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则天私秘生活全记录-第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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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大和尚两眼似睁不睁,醉意未醒的样子,武则天指着桌上的残羹剩酒,嗔怪地说:“当了和尚还喝酒吃肉,亏你还是个号称国师的高僧呢。”
“皇上要能颁旨让天下人都不杀生吃肉,我立马戒了。”薛怀义说。
武则天问薛怀义:“你最近又读了什么经书,学了一些什么道啊?”
没等薛怀义答话,云宣就在一旁说:“薛师虽没参研多少经书,但薛师最近又结交了几个有影响的高僧大德民间异人,薛师和他们一块谈经论道,甚为相得。”
武则天一副满有兴趣的样子,问:“都是些什么人呀,朕也想结识结识。”
云宣掰着指头数道:“有神都麟趾寺的人称净光如来的河内老尼,有万安山的韦什方韦道人,还有一个老胡人。三人皆是得道的神仙异人,中午薛师还和他们一齐吃饭呢。”
“人在哪儿,快召来见朕。”武则天一向喜欢结识些民间异人。
“在后院歇着呢,贫僧这就召他们见驾。”云宣说着,一路倒退着出去了。
“你似乎不大喜欢朕了。”武则天望着薛和尚,幽幽地说道。
薛怀义一听,忙凑过去,边为武则天捶背边说:“我最近正在和几个道友一起探讨长寿之道,准备献给皇上,因为讲究心静,所以不大常往皇宫去。”
“你为朕研究长寿之道?”武则天听了,大为高兴,挥挥手,让上官婉儿等随从退了出来。而后示意薛和尚把自己抱到禅床上。怀义一见,知道又是推脱不了的差事,只得强颜欢笑,强打精神,把女皇端到了禅床上,为她宽衣解带一番……
望着祥房佛帐,躺在禅床上的武则天十分满足,感慨地说:“朕这一生,和我佛大大地有缘,人言我是弥勒下世,我自己也有些信了。”
见女皇陛下也整理好衣服,薛怀义边走过去打开房门,见老尼老道已在等着,于是挥手让他们进来。
一位老尼,头戴僧帽,脸上虽有沟沟汊汊,但其面色白净绵软,一时看不出有多大年龄,估计也就六十多岁,另一个老道,长得鹤发童颜,手持拂尘,一走一晃,一副仙风道骨的气质,看样子也得七十多岁。另一个老胡人胡子拉碴,蓝眼球、高鼻子,面貌皆不寻常,更难分辨贵庚几何。
三个进了禅房,拜揖完以后,各各赐座。武则天拢了拢刚才弄乱的发髻,问:“三位仙人仙风道骨,面貌清奇,敢问年岁几何?”
河内老尼摇摇头说:“吾乃净光如来,虽能知未然,却惟独不知自己年龄是多少,估计也有三百多岁了吧。”
武则天惊异地看着,又问老道:“道长你呢?”
“贫道韦什方,隐居京郊万安山,生于三国孙吴赤乌年间,曲指一算,吾今年整整四百五十四岁整。”
武则天听了,又吓了一跳,又把脸转向老胡人。老胡人亦不敢示弱,抖了抖宽大的袍袖,上前一步,朗声说道:“贫道已虚度五百个春秋了,二百年前,贫道就曾见过怀义法师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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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私秘生活全记录第九章(2)
武则天且惊且疑,问薛怀义:“真有这事?”
薛怀义应道:“好像见过他。”
老胡人“哼”了一声,捋着黄胡,看着薛和尚说:“你那时小,才五、六岁,不大记事。”
见几个人体态飘逸、言词泠泠,有林下风气,加上武则天渴望长生不死,于是道:“你们都是怎么才活这么大年纪的?”
韦什方摇了一下拂尘说:“吾平日身居深山,修身养性,只吃些自己炼制的草药丹丸而已。她(韦老道指着河内老尼说),平日里,只吃一颗米粒,一粒芝麻,过午不食。”
“是吗?”武则天惊异地看着河内老尼。河内老尼含笑地点了点头。武则天心说吃草药丹丸还是可以的,于是问韦老道:“敢问草药丹丸都是怎样配制的?”
韦什方道:“采合人生不老之药,讲究四时阴阳,五行八卦,博大精深,非一日一时所能说清,容臣以后细细给皇上讲讲。”
“手头有没有现在的丹丸拿给朕看看?”武则天紧追不舍地问。
“丹药均在山上的道观里,身边没带,带的几颗都让贫道吃完了。”
看着武则天一脸惋惜的样子,薛怀义说:“你想吃,去他观里去拿不就行了,又不远。”
韦什方亦恭手道:“神仙必须度世,妙法不可自私,况皇上乃是弥勒下界,也是能具得仙骨,结得仙缘的,皇上若能幸临小道观,贫道当面修炼仙丸,包括内丸外丸,以奉皇上。”
武则天心说反正今天也没有大事,去就去,全当去找乐子,于是点头说:“好,好,带朕到你住的仙观去看看。”
武则天一心想见到长生不老之药,说走就走,立即传旨起驾。在飞骑的簇拥下,一行人各乘轿马,呼呼隆隆,前往万安山凌霄观。洛州长史王方庆,听说皇上幸临自己管辖地万安山,急忙飞马赶来护驾。
万安山果然是座好山,虽不十分高大,但也古木干霄,新篁夹径,怪石嶙峋。尤其是那通往山上道观的山路,更是曲曲弯弯,十分陡峭。韦什方指着山上丛林中若隐若现的屋舍说:“曲房邃室,岩洞几重,正是贫道所栖之处。奈何山径危悬,皇上怕攀不上去。”
武则天遗憾地说:“既如此,朕就不上去了,烦老道长把你的仙药和丹炉等搬到皇城,朕要和老道长一起谈经论道,以圆相见恨晚之意。”
一听说又要起驾回宫,飞骑兵不敢怠慢,忙又一路紧张地把女皇等人护送回皇宫。
女皇一路坐软轿,乘大轿倒不觉得辛苦,进了皇宫,就嚷嚷摆御宴,把刚刚结识的世外仙人奉为上宾。
一句圣旨吩咐下来,忙坏了御膳房的老厨师们,砍的砍,剁的剁,蒸的蒸,煮的煮,终于以最短的时间,最快的速度,保质保量地完成了任务。一队队宫女,穿花拂柳,迈着小碎步,把御膳端上了桌。河内老尼说:“阿弥佗佛,贫僧吃不下,贫僧一日惟食一麻一米足矣。”
武则天听了,钦佩不已,忙令厨下各精选一颗个头最大色泽最亮的芝麻、米粒端上来。片刻功夫,尚食令亲手用御盘端上来了。一麻一米放在盘底,几乎看不见,众人啧啧地赞道:“乖乖,比鸟吃得还少,跟蚂蚁的食量差不多。”
老道韦什方从怀里摸出几颗黑色的丸子,放在面前的托盘里,说:“贫道只吃自己炮制的仙丹,余皆不食。”
武则天伸手向老道要了一颗仙丹,放于口中,果然绵软香甜,入口即化,且有一股淡淡的草药清香。武则天指着桌上的美味佳肴问:“看几位高僧大德的行为,莫非人寿之道,咸以清淡少食为主?”
韦什方叩手说道:“然也,夫素食者高寿,古来已然。但须长期坚持,日饵百草,渐成习惯,谢绝烟火之物,不数年,就可发白更黑,颜色如童子。”
“道长的头发怎么这么白,而不转白为黑?”武则天问。
韦什方编个瞎话说:“贫道头发已几度转白,几度转黑。”
“如果朕也吃素,能长寿不?”武则天问道。
“当然了,”韦什方肯定地说:“皇上乃弥勒佛下世,理应身体力行,素食修身。皇上也应禁天下屠杀牲畜及捕鱼虾,令天下军民亦不准吃肉,则功莫大焉,天下苍生幸焉,万物生灵,咸为皇上祀福,此我皇皇祚永久也。”
女皇频频地点头,说:“听道长说话,高屋建瓴,令朕耳目一新,道长若不弃,烦请道长留在朝中,负责朕之饮食,朕也好时时讨教。”
“山人无官无职,留在朝中恐有不便。”韦什方假意推辞道。
“你若能保朕长寿千年,朕定保你永生富贵,朕现在就封你为正谏议大夫同凤阁鸾台三品。”
武则天可能觉得自己已近七十岁了,渴望长生不老的心越来越强烈,以致张口把一个信口胡吹野老道封成了宰相。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文武百官照例起了个大早,赶来上朝。到了朝上,朝臣们惊奇地发现,前排宰相位置上昂然站立着一个手拿拂尘,白须飘飘的老道。等到奏本时,但见老道当仁不让,摇步上前,打一个稽首说道:“陛下乃弥勒下生,理应禁天下屠杀牲畜及捕鱼虾。不杀生才能不吃肉、不吃肉才能执行佛教,从而使我大周帝国变成一个名副其实的弥勒净土,陛下也不愧弥勒下生之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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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私秘生活全记录第九章(3)
武则天频频点头,令颁群臣审议。此时,狄仁杰、魏元忠等忠直之臣皆已贬官,李昭德正领旨在外修建神都城墙,朝堂上阿谀奉承、胆小怕事之徒颇多。见女皇陛下已属意禁屠,纷纷附合道:“新宰相说得对,理应禁屠,理应禁屠。”
武则天含笑地看着文武百官,心中也想:我为天子,我为弥勒,天下人理应禁屠,一念及此,武则天遂下定决心说:
“即刻颁诏,从明日起,禁天下屠杀牲畜及捕鱼虾。”
当天上午,禁屠令就传出去了,因为颁令从明天开始实行。为了先过足瘾,神都城内到处是杀猪般的叫声。羊、鸡、鸭、鱼等肉类牲畜,一天之内,被洗劫一空。
女皇之命,谁敢违背?第二天一早,官兵衙役就扛着布告上街了,挨家挨户地宣传,扬言谁若不遵,作抗旨论处,轻则没官,重则杀头。老百姓一看还真来真的,忙把到嘴的肉吐了出来。屠夫们也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猎人们也收起铳枪刀箭,渔夫急忙藏起了鱼肉鱼篓。
时值江淮大旱,粮食歉收。素有捕鱼摸虾之风的江淮人民,像往年一样,涌到沟河边,冀以捕食虾鱼,以挡灾年。哪知到了河边,让许多操刀持枪的官兵给拦住了,百姓无奈,只得号啕而哭,作揖相求:“求求官老爷,让小民采些鱼虾活命吧。你们不能活了鱼虾,饿死百姓啊!难道人命竟不如畜牲。”
一日早朝,李昭德上前奏道:“都城洛水天津之东,立德坊西南隅,有中桥及利涉桥,以通行旅。上元中,司农卿韦机始移中桥置于安众坊之左街,当长夏门,都人甚以为便,因废利涉桥,所省万计。然岁为洛水冲注,常劳治葺。臣思虑再三,觉得以积石为脚,锐其前以分水势,可绝城内洛水之患。如今,雨季将临,臣请立即施工。以绝中桥护堤之漂损。”
武则天满意地看着李昭德,爱才之心溢于言表,当即颁诏道:“中桥堤防工程迫在眉睫,就请爱卿挂帅,责成工部立即组织人施工。”
“遵旨!”李昭德答应一声,雷厉风行,立即下朝组织人员去了。洛阳洛水中桥两旁的工地上,车来人往,一派忙碌的景象。早已禁止行人往来的中桥上,民工们推着满满一车土的独轮车,一路小跑,石匠们一手抡锤,一手掌凿,叮叮口当口当地裁剪着石块。洛水堤脚修造工程正在热火朝天的进行。
这时,只听宣教坊那边一阵鸣锣开道声,一队人马举着回避牌,打着旗帜。汹汹而来,一个小吏一边敲锣,一边扯着嗓子吆喝:“魏王车驾,闲人回避!”
车驾直奔中桥而来,桥面桥头正在搬运石料的民工停住手中的活,不知如何办才好。回避吧又没有命令,不躲又怕冲撞了车仗,惹来祸端。
正在愣神间,一个带工的工部侍郎挺身而出,当中拦住车驾,恭手说道:“奉内史李大人命令,此桥专供工程所用,其他行人车辆禁止通行。请王爷车驾绕道而行。”
打前的武承嗣的管家,刚想发作,但一想这洛水修桥工程乃朝廷急办工程,且是宰相李昭德亲自督工,不敢拿大,忙扬手止住车驾,碎步跑到轿前,隔帘叫道:“启奏王爷,前面修堤,中桥上满是干活的民工,不让通过,咱们是不是绕道而走?”
话音刚落,骂声就从轿帘内甩出来
“无用的东西!是本王过桥事大,还是他修堤事大?赶快叫他们把桥让出来!”
有了主子这句话,挨了骂的管家一挽袖子,命令手下:“把这些民工都给我赶走,石块车子等都掀到河里去,立即把桥面清理干净,慢了唯你们是问。”
众侍卫平日就欺负人惯了,闻听此令,抡鞭在手,窜到桥上,见人就打,见东西就扔,嘴里还不住地叫骂着:“滚,滚,他妈的滚……”
旁边的那个工部侍郎刚想解释几句,脸上早挨了几记鞭子,眼睁睁地看着码好的石料、小车被掀到了桥下的洛水里,一个民工跑得慢了些,竟被武承嗣的一个卫士一脚给踹到了桥下的硬地上,摔断了一条胳膊。
工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