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兄弟叫顺溜-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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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师将会主攻南阳,而新四军会在侧翼一带袭扰我军。”
“难道,敌人没有想要攻占淮阴城的企图吗?”听到石原的介绍,松井不无担心地说道。
“哈哈,松井君,你怎么越来越胆小了呢?先不说他们有没有胆子进攻我们占领的城市,单单看看八路军那简陋的装备,他们甚至连炮弹都没有见过,怎么打开坚固的城墙?至于国民党军队,他们如果真的有意反攻城市的话,那么此刻我们就不会占领着支那的首都南京了,所以松井君,你多虑了。”听到松井的担心,石原不以为然地说道。
“那将军阁下,我们现在是不是要……”放下心的松井,再次询问道。
“命令部队集结,是时候让支那人知道,他们的抵抗是需要付出代价的。”石原同意地点了点头,回答道。
如血般的夕阳下,淮阴城内,忽然回荡起日本的武士之歌那哀怨的曲调声,在音乐的伴随下,士兵们迈着整齐的步伐来到校场,等待着即将出征的命令。
前方的阅兵台上,松井站在正中央以盖过歌声的嗓音高声点名道:“坂田一郎,佐佐木,石川雄,井上太郎……”
听到喊声,几个军人陆续出列站成一排,受伤的坂田昂然位于队首。满意地看着几名身经百战的军官,石原亲自走过去,将一枚枚拴着绶带的勋章佩挂到他们脖子上。
“坂田君,你的家族有三百多年的高贵血统,你的祖先曾经为大和民族殊死奋战。我深深希望你能让家族再现光辉——”走到坂田面前,石原勉励地拍着对方的肩膀说道,可是话还没说完,就被身后一阵嘈杂的声音所打断。
“快,快!别在皇军眼皮子底下磨蹭,丢人现眼的!抓紧时间!”嘈杂的喊声为看似庄严肃穆的场景增加了一丝滑稽的气氛,在喊声中,应邀参加阅兵的伪军们三三两两地逐渐在校场后面聚集着,并且在副官的喊声中懒洋洋地排成一列列歪斜的纵队。
见此情景,松井脸色一变,正要发作,却被石原一个眼神制止下来,石原饶有兴趣地看着伪军集结完毕后,忽然小声命令道:“去把吴叫来。”
“是!”虽然诧异于石原的命令,但是松井仍然回答道,同时转身下达了命令。
一个日军士兵应命快速从城道快步跑下,奔到吴大疤拉面前敬礼道:“吴司令,将军命令你上城。”
听到命令,吴大疤拉慌忙走出队伍,在威严的日军方阵注视下,忐忑地一步步走向石原将军。
“报告将军,卑职奉命前来。”怯懦地看了一眼阅兵台上众多的日本军官,吴大疤拉用自认为最标准的姿势敬礼道。
对面,石原并没有任何表示,只是久久注视着对方,直到对面的吴大疤拉终于懦弱地低下头,石原才微笑着询问道:“吴君,你的日语在哪里学的?“
吴大疤拉连忙报告道:“报告将军,民国十七年到二十年,卑职曾在东京第二军官学校入学。”
“好。吴君,我来淮阴的路上,曾经路过你部的双洼据点。我看见你们的围墙上被人刷了一幅标语,上面写着‘中国人不打中国人’。”石原话锋一转,忽然询问道。
吴大疤拉身子剧震,连忙解释道:“报告将军,那是游击队夜里偷偷刷上去的……”
石原微笑着点头同意道:“当然是游击队干的,而且是在你们眼皮子底下刷上去的!不过,我并不在意这个,我只想知道——吴君你对那条标语有何看法?”
尖锐的质问令吴大疤拉感到极端恐惧,在迟疑了片刻,几次欲言又止之后,吴大疤拉再次低下头去。
见对方没有回答,石原连忙微笑着安慰道:“不要紧,吴君如果不方便,可以不做回答。因为,我们更看重吴君的行动。”
似乎是石原平和的态度鼓励了他,低着头的吴大疤拉忽然昂首挺胸,大声回答道:“报告将军,卑职认为,中国人自家都打了上千年了,皇军是来拯救中国人的。卑职宁肯跟随皇军战死沙场,绝不愿意在国人治下苟活一天!”
“说得好!”听到吴大疤拉的话,石原脸上显出一丝感动之情,大声赞扬道。随后回头向身边托着勋章托盘的士官示意了一下,从盘内取起一枚勋章,对吴大疤拉再次道:“这是天皇陛下颁发给日本皇军的武士勋章,只有最勇敢并且为大和民族立下出色战功的军人,才有资格得到它。现在,我把这枚武士勋章授予你!”
说罢石原快步走上前,亲手把那枚勋章挂到吴大疤拉脖子上。此举顿时令在场所有的日军瞠目结舌,一时间原本寂静的队伍中,响起一阵嘈杂的议论声。
得此殊荣的吴大疤拉,此刻激动万分,眼泪不可抑制地滚滚而落,颤声哽咽道:“将军,我,我吴雄飞,我誓死效忠天皇,誓死效忠大日本皇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石原赞赏地微笑了一下,随后盯着吴浮肿未消的脸,关切地问道:“坂田队长打过你,是吧?”
吴大疤拉又一怔,心虚地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冷若冰霜的坂田,再次沉默下来。
石原仿佛得到了自己的答案一般,忽然高喊道:“吴君,我替坂田向你赔礼。”说罢,在众目睽睽之下,折腰向吴大疤拉鞠了一躬。
吴大疤拉受宠若惊,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在对方鞠躬后,也深深地、久久地弯下腰来,口中哽咽着,不断重复着说道:“将军……将军呵……”
石原微笑着扶起吴大疤拉,以少有的亲切说道:“吴君,上战场去吧。我等候你胜利的捷报!”
被激励得无以复加的吴大疤拉激动地一敬礼,同时口中高声喊道:“我吴雄飞,愿为大东亚共荣,粉身碎骨!”
石原惬意地目送着吴大疤拉走下台,耳边却忽然响起松井那愤恨的抱怨声:“石原将军……”
听到松井欲言又止,石原连忙摆手制止,转头低声说道:“松井,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怀疑他暗中通敌,你认为他是阴阳派!我相信你的判断,但这并不妨碍我给他一枚勋章。因为,这次作战很重要,我们应该利用他的部队来为我们打仗。”
见石原并非赏识吴大疤拉,松井顿觉欣慰,连忙道歉道:“哦,我明白了,是属下鲁莽。”
“松井君,你该知道,国民党五十五师,在大后方蹲了七八年,现在总算出来了。此时此刻,他们应该接近南阳镇了。按照计划,你们先放五十五师深入进来,我军等天黑后再出动。哦,按日子算,后半夜没有月亮。这有利于你打伏击,记得,战斗结束后,立刻把吴枪毙!”
夕阳落照中,伪军们在土道上迅速前进着,个个精神抖擞,甚至兴高采烈,走在队伍最前面的吴大疤拉更是高骑战马,昂首挺胸。
“天哪,我的天老爷!司令啊,刚才所有弟兄都看见啦,石原将军给您鞠躬呢!这么多年来,只有咱们向太君折腰,岂有太君向咱们折腰的?而且是华中日军的最高太君啊!而且这位最高太君当着无数小太君的面、当着日本太阳旗的面,向咱们的司令深深地折了一腰哇!天哪,这还得了么?不得了哇!司令啊,我真佩服死您了!”走在吴大疤拉身边的副官,此刻仍然沉浸在对之前所见一幕的惊叹中,口中不断地念叨着。
听到副官的奉承,吴大疤拉爱惜地摸了摸胸前那枚武勋章,矜持地说道:“你只看见我风光无限,没看见我九死一生!上城台的时候,那真是走在刀刃上,步步凶险,步步杀机,有好一会儿,我都以为我不能活着下来了。”
副官一脸崇敬地在旁边称颂道:“如此,才显出咱司令肝胆照人哪!换谁——准保吓得连那城道都上不去。”
吴大疤拉点头长叹:“石原给了我这么大的荣耀,也就等于把我逼到绝境上了。老弟,这回出战,咱们必须拼老命,打个样儿给皇军看看,否则……唉,不用我多说了!”
听到吴大疤拉的话,副官深有体会地点头认同,同时小心地向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询问道:“其中厉害,我懂,我懂!司令啊,既然皇军已经进行了部署,那国军那边,要不要递个信告诉一声儿……”
吴大疤拉意味深长地瞟了副官一眼,淡淡地说道:“老弟,你操心操得太多了!这些事我有安排,不用你管。”说罢,不经意间回头一望,向队伍中的一个伪军使了个眼色。
那伪军会意,连忙装作弯腰系鞋带落于队尾。在窥着部队远去后,他随即悄悄溜下公路,钻入山林草木间,换好百姓服装,匆匆消失在暮色中。
淮阴城内,汽车的轰鸣声在吴大疤拉所率领的伪军离开后不多时,骤然响起,一辆又一辆卡车载着荷枪实弹的日军,轰隆隆驰出淮阴城。
城门下,石原声音沉重地对即将登车的松井说道:“这次作战,军部十分关注。目前,太平洋战场的形势对我很不利,可以说大和民族的命运到了决定性关头。军部急需对华战场的胜利,鼓舞陆海军和全体国民的士气。”
松井点头保证道:“明白了。请将军放心。这一次,我不但要彻底歼灭国民党的五十五师。同时,也要顺便剿灭新四军的六分区。”
听到松井的保证,石原面露不悦地说道:“重点打击五十五师,他是蒋介石嫡系部队。你只要能予以重创,就是大功,足以告慰军部,不要奢望什么彻底歼灭。至于陈大雷的六分区,他是本土作战,善于游击,军装一扒就成了老百姓,你不可能剿灭他。否则,他怎么能猖狂到今天?松井君啊,我劝你忘了死敌陈大雷,专心打击国民党的正规军!”
松井神色一窒,沉默了片刻后大声回答道:“遵命。”
在鬼子周密的部署时,六分区的部队已经有惊无险地穿越了两道封锁线,潜入到一片干河滩之中,听着周围响起的战士们沙沙的脚步声,陈大雷逐渐放慢速度,小心观察起来。
“尖兵班回报,说河道对岸一切正常。”正犹豫间,三营长从后面匆忙赶上来,小声向陈大雷报告道。
陈大雷应了一声,再次沉默下来,在三营长诧异的目光注视下,他忽然卧地,随后迅速的匍匐前进,三营长诧异地望着他,也悄悄匍匐跟随上去。
两人小心地顺着河滩来到一处水洼地,陈大雷停住身形,伏身细看。顿时发现,在湿润的地面有一串靴印,看到脚印,三营长顿时明白过来。
“司令员,你真行!看哪,鬼子刚从这里通过,人还不少呢。”见此情景,三营长佩服地说道。
“立刻召回尖兵班,隐蔽退出河道。我们不去南阳镇了。鬼子有埋伏,我们很可能已经被包围了!”陈大雷没理会对方的话,忽然沉声命令道。
听到陈大雷的话,三营长愕然呆定了一会儿,连忙起身跑了过去。
无月的深夜,让黑暗畅快地笼罩在四周,让人在几米之外就什么都看不清了。
得到命令的三营长在悄然忙碌了好半天之后,才再次摸索着回到陈大雷身边,小声报告道:“部队全部召回来了。司令员,你确信我们被鬼子包围了?”
陈大雷严肃地点了点头,“刚才,我们已经在人家枪口底下了。很可能距鬼子只有几十米,他们肯定听到动静了。”
“那他们为什么不射击?”三营长奇怪的问道。
“跟我们一样,他们也什么都看不见。他们等我们越过河滩,继续暴露,继续进入他们的伏击圈。”陈大雷判断道。
“那怎么办,要不我命令部队马上突围?”三营长连忙焦急地建议道。
“往哪突?从现在情况看,我们的退路肯定被封锁住了。盲目突围会遭至很大牺牲……三营长,你听着,脚下这块土堤根本守不住,我们必须先下手为强,进攻!黑暗对我们有利!那里的一座山冈,拿下它,我们就有了立足之地。先站稳脚跟再说。”陈大雷苦笑了一声,随后果断地命令道。
三营长瞪大眼朝黑暗处张望了好半天,才疑惑地询问道:“没有。司令员,那儿什么山都没有!”
陈大雷自信地说道:“有!相信我,它就在百米之外,你只是天太黑看不见。三营长呵,这里的地形都在我心里,那座山冈名叫厚冈,是周围十几里的制高点。我预先告诉你,别看那冈没一点动静,但上面肯定有日军埋伏,他们就等着我们钻进河滩地送死。不过,冈上的日军绝对不会料到,我们会在漆黑一团时突然进攻他们。”
陈大雷自信的话语为三营长增添了几许自信,连忙保证道:“知道了,司令,我亲自带人突击!”
“现在是黎明前最黑暗的那段时间,我估计再有半小时,天就开始亮了。三营长,你必须在半小时之内拿下它,这对我们生死攸关!不计代价,必须拿下!”黑夜中,陈大雷的眼睛炯炯发亮,在凝视了三营长好一会儿后,他动情地说道。
“司令,你放心,我保证拿下厚冈。”三营长坚毅地点了点头,随后转身朝黑暗中低喝道:“一连长,把一排二排带来,集中全连的机枪,跟我突击。”
三营长带队欲攻时,远处的公路忽然闪过一束束车灯,沉闷的发动机轰鸣声一时间成为黑夜中的主音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