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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

妻为夫纲+番外 作者:萌吧啦(晋江金牌推荐vip2014-12-25完结)-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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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芳菲心下紧张,见人陆陆续续地出去了,就连柔敷、稼兰几个丫鬟也躲了出去,为难地问甘从汝:“五郎不出去酬谢宾客吗?”
  “过去了,少不得又要饮酒,还是不去了。”甘从汝左手紧紧地握住右手手腕,烛光下,那只手腕在微微地发抖,“接亲原就迟了些,只喝了交杯酒,咱们安置了吧。”望见夏芳菲羞涩腼腆,仿若水上盈盈芙蕖,心中一动,当下起身拿起桌上酒壶,斟了两杯酒,拿到床边,将一杯递给夏芳菲。
  夏芳菲心跳如雷,虽还有一罐海盐,但甘从汝是清醒的,他傻了才会去吃那苦涩的盐巴,望见甘从汝举起手臂,她只得偏过头,将手臂饶了过去,酒杯凑到唇前,冷不丁地瞧见甘从汝那“情意绵绵”的眼神,当下吓得咳嗽两声。
  “原来芳菲不胜酒力。”甘从汝一杯下肚,右手的抖动止住了些。
  “要不,再喝两杯?”夏芳菲见甘从汝一直看右手,当即怂恿道。
  “不了,安置了吧。”甘从汝抬手去接夏芳菲高高束在胸前的衣袋。
  夏芳菲忙转过身去,脸上一片赤红,语无伦次道:“五郎,你要做什么?”
  “洞房花烛。”甘从汝看她娇滴滴的,当下又拿着手去挑她下巴,望见她双眸睫毛颤动,下颌紧张地绷住,心下越发欢喜。
  夏芳菲却因甘从汝这举动想起了曲江江畔,全身绷紧。
  “你……怎么哭了?”甘从汝诧异地望见夏芳菲娇嫩脸庞上落下两行清泪。
  “……母亲没教怎么洞房。”夏芳菲哽咽道。
  甘从汝失笑道:“放心,五郎会。”
  “五郎为什么会?”夏芳菲也没料到自己竟然哭了,既然哭了,又不能跟甘从汝撕破脸,只能装傻地继续说些傻话,虽说早晚都有砍头的那一天,能迟一会就是一会。
  “……我洞过房,不,虽不是洞房,但……我们这等男子,年纪大了,身边难免有几个人。但芳菲不必在意,那些个又不是正头夫妻,不过是没成亲,打发日子用的,且已经打发出去了,芳菲放心,日后,就只有你与我夫妇二人相依为命了。”甘从汝因心觉夏芳菲年少不懂人事,骆氏失职又没教导,吞吞吐吐,斟酌着如何措辞将他与昔日姬妾的事向夏芳菲说明。
  贱、人!夏芳菲极力睁大自己那双不忍尘埃的眸子,以令甘从汝明白她的“纯真烂漫”,心道这贱、人虽如今将人打发走了,可狗改不了吃、屎,看他对以往姬妾的态度,甚至对她这般萍水相逢女子不以为然的姿态,可知自己将来的下场,必然惨不可言。
  “我教你?”甘从汝心下甚喜,心道新婚夜教导不通人事的小娘子如何洞房,也是趣事一桩。
  “……好,五郎可见过我送来的单子?”夏芳菲试探道。
  “不曾见到,但芳菲的心意五郎领了。”甘从汝想当然地把单子想成了嫁妆单子,因夏刺史说过嫁妆在半路上,直接送到岭南,便不多问。
  夏芳菲警惕地望着甘从汝,心道这人果然高深莫测,竟然试探不出他的真实心思,先由着甘从汝替她脱去外头衣裳,待只剩下里衣,不肯再脱,将床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拾起来后,看甘从汝倜傥地斜躺在床上,便盖着被子,笔直地躺在床里头。
  甘从汝觉得夏芳菲不够千娇百媚,但女儿家的羞涩展现的淋漓尽致,当下也钻到被子中,拿着手去扯夏芳菲的衣带,却见夏芳菲忽地反客为主牢牢地扒在他身上。
  夏芳菲紧紧闭着眼睛搂住甘从汝的脖子,陌生的雄性气息令她有些方寸大乱,“咱们……说说话吧。”
  原来是一直都想跟我说说话。甘从汝点了点头,拉扯被子,很是大度地决心满足夏芳菲这一愿望。
  “……这样的腱子肉,我能有吗?”夏芳菲拿着手摩挲甘从汝的臂膀,心叹原当这厮是小白脸,不想这肉这样结实。
  “你能有?”甘从汝不解夏芳菲的意思。
  “……昔日,因为力气小了些,受了大委屈,险些就死掉了。”夏芳菲眨巴着眼睛,心道她都说到这份上了,贱、人若是还不露出一丝惭愧,那他就枉为人了。
  甘从汝并不知夏芳菲想叫他为昔日作为惭愧自责,立时义愤填膺道:“是哪个人敢叫你受委屈?我如今便将那人提来给你磕头认错。”说着,就掀了被子,要向外去。
  “……不,这个仇,我必要亲自来报。”
  “若是如此,去了岭南,我教你射箭。说来,山高皇帝远,去了岭南,那边民风朴素,你我定然会在那边乐不思蜀。”甘从汝重新躺下,提了夏芳菲一把,叫她依旧窝在他怀中。
  谁叫你憧憬以后日子的?夏芳菲恨不得一口咬断唇边甘从汝的喉咙,只是,听着甘从汝憧憬未来也不错,至少他不会想到洞房那事上。可未来再无限美好,人总会回到现实,察觉到腰上一只手如烙铁一般慢慢地蠕动,心如擂鼓下,夏芳菲决心跟甘从汝把一切都挑明白,当下从甘从汝身边离开,嘴唇一动,就默诵道:“凡为女子,先学立身,立身之法,惟务清贞,清则身洁,贞则身荣。行莫回头,语莫掀唇,坐莫动膝,立莫摇裙,喜莫大笑,怒莫高声……”
  她想,自己都做到这份上了,甘从汝总会开口跟她说一说曲江上的事,如此,她可揭开他是败类的真面目,他也可不必在她跟前做戏,为求活命,以后甭管他做什么,她只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了——前提,就是自己没先下手为强,把他给弄死。
  女戒一出,正要逗弄小娇妻的甘从汝果然回忆起了初初在曲江上见面时的情景,枕着手臂,嘴唇略动了动,立时翻身出去。
  夏芳菲紧紧握着被子睁开眼,心道那贱、人终于装不下去了,不知他回来后,要用什么手段对付她,她且先将防身的东西藏在身边。想着,立时起身,拿了梳妆匣子里的尖长簪子藏在枕头下,为防甘从汝忽然回来,又原封不动地躺回床上。
  新房外,守着的杨念之、张信之看甘从汝只穿着里衣出来了,赶紧迎上去。
  “五郎,怎么出来了?”杨念之赶紧问。
  “……她在背女戒,她可是……因曲江上的事……”记恨他?甘从汝心中略有些酸涩,坐在台阶上,疑惑道莫非早先种种,都是自己一厢情愿?可为何她先情不自禁地对自己投怀送抱,随后又疏远冷漠地去背女戒的?
  一丝悔意涌上心头,因这悔意,甘从汝有些不敢回房去。
  “一准是了!肯定是了!”张信之赶紧跟杨念之互递眼色。
  甘从汝的心落到谷底。
  “七娘一准是在曲江上被五郎训斥了,她才矫枉过正,怕在新婚夜一时情难自禁,叫五郎看轻了。”杨念之道。
  张信之道:“正是如此,不然还能是怎样?想来,七娘定然情不自禁地失态了吧?”
  甘从汝点了点头。
  “想来七娘对着五郎,每每欲言又止吧?”杨念之问。
  甘从汝又点了点头。
  “这些,若不是对五郎爱之深,如何会这样?有道是夫唱妇随,五郎若是女儿家,得知夫君喜欢石榴裙,还不得日日穿着石榴红裙?”
  “这就是女为悦己者容,差别只在于,七娘知道五郎喜欢规矩的女子,才在德行上紧跟着五郎的脚步。哎,可怜七娘是个女儿家,寻常人家的翁媪,看见小夫妻两个感情甚好,拿着小娘子魅惑得小郎君不务正业、不思进取休妻,虽不在七出之条,可小娘子的娘家人也没话可说。七娘定是一怕五郎为她耽误了公事,二怕五郎嫌弃她太过不自重呢。”
  “是呢,七娘此时心内定然十分煎熬。”
  甘从汝的那一丝悔意叫舌灿莲花的杨念之、张信之给说没了,“那我此时该……”
  “五郎也别说破,免得七娘不自在。只慢慢地,叫七娘在潜移默化下,知道五郎是个不仅重规矩,而且通情达理的人。”张信之道。
  杨念之连连点头,细声细气道:“女人心海底针,心思细密着呢,虽是洞房花烛夜,但人家已经将白头偕老的事都想到了,既然想得长远,心思就重一些。五郎粗枝大叶,要多担待一些。”
  甘从汝眼中的狐疑消散,杨念之、张信之自幼净身,言谈举止,比女儿家还柔媚,这样的人,该比他更懂得女子的心思。当下从台阶上站起身来,推开门,进去了,一言不发地揭开被子躺下,在被子下去摸索夏芳菲的手。
  夏芳菲等着听甘从汝是要威胁她还是要哄骗她,等了半日,不见动静,后背上不由地出了一层冷汗。
  “……你……”
  “咱们说一说老了后该如何吧。”甘从汝心叹夏芳菲聪明不到点子上,偏偏在床笫一事上迂腐了。
  夏芳菲一噎,心道甘从汝怎想到那事上去了?疑心那狗是在暗中警告她,当下也不敢再暗示曲江上的事。
  新房外,杨念之、张信之等了等,不见甘从汝再从新房里出来,面上双双浮现出奸诈的笑容。
  “哼,七娘子,除非被捉奸在床,不然,甭管你做什么,我们两个为了五郎的大好姻缘,都能给你圆回来!”张信之胸有成竹地道。
  作者有话要说:就是这两货祸害的,让小七、小五不能交心
  我一定是后娘,一直在致力于抹黑男女主


☆、第45章 心中欢喜

  一夜说的嘴皮子翘了起来;甘从汝一早起床时;只觉得神清气爽;对正梳妆的夏芳菲道:“到底是正经夫妻,生死都是一体的;比旁的那些强多了。若换了人;谁耐烦跟她们说一夜?”
  夏芳菲正在唇上点着胭脂的手一顿;她就讨厌那贱、人这一点;明明言谈举止都透露着高人一等的架势;偏偏又无辜地不喜欢旁人将他跟萧太后扯在一处。
  “芳菲;我来给你画眉。”甘从汝跨步到了夏芳菲跟前;拿着眉笔就要替她描眉。
  “……那些人,都是怎么处置的?”夏芳菲问。
  “给了钱就打发走了。”甘从汝一手捏着夏芳菲的下巴;一手向她眉上淡淡扫去,瞥见夏芳菲微微翘起的下唇就如花瓣般饱满,头略向前探去,正待要吻去,就听夏芳菲开口了。
  “都是些柔弱女子,相貌好,又有银钱,若被人算计了去,那可怎么办?”夏芳菲道,因被握住下巴,不自在地觉得脸颊发痒。
  甘从汝原当她在微露醋意,此时见她又同情起那些女子,就道:“自有她们家人在呢。”
  “……可到底不同,倘若昔日没进过你府上,如今她们早顺顺当当地嫁了人,生儿育女,不像如今这样,被人挑来挑去。”夏芳菲灼灼地看着甘从汝,心道她说的那么明白了,还不惭愧一下?
  “说来,昔日我也曾跟表姐说过,不必接了那么些人进府里。说话时鸡同鸭讲、对牛弹琴,又有什么意思?”
  不要全推给萧玉娘!夏芳菲深吸了一口气,被甘从汝聒噪的彻夜未眠,不免有些心浮气躁道:“那也是五郎先招惹的人,玉侧妃才将人接进门的吧?”
  甘从汝握着眉笔,半响道:“酒后误事,七娘放心,昨晚上的交杯酒,就是从汝此生最后一杯酒。”
  又推到酒后乱性上!夏芳菲两只手交握住,面上带着浅笑,不敢再说话,因看甘从汝脸色不好,嗫嚅道:“那日在慕青县主府上,瞧见一群从老到少的女子震魇五郎,我、心疼。”
  最后两个字,几乎是攥着心脏说出来的,夏芳菲说完了,胃里不住地泛酸。
  “果然吗?”甘从汝一手支在梳妆台上,一手捂着嘴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原来七娘在惦记这事,七娘以为那些女子都是我招惹过的?七娘若细细去问,就知道,有户人家的老爷办了亏心事,自己理亏,听邻居喊了一句敏郡王打上门了,就吓得一命呜呼。他们家人丢了顶梁柱,就将我恨上了。”甘从汝笑道,看夏芳菲呆住,又道:“还有今年春韶荣那狗贼的一群外甥们,个个家里妻妾成群,这群女人也恨着我呢。七娘千万别跟那些女子一般见识,若你心疼了,我也,心疼。”
  胃里泛酸。
  夏芳菲睁大眼睛,反复回忆甘从汝说那句“妻妾成群”的时候,颇有嗤之以鼻,心道,莫非这人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七娘,五郎原本并未娶妻,有些个也无妨,如今娶妻了,自然不会再跟早先一样。”不知何时进来的张信之在夏芳菲耳边道,又催促夏芳菲道:“五郎喜欢贤良淑德的女子,七娘快些给五郎整理衣衫。”
  夏芳菲被张信之连连催促几次,又看已经站起来的甘从汝果然敞开衣襟,一副若她不给整理,就这么衣衫不整出门的架势。
  夏芳菲低着头,决心只要不洞房,且由着他一些——说来,她心里藏着一丝改嫁的念头,不然,她也不会想到要留着清白身——仔细地替甘从汝整理好衣裳,略一扭头,看见杨念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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