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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节

武则天私秘生活全记录-第7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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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史令摇头晃脑地解释道:“九月九日,是重阳佳节,老百姓的话,九九,久久,乃国运久远,大吉大利之兆。且九月戌为月建,戌土旺、丑未土次旺,金为相。天地观,属金,乃云卷晴空之卦,春风竟发之象。判曰:观者观也。观国之光,风立地土。万物荣昌,财不破散,爵禄加彰……”

  武则天说:“既然九月九日是良辰吉日,那就定在这一天举行登基大典吧。”越早登基越好,武则天盼这一天可盼了五十多年了。五十年来,为了这一天,武则天可以说是披荆斩棘,尝够了辛苦,看够了鲜血,从媚娘、才人、昭仪、皇后、天后、太后、圣母神皇到圣神皇帝,一步一个血坑,终于成了天上地下、惟我独尊、至高无上、前无古人的一代女皇。马上要改朝换代了。武承嗣、武三思这天奉太后之命,去看望患病告假在家卧床调养的宰相韦方质。二武人还未到,早有打前站的人飞报韦宰相,让他好生准备接待。

  武承嗣、武三思是当朝炽手可热、数一数二的人物,如今联袂来探望老宰相,幸莫大焉。韦方质的家人赶紧到病床前请示,问该怎么办:“老爷,是不是派人到街上采办些新鲜的水果,或置些酒菜,请个御厨师预备着。”

  病床上的老宰相瞪了家人一眼,说:“他来了就来了,还和平日一样。一不买水果,二不置酒菜,各人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不要围着他们转,面对权贵,点头哈腰,阿谀奉承,我韦方质一生最讨厌这个了。”

  家人知道老宰相的脾气,不敢多说,只好退出去了。

  上午八点多钟,韦方质的家门口和四周围就布满了警卫,整条街也戒严了,制止行人通过。躺在床上的老宰相听说这事,冷笑着说:“我韦方质当了这些年的宰相,从来没摆过这样谱。”

  九点多钟,远处就传来官兵的喝道声,一个二十多人的马队率先开了过来,接着就是两排手持归避牌的仪仗兵。武承嗣、武三思各坐着八抬大轿,一前一后,前呼后拥地来了。 到了韦家门口,二武下了轿,环视左右,不见韦方质来迎接,正纳闷间,却见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急步走过来,单腿跪地,向二武恭手道:“小的是韦府管家,老宰相卧病在床,不能亲自迎接,还望两位大人恕罪。”

  那管家站起来,一伸手相让道:“两位大人请!”

  武承嗣鼻子里哼一声,跟着管家往大门口走。院子里冷冷清清,连人影都没有。

  “请,两位大人请。”管家惟恐开罪了二武,点头哈腰,一路相让。进了内室,也不见韦方质出来迎接,武承嗣两人心里那个气呀。

  只见管家紧走两步,来到床前,叫道:“老爷,武宰相、武大将军来看望您了。”

  床上的人哼了一声,表示知道了,而后转过脸来,吩咐道:“看座。”

  家人忙搬来两个板凳,请二武坐下。要是在平日,武承嗣、武三思碰到这样的事,早已骂骂咧咧,拂袖而去,但今天是奉旨而来,马虎不得,只得强忍住一口恶气,柔声探问:“老宰相,最近身体感觉怎么样啊。”

  “老样子。”韦方质在床上欠了欠身子说:“感谢二位大人百忙中来探问老夫。”

  “应该的,应该的。”武承嗣接着说:“太后定于九月九日正式南面称帝,不知老宰相能不能主持那天的登基大典。”

  “老夫病体在身,实难从命!”

  “太后还是希望老宰相能出面主持大典的。”武三思在旁边帮衬一句。半天没有回声,再一看,床上的人已微微闭上了眼睛。武三思气得一拉武承嗣的衣袖说:“大哥,我们走!”

  武承嗣也站起来,还没忘说一句:“告辞了。”

  “恕不远送。”床上的人回应了一句。二武出了门,就骂骂咧咧,武三思说:“老东西看不起我们,是活得不耐烦了。”

  武承嗣恶狠狠地说:“这是对新朝不满,回头就叫周兴想点子整死他。”

  管家偷听到这话,急忙跑回来,一脸惊慌地对老宰相说:“老爷,不好了,两个武大人嫌您倨床不为礼,要设计陷害您呢。老爷赶快想办法向他俩赔礼道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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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则天私秘生活全记录第八章(6)     

  躺在床上的老宰相不以为然,泰然自若地说:“死生有命,大丈夫安能曲事近戚以求苛全乎!”

  其后,没过多久,韦方质果然被周兴辈构陷罗织,被罢官入狱,流放到儋州,后又被籍没全家。一家老小都为他的“倨床不为礼”而受尽苦难。

  载初改元天授,天授大命也。天授元年九月九日,则天门外,人山人海,彩旗招展,文武百官,皇亲贵戚,四夷酋长,沙门道士,百姓代表,排着班肃立着,参加太后的登基大典。

  九点正,宫门口的仪仗鼓吹开始奏起钧天大乐,宫内、城里各寺的铜钟,同时撞响,空气中回荡着一种恢宏的震撼人心的气势。数万只各色鸟雀从午门两旁的宫墙上冲天飞起。四下里,适时的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声:“圣神皇帝万岁!万万岁!”

  “弥勒出身,国土丰乐!”

  当中还夹杂着尖利的口哨声,煞是热闹。

  九点九分,则天门上人头抖动,卫士侍臣哗地一声四下里分开,只见头戴通天冠,身穿绣有十二章纹的朱红色的大衮服的圣神皇帝,满面笑容地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频频向人们招手致意。“圣神皇帝万岁!万万岁!”

  呼喊过以后,人们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向城楼上的女皇顶礼膜拜,祝贺一代女皇的闪亮登场。

  欢呼声过后,主持典礼的宰相岑长倩宣读女皇的诏令 改国号为周,大赦天下,赐酺三日;加尊号曰圣神皇帝,降皇帝为皇嗣,赐姓武氏,皇太子为皇孙;立武氏七庙于神都。追封:

  周文王曰始祖文皇帝,妣姒氏曰文定皇后;四十代祖平王少子武曰睿祖康皇帝,妣姜氏曰康惠皇后;太原靖王曰严祖成皇帝,妣曰成庄皇后;赵肃恭王曰肃祖章敬皇帝,妣曰章敬皇后;魏义康王曰烈祖昭安皇帝,妣曰昭安皇后;周安成王曰显祖文穆皇帝,妣曰文穆皇后;忠考太皇曰太祖孝明高皇帝,妣曰孝明高皇后;

  追封伯父及兄弟之子为王,堂兄为郡王,诸姑姊为长公主,堂姊妹为郡主。

  司宾卿史务滋为纳言,凤阁侍郎宗秦客为内史,给事中傅游艺为鸾台侍郎,同凤阁鸾台平章事。

  以洛阳为神都,长安为西京副都,除唐宗室属籍,改旗帜尚赤,玄武氏七庙为太庙。

  宰相岑长倩、右玉铃卫大将军张虔勖、左金吾大将军丘神勣、侍御史来子珣等并赐武姓;改天下州为郡。

  宣读完一连串的诏书,一声炮响,鼓乐齐鸣,在羽林军的护卫下,武则天移驾万象神宫,在那里接受群臣的朝贺。

  头戴翼善王冠,身穿玄衣裳紫蟒王服的文昌左相、同凤阁鸾台平章事、魏王武承嗣,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率领着:夏官尚书、梁王武三思;纳言、建昌王武攸宁;右卫将军、驸马都尉、千乘郡王武攸暨;司农卿、河内郡王武懿宗;左千牛中郎将、临川郡王武嗣宗;左卫勋二府中郎将、建安郡王武攸宜;尚乘直长、会稽郡王武攸望;太子通事舍人、安平郡王武攸绪,太子通事舍人、九江王武攸归;司礼卿、高平王武重规;左卫亲府中郎将、颍川王武载德;南阳王武延基;淮阳王武延秀;高阳王武崇训;新安王武崇烈;嗣陈王武延晖,咸安王武延祚;一齐跪地参拜武则天。

  接着,内史、同凤阁鸾台三品岑长倩,凤阁侍郎、同凤阁鸾台三品邢文伟率文武百官前来参贺。

  其后,四夷酋长,百姓代表,沙门道士,如薛怀义、法能等辈皆在朝堂里参贺。

  ……

  就这样,雄心勃勃的武则天凭着沾满鲜血的双手,脚踏着千万人的尸骨一步步地登上了皇帝的宝坐。

  实现了当皇帝梦想的武则天并没有改改她嗜杀的个性。一日,周兴密报丘神勣将军意图谋反,武则天心中大怒,却不露声色,问:“消息可靠吗?”

  “可靠是我亲耳听道的。”

  武则天冷冷一笑:“这事就交给你去办了。”

  下午申时,天阴了起来,悄然下起了毛毛细雨。一队队刑部甲士,在秋官侍郎周兴的指挥下,荷枪实弹,四下里把丘神勣的将军府团团围住。周兴领着手下的干练捕快,一马当先,冲进了丘府。阴天老雨,闲来无事,丘神勣正在床上蒙头大睡,呼噜声惊天动地,对外面的动静也没感觉出来。周兴等人用枪尖指向了丘神勣的脑门,丘神勣还不知道。

  “丘将军,快起来吧!”周兴拍着丘神勣的泛着油光的猪脸叫道。“谁呀?谁呀?”一语惊醒梦中人,丘将军睁眼一看,是老友周兴,揉揉眼睛说:“不年不节的,你这会来干啥?”

  “给你送礼!”周兴一把拽开被子,喝道:“起来!”

  睡眼惺忪的丘八将军这才看清事情有些不妙,床前站满了手握刀枪,虎视眈眈的武装甲士。

  “这……这……周兄,你这是干啥?开什么玩笑?”

  周兴微微一笑,把手中的马粪纸“哗”地一声抖开:“奉圣神皇帝旨意,丘神勣有谋反之心,现依典拘捕。”

  周兴说完,一招手,上来两个彪形大汉,手拿绳索结结实实地把丘神勣给捆了起来。

  “我有何罪?!”丘神勣挣扎着问周兴。

  “带走!”

  曾经不可一世的丘大将军,被推推搡搡地带走了。

  面对着刑讯室里这些沾满血迹的铁笼木枷、火钳压棍,平日神气十足的丘神勣也不牛了,跪在地上,向周兴哀求道:“周大人,平日我俩人一向要好,求大人网开一面,给皇上说说,我丘神勣一向尽心尽职,从来没有反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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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则天私秘生活全记录第八章(7)     

  坐在案后的周兴微微一笑,说:“我周兴有一句名言:‘被告之人,向皆称枉,斩决之后,咸悉无言’。丘将军若坚持不承认自己有谋反行为,那我只好叫人把丘将军打死了,来人哪!”

  “在!”几个长着浓密的胸毛的打手,晃着膀子走了过来。

  “先给丘将军来个‘鼻灌醋’,再给丘将军来个‘突地吼’!”

  “是!”

  “招是不招?不招再给他来一个‘死猪愁’。”一阵酷刑过后,周兴一拍桌子吼道。

  “招……俺……招!”地上的丘神勣艰难地说道。

  天授二年(691年)正月乙未,太乙门前的菜市口,人山人海,热闹非凡。丘八将军丘神勣今天在这里被开刀问斩。丘神勣曾逼杀太子贤,又在镇压博州叛乱时,杀死成千上万无辜的百姓。听说丘神勣要被诛,他的仇家从全国各地赶来,要亲眼目睹这大快人心的盛况。由于围观的人太多,怕出乱子,由五城兵马使武三思亲自担任监斩官。丘神勣被武三思的金吾卫从牢里提出来一路“护送”至刑场。刑部监狱通往刑场的路两旁挤满了人,一个个石块,一口口唾沫,箭一般地飞向槛车,缩在槛车里的丘神勣颤抖着,恐惧的眼神看着人们。

  车到刑场,丘神勣被押到临时搭起的行刑台上。看到昔日的老友落到了这一步,武三思也深感惋惜,他踱到丘神勣的面前,弯下腰,问跪在地上的丘神勣:

  “丘将军,你还有什么后事需要交代吗?”

  丘神勣在武三思的脚下磕了两个头,抬起泪脸说:“梁王爷,我确实没有反皇上啊,求你赶快到宫里给我求求情,别杀我吧!”

  武三思摇摇头,说:“到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已经晚了,再说供状上的供词白纸黑字,你自己承认了谋反。我再给你求情岂不连累了我自己。”

  丘神勣绝望地以头拾地,对刑讯逼供的周兴恨得咬牙,一个念头突地冒了出来,心说,周兴,你不仁我不义,临死前我也得咬你一口。“梁王爷,马上我就死了,但还有一件事向您禀告。”

  “说吧,看在我们曾经同过事的面子上,该办的本王都给你办了。”

  “梁王爷,朝廷中还有一个暗藏的反叛之人。”

  “你指的是谁?” “周兴。” “周兴怎么啦?”

  “周兴这小子隐藏得最深,为人最阴险,有一次俺俩一块喝酒,我夸他没有破不了的案子,他趁着酒劲说,等我把这些贵戚重臣搞光了,我们俩一个管朝政,一个戍边关,等太后一死,这偌大的江山就归我们俩了。”

  “他真说过这样的话?”武三思问。

  “我死到临头的人,还编瞎话干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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