰逢那时,你前妻的现任丈夫也在那工作,所以你雇佣我?”
“是的。”亚瑟撮出甜饼,放在一个盘子上。“艾威是由一个农场主推荐的。吉姆是个农场主,而且是我知道惟一不喜欢我的人。你能查出是不是他在陷害我?”
罗咬着笔,问:“为什么?他不是已经得到了她?”
“但是玛格特说过,他们的婚姻是有争执的,并且提到我的名字就发火。你不了解这家伙。他是个极讨厌,极愚蠢的笨蛋。他已三次被告有偷窃行为了。他什么事都干得出。”
罗用那双孩子似的蓝眼睛注视着他,“你不喜欢他,是吗?”
亚瑟咬了咬牙,“那有什么关系吗?”
“也许没有吧。玛格特与吉姆什么时候结的婚?”
“5月23日。”他把一杯橙汁放在桌上的甜饼旁。
“好的,我想玛格特通过你在康普凯办理了保险,对吗?因此,结完婚后理所当然要通过你给她的丈夫做人春和健康保险。是什么时候?“罗伸手去拿甜饼,马上又把手缩了回来。
“哟,好烫!”
“他们结婚后的一星期。”
“好的。现在吉姆在舒特剧盘子,他得离开一段时间去作体格检查来办理保险。艾威。格林艾姆问他在哪儿办的保险。
他告诉了她。于是,她就快步走到康普凯去查询。听起来够清白的了。“
亚瑟拿过一把折叠椅,支开了后面两条腿,两臂交叉放在椅背上。“我打电话找玛格特,他假装不认识她。但今早例外。”
罗斜眼瞅着他,“解释一下。”
“当我提到艾威·格林艾姆时,他没有一丝反应。他只是说“真倒霉”!你不认为这很奇怪吗?对于一个杀害你同事的凶手,你能会这样无动于衷吗?”
罗点头赞成。“的确。也许你发现一点蛛丝马迹。我必须要问:你为什么聘你的前妻为律师?”
“她是个好律师。我们仍旧是好朋友。我相信她。”
“这么说的话,你没有先找其他人?”
亚瑟不想让她知道自己是个孤独、空虚的人。但是在她的调查中很快就会知道更多。“我不认识太多人。我不很嗯……擅于社交。”
“像你这样出色的人?我不相信。那交易是什么?你同你的辩护人同床吗?”
亚瑟笑了。她了解2010年的独身先生的事,简直太少了。
用“出色”称赞他,她又是什么意思呢?
“我希望是,但是不是那种方式。”
“啊!你希望是。啊?希望已足够吉姆吃醋的了。”
屋子很热。亚瑟起身看看是否已关闭了烤箱。“我不喜欢他,我承认这一点。但是使他吃醋对我来说改变不了任何事。我是说你不可能让人爱上你。”
烤箱关闭了,但是他还是出汗。
移植反应?
“玛格特不爱我。”他用一块擦碗的手巾擦了擦额头。
“为什么用她来接你的案子来折磨你自己呢?”
“那不是折磨。”亚瑟从冰柜里取出冰放在额头上。“她是世上唯一了解我的人。她知道我没有罪。”
“你感觉还好吗?”罗用手拍了拍他后背。
亚瑟斜依着冰柜:“我出了这么多汗。我想是移植反应。”
“有些人对那东西过敏。需要我取出来吗?”
亚瑟抬头问:“那很危险吗?”
罗·佛兰耸了耸肩:“对我不是。我已经做过很多次了。”
“这是违法的。我不想有太多的麻烦。”
“你决定吧。如果你不离开住所,没人知道移植取出来了。
如果你被证明无罪,他们也不会取出它的。你必须得雇一个私人医生。他要检查法庭记录。但是某些警察会劝说医生不把它取出来。再次逮捕你会很容易些。“
“你怎么知道?”
她笑了,上唇略噘起,露出一个小小的微笑:“经验。”
“在这儿。”亚瑟指了指脖子后面。
“我需要消毒纱布带子,一把真正的尖刀和镊子。”罗察看了他厨房中的刀具,挑了一把细的家禽刀。亚瑟到洗澡间找其他的备用品。他想吐,在卫生间来回徘徊,寻思如何告诉罗他已改变主意了。然而,他想去掉移植,他相信她会做好的。就像罗所说,只要他遵守被拘留在屋子中的法则,没有人会知道。取出移植的想法使他兴奋、紧张。他陷入了这场噩梦,他应找机会摆脱。亚瑟走出来,发现罗正把刀磨尖锐。
“你想让我在什么地方?”她问。
罗环视了一下起居室:“不能把血弄到沙发上。你有旧被罩或其他什么东西吗?”
“我从床上把他拿下来。”
她穿过客厅来到他的卧室,“为什么不在这?”
“这够亮吗?”亚瑟拉开百叶窗帘,希望罗不会因为它们的丑陋来判断他。所以当百叶窗帘吊上去时,他补充了一句,“我的新窗帘明天到货。”
“我从没想过要挂窗帘。”
他喜欢她的坦率:“以前我也不喜欢,但今天喜欢了。”
罗进到洗手间去洗手。她把袖子卷到肘上面,露出一双适合打网球的前臂。她回到了床边。
亚瑟把毛衫从头上脱下来,自己意识到了有毛的胸部。吉尔在法庭把移植片插入时,那是无人格的例行公事。而在自己的卧室里,在罗面前脱掉衣服,觉得与性有关,感到很不自然。
“哟!”罗说,“有人曾像屠夫一样对待你。想来点龙舌兰酒还是别的东西?”
“动手吧!”
“关于艾威,有人赞成她有自杀的可能性吗?”
亚瑟感到一股冷的液体进入他的皮肤。“玛格特没说过。”
“啊!哦,问问她。从10开始倒计数,忍着点疼。”
“10——9——8!”刀划破他的皮肤。他用两手抓住床边,趴在枕头上大叫起来。
“别动,趴着。我是骗你的,以免你太紧张。”
他疼得不能回答。就在疼痛刚缓解时,剧烈的刺痛使他又大叫一声。
“最疼的阶段过去了。”罗用镊子把这个移植片举在他眼前,直径有八分之一英吋的金属球,上面沾满了血迹。
他听到了撕绷带的声音,感到了它贴在皮肤上。罗的手指有力地压在伤口上。一分钟后,纱布和带子绷紧了。“结束了。”
亚瑟睁开了眼睛。他必须活动一下,放松地的紧握床边的手。他的指尖苍白冰冷。“谢谢。我怎么处理这个软片呢?”
“开庭以前,不要扔掉它。之后你可以把他毁了。但我建议你不要这样做。你不知道触动什么会报警。我把我的软片放在了冰箱下面的蟑螂夹里。”
亚瑟翻过身来:“你也有移植片?”
“几年前,一个警察诬陷我贩毒。”
“我正听着呢。”
“谢谢,但没有什么好谢的。我不愿谈论我的前夫。感觉好点了吗?”
“是的。”亚瑟觉得好得特别快,除了心理上的原因,还有其他的原因。
“我应该检测一下你白血球的细胞数量,以免感染。我明天把我的医药箱带来。”
“在你成为私入侦探之前,你是医生吗?”
罗·佛兰笑了。她的笑声听起来很沙哑,但令人舒服。
“一个外科实习医生。”
“你在审判之后,不能再找到一份工作吗?”
“你说对了。自己雇佣自己是我唯一的选择。准备为我自己辩护开始了我目前的生涯。”
“我很高兴你没有被宣告有罪。”他坐在床边晃动着他的腿说。
“正义永远会胜利的。放松点儿。”他刚要下床,她抓住他的胸。“也许我们最好呆在床上?”
他向下看她那仰起的脸。她的脸红了。
“它不该红。”她说。“你知道我的意思。”
“我很好。”他说。他回到了厨房,她一直呆在他的身旁。
当他们吃甜饼,喝桔子汁的时候,罗·佛兰又问了些问题。之后亚瑟把聘任费用转入她的帐户,她就离开了,答应马上报告重要消息。亚瑟在电脑上工作到室内的光线开始显得模糊时候才停下。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抱着猫来到了窗前。太阳落下的余辉在黑暗、灰色的云彩下射出一抹金黄。云彩慢慢地挡住了地平线,亚瑟把羊肉丁放进烤箱里。电话铃响了。
他的手上满是油。他先擦了擦手。电话铃响第九声他才拿起电话。“喂?”
玛格特说:“你吓死我了。”
“怎么了?”
“我以为你到街上去挨枪子了呢。”
“你的确有你独特的表达方式。律师,有什么新闻吗?”
“我去了每晨咖啡馆。对格林艾姆女士没人了解很多。”
“很有可能是因为她在那儿工作的时间不长。”
“你怎么知道?”
亚瑟突然意识到调查他律师丈夫的危险,他可能就在他审判之前失去他的律师。“我从她的保险申请中了解到的,我想。
一阵沉默。“你知道,康普凯公司的记录也许会给我一些信息,但得花费我几个星期去查询。你现在能提供她的文件吗?”
“康普凯公司在我离开的时候,撤消了我的使用权。”他并没有告诉她他拷贝了文件。欺骗了她,他感到很难过。
她忙说:“这是你不该辞职的另一个原因。我真不相信你是那么冲动。”
他想告诉她,他甚至更鲁莽,他拿出了他的移植片。如果那样做,他就得告诉她,他雇佣了罗·佛兰的事。他想起了罗·佛兰的疑问:“我有个想法。她能不能是自杀?”
“不可能。她是左撇子,并且外头是扎在她的左胳膊上。”
“哦。”他知道玛格特的说法同罗的有偏差了,“你去舒特了解情况好吗?”
又是一阵沉默。“我为什么要那么做?”
“你告诉我,过去她曾在那工作过。她的低劣业绩的一部分,还记得吗?”
“是的,是的。”玛格特快速打断了他。“我的意思是我首先要到夜总会去碰碰运气。查找凶手的好地方。但是其他的可疑处也不会抹去你的衬衫和你的血迹。”
他的喉咙发紧:“还有希望吗?”
“一定会有。”玛格特自信地说,“你是无辜的。我要走了,再见!”
亚瑟在午夜时分醒来。他感到身子凉爽了,强壮了。以前一定是移植让他如此疲倦与不安。他打开了窗户,探出身去。街灯在昏暗的人行道上形成朦胧的光环。他听到了远处高速公路上汽车的飞跑声,闻到了夜风送来的松香的味道。他渴望到外面去。当然,他要是被抓,一切都会结束了。但是他现在已经拿出移植片了,怎么会被抓呢?他必须做的是,要躲过这幢房子通道处的卫兵。
他立刻想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