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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浪荡夫君 作者:无以为念(晋江2012-03-08完结)-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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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他没把她带过来的话,他的家人也许真的不会死吧……不过从一开始,这一切就注定了结局……
  突然,他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一把小刀,就要刺向书秀,洛水谣眼疾手快,一脚踢飞了穆少华,穆少华的身体在空中飞滚几圈,掉在地上不再动弹,那小刀竟刺入了他的心胸,血喷薄而出。只见他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
  “他竟然是自己要寻死……”洛水谣叹道。
  书秀静静看着穆少华的身体失去温度,血液凝固在地上化成诡异的图画,蓝天白日,山风萧瑟,又一条生命,死去了……
  愿血的洗涤,能够平息大地的哀伤,生于尘土,归于尘土。
  “为他挖一座坟吧。“ 也许死,才是对他最好的做法,那个红色新房里,羞涩走来,问她名字的男子……
  “这个黑小子的事你不打算告诉那个小郡主吗?”
  书秀瞟了洛水谣一眼,后者心虚地说:“我只是随便问问啦”
  “他毕竟也算对我有恩。”书秀淡淡地说,在那个混乱的战场中,他是真的想要救自己出去并放自己走的吧。有些人死了,有些人还活,而她就是活下来的那些……着况且她不说,羽都又会不知道吗……
  “真是讨厌秀儿你这个性格的嘛~什么都要清清楚楚有恩必报的~非要分那么干净吗……”洛水谣有些黯然,若不知自己死缠着她,恐怕她也不会理会她吧……
  “你不懂。”
  “行行行~”洛水谣看着一脸沉静的徒弟,又是谁真的不明白呢~

  十四

  两个窸窸窣窣的人影躲在房梁上,洛水谣哭丧着脸拉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说:秀儿,为什么我要穿这身衣服呀~”
  书秀看着一身蓝色缭绫男装的洛水谣,可怜巴巴地眨着眼睛,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这家话穿起男装来,还真有那么几分妖孽的味道。书秀忍下笑,板起脸瞪了一眼洛水谣:“你去不去?不然让我去好了……”作势就要跳下房梁。
  “好好好~”急忙拉住徒弟的胳膊,她可不敢了,说不定她这腹黑的小徒弟又想出什么办法来整她呢~洛水谣闭着眼认命地跳下房梁,晃荡在这醉红楼的走廊上,装出一副忧郁美人的样子倚栏相思,不一会儿还真有一个傻乎乎的嫖客女人上钩了走过来,只见洛水谣欲拒还迎,左推右档地躲着这色迷迷的女人的臭嘴唇,不一会儿两人就拉拉扯扯地滚进了旁边的一间空房间。
  不一会儿洛水谣就拿着一套白色女装泪流满面地奔了出来:“哇哇哇秀儿……她摸我……你这个死没良心的……”
  书秀淡定地把衣服换上,拍开洛水谣缠在她身上的爪子:“你是个大女人,让她摸摸算什么。”
  “可是可是~人家还没娶夫呢,人家的清白要留在未来夫君哪儿~”洛水谣眨眨眼睛娇羞道。
  书秀收起全身的鸡皮疙瘩,说:“说吧,你又有什么要求?”
  洛水谣立刻眉开眼笑,抱着书秀的胳膊道:“人家就知道秀儿最好了……秀儿你知道为师最近手头比较紧了……”
  “回头我就让丁冬给你送过去。”
  某人笑得见牙不见眼:“秀儿……”
  “把手放开。”冷淡的声音。
  “不嘛~”某人甜腻腻地撒娇。
  “放开。”
  “啊!秀儿!~”
  ……
  继续房梁~
  “你确定他就在里面?”
  “如果秀儿你的小情人是那个红色衣服眼睛尖尖的小美人,就是这儿没错了。”
  书秀就要进去,洛水谣拉住了她的手臂说:“你真的要这样去见她,为什么不直接找他?他可一直在派人找你。”
  书秀略一迟疑“是。”然后就走进去。
  迎面而来的场景却深深刺痛了书秀的眼睛——
  红衣的男子慵懒地躺在身后紫衣美貌女子的怀中,眼里仿佛含着落寞,身后的女子体贴地递来一杯杯酒,他就着女子的手喝下酒液,眼里有醉意,也有迷乱。玉手轻勾在女子的脖颈上,不知女子在他的耳边说了什么,红唇勾出一丝轻笑。
  “羽儿……你好美……”
  “刘小姐……”
  又是一阵你侬我侬,花儿轻笑,臻首低垂……红纱幔帐,风月正好……
  书秀觉得一阵阴冷从后背袭了上来,手脚沉重仿佛挪不动步子,心中仿佛有什么破碎了……原来,自己并不是不可替代,没有自己的时候,他也可以过得很好。
  轻笑,他对自己做过的事,对别人也会做吧……自己,只是千万人之一呢……握紧手中的香囊,这一刻,仿佛有什么东西变了……
  也许一日的迷乱,只是他惯用的手段罢了……他想要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就拿去吧……
  “师傅,我们走吧。”书秀淡淡说。
  洛水谣听着书秀比平时更平静的话语,不由得道:“秀儿……”
  “是谁!”听到响动的羽都突然喝道,然后惊讶地看见了一片白色的衣角,书秀缓缓出现在他面前。羽都霍地一下站起来:“书秀!”
  面前的少女仍是温柔似水的面目,但那淡淡的眼里仿佛有了些不同……
  “你没死?太好了……你怎么回来了……”羽都的眼里满是惊讶、狂喜、伤痛和很多不明的情绪。
  书秀淡淡道:“说来话长。是洛公子救了我。”羽都看着蓦然出现在房内的蓝衣男子(洛水谣还穿着男装……),他是谁……为什么会陪在书秀的身边?
  “美人你好呀~我是洛水谣~”洛水谣笑眯了一双大眼,好漂亮的美人哦~
  “想必这位就是樊大人了。”被忽略了许久的刘光媛终于开口了,“听闻樊大人在剿匪行动中失踪了,果然樊大人吉人天相,安然归还。”
  “你是……”
  “哦在下疏忽了,樊大人,在下刘光媛,见过樊大人。”刘光媛?莫非是泸州首富刘家?刘光媛嘴上说的客气,眼神却是相当傲气地看着书秀。她一身富贵的紫色锦衣,头戴紫金冠,眉眼俊俏,眼间隐见轻蔑,也端的是一身风流。
  “刘小姐好。”
  “听说樊大人在剿灭乌龙山匪团中可是立了头功,身先士卒,没想到却被奸人所害,掉下山崖……如今樊大人平安归来,可愿同刘某说说那山寨里的事,姐妹们可是好奇得紧~”刘光媛状似无意地问道,眼里却闪过一丝试探。
  果然……书秀不由得又想起了那个因她而死的男子……垂下眼睛,说:“书秀愿意告知刘小姐一切……只是今天书秀刚回来,还要回县衙去告知同僚一切,还请刘小姐见谅,书秀先行一步。”
  书秀平静地走出醉红楼,回头望望,好一座醉里千红之楼,无数美貌男子,娇柔艳丽,花天酒地,纸醉金迷,吹拉弹唱,一片太平风丽。无论这儿的土地多么凶险,总有这样的销金风流之地。书秀拢了拢衣服,突然觉得有点冷,也许是刚从城外山上下来,那凌冽的山风仿佛孩子自己的脸上刮着……
  “秀儿,等等我!”洛水谣从后面追上来。
  “去县衙吧。”
  洛水谣发现徒弟的声音平静得过分,忙握住了她的手,却发现她的手一片冰凉,湿漉漉的,才发现,指甲已经掐进了肉里……血流了满手……
  “秀儿……”洛水谣的眼里满是心疼,这样一个孩子,别看对谁都温温柔柔的,其实心思隐藏着最深,受了伤也是最深的,“秀儿,你哭一会也好罢……”
  这样的时候,还可以笑得出来……只是这淡淡的笑下面,都是心如刀绞罢……
  到了县衙,见到古板,少不了又一番大大惊讶,古板差点就以为鬼魂回来了,然后就抱着书秀痛哭了一番。
  “樊大人啊……自从你那天被那贼子擒去……我就担心死你啦……听说你又掉下了山崖,我正想你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啊……”古板跟老菊花一样的脸上涕泗纵横,抱着书秀就不肯撒手。
  “额……古大人,你看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樊大人呐……呜呜……还好你回来啦……”
  “好吧,古大人,你先放开我吧。”
  “咦你就是古板~还真是人如其名啊!”洛水谣从书秀背后闪出,好玩地戳着古板的后背。
  “嗯……啊啊啊你是谁!”看着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蓝衣“男子”,眨着狐狸般的大眼看着她,古板的老心肝吓得一跳一跳的,“这位公子你要干嘛……”这个不知哪冒出来的公子为什么靠在她身上啊!
  “嗯我?”洛水谣指着自己的鼻子,又扭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狡黠一笑:“古大人啊~奴家名叫洛水谣~”
  古板看着这名奇怪男子毫不羞涩反而靠在她身上蹭了蹭,那那柔软的胸部……分明,分明……古板想晕过去……

  十五

  古板真是尽职尽责,已经接近深夜,还在县衙里研究案情。书秀跟着古板,也了解了一下泸州城里面的情况。之前被灭掉的那个乌龙寨,只是泸州最大的匪团之一,还有另一个盘踞在青蛇山上的青蛇寨。虽然土匪被灭,但库银的下落还不得而知,杀害柳刺史的的凶手还没有找到。
  古板喝了一口茶,幽幽说道:“泸州这潭水,可是深着呢。不瞒你说,在这泸州城里,遍地都有眼睛在看着你,我也是伸不开手脚啊,做不了什么,倒只是在这儿看看卷宗罢了。樊大人你回来了,我倒是安心许多啊。”
  “现今泸州知州周润如,来这已经四年了,一直相安无事,我看她宅府华丽,手段油滑,怕也是和泸州这潭水脱不了关系啊~但她心思虽多,胆子却不大,看起来不像是个主谋的人啊。”
  “刺史一职,倒是空缺很久了,自从柳刺史遇害后……话说这柳茗春,但年也是我的同窗啊,她性子倔强,一别多年未见,倒是现今诀别了……”古板淡淡说道,话里竟是淡淡的沧桑和哀愁。
  “这泸州城里,有三大世家,首富刘家,拥有众多商铺,而且拥有泸州最大铁矿。其他两家王家赵家,王家主营酒楼,赵家经营绸缎,而这两家,也多多少少有些铁矿。”
  “这铁矿不是官家的吗,怎么由私家来经营?”书秀问道。
  “樊大人有所不知,这泸州的铁矿,是由高祖开国时特许的,分由这三家经营泸州的铁矿。”
  “这库银……樊大人?樊大人你怎么?”古板看着书秀摇摇晃晃的,脸色苍白,担心地问道。
  “没事……”
  “倒是我疏忽了,樊大人刚回来,身体疲惫,倒是我老妇过于激动,耽误樊大人休息了。”
  从山上一路奔下来,前几日在山上山洞里也一直是担惊受怕,没吃什么东西,又经历情绪大起大落,此刻脑筋发疼,眼前发黑,险些欲晕倒了。
  看看窗外,漆黑一片,只有几颗浅蓝的寒星,夜已经很深了。古板说:“樊大人若是不嫌弃,县衙为在下安排有一个小院,樊大人可以到哪儿休息。“
  “谢谢古大人了。”
  已经接近五更了,泸州城里刚刚下了一场小雨,青石板湿漉漉的,古板执了一盏红灯笼走在夜路上,漆黑的路上一片暗红,书秀走到小院前,看见丁冬只穿了单衣激动地站在门前。
  “小姐,你回来了……”丁冬抱住自家小姐,泣不成声。
  “丁冬,大女人哭什么……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书秀安慰地拍着丁冬的背。
  “好好……”
  书秀到里间的床上躺下,丁冬还死攥着她的衣服不肯放开,好说歹说才在外间的小榻上躺下了。
  书秀做了一个梦,梦里火红一片,又漆黑一片,仿佛一盏红灯笼,照在漆黑的小巷上。一会她看见羽都执着她的手说“你的手受伤了。”,一会又看见女皇在大殿上说:“泸州一案……谁愿前往……”,一会又是那个少年说:“你你,叫什么名字?”和他垂死前的眼睛……最后,只剩下一片红,和一片黑……
  书秀醒过来时,看见羽都坐在她的榻前,执着她的手。看见她醒来,激动地把头埋进她的胸口,过一会儿,书秀只觉得胸口一片湿润。
  叹了口气,看见外面漆黑的天际,只是过了一个时辰吧……“羽都,你起来吧。”
  “不不,我不要起来……你回来了……你没死……”
  “我没死。”
  羽都仰起脸,滚滚泪珠滚落眼眶:“我看见他抱着你跳下去时,我的心都碎了……”
  “我在醉红楼里看见你的时候,我还以为我在做梦……让我摸摸你,这不是梦吧……”
  书秀坐起来,轻轻推开羽都,说:“夜深了,郡主请回吧。”
  羽都脸色凝固,仿佛难以置信地问道:“秀儿,你这是怎么了……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和那刘光媛不过是逢场作戏……你要相信我……”
  书秀突然觉得胸口一阵闷痛,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咳嗽,她觉得一阵深深的无力感,想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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