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历史的b面-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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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则天武后来说,不仅对阻碍自己弄权的大臣,她要设法除掉;为了弄权,就是亲生儿子她也从不心慈手软。高宗在位时,武则天已经是大权在握。但高宗因身体不好,准备把帝位禅让给太子李弘。李弘虽然是武后的儿子,但和武后从不亲近。武则天看到,一旦李弘继位,就有可能把她这个太后晾在一边,所以她要挽回局面。上元二年四月,高宗和武后召见李弘,要太子陪父母在合璧宫绮云殿用膳。膳后,李弘突然全身痉挛而死。这凶手虽然很难断定到底是谁,但据较为可靠的推测,能干出这事的怕非武后莫属。李弘之后,次子李贤,三子李哲先后被立为太子,也都因有碍武后的擅权而先后被废。直到武后登上帝位,改唐为周,她对男权的以牙还牙式报复才稍稍缓解下来。
无独有偶,武则天后继有人,那就是在历史教科书上和民间口头传说中都与武则天并驾齐驱、名声同样响亮的清末的慈禧老佛爷。慈禧是咸丰帝的皇后,早在咸丰在世时,慈禧就常常恃宠干政。咸丰死前已经预见到自己身后慈禧对大清朝政的威胁,于是留下遗嘱,让载恒、端华、肃顺等八大臣顾命辅佐朝政。慈禧心里也明白,八大臣的存在正是自己干政的最大障碍。于是,慈禧趁宫中上下正忙于为咸丰治丧的机会,突然发动袭击,将顾命八大臣一网打尽。这是她对待朝臣的作为。对儿子她也采取绝对限制自由的办法对待之。咸丰死时,同治年龄很小,慈禧垂帘自不会有什么问题。到同治18岁的时候,慈禧极不情愿地归政于同治。但此时慈禧党羽遍朝野,同治做皇帝只是个摆设,不经慈禧太后同意,同治几乎做不成任何事情。她不仅肆意干涉儿子的政事处理,而且连儿子的私生活也管得全无自由。这样的皇帝做得实在没什么意思,这使同治感到极为苦恼。同治失去了做正经事的自由,只好向自暴自弃的路上发展。于是,同治先是情绪低沉,以后则不断到宫廷外面去逛妓院。最后,可怜的同治身染性病,于无可奈何之中一命呜呼了。同治死后,慈禧又为清王朝安排了另一个王位继承人光绪帝,赶上西方列强纷纷觊觎中国,光绪企图接受改良派主张在中国实行改良,这又违背了慈禧太后的意志,以致最后被慈禧太后囚禁折磨而死。慈禧太后这种对权力的严密控制和严酷防范,以及由此造成的一系列政治恶果,从某种意义上说至今还成为我们民族的精神负担。
则天武后和慈禧太后这种发展到极端的女性扩张主义作为,这种对男权统治的以牙还牙式的报复性独裁统治,是既有政治统治术的分析意义,也同时具有某种心理疾患病症的分析价值的。史有明文记载,说武则天曾公开宣称她要像男人皇帝无限制地蓄养妃妾一样而有限制地招纳男宠;人们也传说慈禧太后发誓要把古老的龙在上凤在下的传统习惯彻底颠倒过来。这两个铁女人在此一方面的不约而同的相似理想,实在是很耐人寻味的。几千年来的男权统治给另半边天的妇女带来了深重的灾难,而武则天、叶赫那拉氏慈禧以牙还牙的完全颠倒过去,也形成一种偏执的思路。偏执的思路造成了偏执的政治,它给中国历史带来的灾难也是有目共睹的,这是中国古代女性干政的又一劫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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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 妃
后妃干政的劫数:3。利用性别资源
现代公关心理学认为,在一个男性占绝大多数的空间范围内,女性在公共关系的协调处理方面具有明显的性别优势。性别优势来自于性别资源。因此,在中国古代的宫廷政治、宫廷斗争中,身为女性的后妃们也常常利用这份使不尽用不完的资源,服务男性,也打倒男性,从而最终达到自己的政治目的。
春秋时期晋献公王后骊姬,为了废黜非己出的太子申生,而改立自己的儿子奚齐,便采取了这种利用性别优势以委恶的做法。由于申生和自己年龄相差不多,骊姬就在晋献公面前诬告申生对她不恭,几次调戏污辱她。献公对此半信半疑。骊姬见此便设了个圈套,一次她自己先邀申生同游花园,而让献公从远处观看。骊姬事先在头上涂抹上不少蜂蜜,等她进入花园时,蜜蜂便纷纷落到她的头上。骊姬假装惊恐万状。申生见此情景,不知是计,赶忙挥舞长袖为骊姬驱赶,骊姬趁机倒入申生怀中。晋献公从远处看到这番景象,便认定申生必是在调戏庶母,心里非常生气。此后不久,骊姬又偷偷在申生献给晋献公的祭肉中下毒,然后诬陷申生企图弑父夺位。结果,献公信以为真,废申生太子位,而改立奚齐。申生被迫自杀。
晋惠帝的皇后贾南风也照此办理,陷害了太子司马NE22D。司马
NE22D是惠帝妃谢氏所生,他性格正直,对贾南风在宫中的专横跋扈十分不满。贾南风对此必欲除之而后快。元康九年十二月,贾南风诈称惠帝有病,急召司马NE22D入宫。司马
NE22D来后,贾后不让司马NE22D先见惠帝,只说为表彰太子的孝心,惠帝赐给太子一坛美酒。贾南风使尽浑身风骚,又推又就,引诱太子当场把酒喝完。太子喝得酩酊大醉,这时贾后又诈称惠帝有令,要太子抄写一份文件。这份文件是以太子的口气写成,内容是祈求神明保佑自己发动政变,废黜帝后成功。司马NE22D大醉之下无法细辨文义,一一照抄下
来。贾后据此告发太子谋反,太子被废,并被毒死狱中。
骊姬和贾后深知自己的性别优势,同时对对方的性别弱点也了如指掌。所以她们对皇帝施以枕头风,以便使其成为工具,被自己利用。而对打击对象,则利用人们对性别和异性交往的普遍敏感,滋生事端以置人于死地。后妃利用性别资源、占据性别优势对男性统治实施得心应手的打击,这种报复方式因其非意志、非理性,常常使社稷朝廷付出惨重的代价。骊姬的暂时得意,却引起晋国的长期动乱。贾后的阴谋得逞,也导致了司马伦的起兵,晋国遂起八王之乱。这是中国古代女人干政的又一劫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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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 妃
后妃干政的劫数:4.筑造感情墙
后妃们对年轻的打击对象一般利用性别优势,而对年长者则常筑感情墙。利用性别资源委恶于人,不免置人于死地;构筑感情墙制造情感隔阂,也常使人陷于无告。
南宋光宗皇后李凤娘深得筑造感情墙的真传。绍熙元年,光宗即位不久,身为正宫皇后的李凤娘为巩固自己的地位,就提议立自己的儿子赵扩为太子。没想到这个提议遭到了太上皇赵NB07E
的反对,这使李皇后大为恼火。她把这件事深深记在心里,于是一有合适的机会她便在光宗面前恶语中伤太上皇,说赵NB07E反对立赵扩为太子是不怀好意,是故意不给光宗面子。为此她还常常撒娇卖嗲,又哭又闹。这不断线的连续进攻还真起作用,久而久之,光宗越想李皇后的话越有道理,而与父亲之间的矛盾和误解也日渐加深。就这样,随着李皇后攻心工作的深入,光宗和太上皇之间的感情墙越筑越高,父子俩虽然近在咫尺,光宗却懒得去见父亲一面。太上皇赵NB07E那边对朝政大
事的处理再也得不到一点消息,再也无法提一点建议。而李皇后却趁机大捞好处,她不仅替光宗批阅奏章,起草诏令,而且还大封娘家人,她乘回娘家省亲的机会,一次竟封授李家及幕僚为官者达一百余人。连李家宗庙的富丽堂皇程度,从规模建制到卫庙兵士人数都超过了太庙。
后妃在皇帝和有可能左右皇帝行为的上一代人之间构筑感情墙,以隔断两者之间的联系,目的无非是弄权。对此,有的后妃是以较为文明和非武力的方式以达到此一目的,而有的则更公然、更明目张胆地采取动武的方式。比如晋惠帝皇后贾南风吧,愚昧呆痴的惠帝执政以后,贾南风发现,晋朝宫廷中真正能左右惠帝、甚至代惠帝发号施令的却是惠帝的非亲生外祖父杨骏。杨骏把持朝政,朝中必然有一些大臣对此不满。利用这一点,贾南风就在惠帝面前吹风,竭力说杨骏的坏话,并胁迫惠帝下密诏免去杨骏在朝中的一切职权。杨骏的行权,其实是受晋武帝之托,来帮助惠帝这个不争气的主子的。但是这确实妨碍了贾南风对惠帝的独家控制,所以贾南风要先发制人,要把惠帝和杨骏之间的感情墙筑造起来。自从杨骏被免职之后,惠帝和杨骏之间再也没什么联系了。在免职杨骏的同时,贾后又暗派惠帝的弟弟司马玮入朝废除杨太后,另派司马繇带兵前往捉拿杨骏。杨太后得到消息,自己居于深宫无法与父亲联系,便在一块丝绢上写上“救太傅者有赏”射出城外。不料这块丝绢又落入贾南风手中,贾南风因此宣称太后与杨骏合谋作乱,要晋惠帝废太后为庶人,将杨骏夷灭三族,杨太后最后绝食而亡。贾南风最初是要隔断惠帝与杨骏之间的联系,而结果是杨骏不仅被合法地处死,而且连杨太后这个顶头上司也被搬开,对于贾南风来说,这个结果是使她出乎意料地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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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 官
邀宠的诀窍:1。投其所好
中国古代的宦官绝对是一个特殊的群体,他们生为男人,但又不能做纯粹的男人;他们原本是奔走宫廷之中,替皇家洒扫屋宇、看门护院的奴仆,算不得什么政治势力,但却又握有一般官僚不具有的权力。比起一般奴仆来,不用说他们更多一重被阉割的痛苦与不幸,然而正是因为他们拥有了这份痛苦与不幸,才有了在帝王之家、在前朝后宫之间游走穿梭的权力,也因此才有了不同于寻常奴仆的特殊的地位。这群特殊的人,占有一种特殊的地位,对于他们来说,如何忖度皇上的心理,如何赢得皇帝的青睐和信任,并进而凭借皇上的威势而享受荣华富贵,为所欲为,也便成了每一个宦官朝思暮想、梦寐以求的理想。为了实现这个理想,满足这个愿望,宦官们绞尽脑汁以探讨操纵皇帝、驾驭皇帝的方式和方法,这就于千朝百代之中总结出了许多行之有效、立竿见影的谋略和权术。就是靠着这些谋略和权术,他们不仅操纵皇帝,干预朝政,而且由卑贱下作的被侮辱与被损害者,一跃而成为中国古代政治舞台上一股不可忽视的政治力量,产生了巨大而广泛的政治影响。这是连皇帝老子甚至宦官本人也始料不及的。
一般说来,宦官们的基本职责范围是在前朝后宫之间传递消息、服侍皇帝和后妃的日常生活。他们是皇帝后妃的后勤人员,整天和皇帝后妃打交道。这样,如何凭借这服侍至尊至上的便利来亲近他们,并赢得帝王后妃们的欢心,是宦官们入宫之后第一个要考虑的问题。要想讨皇帝后妃们欢心,必须顺着皇帝后妃的性子,这样投其所好就成了宦官们打动皇帝后妃的第一个办法。他们细心地观察皇帝后妃的所作所为,掌握其喜怒哀乐的规律,明了对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然后抓住对方的特点和弱点,尽力投合其意,或讨好谄媚,或卑躬屈膝,更有甚者以自我作践的方式,使皇帝在轻飘飘、软绵绵的幸福欢乐之中忘情和陶醉,从而把朝政大事抛诸脑后。宦官为皇帝开了心、找了乐,皇帝自然越发信任之、抬举之;而皇帝开心之余把朝政大事放在一边,又为宦官大行其道、为所欲为留下了空间。宦官们的此种举动,历朝历代都不少见,比如唐代大宦官仇士良就是相当出色的一个。
仇士良在做东宫太子李纯的侍从时,就百般投合李纯的心思,因此很得李纯的赏识。也正因为如此,李纯继位做了宪宗皇帝,仇士良也顺理成章,随迁入宫,当上了皇宫内给事。仇士良处处往宪宗心眼里做事,宪宗皇帝对仇士良的宠爱也就与日俱增。宪宗对仇士良宠爱到什么程度,举一个例子便可说明问题。有一次,仇士良外出来到陕西华阳的敷水驿,这天正好监察御史元稹也来到这里。晚上,先期到达的元稹已经住进了敷水驿最好的客房,仇士良来后一定要元稹让出,自己住进这套客房。监察御史是朝廷命官,而且就官阶而言也仅次于宰相,人家又是先到,住进最好的客房按说是理所当然的,但仇士良一定要把元稹赶出来。说话间两不相让,仇士良仗着皇帝的威风竟对监察御史元稹大打出手。官司闹到宪宗皇帝那里,宪宗不但没有处置仇士良,反倒找了个借口把元稹贬为江陵士曹了。这件事当时曾在朝中引起轩然大波,但由于宪宗偏袒仇士良,朝臣的抗议也就没见有什么结果。宪宗死后,唐穆宗继位,这个皇帝仅登基4年就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